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她也和慕至北，擁抱過，接吻過，甚至……還有更進一步……

    每每想到這個，初夏的心，還是猶如刀絞。

    其實……

    她和慕至北之間，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無論，現在看起來多麽的和諧，就好像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可是，那道扯破的裂痕，卻一直清晰的存在。

    “至北，你終於來了！”鬱母一見著慕至北，就哭著衝上去。

    慕至北什麽都沒問，隻是略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父母，以及鬱家的父母。到現在，爸媽都還不知道初夏早已經為慕氏生了第一個孩子。

    “西西真苦，醫生剛說差點連命都保不住。”鬱母哭得更厲害了。

    “阿姨，您先坐下來。”慕至北仍舊很平靜。

    “還叫阿姨，孩子都要生了，你也該改口了。”鬱母說。

    慕至北淡淡的岔開話題，慣例的問：“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一直在叫住你的名字呢！你快進去看看吧，陪著她生產，多少能給她點勇氣。”鬱母提議。

    陪著她生產？

    小東西生孩子的時候，他多想給她勇氣，卻隻能無助的呆站在門外，等著。

    現在，鬱西生孩子，其實，和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隻是想要這場鬧劇能就此拉下帷幕，讓鬱西徹底死了心，自食惡果罷了。

    “不用了，我們就等著吧。”他的回答，甚至有些冷漠。

    鬱母愣了一下，見慕至北無動於衷，到底隻是訕訕的坐了回去。

    慕至北就坐在父母中間，鄭櫻探手過來握住他的，靠在他肩上和他細語：“你可不是這麽沒分寸的人，怎麽把事情鬧到這不可收拾的一步來了？”

    還是母親了解自己。

    慕至北心裏有些欣慰，“媽，您等著抱孫子吧。”

    “嗯？”鄭櫻詫異的望著兒子。

    提到自己的女兒，慕至北的唇角牽出更多的笑意。“是個小孫女，您肯定會喜歡。”

    孫女？

    鄭櫻看一眼兒子，又朝側目看過來的丈夫看了眼。半晌，才指了指兒子，和慕向天說：“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孩子還沒生，你就知道是個女兒了？”

    半晌，才指了指兒子，和慕向天說：“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孩子還沒生，你就知道是個女兒了？”

    慕向天看了兒子一眼，沒吭聲。隻覺得兒子奇怪，但他若是有心要和鬱西在一起，他也不反對。

    畢竟，前段時間公司裏清掃異心的幾個人，動蕩還是有的。可，自從傳出和鬱氏聯姻之後，形勢一片大好。

    慕至北也不多解釋，隻是微微側身覆在父親耳邊，低語：“爸，上次和你說的DNA檢測的事，等你什麽時候有空了再做一次，如何？”

    慕向天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看了眼身側的妻子。鄭櫻似乎是聽到了兒子的話，但神情間沒有任何異樣。慕向天當然不會以為是妻子已經釋然，隻是微微壓低聲音，回答兒子，“嗯。我也想弄清楚。”

    ……

    一行人，坐了一會兒。產室的門，豁然打開。

    “生了，生了！恭喜了，是位少爺。孩子和母親都健康！”隨著醫生一聲低呼，大家一擁而上。

    同樣的對白，同樣的場景，唯獨，要當‘爸爸’的慕至北格外冷靜。

    “來，至北，快抱抱你兒子。”鬱母抱著孩子要遞給慕至北。

    慕至北卻沒有動。隻是垂目看了眼孩子，說：“阿姨，我們還是先做了DNA檢測再說吧。”

    這話一出來，不單單鬱母不開心了，就連一直沉著氣的鬱父也沉下臉來。

    “至北，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你自己不清楚，還懷疑我們西西和別人胡來不成？”

    慕向天也覺得兒子的做法有些過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慕至北卻仍舊不慌不忙，“叔叔，從認識鬱西到現在，我從來沒有碰過鬱西。”

    “什麽？”

    他的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詫的望著他。

    “至北，今天你怎麽盡是胡說。你們要真是你說的那樣，怎麽會有這孩子？”開口的是鄭櫻。

    “媽，我說的是實話。”慕至北環顧眾人，不急不緩的開口：“這孩子是鬱西找醫生動我的精子庫，擅自做的——人工受精，試管嬰兒。”

    “什麽？”

    慕至北這話一出，大家都震驚不已。

    一會兒看看懷裏的孩子，一會兒看看慕至北。

    慕至北還是那樣淡淡的神情，“為了確認醫生沒有弄錯，我想，我要求做個DNA檢測並不過分。況且，這是我和鬱西早就達成的共識。如果確認了這個孩子是我的，我們立刻舉行婚禮。”

