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不會,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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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上午的時刻,陽光灑向大地,熱氣從地麵向上蒸騰。
司千夏和林安禕一起躺在樹蔭下的貴妃椅上乘涼休息。
司千夏一直悶悶不樂,心情鬱結,林安禕也不說什麽,隻是靜靜的陪著她,她來這兒兩天了,無心工作,傅尚澤倒是打電話讓她過去上班,司千夏一直提不起精神,林安禕向傅尚澤說了好話。
司千夏轉頭,靜靜的看著閉著眼睛養神的林安禕,她的臉部線條如此柔和,睡的如此安詳,江煜宸對她的愛都表現在她的臉上。
有一個愛人在身邊,真的可以讓一個女人散發著青春、甜蜜的氣息。
林安禕散發的氣息深深的令人著迷。
一陣悅耳的鈴聲在司千夏旁邊響起來,驚擾了林安禕,林安禕緩緩的睜開了閉著的雙眸,長哼了一口氣,望向平靜的遊泳池,似乎是被打擾後,有些不悅。
司千夏看著那個名字,遲疑著。
“為什麽不接啊?有什麽事是說不清楚的?”
林安禕微微側目,動了動身子,尋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慵懶的模樣,吐出的每一個字卻充滿力量。
推著司千夏猶豫不決的內心做出決定。
最終,司千夏按下了接聽鍵。
“奶奶想讓你來家裏吃飯。”
是周漠遠的聲音,那個久違的溫暖的聲音。
吃飯,家裏,多麽諷刺啊,那個曾經讓她感到溫暖的聲音,此刻,不再讓她感受到任何溫柔,滿滿的都是諷刺,一字一句,如刀般隔進她的心裏。
那個家,那裏的人,和她有什麽關係?她又憑什麽坐在那裏和他的家人一起吃飯?
“蘇櫻也會過來。”
周漠遠又補充了一句。
都到了這種時候,周漠遠居然還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和她打電話,說著普通的話,讓她去家裏吃飯,還要和他的未婚妻坐在一起。
他難道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有多亂?
心緒猶如風揚起的青絲,不舍得剪,卻迷亂了司千夏的視線。
“我不想去。”
司千夏咬牙切齒的恨,間接拒絕了,兩個不會再有可能的人坐在一起吃飯,那場景,一定無比尷尬,還要麵對著他們即將成為小家庭的兩個人,想想就讓人惡心。
“千夏,你來吧。”
周漠遠的語氣近乎懇求,他是有多麽相見她,隻是司千夏一直躲著,不肯與她相見。
林安禕的手機都開被周漠遠打爆了,直到最後一個,林安禕才冷冷的說:“你們的事情,什麽時候需要我出麵了?”
林安禕很不爽。
那是在司千夏和周漠遠第一次吵架之後,為了閨蜜出麵的林安禕去找了周漠遠,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周漠遠卻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出麵。”
林安禕依稀記得當時自己憤恨的模樣,若不是看在和他是朋友的份上,一定會出手,把他打的躺在chuang上幾天。
“你若是敢負了千夏,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事隔幾年,那句話,林安禕依然記得,周漠遠想必也不會忘。
當時的林安禕紅了眼睛,那種是比自己受傷還有難言的傷痛。
“你和蘇櫻見上一麵吧,奶奶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
周漠遠的聲音逐漸弱了下來。
司千夏大睜著眼睛,眼中的晶瑩清晰可見,周漠遠的話又一次揭開了司千夏心中未曾痊愈的傷疤。
明明想要結痂,可你卻撕扯著我的傷口不肯讓它愈合。
疼啊,周漠遠。
司千夏早就會料想到會有今天,就像有很多東西明明知道不實用,卻還要買下來,有些人,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隻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她可是司千夏啊。
“不去。”
司千夏有些憤恨,當即掛掉了電話,她覺得周漠遠好陌生,自己好陌生,自己不再認識自己和周漠遠。
一切都變了。
那種親密的人突然陌生,希望完全落空的感覺,就好像喝口涼水都能被燙到。
林安禕已經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淡淡的問道:“為什麽不去?”
“他的未婚妻也會在,周漠遠他這樣做,擺明就是想要羞辱我。”
司千夏狠狠的咬著牙,她恨,恨的不止一個人,更多的是討厭現在的自己。
“我早就告訴過你,漠遠做的事,有的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而你如若真的愛他,那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他。”
這不是林安禕第一次提起來,上次,姐妹三個小聚的時候,林安禕就提起來這件事。
司千夏心裏的執念太深了,她已然不能冷靜下來,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情。
想法也許不那麽長遠。
“我累了,不想幫了,我想要自己的曾經說過的‘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吃一大碗,一浪一整天’的悠閑的生活。”
司千夏揉揉眉心,還是單身一個人的時候瀟灑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看別人臉色,心裏沒有一個人,雖然有些空落落的,但至少不會因為他而心痛。
“你們的感情,被雙方家庭支持嗎?”
林安禕看的出來,司千夏真的放不下周漠遠,都怪周漠遠對她太好,讓她忘不掉。
司千夏的目光隨著遊泳池的細碎破碎微微晃動,她的養父母雖然很喜歡周漠遠,卻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他們也認為,兩家的門第相差太大。
林安禕側目,盯著司千夏,眼神中的堅定讓司千夏有那麽一瞬間是害怕她即將說出口的話。
“若是雙方長輩都不同意的婚姻,還是放棄,真的結了婚,你就知道,這樣會有多麻煩。”
司千夏眼眶中淚水晃動,她覺得此刻的林安禕是那麽冷酷無情,“你也勸我,徹底放棄漠遠嗎?”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感同身受這種事,不發生在誰的身上,誰也不會感受到別人的心痛,針不紮在你身上,你怎麽會知道針紮的痛苦。
林安禕忍不住的大吼一聲,“既然不放棄,為什麽不去向他的未婚妻示威啊?”
司千夏被吼的一愣,周漠遠之所以告訴司千夏,蘇櫻也會去,就是希望司千夏能在蘇櫻麵前顯示出她不服輸的一麵。
周漠遠的意思,林安禕都能聽出來,心傷的司千夏卻是不明白了。
此時的林安禕有一種錯覺,司千夏被恨懵逼了心神,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司千夏囁嚅著:“我不知道該怎麽嘛。”
“從現在開始,你聽我的。”
林安禕抓起她的手腕,把她帶進了更衣室。
大概一個人的一生,能沒羞沒躁的去愛一個人,愛的死去活來的概率,一生隻有一次。
林安禕才不會讓司千夏如此輕易的放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