第24章她和奶奶要到哪裏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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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蘭被他的眼神盯得無所遁形,可是他們沈氏集團在海內外也是名門望族,高蘭出身在大資本家的家庭中,從小到大哪有給什麽人低過頭?讓她給一個小丫頭道歉,不可能。

    盧曼青撫住腫漲的臉說:“東霆,不用了,反正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一家,我今天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她也是太生氣了,一句話出口當時覺得不妥,可是晚了。

    高蘭果然不依不饒的又竄上來打她。

    盧曼青畢竟年輕,早有準備,隻是一閃身,躲過了高蘭的巴掌。可是高蘭使的是十足的勁道,是想拚著勁,把盧曼青壓倒在地的。結果盧曼青閃過身,她腳下沒刹住,一個前撲正好撞到門框上,把額頭當時撞得頭破血流。

    安文玉沒想到盧曼青的一句話,鬧出這麽大的事來,她氣得伸手就想打盧曼青:“你個死丫頭,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一看高蘭頭上的血流出來,眼睛不得不閉著。她這才收回手,點了點盧曼青的額頭,“你給我進裏麵躲著,我不叫你別出來!”那神情,明明是一個親媽對闖下大禍的女兒說話,又是愛,又是恨的。盧曼青聽話地點了點頭,進到左東霆的衣帽間裏藏起來。

    左東霆急忙拿出電話打了120。

    樓下的兩個男人聽到樓上高蘭鬼哭狼嚎的都衝了上來。安文玉順手取出一條白毛巾捂住了高蘭的額頭,和左東霆一左一右挽著高蘭走到二樓的大廳中。

    左世良急忙吩咐林管家備車,他也跟著把高蘭半抬半扶地弄到了車裏。左東霆剛要上車,安文玉把他推下去,回身把沈雲雲叫上了車。

    一上車,沈雲雲就問:“媽媽,怎麽回事,是不是盧曼青把你推倒的?幹媽,我可不能到你家住了,我怕”說著她往安文玉的身邊靠過來。

    轉過頭,她又帶著哭腔對高蘭說:“媽媽,我們惹不起她,我們走吧!你看我被她推倒在地還不要緊,她不應該對你下手啊。”說著她抽泣著用紙巾擦起淚來。那種柔弱,那種無奈真是讓誰看了都心疼。

    安文玉如果沒看到剛才的錄像,她一定會相信沈雲雲的表演。可是這會她看著還柔聲勸著自己媽媽的女子,隻好輕輕的搖了搖頭,拍了拍高蘭的手背。

    高蘭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有那樣一付臉龐,她看著女兒此刻的嬌柔,真有點無地自容,急忙說:“雲雲,你就讓我省點心吧,如果不是你非得愛一個不應該愛的男人,媽何必遭受這樣的傷痛。”說著她也嗚,嗚哭起來。

    安文玉手裏的毛巾都被轎染紅了,她沒好氣地嚷了一句:“高蘭,你一會血就流盡了,還這麽激動!你也不想一想雲雲到底像誰?”

    沈雲雲一聽這個轉頭就對安文玉說了句:“幹媽,我媽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說她?我是個外人,不過我還是要多勸你一句,盧曼青這樣的女人真不能娶回家,要不,左家真就是家門不幸啊!”

    安文玉在法院工作了30多年,每天接觸芸芸眾生,早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性,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沈雲雲這樣的精英白領,圓滑世故,心機深重。和沈雲雲比起來,盧曼青簡直就是小白兔,單純的樣子對人毫不設防。忽然她的心湧上來一種欠意。原來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留下在家裏的幾個人此刻也沒有平靜下來,沈父沈藝林之前對兩個女孩的小動作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當他看自己的太太老婆頭破血流的被抬上車,一直假裝平靜的他這個時候終於撕下了友好的麵具,露出商人的本色:“左世良,你們家兒媳婦怎麽能這樣?如果不歡迎我們,說一句話,我們立即就離開,何必這樣子?我和你多少年的情誼難道就因為這樣一個人就斷了?”

