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反遭侮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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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慧蘭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人,以這件事為由,不但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了我的父親,還把我也告上了法庭,理由是我和別的男人苟合懷了孩子,理應淨身出戶。

    這還真應了那句話,女人不到懷孕生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狗。

    我從病榻上驚坐起,氣的當時就吐了一口鮮血。

    醫生說我是氣火攻心刺激到了胃粘膜導致的吐血,並且我的傷口又一次的裂開,如果再這樣情緒過激下去,隻怕後果難料。

    我拜托安可幫我去探視我的父親,自己在病房裏以淚洗麵。

    照顧我的護士看不下去了,拔了針管後在我旁邊遲疑了很久,還是決定跟我說,在我來醫院的那個晚上,她看見楊樹和一個女人在樓下的草坪說話,兩個人有些爭吵,還挺激烈,但是夜裏光線弱,看不清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隻知道對方穿著高跟鞋,打扮的很時尚,最重要的是身上有一股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

    我不噴香水,對香水也不夠了解。

    正好安好從派出所回來,簡單講述了一下父親的情況。

    王慧蘭那邊已經請了律師,死死抓住我父親故意傷人這件事大做文章,我知道自己不能慌亂,擦幹眼淚後,將護士的話和安可說了說,安可無能為力的看著我:

    “我都當了好多年的家庭主婦了,哪知道什麽人會噴什麽香水啊。”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別喪氣,我找陳盈問問,她平時最喜歡買香水了,我們用排除法來縮小範圍,我就不信逮不到楊樹的小尾巴。”

    安可突然像受了刺激一樣的奪過我的電話,焦急的說:

    “別找她。”

    安可很反常,我不解的問:

    “怎麽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後,安可局促的撩了撩頭發,尷尬的解釋:“這不是快年底了嗎?陳盈工作挺忙的,這件事情我們就不麻煩她了,我記得陸尋的秘書很喜歡噴香水,她這幾天一直在幫我帶孩子,我打電話問問她。”

    安可是個一撒謊就臉紅的人,我能看出她有事情瞞著我。

    很快,她打完電話後,臉上的紅暈還沒退去,整個人都有些極其不安的說:

    “陸尋的秘書說了,香奈兒五號前調比較濃,很多年輕的女孩都覺得抵不住這款香水的味道,但前調過去後,尾香能把女人的優雅和溫柔都呈現出來,讓人越聞越迷醉,按照護士的描述,跟楊樹有染的這個女人應該是個職場女性,不太有可能是楊樹的病人,你可以從楊樹平時的交際圈好好想想,比如以前的老同學啊,或者朋友的朋友。”

    楊樹是個醫生,如果穿高跟鞋噴香水的那個女人是職場女性的話,安可的建議確實能在很大程度上縮小範圍。

    盡管如此,我要找出這個人,也無疑是大海撈針。

    再加上平日裏楊樹真的沒有什麽反常的地方,除了上班和加班,其餘的時間裏他對我真的是無可挑剔,正因為他太完美了,給我的感覺是無懈可擊,如今才讓我猝不及防潰不成軍。

    巧的是,楊樹骨折,而他的主治醫生恰好是梁原。

    麵對愁眉苦臉的我和安可,梁原倒是樂觀的很。

    傅奕寒走後特意讓醫院給我安排了獨立病房,梁原總喜歡拿我和傅奕寒開玩笑,說是現代版的英雄救美,還挺浪漫,安可總喜歡義正言辭的打斷他:

    “梁醫生,請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們家念念身上已經被人潑了髒水了,你還嫌不夠亂嗎?”

    梁原嬉皮笑臉的朝著安可靠了過去:

    “正是因為這髒水已經潑了,不如把這不守婦道的罪名給坐實了,讓楊樹那小子看看,自家有個貌美如花的仙女不知道珍惜,還出去偷吃,要換了我,豈止是打斷他的腿,我非得掰折他的寶貝不可,讓他後半輩子都隻能見豬跑不能吃豬肉。”

    話語糙了點,安可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不由得皺皺眉往一旁挪了挪:

    “請你來是想知道楊樹的病情如何,如果他們執意要告叔叔故意傷害的話,我們勝訴的可能性有多大?”

    梁原依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故意把後果往嚴重了點講:

    “那可說不定,楊樹腿骨折了,對方不願意和解的話,坐牢肯定是免不了,再加上人家的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各種亂七八糟的費用加起來,隻怕你也賠不起,我可是聽說你和楊樹的婚內財產幾乎沒剩什麽,反而多了一筆巨大的共同債務。”

    安可第一反應就是摁住我的雙肩,我早有預料,在看到離婚協議的時候就知道,我和楊樹結婚的時候沒買房,住的是公公和婆婆離婚時給婆婆留的房子,當初知道我懷孕,王慧蘭還說要把房子改成我一個人的名字,我覺得一家人和睦相處,這些東西都不需要計較。

    但我錯了,我和楊樹起碼有幾十塊的存款,在離婚協議上卻莫名的蒸發掉,可見這裏麵應該有個大的窟窿,而這個窟窿是真是假,恐怕隻有楊樹和王慧蘭心裏最清楚。

    但我還是太天真,以為梁原說的都是嚇唬我的,但我萬萬沒想到,我再見到王慧蘭時,她身後跟著律師,還有做會計的妹妹楊苗。

    根據楊苗做的財產分析,我連一萬塊的路費都沒了,反而背了三十多萬的債務,加上律師說的,如果是庭外和解的話,除了要付一大筆醫藥費外,還有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零零散散加起來,我想順利離婚,就必須再給楊樹五十萬。

    真是見了鬼了。

    安可第一時間給她老公陸尋打了電話,請求律師援助。

    離婚糾紛很快就進入了白熱化,但律師坦白告訴我,即使我現在處於女性的弱勢一方,但法院講究的是證據,如果我不能推翻那些債務存在的合理性的話,那我至少要背上這筆在婚姻存續期間欠下的共同債務。

    還有更棘手的是,對方律師鬆口說庭外和解,但王慧蘭明確拒絕了,大氣的拍著胸脯說,我們楊家不缺錢。

    我摸不透王慧蘭究竟鬧的哪一出,給我父親發的那條信息,是從王慧蘭的電話裏發出去的,我一直以為她是為了讓我淨身出戶才以我父親來脅迫我,但我現在想想,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

    尤其是當我收到法院的傳票後,梁原從楊樹的病房裏撿到了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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