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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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看不懂他,隻是別過臉去,“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一會兒自己去看醫生就行了。”

    “你給我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所以,根本不差這一個。

    “就因為很多,所以才不想再繼續麻煩你……”初夏嘟囔一聲。以前,他們算是朋友,可是,現在,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過去,為了脫離何家,有那麽一瞬想要找他幫忙,現在,很慶幸自己不曾說過那樣的話。不然,那太難堪!

    慕至北望了她一眼,眸光帶著些許涼意,“躺下來。”

    三個字,簡單,卻有股不容辯駁的氣勢。

    “我……”初夏動了動唇,想要開口說什麽,慕至北卻淡然平靜的截斷她的話,“看來,何浩昊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你漠不關心。”

    被一針見血的戳穿她失敗的婚姻,初夏偏開臉去,咬了咬唇,有些倔強的開口:“我根本不需要他的關心,這種小事我能自己照顧自己。”

    慕至北在床沿邊再次坐下,隻能看到她偏過去的半張側臉。雖然寫滿了倔強,可那垂下來微微顫抖的睫毛,卻清晰的體現了她的脆弱和無助。

    慕至北探手扣住她纖細的下頷,就將她的小臉掰了過來。雙目緊緊看定她“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用你最好的青春,去守一個對你從來就不聞不問,甚至在外麵有女人、有孩子的男人!蘇初夏,難道你真的傻到連最基本辨別是非的能力都沒有?還是說,你愛他愛到可以忍氣吞聲到這地步?”

    說到後來,慕至北的情緒略有了起伏,握住她下頷的手不由得加重了些許力道。

    他實在太氣這丫頭的不爭氣,也氣她連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更氣她,為什麽還愛著那個男人。

    “你的意思是,勸我離婚?”初夏歪著頭,望著他。

    眉心輕輕皺著,滿臉都是不解。

    慕至北覺得她問了句很沒有營養的話,“我的意思一直就表現得很清楚。”

    離婚協議書都給她親自準備好了,隻等她一句話而已。

    初夏更是想不通。

    “為什麽?”如果自己和何浩昊離婚了,那呂詩語就會和何浩昊在一起。慕至北便再也不會有機會了,不是嗎?

    她問出心底的疑惑,雙目牢牢盯緊眼前的男人。

    他的表情,她一刻都不想放過。因為……她要確定,他不是在撒謊!

    “你問我為什麽?”慕至北重複她的話,眼神變得複雜。

    拇指,摩挲過她的下頷,看著她顫抖的羽睫,他食指頓在她幹澀蒼白的唇上,“這個問題,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為什麽,唯獨她,居然還能傻乎乎的問出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問自己?

    初夏自嘲一笑。“你的心思那麽深,我怎麽猜得到你的想法?”就像,她之前從來沒想過他會利用自己一樣。

    想到這個,她涼涼的笑,故意說:“或許,你是閑著無聊,找點樂子?”

    慕至北重重的望了她兩秒,才說:“我真的挺閑,閑到每次都替你收拾爛攤子!”

    初夏被噎了下,有些心虛。低頭,撥了撥頰邊的發絲,才又說:“或許,你就是看不慣何浩昊?”

    “我是看不慣他。”慕至北的語氣,平靜得沒有半點漣漪,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狂風巨浪。他望著初夏,提醒:“我勸你不離婚,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懲戒。”

    “你……你非得把話說得這麽直接!”初夏被噎了下,有些生氣的拍開他扣著自己的手。

    他非得一再的提醒她,這段婚姻她經營得有多糟糕,她的人生有多失敗!

    她纖細的手指,去掰慕至北的虎口。還沒開始用力,下一瞬,卻被慕至北反手驀地扣住。

    還不等她晃過神來,她整個人被壓在了床上,單手被牢牢固定在耳畔。

    彼此離得很近,急促的呼吸就落在對方的鼻端。

    初夏從最初的驚愕中回過神來,瞠目,隻見慕至北俊朗的臉離自己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他長長的睫毛,仿佛都刷在她眼上。

    心跳,一下子亂了好幾個拍。

    “你走開啦……”她回過神來,試探的動了下自己的身子,用空出的另外一隻手去推他的肩膀。

    可是……

    她發現——不知是因為發燒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此刻的她,竟然渾身都軟綿綿的,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來。

    慕至北巋然的身子,一動不動。

    輕而易舉便將她另外一隻手也扣住,俯首,凝望著她寫滿驚慌的大眼。比起她,他完全泰然自若。

    “不是問我為什麽嗎,現在還想不想知道?”慕至北突然開口問。嗓音性感,帶著一股誘哄,讓初夏禁不住心神蕩漾,仿佛沼澤中伸出一根強而有力的繩索拉著她,不斷的往下沉淪、再沉淪……

    讓她幾乎無法自拔……

    “我……不想知道了,你先放開我。”仿佛一旦點頭,就會落入陷阱一般。初夏急呼一聲,著急的偏開臉去,不敢筆直的對上他的視線。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

    有什麽話好好說就好了,為什麽非得離自己這麽近?

