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妾身這兒有一件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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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國侯別有深意的看了蘇鸞一眼,隻見這丫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大概是心中有了盤算,索性順著話頭道了句:“既然鸞兒沒放在心上,那老夫便也不為難你了!”
    這兩人之間的窗戶紙方才便戳破了,江紅綃自然不會以為蘇鸞是好心替她說話,她眉頭微蹙,看了蘇鸞一眼,可是那人卻連個眼神也沒遞給她。
    這倒是讓她有些忐忑起來了,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揣度不出這人的心思,她自然也不敢妄動。
    定國侯這該撐的腰已經替人撐起來了,索性便沒再多留,由著小丫頭將他送出了府。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蘇鸞便返了回來,正撞上從掌珠閣往外走的江紅綃。
    “姨母這就走了?不再多勸勸鸞兒?”蘇鸞語氣中帶著些輕嘲。
    江紅綃微哽了下,淡淡道:“方才這事情不都解釋清楚了嘛,既然是誤會,鸞兒自然無需在聽妾身規勸。”
    “既如此,那姨母慢走,鸞兒便不送了!”蘇鸞笑盈盈的說道。
    江紅綃回了她一抹假笑,剛一轉身,那嘴角便落了下去,黑著臉快步出了院子。
    大瑨皇宮,養心殿。
    太後最近頭風病犯得格外頻繁,許是因著朝局不穩,三五不時的便聽見些外頭的風聲,惹得心神不寧所致。
    寧安陽給太後施了針,便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候著,手上還抱著那本從蘇鸞那兒拐來的南堰草錄。
    就在這時,金枝姑姑端了兩盞熱茶進來,輕聲附在太後耳邊稟道:“娘娘,派出去的那兩個奴才回來了,在外頭候著呢,您可要宣進來問問?”
    太後撐起身子,與她道:“將人帶進來吧!”
    進來的正是方才尾隨跟蹤蘇鸞的那兩個宮人,兩人垂著頭,先是請了安。個頭稍高一些的宮人先開口回稟道:“蘇小姐昨日酉時出府,去了大理寺,直至子時,未曾見人離開。”
    待他說完,一旁小個子的宮人補充道:“蘇小姐進府後,小人看見大理寺卿白大人出府,麵色很是難看,於是自作主張查探了一番。發現白大人的嫡女疑似與淮南王有聯係……”
    太後原本半瞌著的眼驟然掙開,冷聲道:“可有證據?”
    “稟娘娘,昨夜白大人連夜派家丁送出了一封信,如果現在派人追,許是還能追上。”
    “娘娘可要奴婢去差人……”金枝低聲問道。
    太後沉吟了半晌,道了句:“不必了,金枝,你且去知會聖上一聲。哀家老了,這朝政上的事兒不該哀家插手了……”
    “是。”金枝應了一聲,揮退了兩個宮人,便匆匆去了禦書房。
    太後撐著額頭,餘光落在一旁有些心神不寧的寧安陽身上:“丫頭,雖然你與蘇家有婚約,可是你得明白,你首先是皇家的縣主,其次才是蘇禛的未婚妻。”
    寧安陽抿了抿唇,起身恭敬的應道:“安陽謹遵皇祖母教誨。”
    說罷,她看了看香爐裏燃盡的香:“皇祖母,時辰到了,我幫您撤針。”
    太後“嗯”了一聲,複又瞌上了眼。
    平江城外,西北大軍的營地迎來了一位身姿婀娜的“貴客”。
    淮南王坐在營帳中,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首站著的女人:“白小姐,說吧,你想要從本王這討些什麽?”
    白芷茹唇瓣微啟:“我要討蘇鸞和唐明琲的命。”
    她目光陰惻惻的,像盤踞在暗處的蛇,沒膽子正麵出擊,隻在暗地裏伺機而動。
    淮南王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白小姐口氣倒不是不小,不過,想要這二人的命,你得拿出些能打動我的東西才行!”
    白芷茹拳頭緊緊攥了攥,邁著蓮步,嫋娜的走上前去,將自己的衣衫拉開,露出花白溝壑中的一支箭頭:“妾身這兒有一件舊物,不知道可否助王爺一臂之力。”
    淮南王眼神落在那閃著寒光的箭頭上,伸手掠過那片溫軟,將那物拽到了手心裏,隻見那上頭鏤著密密麻麻的梵文。
    這物件竟然在白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嘴邊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既然白小姐如此有誠意,本王自當滿足你才是。”
    說罷,他將人的腰封一扯,壓在了冰涼的桌案上。白芷茹唇角勾起一抹媚笑,手臂如同水蛇一般,攀了他的脖頸:“妾身身無一物,這賭注,可就全壓給您了!”
    淮南王沒應聲,伸手將她的衣衫扯開,禁錮住她的腰身,以一種極為屈辱的姿態壓了下去……
    平江城。
    天還沒亮,一直紅嘴鴿子便噗嗒嗒落在了蘇禛的院子裏,咕咕的叫了兩聲,便被一隻大掌捉了去,取掉了腳上的信筒。
    蘇禛將那紙條從信筒中倒了出來,看著上麵的那行字,眸色微深。
    明日就是淮南王迎棺的日子了,本來的計劃安排的天衣無縫,可眼下白芷茹的到來卻橫生了枝節。
    西北營地中的探子被淮南王揪了個七七八八,即便有消息在這麽緊迫的時間內也沒法傳遞出來。若是想一探究竟,就隻有一個辦法……
    “不行!我不同意!”
    蘇禛剛漏了個口風,淩少堂便像被人捉住了命門一般,一口否決。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淩大人,妾身是個人,不是您的物件,這主意,妾身得自己拿!”
    “了嫿!別忘了你是什麽身份!”淩少堂沉下眸子,冷冷的警告她。
    了嫿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風輕雲淡道:“妾身與淩大人的交易,就在此一舉了。大人到底是怕妾身壞了您的算計,還是怕這交易結束妾身賴上您?”
    淩少堂一哽,半晌無語。
    了嫿看著他不甚好看的臉色,紅唇微微勾起,與蘇禛道:“小侯爺是受鸞兒之托照看我,既然您將此事交給妾,想來一定是替妾想好了萬全的退路吧?”
    “退路我確實是為姑娘想了一條,不過這能不能萬全……還需看姑娘自己。”蘇禛看了她一眼,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