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該你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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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很漫長,暴雨下了整整一晚上,入冬是雨水稀少的時節了,這場雨卻淋濕了很多人的心,我睡醒之後,傅奕寒正把熬好的湯倒進保溫瓶裏,見我起榻了,笑著跟我打招呼:
“早啊,快看外麵,天晴了,我們先去給安可送早餐,然後你們姐們倆好好聊聊,醫院裏有梁原,你可以放心的去忙你的事情,我來當你的專屬司機。”
外麵果真是晴了,卻依然擋不住冬日的寒冷。
我打著哈欠走過去:
“堂堂傅氏集團的董事長給我當司機,我可付不起這費用。”
傅奕寒端了湯碗遞給我: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眾所周知的女朋友。”
我給了他一記白眼,然後去了洗手間,洗手間裏,牙膏都已經擠好了,杯子裏的水溫度正好,鏡子上還有一張畫著笑臉的便利貼,上麵寫著: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整的這麽文藝,好像自己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男孩一樣的,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傅奕寒這些招數是從誰那兒學來的,但他學習這些招數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這樣的做法和舉動符不符合他的年齡和氣質,更何況我們的身份,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侶。
我把便利貼撕下丟進了垃圾桶,一抬頭就從鏡子裏看到傅奕寒站在門口,嚇得我一哆嗦,這冷不丁的鏡子裏多了個人,實在是瘮的慌。
我有過那麽一閃而逝的心虛,很快就底氣十足的轉身拍著他的胸脯說:
“以後別這樣了,人和人之間多點真誠,少些套路。”
傅奕寒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摟著我走出洗手間:
“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們倆可以試一試啊,嚐試一下,如果我能徹底忘掉過去,你也能放下心裏所有的芥蒂再一次的敞開心扉,我們倆也許……”
我從他手臂下溜出,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首先,你不可能忘了林佳,我是永遠不會和一個死人爭寵的,其實,我的心扉要不要敞開,什麽時候敞開,為了誰敞開,都是我的事情,最後,我們倆不可能在一起,從三觀到家世,沒有半點合拍的地方,如果一定要找我們的共同點,大概就是……”
傅奕寒似乎很期待從我口中說出共同點來,我想到那個字,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傅奕寒上前來撓我的頭發:
“看來昨天晚上那個擁抱,你隻是鬧著玩的,而我卻當了真,也罷,這是不提,你快說,我們有什麽共同點。”
我入了座,塞了一個小籠包在嘴裏,嘟囔著說:
“我們都是人啊,當然,你有可能是畜生。”
傅奕寒無可奈何的看著我:
“看來離蘇說的沒錯,像你這種表麵堅強內心柔弱的女人,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典型,不過我有種預感,就算我們不能攜手一生,也能風雨一程。”
我真的是被噎到了:
“拜托,我不想和你攜手一生,求你,那一程的風雨你找人扛去,我隻想安安穩穩的賺錢,平平淡淡的過小日子。”
尤其是在一桌子美食麵前,我覺得我應該先吃飽才有力氣幹別的事情。
傅奕寒盯著我看了很久,甩給我一份資料,我好奇的看著他:
“這是什麽?”
傅奕寒把資料擺在我麵前:
“昨天晚上你房裏的燈亮了很久,我猜你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了,看看這個,我猜你用得到,不要感謝我,這資料不是我幫你搜集的,是唐天翊送來的,他最近很忙,卻還是在背後默默的關注你,幫助你,你有沒有那麽一丁點感動?”
我邊看資料邊吃早餐邊回他:
“豈止一丁點,簡直感動到想要以身相許了。”
傅奕寒伺機拿出了另外兩份資料遞給我:
“那我做的這些,你應該要把下輩子也許給我了吧?”