    “可我現在想要親口告訴你……”慕至北哪裏肯放過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眯起眼,那張俊臉越湊越近,直逼得她顫抖著閉上眼。

    薄薄的唇瓣,貼上了她的。

    隻是彼此相接的那一刹那,初夏睫毛顫抖得越發厲害,卻不敢睜眼。

    所謂親口告訴自己,就是這樣‘親口’??

    她告訴自己要推開這個危險的男人,可是,怎麽也使不上任何力氣。心底那份悸動,明顯不是抵觸,反倒是……

    “少爺,醫生……oh,Mygod!”休息室的門,被豁然從外推開。繼而,是望望一聲低呼,腳步快速的退了出去。

    初夏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想到她和慕至北此刻的姿勢,小臉一紅,睜開眼就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慕至北倒顯得鎮定自若。沒有立刻放過初夏,隻退開一寸,俯首看了她幾秒,而後,驀地低頭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喂!”初夏瞪他一眼。

    望望進來的時候,初夏還是紅著臉。小手捏緊床單,不好意思去看望望的神情。

    真是丟臉死了!

    “少爺!”白袍大褂的醫生提著醫藥箱進來。

    慕至北微微頷首,比了比床上的初夏,“她好像燒得很厲害。”

    “我看看。”醫生徑自走到床邊。

    初夏正窩在被子裏,慕至北走過去,在床沿坐下。也不問,隻徑自將大掌從一旁探進被子裏去。

    下一瞬,初夏的小手就被他在被單下握住。彼此相觸,兩人互看了對方一眼,慕至北這才將她冰冷的小手拉出來,送到醫生手邊。

    醫生一看這親密的關係,心裏猜測著她和慕少爺的關係,自然是一點不敢怠慢。

    認真的把了脈,而後翻出一支全新的溫度計,朝初夏恭敬的開口:“小姐,麻煩你將它壓在舌頭底下。”

    “好的,謝謝。”初夏接過溫度計,乖巧的將它含進嘴裏。

    慕至北始終坐在一邊,沒有說話,也不看她,隻是隨意的將視線投在某一點上。

    初夏連連看了他好幾眼,忍不住揣度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麽。還有,他到底為什麽要勸自己離婚?為什麽她不過一個感冒發燒而已,卻要將她抱到總裁辦公室來?他對其他員工也一律都是這樣嗎?

    有沒有可能,他對她特別的不一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對自己……有那麽一點點的心動?

    天啦!還是算了吧!

    想到這兒,初夏逼著自己打住。這樣的想法,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他喜歡的呂詩語不是嗎?

    況且,即便不是呂詩語,他身邊還有個未婚妻鬱西——就像望望說的那樣。

    所以,無論如何也還輪不上她……

    初夏有些澀然的抿了抿唇,就在此刻,醫生已經動手將溫度計從她小嘴裏抽離。

    仰頭,望著醫生。

    可,不等她問,已經有人率先開口:“情況怎麽樣?”

    慕至北站起了身。

    “39度半,將近40度了,燒得挺嚴重的。”

    慕至北眉心一下子皺起來,看了眼初夏,那眼神仿佛在責備她不會照顧自己,“難怪剛剛要暈倒。”

    “早點看醫生,也不至於燒成這樣。”醫生說,將溫度計收好,又開口:“先吊點滴,會好得快一點。”

    初夏苦著小臉。還沒打針,就覺得手臂上有種刺痛刺痛的感覺。

    慕至北沒有忽視掉她的表情,垂下眼,總算和她說話:“怕痛?”

    雖然刻意板著臉,可語氣裏的關切卻也藏不住。初夏心裏一下子就湧出一股酸意來,直衝鼻尖。

    “嗯……”她誠實的點頭。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在脆弱的時候問過她是不是怕痛了……

    小時候,母親不在了後,每次打針都是父親給她唱歌,分散她的注意力,才會不覺得那麽痛。

    “怕痛也還是要打。”慕至北側臉叮囑醫生,“稍微輕一點。”

    “好的,少爺。”醫生點頭。利索的將皮試針準備好。初夏是有些暈針的,望著那尖銳的針頭,隻覺得陣陣暈眩。

    趕緊別過臉去,小臉幾乎要皺成了一個包子。

    她根本就還是個孩子,怎麽照顧得了自己?

    慕至北不動聲色的握住她不由自主往裏頭伸的小手,拇指在她手腕上來回撫了撫,安撫她的緊張,“放鬆點。不會太痛。”

    仿佛是怕驚嚇到她,此刻,慕至北連嗓音都輕柔了許多。

    “我有點暈針……”初夏抿了抿唇,艱難的開口。

    難怪……

    慕至北揮手讓醫生先暫停。挪到床頭,也不顧她的反應,長臂一攬,抱住她的肩頭,就將她整個人都攬進了自己懷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