    鬱父和鬱母抿著唇，沒有吱聲。

    剛剛還在訓慕至北，這會兒一句話都不說了。大概是沒想到女兒會用這樣的手段來逼他就範。

    “既然孩子是人工受精，DNA檢測是必須的，別到時候弄了個大烏龍出來。”慕向天緩緩發話。

    看著兒子篤定的樣子，心裏多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難怪一直說寧願不娶，也不願意娶不愛的人的兒子，怎麽會突然轉了性子，主動宣布訂婚。

    如今想來，勢必是他有把握。

    鬱西被從產房裏推出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求做DNA檢測。她心裏也有把握，自然讓慕至北做。

    “少爺，醫生來了。”望望領著醫生過來。

    慕至北站起身，和醫生微微點頭，“麻煩你在嬰兒身上取些組織。小心一點。”

    “好的，慕少爺。”醫生利落的拿好工具在孩子細細的手臂上抽了一小管血。孩子很脆弱，抽得哇哇大哭，一旁大人們看得心疼不已。

    慕至北雖然確定這孩子不是自己的，可這種事看在眼裏也有些不忍。要是自己的女兒被這樣抽走一管血，他定然無法站在旁邊這樣淡定的看。

    “好了，慕少爺，接下來抽您的，您坐好。”醫生保管好孩子的血液後，轉頭和慕至北說。

    “嗯。”慕至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醫生將針管插在血管裏。望著那紅紅的針管，慕至北腦海裏全是初夏和孩子的麵孔。

    出來有幾個小時了，孩子一定又要喝奶了，小東西一定會被吵醒。

    “醫生，麻煩你快一點出結果。”

    他有些等不及要回去，也等不及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

    “您放心，一定。”醫生點頭。

    醫生離開後，慕至北隻是沉靜的坐在沙發上等著結果。掏出手機來，想給初夏打個電話。

    真的……

    很想，很想聽聽她的聲音。

    可是，號碼按下幾個，到底還是忍住了。

    怕她這會兒又睡著了，他的電話反倒是把她吵醒。撐著下頷，慕至北隻得看著屏幕上的照片，唇角牽出幾分笑意。

    這次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換了，不再獨獨是他的小東西，還……多了個可愛的小小東西……

    鬱西躺在，見著慕至北那柔和的神情，心裏一時很不是滋味。她知道他手機上的屏幕一直都是初夏，現在他在自己辛辛苦苦生孩子的時候，露出這樣的笑容又是怎麽回事？

    “至北！”鬱西忍不住開口喚他。

    聽到聲音，慕至北抬頭看著她。“怎麽？”

    “為什麽你都不抱抱孩子？”鬱西幾乎是質問的語氣，“這孩子真的是你的，即便我的手段有些過分，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要氣就氣我，不用把氣撒在孩子身上！”

    “就是，你這冷冷淡淡的樣子就過分了。以後你們還要結婚的，難不成你這輩子都不抱孩子了？”鬱母立刻和女兒站在同一陣線上。抱著孫女兒，走到慕至北麵前，“你自己看看，這孩子多美。這雙眼，分明就是你的基因。還有那鼻子，這麽挺，就和你的一模一樣……”

    慕至北將手機收起來，站起身來。雙手兜在口袋裏，垂目看著鬱母懷裏的孩子。

    不管怎麽看，怎麽都不覺得這孩子有哪裏像自己。

    倒是小東西的那個……就算真的沒有哪裏像自己，他也能百分百肯定那孩子是自己的。

    那種血緣的親近，和心裏的波動，是和現在這種感覺完全不同的。

    “阿姨，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怎麽樣，等結果先出來吧。”慕至北還是動手將孩子抱進懷裏，“他長得很可愛，如果真的是我兒子，父親的責任我一定承擔。”

    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也許……

    如今就不會有這個寶寶的存在。

    幾個月前，那年輕醫生若真的動的是他的精子庫，那他勢必翻天覆地也會把鬱西找出來，拿掉那個本不該由她擁有的孩子。

    好在，那醫生即使是收了錢，也不敢動他的東西，卻不知道是找了誰的精子頂替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原本，大家都對結果很篤定，可是，漸漸的鬱家的人有些坐不住了。鬱母再次找了醫生來問，醫生隻說幾組工作團隊已經在進行比對，很快會出結果。

    相比起來，慕至北卻越發的淡定。

    又過了幾個小時，做檢測的醫生終於到了，手裏已經多了份報告。

    慕至北從沙發上站起身，所有人都到了醫生身邊，隻除卻躺在床上的鬱西以外。

    “醫生，結果怎麽樣？”慕向天問。

    醫生環顧了下四周，臉上有些怯怯的樣子，視線最終落在慕至北身上。

    慕至北伸手過去，“把結果給我吧，我來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