年輕的時候,我一直想要一個我什麽都沒說,而他什麽都懂的男人,現在眼前就擺著這麽一個男人,我內心的第一感覺卻是恐慌,我昨天晚上想了三個反擊方案,第一便是要從根基上動搖陳盈作妖的本錢,但我隻是想利用公司人事變動,爭取和她平起平坐罷了,如果這一招不行的話,再把陳盈和趙刻的事情抖出來,交給趙刻的妻子來處理,到那時就算陳盈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公司裏待下去。
相識十年,她對我不仁,而我一想到要做這些不義的事情,內心還是有些小擰巴。
而最後一件事,是摧毀陳盈自以為戰勝我的資本,把她假懷孕的事情告訴那個現在一門心思想和她過幸福生活的楊樹,這件事情我一直想做,卻一直覺得時機不對。
現在唐天翊給了我一個雖然不能算是堂堂正正打敗陳盈的機會,倒也算是能以真本事獲勝。
傅奕寒試圖說服我三件事情同時進行,他幫我搜集的所有資料,倒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煩,但我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大道理傅奕寒已經給我講過很多,最終他摸摸我的頭:
“算了,大多數人都采取見血封喉的處理方式,而你偏偏喜歡溫水煮蛙,我說服不了你,就隻能全力支持你,但是你要記住了,這兩個絕地反擊的辦法,你隨時都可以啟用,必要時候,對別人狠一點,就是對你愛的人最好的保護。”
我理解傅奕寒的良苦用心,他希望我能和陳盈來個速戰速決,但他或許忘了,有一種仇恨,能支撐人永不停滯的走下去。
去醫院的路上,我才想起來過問梁原的情況。
傅奕寒開著車看了一眼電話裏收到的微信,還有些氣憤的說:“人與人之間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你還關心他做什麽?他打了你,等會你見到他,記得要踹他兩腳,早餐吃飽了沒?要是怕沒有力氣的話,你再吃點。”
我不由得笑了,其實梁原昨天那樣對我,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欣慰,我甚至大膽的設想,如果安可和陸尋離婚了,然後和梁原在一起,安可是不是就能做回那個光芒四射的自己?
不過這隻是假想而已,我太清楚安可的性格了,她是不會輕易和陸尋離婚的,即使離了婚,她也需要一個很漫長的療愈期,梁原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了,他不一定有這份耐心拿來等待。
想到梁原,我驚訝的問:
“離蘇昨晚沒回家,她睡哪兒?”
傅奕寒快速答道:
“你覺得她能睡哪兒?她的住所已經搞定了,就在你家隔壁,那對小情侶本來要月底才搬走的,但是你知道的,這個社會有錢能辦成很多的事情。”
我切了一聲:
“儼然一副暴發戶的做派,是不是有錢人都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傅奕寒沒有跟我爭論,也沒有給我講大道理,其實這句話問出口,我就覺得自己很幼稚,進入社會這麽多年,錢這個東西的重要性,已經不需要去憤青或是埋汰了,錢就是很好使,雖不是萬能,卻能掃平許許多多的的障礙和麻煩。
因為開車,傅奕寒一直沒有看電話,等我們到醫院的時候,梁原一臉挫敗的坐在住院部門口的台階上,我和傅奕寒走近,梁原啞著嗓子說:
“你們來晚了。”
我幾乎站不穩,傅奕寒扶著我拍了梁原一下:
“好好說話,什麽叫做來晚了?”
梁原抹了一把臉後,四目渙散的說:
“安可走了,她帶著小羽轉了院,我給你發微信你怎麽不回我?”
傅奕寒拿出電話看了一眼,確實有很多的微信信息,傅奕寒撓撓頭:
“在開車沒來得及看電話,怎麽回事,這醫院是數一數二的了,她要轉去哪兒?”
梁原悶歎:
“不知道去哪家醫院,隻知道那裏有陸尋認識的一個什麽醫生,安可不願意透露過多的信息給我,她來找我的時候,隻跟我說了孩子要轉院,讓我跟曾念說一聲。”
安可和陸尋一起走的?
也就是說,在孩子的病情麵前,他們倆的婚姻危機暫時進入休眠狀態,這也是我能猜到的,安可是個顧家念舊的人,就算陸尋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內心無法接受,表麵上卻還是會維持和陸尋的夫妻關係。
我也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我給安可打電話,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梁原還遞給我一個U盤:
“這是安可讓我轉交給你的,還有一句話,她希望你對待生活和感情,也能像對待你的事業一樣,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
我借梁原的電腦打開了這個U盤,裏麵的內容讓我大驚失色。
我以為我叫陸尋一聲姐夫,他就會和我坦誠相待,但我錯了,U盤裏有很多陳盈和陸尋勾搭的照片,還有一個陳盈把醉酒的陸尋帶去了賓館的視頻,這個視頻很漫長,從淩晨一點他們倆進房間,到第二天的早上七點半,陳盈才從陸尋開的房間裏出來。
這一晚的時間,他們都做了什麽?
我們無從得知,梁原拔掉U盤後,長歎一聲:
“安可早就知道陳盈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但她沒有勇氣去做一些事情,曾念,該你出手了。”
我緊握著拳頭,腦海裏排江倒海似的翻滾著我們三姐妹過往的種種,我一直抱著僥幸,覺得陳盈愛上楊樹,就是在她最無助的那個瞬間裏,恰好楊樹給了她想要的那種依靠,但是現在想來,是我錯了,世間哪來那麽多的情深,不過都是人的本性和貪欲罷了。
陳盈,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天依然是晴朗的,冷風一吹,整個身子都有些颯颯涼。
傅奕寒握住方向盤問我:
“現在去哪兒?”
我斬釘截鐵的說:
“去斷了她東山再起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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