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出鬼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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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一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昨天晚上跟陸尋進房間的那個。
她有些委屈的看著陸尋,但她很快把視線落到了我身上,瞬間變了一副很專業的麵孔:
“陸總,不好意思啊,我剛剛來的時候跟一女孩兒撞上了,她的香水灑了我一身,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不影響你們用餐,雖然您今天下午不願意接待任何合作方,但我們老板還是想讓我來試一試,關於合作的事情,您能不能在用餐結束後擠出一點點時間來?”
陸尋的表情很微妙,似乎不知道該怎麽接她的話,她很有自知之明,兀自點點頭:
“好吧,既然陸總沒有這個意向,那麽這次很遺憾讓您失望了,我們會繼續努力,爭取下一次的計劃書能做的更完美一些,那就不打擾二位了,陸總下次再來昆明,記得多留兩天,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來感受一下這邊的四季如春。”
她像一陣風吹過,隻留下那些刺鼻的香水味。
我都沒有立即追問她是誰,記得安可說過,陸尋最喜歡她的一點,就是她從來不會做那些無理取鬧的事情,她很懂事,所以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我也很懂事。
我隻是扇了扇那味道,然後調侃陸尋:
“姐夫以前混的沒現在好的時候,還給我們買口紅,後來掙的多一點了,送給我的禮物都是成套的護膚品,現在姐夫已經住別墅開豪車了,反而摳搜摳搜的,連吃你一頓飯都要等上好多年,不如姐夫帶著安可去度假的時候,幫我帶瓶香水回來啊。”
陸尋簡短一個字回我:
“好。”
整頓飯吃完,我們都沒有去聊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陸尋也沒有向我解釋什麽。
我尋思著再找機會請陸尋和安可一起吃頓飯,然後當著安可的麵敲打敲打陸尋,但我萬萬沒想到,下午六點多,我已經訂了晚上九點的飛機回去,卻在大廳看到了前來續房的陸尋,他不是要去三亞出差嗎?他竟然沒有走。
我火速改簽,等陸尋離開後,我也續了一晚上。
為了拿到鐵證,我躡手躡腳的做起了偵探,從陸尋回房,到那女人進門,四十分鍾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來去了餐廳,我猜想如果我此刻出現在陸尋麵前,他也隻會告訴我,他改變主意了,決定在考慮一下要不要和她合作。
這種鬼話拿來騙安可是綽綽有餘的,但要想騙過我,很難。
至少我是從來不會和合作方在酒店房間裏進行任何業務上的交談,我躲在角落裏偷拍著陸尋和那個女人的照片,看起來陸尋似乎不太想說話,整個人冷冷淡淡的,反而是女人很熱情,時不時的挽著陸尋的手賴嘰的指著桌上的某一個菜。
從我認識陸尋至今,他就一直是一個不怎麽願意討女人歡心的人,但安可說他其實很會浪漫,會時不時的製造小驚喜,隻是後來工作壓力越來越大,她也能夠理解。
我一直跟蹤他們到再一次進了房間,我拍了視頻,證明那個女人在陸尋的房間裏,從晚上九點一直到淩晨十二點多都沒出來,後來我的電話自動關機了,我才罷休回房。
我不擅長做這種事情,也不想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此時我能想到的能求助的,就是傅奕寒。
在跟他說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前,我讓他發誓,絕對不會把我接下來說的話告訴梁原。
傅奕寒很傲嬌的來一句:
“如果是關於我們倆閨房樂趣的事情,我可以不說,但如果是別的,我會酌情考慮。”
我很煩躁的歎了口氣,傅奕寒立馬改了語氣:
“怎麽了?是出差不順利嗎?打算哪天回來?你竟然會主動跟我聯係,說吧,有什麽能幫到你的,盡管開口。”
我隻剩下一天假期,想要摸清這個女人的底線絕無可能。
傅奕寒讓我先回去,關於昨天晚上的遭遇,我避重就輕的跟他說了說,但傅奕寒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他收到了我發的照片,當天夜裏就把關於這個女人的所有資料都發給了我。
她叫餘珊,26歲,目前是昆明一家民宿店的老板,兩年前是廣告公司的文案策劃,父親早逝,母親是個保潔員。
簡單的幾句話就能看出全部的問題來,傅奕寒在微信上發語音問我:
“你準備怎麽辦?”
我還能怎麽辦?
