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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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過往十年的交情,縮減一半,安可和陸尋是先有了孩子再結的婚,而我和楊樹五年的婚姻,在這五六年的時間裏,陳盈偶爾談個戀愛,也就是幾天或是大半個月就結束,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處於單身的狀態。

    她和楊樹勾搭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懷孕在家,她來我家走的比安可要勤快,但也隻是這大半年來的時間。

    可以肯定的是,她盯上楊樹,應該是從她媽媽住院,楊樹給予她很多幫助的時候開始的。

    那在此之前呢?

    陸尋又高又帥,白手起家又事業有成,我不相信陳盈沒有打過陸尋的主意。

    這個想法在傅奕寒的眼神中得到了驗證,他隻是善意的提醒了我一句:“你們女人常說的白蓮花綠茶女表,應該就是她這樣的吧,其實男人不是區分不出什麽是白蓮花綠茶女表,而是大部分的男人都很喜歡這種送上榻來又不需要負責任的女人。”

    確實有那麽一段時間,在安可抱怨陸尋越來越忙的時候,陳盈曾經慫恿安可跟陸尋鬧脾氣,但安可性子溫順,又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她也隻是在我們麵前才會說一說陸尋的忙碌和不顧家,但她內心還是體諒陸尋有多不容易的。

    這一路走來,陸尋除了越來越忙之外,倒也沒有別的過分的事情。

    用安可的話說,在這個人人都需要空間和隱私的時代,陸尋的電話屏保和密碼,都用的是安可和孩子的照片,以及安可的生日。

    一個男人能給予女人這樣的安全感,對安可來說是滿足的。

    安可也不知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陸尋越是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就越信任陸尋。

    如果陳盈也曾試圖和陸尋有所交集的話,我不敢去想象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隻能說她抓住了我的軟肋,找到了我的七寸,我做好了她所有一切都衝著我來的準備,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樣去保護我身邊的人。

    我就隻剩下安可這一個一路走來的摯友,我麵臨的選擇是,要麽和陳盈負氣鬥到底,要麽找她求和,希望她能夠還安可一個平淡的生活。

    傅奕寒幫我選擇了後者,他說有一句中國的古話雖然很糙,卻很有理,那便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們去了醫院,馬離蘇躺在榻上玩自拍,我很無奈的走過去:

    “拍完了嗎?要不要請梁原幫你打個石膏弄個造型再拍幾張?”

    馬離蘇嘟著嘴,擼起袖子給我看:

    “姐,我是真的受傷了,你瞧瞧,你瞧瞧我這細皮嫩肉的,你再看看我額頭,我都破相了,我以後要是嫁不出去,我就賴上你了,反正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沒好氣的回她:

    “你現在去大街上多認幾個哥啊姐啊的來,免得我一個人照看你照看不過來,你說你大晚上開車開那麽快,趕著去捉奸啊,趕緊起來蹦躂兩下,看你這腦袋有沒有撞壞,撞壞了的話,我趕緊給你聯係精神科,讓他們收了你。”

    馬離蘇委屈巴巴的看著我:

    “姐,我知道錯了,你朋友沒事吧,我當時就是看錯了,以為是綠燈,誰知道我老眼昏花一腳油門踩下去,就和你朋友坐的那車撞上了,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啊,呸呸呸,如果她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我可以負全責的,本來也是我的全責,當時她下了車冒著雨就走了,我也來不及帶她來醫院看看。”

    我摸摸她的頭:

    “那被你撞的那個呢,司機呢?車呢?都怎麽處理的?”

    馬離蘇撓撓頭,回憶了一下後,蹙著眉頭說:

    “姐,你說也奇怪了,那司機的車都被我撞凹了,可是你朋友下車後,他一踩油門就跑了,明明就是我的全責,他跑什麽呀,你說他以後要是有個好歹,會不會回頭來找我的麻煩?”

    一個正常的出租車司機出了車禍的第一時間,應該是找對方理論,然後理賠。

    可他卻跑了!

    馬離蘇還在糾結那位大哥為什麽要跑,我卻心知肚明,也故意抓住她的愧疚說道:

    “安可好像傷的不輕,不像你,還有心情自拍。”

    馬離蘇瞬間變臉,很沉重的問我:

    “那我可以幫她做點什麽嗎?”

    正中下懷,我點點頭:

    “當然可以了,你不是暫時沒找到房子又不願意回家去住嗎?要不你住她那兒去,讓梁原抽空幫你找找我那棟樓有沒有即將要出租的房子,等我出差回來,我再幫你搬家,我們倆住的近,也好彼此有個照顧。”

    馬離蘇怯怯的看了傅奕寒一眼,悄悄問我:

    “姐,我不是舍不得租房子的錢,我隻是覺得他沒必要住你家吧,你們倆難道已經……”

    當著傅奕寒的麵,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我說以後告訴她,馬離蘇飛快的點點頭:

    “隻要有住的地方就行,那我啥時候搬去你朋友那兒?”

