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你為什麽不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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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皆驚,本就對我非議凜凜的圍觀人群,現在正好逮到機會嘲笑我了。

    而傅奕寒卻眾目睽睽之下牽著我的手站在賣魚大媽的麵前,低頭問我:“要教你多少遍你才學得會如何保護自己?是我這師父教的不好,還是你太笨?”

    這一記腦袋敲的,我整個身子都酥麻了一下。

    隨後傅奕寒把陰冷的眸子投射到賣魚大媽的身上,冷哼一聲: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在你潑了她一身腥臭的髒水,該怎麽賠你要是心裏沒數的話?那就讓我來幫你算一算。”

    傅奕寒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賣魚大媽見他氣質不凡,立即變臉: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手抖了,姑娘,你說吧,我賠你多少錢才行?”

    我本想說不用了,但我抬頭一看傅奕寒,他討厭軟弱的女人,我有些為難,他也沒有像上次讓我扇王慧蘭一樣咄咄逼人,而是輕鬆的替我解圍:

    “她這一身上下倒也不是什麽名牌,且都是穿過幾回的衣服了,折舊了算的話,賠個兩千塊吧。”

    賣魚大媽一聽,臉色慘白想要求饒,傅奕寒又說:

    “但是,一個正常人是不會把這麽腥臭的髒水往別人身上潑的,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有精神類的疾病,那麽這筆錢你不需要賠償。”

    這要是傳出去,誰會買一個精神病賣的魚。

    賣魚大媽心急如焚,卻也誠實的說:

    “我確實是故意的,報紙上不都說了嗎?這個女人婚內出鬼,還……”

    這些話我都聽的耳根子起繭,傅奕寒冷傲喊停:

    “夠了,既然你沒有精神類的疾病的話,那這精神損失費可不止兩千塊錢這麽簡單,還有,我奉勸大家一句,請你們不要冒然去評價一個人,你們隻知道她的名字,卻不知道她的故事,你們隻是聽聞她做了什麽,卻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如果你們沒瞎,就別從別人的口中認識一個人,更別做這些日後回想起來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大家都散了吧。”

    賣魚大媽瑟瑟發抖的問:

    “那我……”

    傅奕寒嘴角一咧:

    “至於你,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賠償精神損失費二十萬,要麽真誠的向她道個歉,賠兩條魚吧,她才出月子,身體還需要好好補一補。”

    我長舒一口氣,提著賣魚大媽賠的兩條魚,在路口停住,傅奕寒回頭來看我:

    “怎麽了?”

    我低頭看著濕漉漉的自己:

    “我走路回去,身上太臭了,會把你的車弄髒。”

    傅奕寒很不滿的走回來,脫了外套給我披上:

    “你這是在嫌我這個師父不夠體貼人?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任何時候都不能隻顧別人不考慮自己,這麽冷的天,你是想生病後耍賴取消我們之間的交易嗎?”

    我哪有!

    但傅奕寒的意思是,我若不接受他的好意,就是個過橋拆橋的小人。

    也罷,反正車弄髒了也不要我洗。

    我大方上了車,傅奕寒邊開車邊誇我:“還算是有進步,現在不會動不動就流眼淚了,隻是這報紙上說你參加親人的庭審,卻半點眼淚都沒流,整個人異常的平靜,站在醫學的角度上來講,你這太不科學了,該不會有什麽都憋在心裏吧?”

    說實話,傅奕寒是我見過的長相最高冷卻廢話最多的男人。

    我身上實在太臭了,我隻想快點回家,傅奕寒卻拋給我一句:

    “你為什麽不求我?”

    我啊了一聲,不解的看著傅奕寒:

    “求你?求你什麽?”

    傅奕寒輕鬆一笑:

    “至少沒有任何一個女兒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被判刑六個月,如果你求我的話,也許我可以幫你呢?”

    人人都說女人一孕會傻三年,但我卻十分清醒:

    “如果我求你幫我把爸救出來,即使免去了六個月的牢籠之苦,也洗不清他故意傷人的罪名,今後我要是再嫁的話,萬一找個沒頭腦的男人,以為我爸真的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呢?更何況是你教我要忍的,就讓他們先高興著吧,我和楊樹離了婚,小三應該著急上位才對,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到時候一擊而中,報仇雪恨。”

    傅奕寒連連讚歎:

    “這六個字你倒是學的挺快的,既然你現在這麽堅不可摧,那就回家換身衣服,然後去前夫家走一趟吧。”

    遲早要去的,雖然那裏不再是我的家,但我還有很多東西要拿回來。

    傅奕寒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連車都沒去洗,隨便擦了擦就帶著我直奔楊樹家。

    到了樓下,他抓住我的手腕:

    “不要輕易許諾,尤其是在錢財方麵,也別太過逞強,要學會示弱,現在的你不應該是無所畏懼的樣子,而應該誠惶誠恐,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我本來就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隻是我並非傳統意義上以丈夫為天的女人,所以在經曆這一係列的變故之後,我隻會越來越強大,絕不可能讓任何看出我的軟弱來。

    但傅奕寒卻讓我裝弱,這倒是有些難為我了。

    見我無動於衷,傅奕寒湊了過來,抽了紙巾擦掉我精心改善的氣色:

    “想想你那雙可憐的無緣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的兒女,把你對楊樹的恨和自己的無能為力都寫在臉上,記住,讓敵人露出破綻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們猖狂,隻有當他們覺得你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才是你攻城略地卷土重來之時。”

    擦掉口紅,抹去了腮紅,再看鏡子裏的自己,本就慘白的一張臉,頓時變得沒了喜色,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傅奕寒很滿意的點點頭:

    “挺好的,就這樣,上去吧,我在樓下等你,這一次不管你遇到怎樣的羞辱和欺負,我都不會出手,但你要明白,我讓你裝柔弱,絕不是讓你送上門去被人欺負,如果你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了的話,我就當你是爛泥扶不上牆。”

    這樣的師父,也真是夠了。

    然而他真的是神機妙算,王慧蘭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

    “曾念,你打算什麽時候還錢?”

    我並不正麵回答,而是準備進屋:“我是來拿屬於我的東西的,拿完了我就走,至於其餘事情,法院給出了期限,我自然會執行。”

    但王慧蘭擋在門口不讓我進,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可以肯定小三就在屋裏。

    我所有的冷靜立刻就化為了煙雲,要說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楊樹婚內出鬼,那絕對是騙人的。

    安可曾經指責我對這個小三怎麽沒有半句怨懟的話,那是因為我沒有見到這個人,我還心存幻想或許壓根就沒有這麽一個人。

    但我現在十分確定,這個人就在屋裏。

    我瞟了一眼門口,有一雙深色的長靴,想來是個比較時髦的女人。

    我再次重複:

    “我是來拿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的,拿完我就走,絕不在這裏多停留一分一秒。”

    不管我說什麽,王慧蘭都死活不讓我進去,但傅奕寒讓我裝柔弱,應該也代表著我可以撒潑打滾,我強勢的闖了進去,但臥室裏的門被反鎖了,我用力的推了好幾下,楊樹在屋裏驚恐的說:

    “你想幹什麽?”

    我像個潑婦似的對著屋裏喊:

    “我能幹什麽,我們都離婚了,我總得把我的衣服什麽都拿走吧,你把門打開,我知道小三就在屋裏。”

    楊樹不肯開門,王慧蘭使勁把我往外麵拽,在我被王慧蘭拉到門口時,我看見臥室裏的門開了,一抹紅色的身影急急忙忙的跑去了廁所裏。

    這個身影,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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