要麽告訴安可,要麽先找陸尋攤牌。
不管是哪一種選擇,都很糟糕。
別看安可柔柔弱弱的好像什麽事情都好商量,但她骨子裏是有情感潔癖的,如果她知道陸尋從兩年前就開始養別的女人,我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我買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回去,傅奕寒來機場接的我,一路上我都沒有睡意,我一晚上都在思考萬全的辦法,傅奕寒一再讓我睡會兒,我隻要一閉上眼,仿佛能看到安可變成了第二個歇斯底裏的我,我經曆過被人背叛的痛苦,那種絕望令人痛徹心扉。
傅奕寒遞給我一杯溫熱的奶茶:
“別想那麽多,其實這件事情也很好解決,要麽告訴安可,讓她自己做決定,如果陸尋回頭,她能原諒,三個人一個家繼續過日子,要麽把所有的證據都甩在陸尋麵前,由你出麵,或者我可以幫你出麵,勸他回心轉意,和那個女人斷了,回歸家庭。”
我啞著嗓子問:
“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傅奕寒肯定的說:
“有。”
我兩眼放光的看著他,他哀歎一聲:
“離婚。”
我整個人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傅奕寒繼續說道:
“但我覺得不可能,如果離婚的話,孩子跟誰?陸尋肯定會爭取孩子的撫養權,像安可這種沒有工作全身心都投入在這個小家裏的女人,是不可能拿到孩子的撫養權的,當然,我給你們的建議是最好別要孩子,你以為孩子跟著爸爸會受苦,但孩子跟著媽媽,隻會讓兩個人都更痛苦。”
這是最壞的結果了。
在我和楊樹鬧離婚的那段時間裏,我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如果我的家沒了,至少我還有安可,還有陳盈,現在想想,那時候的安可,和此時的我心情是一樣的煎熬吧。
明知道有人破壞好朋友的家庭,卻如鯁在喉,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傅奕寒也顯得有些無助,試探性的問我:
“能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梁原?”
我瞪了傅奕寒一眼,他急忙解釋:
“我敢保證,梁原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我對國內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梁原是個人精,他在這方麵鬼主意比較多,他也許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盡管如此,我和安可認識這麽多年,我太了解安可了,遇到這種事情,她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像梁原這種處境很尷尬的人,隻要是梁原知道的話,安可以後都不會跟他見麵做朋友。
橫豎都是不行,我長歎一聲下定決心:
“我先和陸尋說一說吧,昨天我和他在一起吃飯,聽他的口氣,應該是像很多出鬼的男人一樣,隻是想在外麵養個貼心的小蜜罷了,真讓他休了家裏的黃臉婆,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傅奕寒點點頭,隨即又問:
“那你準備跟他怎麽說?”
我還沒想清楚要怎麽開口,隻能先回去睡一覺,明天又要出差了,這個月還剩下兩天調休,我媽生日要來的話,我得把時間空出來。
人總是會這樣,當你身邊出現一件不順心的事情時,你會發現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在跟你唱反調一樣,我回到家才想起來,我的化妝包好像落在酒店房間裏了,我給酒店打電話,前台問過服務員了,說是沒有看到我的化妝包。
我所有的護膚品化妝品都在裏麵,傅奕寒摟著我的肩膀安慰:
“你縱橫職場這麽多年,難道還不明白一個道理嗎?但凡是花錢就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不就是一個化妝包嗎?你列個單子給我,也該是我這個合約男友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我保證等你睡醒的時候,我會把你丟失的東西一一補齊。”
一進門我往沙發上一躺,揉著太陽穴對他說:
“我的心缺了一塊,你能補嗎?”
傅奕寒緊挨著我入座:
“要說別的東西你都能自己補齊的話,唯獨你的心,或許真的隻有我一個人才能補全,曾念,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特別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
我稍稍遠離他:
“這是你的感覺吧?很抱歉,我沒有這樣的感覺,我現在一想到你們這些渣男,我就恨不得……”
我緊握拳頭,傅奕寒溫柔的摸摸我的後腦勺,和我四目相對:
“你們這些渣男?你指的是楊樹?陸尋?應該不包括我和梁原吧?”
我白了他一眼: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哪個姑娘以後嫁給你,肯定倒了八輩子血黴,梁原也渣,明知道安可有家室,還要去喜歡人家。”
傅奕寒很無奈,又不敢反駁,隻好先勸我睡一覺。
我是想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該如何跟陸尋交涉,我還對陸尋抱有一定的希望,我相信隻要我出麵跟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一定能洗心革麵好好和安可過日子的。
思來想去,我終於拿起了電話,陸尋的電話卻比我先打過來,一開口便說:
“小羽高燒,我下午的飛機回來,你幫我去看看安可和孩子,另外,服務員撿到你的化妝包了,見我們一起吃過飯,就托我幫你把東西帶回來。”
還真是峰回路轉,我從榻上爬起,沾沾自喜的想著借孩子來對陸尋進行一次意味深長的教育,卻不知道我已然落入了陳盈給我設的圈套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