    左東霆上前勸住他:“沈伯父,我備了車載你去醫院吧,沈伯母應該很需要你。”

    沈父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放回到行李箱中。他上樓又把沈雲雲的箱子拿到自己的車上,跟著左家安排的車去了醫院。

    他這邊一走,左東霆把自己的電腦拿下來,對父親說了句:“對不起,我們一回來就惹您生氣,要不我還是和曼青去玫瑰園住。”

    左世良心裏早就不生氣了,隻不過他是長輩不想向小輩認錯而已。一聽兒子說要走,他本想留,但是想一想,隻是在鼻子裏“哼”了一下“你媽和沈家去了醫院,你不擔心嗎?給我等在這裏,等你媽回來了再說。”

    其實他的心裏知道好像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沈雲雲和高蘭一定做了些什麽,一切等安文玉回來就知道了。

    左世良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安文玉。

    盧曼青小聲說:“我們今天晚上真要留在這裏嗎?我惦記我奶奶!”她有點後悔,為什麽沒跟剛才的車離開。

    左東霆看出來她的心思,親自去廚房端來一碗蓮子羹:“稍安勿躁,先喝點東西,我已打電話給阿秋了。奶奶都挺好的。不用擔心。你今晚就安心在這裏呆著吧,有老公呢!”他趁著老爸轉身的機會,偷偷在盧曼青的嘴邊飛快地親了下。

    盧曼青臉一熱,躲了過去,不過心裏安了不少。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安文玉才回來。

    左東霆鬆了口氣,這才當著父母的麵,在大廳的電視機裏把之前的錄像回放一遍,當然還包括沈母自己打人不成意外撞到門框的錄像也看了一遍。

    左東霆對父親說:“今天僅這樣一個小動作,你就可以看出她沈雲雲的為人如何。我承認我房間攝像頭就是為她裝上的。因為類似的把戲,她害過我多少次了,我說又說不清,你們又不信我,這也是我的無奈之舉!”

    安文玉當著兒子什麽都沒說,隻是對兒子說:“不管怎麽樣,今天就留在家裏住吧。”

    盧曼青手裏緊抓著自己的包,對安文玉說:“伯母,伯父你們別為我再生氣了,我還是回去吧,因為我奶奶還在醫院呢,我不放心。”

    安文玉沉下臉:“盧小姐,請留步,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盧曼青眼睛一亮,她心裏正有此意,畢竟有些話不能當著左東霆的麵前說。

    左東霆看到媽把盧曼青帶到書房裏,他也要進。

    盧曼青伸手製止他:“放心,我知道如何和伯母說話,這個給你拿著。”她把自己的手包放到了左東霆的手裏,示意他包裏裝的證件。

    此時,她的心裏不知道怎麽的,總覺得之前對安文玉的信任和好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全部轉移到左東霆的身上。

    雖然她對左東霆還說不上有多少愛,但是至少目前她是信任這個男人的,尤其和他領了證之後。明知道這種夫妻關係是暫時的,但是她還是在潛移默化中對左東霆有所依賴。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左家的書房分成裏外間,裏麵房間裏三麵牆的書架上都是藏書。而外間是一個寬大的客廳和一整麵牆的玻璃拉門,通向外麵的百米的陽台。

    從玻璃窗望去,陽台外麵就是一片碧藍色的大海。看了一眼大海,盧曼青的心情忽然開闊起來,她跟著安文玉,在沙發上坐下開口先說話:“伯母,我求林伯還給你的卡你收到了吧?”

    “盧小姐,我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這張卡我用了你的名字存的,也用了你的生日當密碼就是給你的,錢你拿著用。既然你都跟我兒子領了證,那就說明你已經履行了我和你的口頭承諾,這錢你拿著也是應該的。”安文玉把手裏的銀行卡遞過來。

    盧曼青聽出那句“盧小姐”叫得有多疏離,她怎麽能聽不出安文玉話裏的意思?所以她沒有接安文玉手中的卡,而是微笑著說:“伯母,你之前已經借給我五萬了,這個情我領了。我一定想辦法把這五萬還給你。但是這張卡我確實不能收。謝謝你!我今天就是想問一問你,你之前說的讓我繼續和左東霆在一起,是否有個期限?”

    後麵這段話,是她臨時想起來的,既然安文玉和左世良對她的態度有了180度的大轉變,那麽她也不能死皮賴臉在這個家呆著吧!幸虧她有自知之明,並沒有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左東霆的身上,都說豪門深似海,看來這道門還真不是那麽容易進的!

    安文玉被盧曼青的話問住了,她審視著眼前的小姑娘,清純無敵的小臉上有一絲絲的愁苦,這個年齡的女孩本不應該這樣。可是家庭的變故卻讓她小小的年齡就要承受這麽多的磨難。

    唉,這個女孩子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個呢?一時間她竟然忘記了回答盧曼青的話。

    盧曼青本來就是個敏感的女孩,遭遇了家庭的變故之後,她深感到世態炎涼和人心叵測,一看麵前的安文玉不說話,還使勁瞅著她,她以為對方不方便說什麽,於是她站起來,很有禮貌地鞠了一躬:“給伯母添麻煩了,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就走了。我奶奶明天要出院,我還有許多東西要收拾。”她心裏急的是,明天她和奶奶要到哪裏安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