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曾念,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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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一下子就亂了,張願尖叫著跑了出去,保安很快就來了,陳盈腦袋上被縫了十一針,馬離蘇被警察帶走。
好端端的七夕節,最後過成了一團糟。
因為陳盈不肯私了,但也沒有起訴馬離蘇是故意傷害,所以馬離蘇被拘留七日,陳盈的所有醫療費都由我們來出。
對一個女孩子而言,拘留七日說出去太不好聽,但警察說了,除非陳盈能夠同意私了,給對方一點補償款,好免去七日拘留,不然的話,就隻能老老實實呆著了。
我去病房找陳盈的時候,張願還在哭哭啼啼的跟張總打電話,好在張總是個明事理的人,我們這些私底下的恩怨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
陳盈也把張願支了出去,坐起身來指著椅子對我說:
“坐吧,想替馬離蘇求情,也不是不可以。”
馬離蘇再三叮囑過我,她寧可被拘留七日,也絕不會向陳盈道歉,讓我更不能答應陳盈的任何請求。
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馬離蘇被拘留,畢竟這件事情她是為了我們出頭,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複雜,包廂裏光線也暗,我知道馬離蘇脾氣暴躁,但我完全沒料到她連拿啤酒傷人這種事情都敢做,事發突然來不及阻止,卻讓馬離蘇跟著遭苦受罪。
我坐在了陳盈麵前,她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微笑,用手指了指我的心口:
“這兒難受嗎?我明明是衝著你去的,卻招招致命的傷害到了你身邊的人,讓我猜猜你現在的感受,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完全無能為力?”
我也是進病房之前,才知道陳盈已經辭去了大區經理的職位,竟然來到了張總的連鎖當張願的秘書,為了報複我,她簡直是瘋了。
張總再怎麽明事理,也知道陳盈是有一定的本事的,她肯屈才當張願的秘書,教張願怎麽管理公司怎麽做業務,商人嘛,自然而然會規避掉一些不太好的影響。
現在的陳盈,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能夠讓她清醒一點的,怕是隻有孩子了。
我長舒口氣:
“那天我見過你兒子了,長得很可愛,繼承了你和楊樹的優點,長大之後一定是個帥小夥子,我聽說你生他的時候,挺遭罪的,但你為了孩子,強忍著幾個小時的陣痛,硬是順產生下了他,陳盈,對你而言,孩子是你唯一的精神支柱了吧?”
陳盈大笑:
“你錯了,孩子不過是我想要牢牢拴住楊樹的一個工具罷了,你想想,像我這樣的女人,怕是以後不太好嫁人的,我可不想孤獨終老,既然楊樹這麽想要兒子,我就給他生一個,說起精神支柱,對你的痛恨,才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苦笑一聲:“那你為什麽這麽恨我?是因為我和安可比你優秀?還是因為我在對待你和安可的時候,少給了你什麽?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那些你所謂的原因,都是你心裏的嫉妒幻想出來的罷了,我對自己的人生有準確的定位和目標,並且和你的人生軌跡並沒有任何衝突,所以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這麽恨我嗎?”
我把所有狗血的原因都想過了,樁樁件件都不足以讓她這麽恨我,除非在她身上還發生了什麽更刻骨銘心的事情,且是我造成的,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毀了我。
提到這兒,陳盈的眼裏閃著淚花,卻嘲笑的看著我:
“想知道原因嗎?我偏不告訴你,除非你哪天快要死了,或者你跪下來求我的時候,我才會告訴你其中的原因,否則我就會像一根魚刺一樣,時時刻刻的卡在你的咽喉處,我要讓你這輩子都不能順暢呼吸安生過日子。”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她作為家中獨女,叔叔阿姨都有工作,家境也很不錯,她自己也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就算是她愛上了楊樹,他們現在也有了孩子,她完全可以放下所有一切好好的跟楊樹過日子,但她卻要這種極端的方式毀掉我,也直接毀掉了她自己。
從她嘴裏是問不出原因來的,我還是想試圖說服她:
“陳盈,跟楊樹出國吧,如果我以前真的有做錯了地方,我跟你道歉。”
陳盈怒喝:
“晚了,曾念,你這句話晚了整整九年,這九年來,我討厭你總是用你以為對我好的方式來和我做朋友,我討厭你春風得意順風順水的感情和工作,我討厭你臉上的每一個微笑,我發現了,隻有當你皺著眉頭表現的很痛苦的時候,我才會高興,因為你不配得到幸福,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經曆過怎樣的痛苦和折磨,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九年?