    我看了看時間:

    “擇日不如撞日。”

    當晚,馬離蘇住進了安可的家,安可完全不能理解我這麽做的目的,我隻說讓她收留一下這個無家可歸的小姑娘,馬離蘇倒是很耿直,一個勁的向安可道歉,還保證接下來的時間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和孩子。

    有馬離蘇在安可身邊,我也算是能先安心的去出差。

    我打算回來的時候,再找個時機好好的和安可聊一聊。

    但我萬萬沒想到,等待我的,是另一個更深的陰謀。

    我是上午的飛機飛昆明,大區會議是下午兩點,陳盈和趙刻也是要去的,但我們不是同一趟航班,我比他們先到達提前預定的酒店,這算是誓師大會後,我第二次和各位大區見麵。

    按理說大區會議我完全可以不用來參加,但我入職一個月就拿下了一個一百萬的大單,王翦向董事長要了個名額,希望我能在大區會議上談一談如何細致化的去攻克市場份額的問題。

    我以前的工作習慣是,麵對這樣的會議,我會提前製作好演講的PPT,以求達到一個驚豔的效果,但我的上司是陳盈,我想她應該很不希望我冒這個頭,我對於下午的演講,已經做了把功勞全部推給她的準備,然後讓她來給大家講一講業務拓展方麵的問題。

    陳盈沒有給我好臉色,我也沒有給她留半點情麵。

    當著所有大區和公司領導的麵,我被王翦叫到了前麵,我用事先準備好的措辭,把所有功勞推給了陳盈,也有人當即指出:

    “據我所知,陳大區在你這個位置的時候,花了三年時間都沒搞定何總,還是請你講一講你是如何打動何總的,正好我手上也有一個大客戶,跟了好多年都沒談妥。”

    大家都起哄,這話乍一聽好像是在捧我,但隨即那人話鋒一轉,話語尖銳的說:

    “曾省區不肯給我們分享一下成功的經驗,該不會是怕我們學會了給公司帶來更好的業績吧?”

    又有人附和道:

    “也許我們都想多了,女人嘛,在和男人談合作這件事情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說不定人家談成合同是因為舍得下血本。”

    這話更過分了,這兩人一唱一和的說:

    “哦,懂了懂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也實在是學不著,除非我們大家集體去泰國做一下變性手術,哈哈。”

    作為這次會議的最高領導,王翦的臉色很難看,趙刻也敲了敲桌子:

    “大家不要惡意揣測我們的同事,曾念,既然大家都很好奇,你就簡單說兩句吧。”

    我依然保持著笑容,堅持說道:

    “其實也沒有別的捷徑,就好比唐僧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裏,陳大區已經走完了前麵的八十難,剩下那一難恰好到了正確的時間,恰好我運氣好就過了,關於合作流程大家都很清楚,如果你們一定想知道的,還是請陳大區給大家講一講前期的準備以及這三年來都未曾放棄的信念和精神,請大家給陳大區一點掌聲,謝謝。”

    在這個不該劍拔弩張的會議上,既然有人煽風點火,那我就再添把柴,陳盈一下子就愣住了,她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憤恨,還是王翦做了調和:

    “既然曾念是陳大區手底下的人,那功勳章上也有陳大區的一半,那就請陳大區來給我們講一講她是如何做到這麽長久的耐心和恒心的。”

    如果是一場輕鬆的會議,陳盈完全可以自嘲的說一句是為了錢,既能緩解會場的尷尬,也能給大家留下一個風趣幽默和闊達的態度。

    但現在的會議充滿了火藥味,陳盈被推到了浪尖上,也隻好硬著頭皮敷衍的說了一句:

    “我們進入銷售界的時候,前輩們就留下過一句話,堅持,不要臉,堅持不要臉,這就是我對這個客戶堅持了三年不曾放棄的原因,我說完了,謝謝大家。”

    盡管這些話都是老生常談,沒什麽新穎的,但大家並不想為難一個在公司呆了好多年的人,所以鼓鼓掌也就作罷,偏偏此時,會場的門開了,大家刷刷的都起立,就連王翦也從最高的位子上站起讓到了一旁,我猜想,這個胡子發白的老人,應該就是趙董事長。

    馬離蘇稱他為爺爺,果然是白胡子老爺爺。

    趙董事長坐好後,擺擺手示意大家入座,又對著陳盈說:

    “繼續你們剛剛的話題,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這種不要臉不放棄的精神了,你再多講幾句,也好給大家做個好的示範和榜樣。”

    陳盈整個人都懵了,當著趙董事長的麵,她局促的對趙刻使眼色,趙刻哪敢幫她,趙董事長等了半分鍾,又把視線落到了我身上:

    “那就由你來說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