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扮好了自己，兩人學著服務員的樣子，來來回回穿梭於賭場之間，在林夏夢的意識裏，這個年代的人很是淳樸，物質生活相對匱乏的情況下，不會有人願意來這種地方的。

    今天一來，她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這裏人不僅不少，反而是超多，有穿著幹淨體麵的，也有衣衫襤褸的，有男人也有女人，吵吵嚷嚷，煙霧繚繞。

    每個賭桌都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不湊過去看，壓根看不見裏麵坐著的是誰，這無形中增加了兩個人找人的難度，正當林夏夢皺起眉頭的時候，程越弓起手肘碰了碰她。

    林夏夢回看了一眼程越，見他悄悄地給自己打手勢，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林夏夢好不容易找準了位置從人群透出的縫隙看到了兩個打扮很是高調的中年女人。

    不用說，這就是程越的兩個姑姑了。

    “你眼神真好用。”林夏夢算是表揚了程越一句，“長得高果然看得遠。”

    程越隻是笑笑，哪是什麽眼神好，不過是他提前讓李長鳴來蹲了好幾天的點，找到了程鳳萍姊妹在賭場的老窩罷了。

    “你這在等我，我擠到前麵去看看。”不等程越說什麽，林夏夢憑借自己小巧的身子已經鑽到人群裏了。

    她仔細地觀察著那兩姐妹的一舉一動，程越則站在人群外麵，環抱雙臂，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看了好一會兒，林夏夢可算是出來了，她得意地衝程越一晃腦袋，程越趕緊湊了過去，問道：“接下來怎麽做？”

    林夏夢指了指負責倒水的服務員，說道：“接過他手裏的活。”

    程越點點頭，上前跟那位服務員說了兩句話，便把茶壺接了過來，遠遠地他衝林夏夢舉了舉手裏的茶壺，林夏夢給了他一個讚許的微笑。

    在這熙熙攘攘的賭場裏，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下的注會不會贏錢上，沒有人在意兩個陌生的服務員之間的小動作。

    林夏夢快步走近程越，用身子遮住茶壺，一隻手動了動茶壺蓋，一包不明物體悄悄落入壺中，溶解在茶水裏，之後，林夏夢從程越手裏接過茶壺，微微晃動了下，便徑直朝程鳳萍姐妹那桌走去。

    “借過借過，茶水來了。”林夏夢學著服務員的樣子吆喝道。

    大家眼睛雖然盯著賭桌，身體卻很有默契地給她讓出了一條道，林夏夢堂而皇之地將加了料的茶水緩緩倒入了姐妹倆的茶杯裏。

    倒完之後，她不動聲色地離開了，賭桌上的人都習慣了服務員的端茶遞水，不會抬頭看他們，更不會懷疑這杯茶水。

    “好牌！”林夏夢倒完茶水之後不久，程鳳蓮便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剛以為牌好得意完，程鳳蓮的臉色就開始變了，變得又紅又紫，表情顯得異常痛苦，手在半空中胡亂比劃著什麽，活像得了羊癲瘋一樣。

    “鳳蓮，你咋了？”程鳳萍按住她亂顫的手，嚇得不輕。

    程鳳蓮說不出話來，用她僅剩的一點意誌指著那杯茶。

    程鳳萍哪裏會想到是茶水出了問題，這個賭場她們姐妹熟門熟路，更不知道喝了這裏多少杯茶水，她不知道程鳳蓮的意思是茶水有問題，還以為她是想喝水。

    於是，程鳳萍一邊按著程鳳蓮，一邊端起茶杯喂到她嘴邊，“不急，鳳蓮，再喝口水壓壓。”

    一看這茶水，程鳳蓮更惱了，臉紅的像充了血一樣，奈何一句話說不上來，心裏的火氣連著那杯嗆死人的茶水一起激得她開始劇烈地咳嗽。

    咳得她沒有喘氣的空隙，大張著嘴，口水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流，樣子著實嚇人。

    “鳳蓮！”程鳳萍大叫著，放下茶水便使勁拍打她的後背，“你咋地了鳳蓮？”

    周圍一起玩牌的人也刹住了那高漲又緊張的情緒，目不轉睛地盯著即將要贏了的程鳳蓮。

    “還能不能玩了？不行我們去別的桌了，別在這浪費時間。”同桌一個眼見要輸了的男人，轉動著眼珠子說道。

    “就是，我們不等你了。”另一個人呼應道，悄悄地拿回了自己下注的錢，心裏一陣得意，活該她抽風，這死婆娘今天不知道贏了多少把了。

    程鳳萍一看到手的鴨子要飛了，一下子急了起來，眼看就要贏了，可不能半途而廢。

    “鳳蓮，你一邊咳嗽去，我先替你把這把玩完了。”程鳳萍往外擠了擠程鳳蓮。

    林夏夢和程越冷眼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齊齊冷笑了一聲。

    程鳳蓮哪裏還會讓她姊妹把這把玩完，她就快死過去了，連氣也喘不勻和了，她死死地拽著程鳳萍的胳膊，隻想讓她管管自己。

    “你別鬧！這就贏了！你不能堅持堅持嗎？抽什麽風？！”程鳳萍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趔趄，太煩了。

    隻見不知道什麽東西從程鳳蓮衣服裏飛了出來，“啪啪”兩個聲響過後，有人高呼了起來：“有人出老千！”

    這是賭場大忌，整個賭場的人聽見了這個高呼，齊刷刷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不約而同地望向那個高呼的人，帶著驚訝與隱隱的憤怒。

    “就是這倆娘們！”那個人指著程氏姐妹又大喊了一聲。

    程鳳萍一驚，拿著牌的手開始出汗，程鳳蓮依然在旁邊狂咳不止，她想辯解什麽，卻沒有機會，一隻手死死地拽著程鳳萍的肩頭。

    程鳳萍當然不會承認，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和不安，拿起旁邊茶杯喝了一口水，想壓壓驚的同時也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說。

    就在茶水順著喉嚨下肚的那一刹那，她的臉色比程鳳蓮還難看，她終於知道程鳳蓮為什麽咳得去了半條命似的了，這茶水被人動了手腳。

    喝下的水鑽心的辣，攪得五髒六腑就像燒著了一樣！她本就不抗辣，這杯水下了肚對於她來說，就像喝了這世上最烈的毒酒一樣，讓她一刻也坐不住了。

    “啊！辣死我了！”程鳳萍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火燒了她的屁股，她邊喊邊跳，“啪！”“啪！”“啪！”“啪！”越來越多的牌從她身上掉了下來，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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