九年前,大二的下學期,大三的上學期,中間是暑假兩個月,那年暑假我沒回去,在遠城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收入還不錯,當時安可也在做英語家教,陳盈條件好,她不需要打工賺錢,所以她本來是約好跟朋友去鼓浪嶼玩的,她想拉上我和安可一起去,但我們都沒時間,所以她和別的同學去了。
大學四年,我們三個人唯一沒有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每年的春節,就隻剩下那個暑假了。
難道是她在鼓浪嶼發生了什麽不堪回首的事情?
也不對,我記得她回來的時候,還給我和安可帶了很多的禮物,我們上完家教課又在酒吧當服務員,每天累成狗,回到宿舍她還拉著我們聊了一晚上關於鼓浪嶼的所見所聞,那種開心不像是裝出來的。
在那之前,陳盈和我們的相處都很好,在那之後,也沒有任何異常。
這次和陳盈的談話,還是以不愉快的方式結束。
我想讓她放馬離蘇一回,她不肯。
我也想讓她放下執念,放過自己,她更加不肯。
用安可的話說,她現在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以後難免會做出什麽更加讓人始料不及的事情來,我們倆放心不下的莫過於兩個孩子,小羽一直跟在陸尋身邊,為人機靈,加上陳盈對安可的怨懟沒有那麽深,所以我們最擔心的還是唐蜜。
活動隻剩下最後兩天,有唐天翊和安可在我身邊,應該不會出現別的問題,所以我把雷子和豆芽派到我家去了。
我心裏還是惶惶不安,每次陳盈出現,真的如她所說,她像一根魚刺一樣,緊緊的卡在我的咽喉處,吞不下也吐不出。
另外,我和安可都在努力聯係九年前和陳盈一起去鼓浪嶼旅遊的同學,一共五個人,有兩個加了微信的,還能聯係上,另外三個隻能慢慢打聽。
這件事情急不得,還有另外一件事我也想知道原因,安可給陸尋打了電話,讓他有時間的話,幫忙去跟楊樹套套近乎,看楊樹到底有什麽把柄落在了陳盈的手上。
我幾乎是一晚沒睡,感覺腦袋裏脹痛,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腦的湧了上來,每一件都是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但每一件都不能急功近利,隻能慢慢等待時機。
還好第二天的工作是培訓,有喻修容鎮住場子,又有唐天翊親自把關,上午我就在酒店裏補覺,安可去了派出所看馬離蘇。
相比昨晚的鬧哄哄,這一天安靜的出奇,張願跟在唐天翊身邊,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舉動,一直都是以合作的身份和唐天翊很友好的相處,說出來的話也都是很官方的,好像這個人的情感一下子就剔除幹淨了一樣。
但喻修容作為培訓老師,最擅長於察言觀色了,他提醒我,明天的拓展訓練,我和唐天翊能不參加的話,盡量別參加。
畢竟是團體的拓展訓練,要求的就是絕對的信任自己的隊友。
而參加培訓的人,都是連鎖的員工,也就是張願手底下的員工,拓展訓練有幾個很危險的項目,不管是自己信不過別人,還是別人不值得信任,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比如高處倒下,我們這邊參加的人很少,萬一對方以失手為由辯解,那我和唐天翊都有可能麵臨危險。
我也有這樣的顧慮,但這次活動全程都是我在跟進,如果我這個時候早退了,萬一風向一變,張總會以為我沒把他的公司放在眼裏。
倒是唐天翊完全可以不用參加這次的拓展培訓,我想把他支開,就把實情跟爸爸說了,希望爸爸能夠假借孩子病了為由打電話讓唐天翊回去。
櫧洲離星城走高速才幾十分鍾的路程,唐天翊並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他上午先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去,我留下來和張願正麵交鋒。
我心裏懷揣著僥幸,雖然這次的活動是我一手策劃的,過了今天就能圓滿結束,如果今天的培訓出了問題的話,對我之前的努力會造成很不好的後果,但是,這畢竟是張願自己家的連鎖培訓,如果出了什麽問題,對他們的連鎖也會有牽連。
所以我賭的是張願會顧全連鎖的利益,但我恰恰忘了,連鎖不過是張家的一個小小的產業,說白了就是拿來讓張願練手玩的,連鎖的盈利對張家而言,根本掀不起多大的波瀾。
這個問題是下午拓展培訓開始之後,我看到陳盈帶著傷來到了現場才悟出來的。
雙手抱胸閉著眼睛將自己的後背和身子留給隊友,這個培訓我從一開始踏入這個行業就經曆過了,起初我會害怕,每次倒下的時候腿都會不自覺的彎曲,我記得第一次把自己完全的交給隊友,還是在唐天翊的鼓勵之下,那時候我和他,不過是兩枚職場菜鳥。
今天,所有員工都鬧著讓我站上去,陳盈帶著詭異的微笑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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