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賣身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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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論真假,我都隻能老實配合傅奕寒,裝作一個賢惠懂事會心疼人的好女朋友,周虹氣的直跺腳,但她也拗不過傅奕寒死活不肯走,隻好自己親自送陸思意回去了。
一回到房間,門一關,我伸手揪住他的衣領:
“傅奕寒,你個王八蛋,你敢威脅我。”
我力道並不大,傅奕寒卻真的紅了臉,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我連忙鬆開了他:“你說的是真的?”
傅奕寒給自己倒了杯水,猛的喝完後才指了指自己對我說:
“醫生什麽時候騙過人?”
又是這個問題,我很鄙視的回答他:“你現在不是醫生了。”
傅奕寒也很無奈的反駁我:
“但我曾經是醫生,你別忘了,我是最優秀的全科醫生,如果沒有家族企業需要我接手的話,我會是這座城市裏最好的醫院裏的院長,多少有錢有勢的人家裏有什麽親朋好友得病,都會來求著我親自給出治療方案的,你覺得我會騙人。”
我瞬間就慫了:
“那我的媽的病情嚴重嗎?為什麽她沒告訴我,不行,我要去問問我媽。”
我剛走了兩步就被傅奕寒給拉了回來:
“你有沒有想過,叔叔對你的事情,隱瞞了一大半沒有告訴阿姨,而阿姨的事情,叔叔和弟弟都沒有告訴你,是何緣故?”
不就是怕我們母女倆都為對方擔心嗎?
當傅奕寒在我耳邊說他能治好我媽媽的病時,仿如晴天霹靂,我媽身體一向很好,怎麽會突然病了呢?
我冷靜了下來,看著欲言又止的傅奕寒問:
“說吧,你打算怎麽給我媽治療,你現在畢竟不是醫生了,你是商人。”
傅奕寒伸出他的手:
“但我有大把的醫學資源,並且我有足夠的錢,隻要我願意,你媽媽的病很快就能治愈好。”
我焦急的湊過去:
“那你還等什麽?趕緊的啊。”
傅奕寒逼近我:
“曾念,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在命令我,我的朋友,我的病人,還是一個即將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的陌生人?”
我從傅奕寒這雙狡詐的眼睛裏可以看出,這家夥想利用我。
但我沒辦法,有求於人自然要矮人三分。
我隻能低三下四的求他:
“以朋友的身份可以嗎?”、
傅奕寒回答的很幹脆:
“不可以。”
我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我生怕最討厭求人辦事,如果當時傅奕寒幫我的時候是以我恩人的方式高高在上施舍他的憐憫的話,我和他不會有這麽多的交集,相比起欠人恩情來,我更喜歡合作和交易,就比如我們已經完成的這一次交易。
從傅奕寒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來看,我敢保證,他心裏也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
我歎口氣,直接說:
“那你想怎樣?”
傅奕寒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在這裏等我,十分鍾後我回來。”
還故作神秘,我真想說一句你可以出去死一死,然後別回來了。
但這十分鍾對我來說很漫長,我拿起電話猶豫了很久,始終不敢撥打電話去問我媽,記得高三寄宿,因為高考在即,我最愛的外婆去世,但我媽硬是把這個消息瞞的滴水不漏,直到我拿到一本錄取通知書的那天,興高采烈的回到家,卻見爸爸媽媽一臉沉重的坐在屋子裏等我。
外婆一生不識字,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家裏的女孩子多讀書多漲點見識,而我做到了,媽媽帶我去外婆的墳前痛哭了一場,說是總算不辜負一家人的厚望。
母親一生很幸運,被父親妥善安置悉心照顧,我和弟弟長大後各自成家,爸媽有個什麽頭疼腦熱的,都是盡可能的瞞著我們,記得有一次父親闌尾炎手術,雖說這是個小手術,但畢竟也是手術,我和弟弟都回了家,卻反而遭到了媽媽的一頓痛罵,她覺得我們已經身為社會人,就應該先顧著自己的責任,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動不動請假曠工。
媽媽的理論我不讚成,但我拗不過她,因為每次違背她意願的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拖累了我們。
在這一點上,我比較相信傅奕寒,畢竟他是個醫生。
所以我心急如焚的等著他回來,他卻啪的丟給我一份合同:
“簽字吧。”
我看著上麵賣身合約四個字,瞬間就怒了:
“傅奕寒,你挺大個糙老爺們了,能不玩這娘們唧唧的套路嗎?”
