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真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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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什麽?”世子妃臉色大變,“還不快說那男人是誰?”
“我隻知道是花如紗來老夫人這裏將她懷孕的事情說出來的。”周媽哆哆嗦嗦的說,“那男人是誰,隻有少夫人身邊的丫鬟沃兒知曉,如今她已被趕到家廟裏去了,現在死活不知了。”
“難道府裏就沒有人知道嗎?”虞折煙從後麵衝過來,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幾乎撕裂了那張美若天仙的臉。
“將那沃兒雙腿打殘了她都不肯交代,連老夫人都不知道。”周媽說完之後頓時明白了什麽,“你們是一夥的。”
虞折煙緩緩的靠近她,粗布的裙裾拖出極細微的窸窣聲,她掐著周媽的喉嚨,冷冷道:“我才是尚書府的二小姐,虞折煙。”
聽了這話,那周媽頓時臉色煞白,頓時明白了她為什麽出現在冬琅身邊,“你不能傷害我家少爺,他是無辜的——”
虞折煙冷笑,“你還是擔憂你自己罷。”她說完向那侍衛擺了擺手,頓時放開了那個乞丐。
“求您放過我吧。”周媽不顧身上的疼痛爬起來,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她死死的扯著虞折煙的袖子。
虞折煙想踢狗一樣將她踢開,然後領著所有人出去了,然後將房門關閉。
隔著窗戶,依稀能看見那滿身跳蚤的乞丐撲向了周媽,伴隨著屋子裏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女人的慘叫聲。
“一會結束了就把這個女人吊死,你們都是世子身邊最忠誠的侍衛,這些事情你們不會做不好罷。”
那些侍衛眼底似乎有一絲震驚,似乎很難想到這樣貌美的女人,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瑾兒被屋子裏的慘叫聲嚇得臉色發紫,哆哆嗦嗦的說,“小姐,這畢竟是條人命啊。”
她的姐姐也是一個人,虞折煙的念頭一閃而過,心頭忽的針紮一般地痛。
然而她迅速地想到,當初姐姐陪嫁的兩個丫頭,一個沃兒被趕到家廟裏去了,那另一個懷兒又去哪裏了?看來她還得仔細查探一番。
這樣想著,虞折煙心頭慢慢升起一絲冷笑,她眉目宛然地望向瑾兒,“這仇人的哀嚎聲最是動人,隻可惜我姐姐聽不到了。”
瑾兒自小便跟在她的身邊,卻從未見她如此模樣過,虞折霜的死竟讓她性格大變。
承國公府,顧淵看著跪在地上的妻子,滿臉的怒意,“你這個當家主母看來是越來越不爭氣了,還是將在在幽州住著的那兩位接過來罷,好好幫你管管家務。”
夫人見自己的丈夫竟要將她好不容易趕走的兩位姨太太接過來,不由得淚流滿麵,“我主持家務這麽些年,何曾犯過大錯,都是這個叫煙兒的丫頭害的。”
顧淵站起來,麵色冷凝道:“難道那折霜的事情你沒有責任嗎,瞧瞧你把那孽障慣得。”
夫人一張臉青白交加,“她肚子裏懷的孽種究竟是誰的,隻怕老爺一清二楚,這樣的女人豈能再留在府裏。”
顧淵猛地一震,隨後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的結發妻子,“這件事絕不能讓旁人知道,這事關我國公府的名聲。”
“隻要老爺不奪下我手裏的權利,我就絕不會說出去。”夫人目光泛冷。
顧淵的眼睛裏帶著冷笑,然後甩袖而去,好不理會自己尚且跪在地上的妻子。
他前腳剛走,原本在屋外探手探腳的一個丫頭火急火燎的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夫人,周媽上吊了,我去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夫人剛從地上站起來,又直直的摔了下去,“什麽?”
那周媽可是她的陪嫁丫鬟,如今就這麽含冤而死,她豈不心痛。
那丫鬟趕緊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放在椅子上,替她順著氣,“周媽想必也是舍不得夫人,畢竟她在府裏伺候了這麽些年,竟再被趕回去。”
夫人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一副痛悔的樣子,“讓劉管家差人將她的屍體送回老家去,然後再那一百兩銀子給她的家裏人。”
那丫頭剛要走,卻被她再次叫住,“去將孟姨娘給我找來,不能再讓煙兒那賤人如此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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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凰站在廊下,柔軟的風吹落樹上的海棠花瓣,然後夾雜著想香氣的花瓣落在他的發鬢間。
偶爾從廊下經過的丫鬟莫不是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走了。
在她們眼裏,他們嫡出的少爺已經是舉世無雙,誰成想人外有人,這南安王世子竟是個神仙似的人物。
海棠花枝微動,卻從黑暗裏慢慢的走出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封凰瞥了他一眼,笑意自唇間,眼角,眉梢一路蔓延,如同在清冷的月夜盛開的曇花,“如何了?”
黑暗中,那男人聲音冷冽,“周媽死了。”
封凰目光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的溫度,“這丫頭果然不會讓人失望。”
那黑衣人依舊麵無表情,“那周媽臨死前並未提過您一句。”
封凰摘了一枝開的最豔麗的海棠,輕輕的捏在手裏,臉上的表情卻似笑非笑,“她曾說過她妹妹心地善良,連踩死隻螞蟻都難過半天,看來她竟是騙了我。”
遠處一個清麗的身影慢慢的走過來,雙手絞在一起,好似十分的猶豫。
“過來。”封凰溫柔的晃了晃手,聲音清淺卻撥人心旋,“丫頭。”
那黑衣人再次隱退在花叢之中,半點痕跡都沒有,如同一道影子。
虞折煙慢慢的走過去,見他的鬢發間有幾瓣海棠,伸手替他慢慢的摘下。
封凰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然後笑道:“你喜歡這海棠花嗎?”
似乎被他的笑聲感染,她的心也變得柔軟起來,“我從不喜歡這些花兒草兒的,不過我姐姐喜歡。”
幢幢的燈影中,他的眼尾斜挑,黑眸中流光四溢,“你們姐妹兩性子竟是天差地別。”
虞折煙的目光裏帶著濕意,“我很小的時候娘親便被爹給氣死,府裏的人見我們孤苦伶仃便暗地裏欺負我們,是姐姐處處保護我,後來我們去了舅舅家裏,姐姐也一直照顧我。”
封凰一笑,那笑容就仿佛是春天開放的花束一樣耀目,“以後我便替你的姐姐照顧你。”
她的心神再次被他的笑容勾去,“他們說你以前經常來國公府,你可見過我姐姐?”
封凰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臉,沒有一絲猶豫的說,“不曾見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