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連身上的味道都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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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元煊?!
蘇鸞瞳孔倏然睜大,雖然她心中早有預料,可是到底沒想到,這人會如此大膽的在這種地方藏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徹底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蘇鸞不禁閉眼苦笑,暗暗歎道,這隻老狐狸!到底還是栽在他手裏頭了!
結果不用想也能猜到,蘇鸞到底是個弱女子,沒有功夫傍身,任她動作再怎麽敏捷,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向後猛退幾步,自然是逃不出唐元煊那狗賊的手掌心。
而原本喬裝成府內家丁的暗衛,見此情形,紛紛都圍了過來。他們手上抓著刀棍,目光戒備的盯著他二人。
蘇鸞的食指微屈了兩下,在不經意間示意他們不要妄動。而唐元煊也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她那一聲驚叫聲上了……
“啊!什麽人!快放開我!”蘇鸞一邊叫喊著,一邊下意識的拚命掙紮起來,試圖掙脫那被束縛住的手臂。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貼在了她白玉似的脖頸上,那冰冷的觸感讓她不由汗毛直豎,遍體生寒。
蘇鸞驟然噤聲,嘴唇顫抖著,假意試探道:“你……你……你要做什麽?!”
她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聲冷笑。
隨後,唐元煊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小丫頭,我勸你還是乖乖閉上嘴,安分些,老夫年紀大了,聽不得呱噪,若是這手一哆嗦,許是就能送你這條小命兒歸了西。”
蘇鸞背脊微僵,一動也不敢動的由著他牽製著往前走。顯然,她那戰戰兢兢如同鵪鶉的模樣成功取悅了唐元煊。
他看著蘇鸞縮在他刀刃下那蒼白的小臉兒,嘲諷一笑,故意用匕首抬起她的下頜,眯著眼湊近道:“你這模樣生的可真像你娘啊……”
他低頭埋在她頸間,嗅了嗅,滿足的喟歎一聲:“連身上的味道都像她……”
蘇鸞被他的舉動惹得周身一針惡寒,強忍著胃裏頭那翻江倒海的惡心,假意與他討饒道:“王爺,小女膽子小,您想要什麽不妨直說,想來爹爹定然會答應你的……”
她聲音微微有些哽咽,眼圈也有些發紅。這瑟瑟的模樣,落在唐元煊眼裏,顯然讓他覺得心情舒暢。
“我想要什麽?!”他聞言,冷笑兩聲,續道,“我想要蘇湛的項上人頭!”
說著,他一把扯過蘇鸞,扯得她一個趔趄,差點兒跌在地上:“帶我去找蘇湛!走!”
蘇鸞的胳膊被他捏的生疼,她咬牙強忍著痛感。她麵上還是扮作一派楚楚可憐的模樣,可心中卻是鎮定的很:“王爺,你輕著些……小女這就帶您過去……”
就在這時,得了音訊的蘇湛如同腳下踏風一般,直接衝進掌珠閣。看見蘇鸞被唐元煊禁錮著,他高聲斥道:“唐元煊,你放開我女兒!你我之間的恩怨,我與你來清算!”
蘇鸞看見自家爹爹,心中一暖,緊緊咬了一下下唇,幾不可查的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可是,蘇湛眼下哪裏還控製的住自己,當他看見自家女兒被眼前這逆賊用匕首抵著脖頸的時候,當初被妻子死亡一事支配的恐懼再次襲來……
“你放開她!有仇有怨衝我來便是!”樂書吧
說著,蘇湛往前走了兩步。
唐元煊不是傻子,這蘇湛渾身的功夫他雖沒親自領教過,可到底是能保邊境幾十年太平的大將,這功夫自然不是他能匹敵的。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她!”唐元煊握著匕首的手將刀刃向下壓了兩分,隨後便見一滴鮮豔欲滴的血珠順著她細膩如羊脂的滑了下來。
蘇湛後槽牙死死的咬著,恨不得一掌劈死他,最終卻不得不在牙縫中擠出一句:“說吧!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我女兒?!”
唐元煊看向他,反問道:“我要怎麽樣?!嗬!不如你先將手筋斷了,來表示一下誠意,我再考慮能不能放掉她?!”
蘇鸞聽了,眼神微微一顫,看著她爹爹遊移不定的神色,一顆心懸了起來,心中不由祈禱道:“不要!不可以!爹爹你千萬穩住啊!”
在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
蘇湛望向自家女兒,將身側的利劍抽了出來,劍刃映出了院子裏頭那些搖曳的燈火。
就在他即將劍舉起的那一刹,兩把劍同時刺進了他的後心。
唐元煊身子一震,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低頭朝胸口望去。隻見一個鋒利的箭頭貫穿了他的身體,直直插進了他的胸膛。鮮紅的血液如同鳶尾花一般,在他胸口綻開。
他不甘心的回頭望去,隻見而這兩把劍的主人一個是蘇禛,而另一個則是鈴鐺。
鈴鐺眼疾手快的將蘇鸞扯開,一臉焦急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兒吧?!哪裏傷著了了?!”
蘇鸞愣愣的看著她,朝她搖搖頭:“我沒事,哪裏也沒傷到。”
鈴鐺聞言,輕輕籲了口氣,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而此刻倒在地上的唐元煊卻是在用一種惡毒的眼神盯著鈴鐺,那眼神似乎要將她撕碎一般,他嘴上不住的叫罵著:“賤人!你這個小賤人!”
鈴鐺回過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她說:“這麽多年也沒機會喊你一次爹,想來王爺如今時日無多,也沒什麽力氣與我計較,不如就讓我這麽喊一次吧!”
她說:“爹,你去死吧!”
“混賬……混……賬……”唐元煊怒火攻心,瞪著眼斷了氣。
鈴鐺見他斷氣,回過神朝蘇鸞和蘇禛跪了下來:“奴婢有罪,還請兩位主子責罰。”
蘇鸞和蘇禛對視一眼,他們當然知道她口中的有罪指的是什麽。因為鈴鐺隱瞞了她跟宣王的關係。
說起來,鈴鐺的身世也是一出戲。鈴鐺的親娘本是宣王府裏的一個廚娘,因著長相與江畫樓像上幾分,被醉酒的唐元煊給辱了清白,於是便有了她。
她娘性子烈,懷著身孕逃出了王府,卻不料,這一切都在唐元煊的監察之中。唐元煊任由三歲的她輾轉在一個又一個人牙子手中,最後看著她進了暗衛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