傅奕寒伸手去拿合同就要撕:
“不想簽那就算了,反正我現在不是醫生了。”
我急忙攔住他: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況且你還是個這麽優秀的醫生,再說了,我也沒必要求你,大不了我去問問我媽,看她老人家到底得了什麽病,然後我再托關係去給她找最好的醫生治療,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比你有錢,比你更有水平更有人脈和資源的人多了去了。”
傅奕寒很輕鬆的坐在沙發裏:
“那你去找這樣的人,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畢竟我這個人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助一個人,之前幫你是因為想讓你陪我回家哄我爺爺開心,我覺得我們倆之間的交易做的很完美,所以才會有二度合作的想法,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等我走出這扇門,我們倆就像你說的,老死不相往來。”
他是在故意刺激我,他知道我剛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肯定會把媽媽的身體放在第一位,關於傅奕寒的能耐,我在醫院的時候也沒少聽。
我妥協了,指著那密密麻麻的合約問:
“這些都是什麽?我們倆之間難道還需要這幾張毫無意義的紙來做交易的憑證嗎?之前我們不配合的挺好的嘛,你別忘了,爺爺可是差點把你們家的家產都給我。”
傅奕寒哈哈大笑:
“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跟你簽這麽一個合同,要是換成別的小姑娘,我除了會擔心她貪圖我們家的財產和不甘罷休的纏著我之外,我倒沒有別的憂慮,但你不一樣,你是個要強的女人,我怕你中途毀約。”
人與人之間,竟然連這麽點芝麻大的信任都沒有了,嗚呼哀哉。
我好說歹說嘴皮子都磨破了,傅奕寒始終堅持讓我簽了這份合約,我也懶得看,直接問他:
“都寫了些什麽啊,密密麻麻的,我們做交易不就跟打個欠條一樣嗎?三兩句話能解決的,咱能不能別這麽繁瑣?”
傅奕寒的回答是:不能。
我倒抽一口冷氣,耐心拿起那份合約,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傅奕寒,你什麽意思,為什麽要簽一年?”
傅奕寒聳聳肩:
“不然怎麽標題要用賣身合約四個字呢?”
那後麵這些又是什麽鬼?我邊看邊念出聲來:
“不能和異性朋友走太近,一年內不能談戀愛,如有必要,需要配合乙方出席一定的場合,關鍵時候,還得挺身而出承認自己是乙方的正牌女友。”
我呸!
作為乙方,需要做到的事情僅僅是治好甲方媽媽的病,讓她老人家安安心心的把女兒留在這座城市。
以我的性格,這種不平等條約,我是寧死不簽的。
所以我當著傅奕寒的麵把這份合同撕了個粉碎,然後狠狠的丟在他臉上:
“滾犢子吧,我曾念有胳膊有腿的,我自己麵對一切,我們之間正如我之前所說,老死不相往來。”
很顯然一切都在傅奕寒的預料中,他站起身來抖抖身上的紙屑:
“你看看,像你這種暴躁脾氣,我敢跟你做沒有合約的交易嗎?既然曾大小姐本事大的很,那我就不奉陪了,原本以為做了個好人,願意幫某個處境不妙的棄婦抵擋一年的風霜雨雪,奈何人家並不接收這份好意,也罷,就當西北方一吹,啥事兒都沒。”
我也不是全然不同意,那些一年之內不談戀愛之類的,我自己本來也沒打算。
思慮再三,我退讓了一步:
“咱們爽快點行嗎?你幫我治好我媽媽的病,我在你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抵擋你的那些花花草草,同時隻要爺爺想見我,我盡可能的配合你一起回去。”
但是那些酒會之類的應酬,我本來就很討厭,而傅奕寒作為傅氏集團的接班人,大大小小的酒局宴會估計免不了,這個我是真做不到。
傅奕寒見我讓步了,他也猶豫了片刻後點頭:
“行,那我們一切從簡,你把這份合同簽了。”
傅奕寒從衣服口袋裏掏了一張簡單的賣身合約出來,上麵規定了一年之內,我們兩個人在必要的場合,要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席,其餘時間可以有各自的生活,但不能確定實質性的戀愛關係,總之就是為了他傅家公子哥的麵子,怕我送他一大片草原唄。
我幹脆利落在這份賣身契上簽了字,然後把筆遞給傅奕寒:
“醜話說在前頭,別不厭其煩的拿我當擋箭牌,類似於陸思意要請你共進晚餐之類的事情,自己能應付的就別來煩我。”
傅奕寒灑脫的簽好字,然後拍了照後,把合同小心翼翼的收進了口袋裏:
“我也醜話說在前頭,也許你今後要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陸思意,你要時刻記住,這一年你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不建議的話,我們可以當真的男女朋友處一處。”
我毫不猶豫的丟給他一個字:
“滾。”
傅奕寒倒是準備馬不停蹄的滾了,我想了想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又把他拉了回來問道: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媽到底得了什麽病了嗎?”
傅奕寒朝我勾勾手指,我過去了,他又托了托我的下巴,我踮起了腳尖,他卻在我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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