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你到底喜歡我哪裏?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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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匣子裏的劍很普通,放在錦緞上,看起來暗淡無光,卻是許晗記憶裏的一抹溫情。
    這柄劍,是許暄在她初初和武藝師傅學武的時候,送給她的。
    劍並沒有開刃。
    因為許暄怕她會傷到自己,又怕她用小木劍之類的不過癮,故而自己琢磨著打了一柄沒開刃的劍給她。
    他的身子從出娘胎就沒好過,竟然偷偷給她打了一柄劍,想想當時許晗是多麽的激動。
    而且,還比小木劍要好玩多了。
    再後來學會了武藝,這把劍又被許暄收回去了,說是等著哪天他身體好些就把劍開刃再送過來。
    後來,也就沒有了後來。
    他死了!
    隻是怎麽會出現在蕭徴的禮盒當中?
    她按耐下心頭的激蕩,疑惑的朝蕭徴看去。
    她真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了。
    邊上於東平看到許晗手中的匕首道,“咦?阿徴,你也太小氣了,竟用這樣一把不起眼的劍做賀禮。”
    他拿起來看了看,舞了舞,嘖嘖兩聲,“我說阿徴,你這是哪裏來的?”
    許晗想問的話這個時候也不好問,正想說兩句,好幫蕭徴解圍,邊上舒澤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禮輕情意重,越是看起來不起眼的東西,說不定越珍貴。”
    “就和小王爺一樣,她這樣年輕,走出去,不說的話,誰知道她是鎮北王呢。”
    許晗看了抿唇不語的蕭徴,又看看邊上幾個一起來的人,點了點頭,算是圓了舒澤的話,
    “嗯,雖然看起來不起眼,我倒是很喜歡,謝謝蕭世子。”
    於東平知錯能改,立刻小心翼翼的將劍放回匣子裏,輕輕的摸了摸,道,
    “好東西不能被我糟蹋了。”
    許晗蓋上盒蓋,將匣子交給了許勉,引著眾人進了宴客的花廳。
    太子和幾位皇子先到,眾人見了,上前行禮,被太子給製止了,“孤微服出巡,不要鬧太大的動靜。”
    他笑了笑,非常的溫和,話音裏帶著一絲的調侃,“孤主要是來看看讓父皇讚不絕口的大才子還有東元朝最年輕的王爺。”
    太子穿著常服,笑容璀璨,隻是眼角不經意間帶著絲冷厲,還有眉眼之間帶著一絲傲視天下的睥睨之色。
    不過他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平易近人,盡量用最平常的語調和眾人打成一片。
    其實,說起來太子無須這樣,他是太子,未來的君王,禮賢下士可以,可他這樣卻有些用力過猛的樣子。
    而且在場明白人都知道,皇上當初曾想讓王慕山做太子師傅,被王慕山拒絕了,說是兩人無緣。
    太子這樣,誰知道是不是來看看這個許晗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呢,竟然比天子驕子還要厲害。
    邊上與旁人正在說話的鎮北王過來,笑著道,“他哪裏是什麽才子,不過是哪天湊巧罷了。”
    “哎,老臣這身子自從當年礫門關一仗,受了傷,這一年來舊痛頻發,力不從心,早晚都要傳給晗兒。
    不如早些安心的修養,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年。”
    鎮北王笑吟吟的給許晗解圍,不管關起門來他多麽的嫌棄許晗,在外人麵前,總還是要維護一二的。
    有鎮北王出頭,許晗乖巧的站在一邊,聽鎮北王說礫門關一仗,是了,霍家大敗後,朝廷派的是鎮北王去的礫門關,雖然打的也艱難,但最終鎮北王得勝歸來。
    隻是在對仗時膝蓋受傷,這些年每到陰雨天就會隱隱作痛。
    有了鎮北王的解圍,太子也就不在關注許晗,而是專心的與鎮北王說起話來。
    安平公主跟在三皇子身後,看到許晗和蕭徴進來,頓時臉色不太好。
    邊上純平公主見狀,拉了拉她的袖子,“安平姐姐,你說你何必,既不喜歡見到他們,為何還要出宮來吃酒。”
    安平公主聞言,冷不住咬牙道,“成天悶在後宮,煩都要煩死了,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出來透氣,不出來才是傻的。”
    純平公主笑笑,不再說話。
    真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又想出宮玩耍,看到鎮北小王爺又臭著一張臉,
    小王爺又沒欠她的,也沒讓她來。
    得了便宜還賣乖。
    要純平公主說,鎮北小王爺挺好的,人長的好看,脾氣也很好,還有學識。
    就連她宮裏的宮女們,隻要鎮北小王爺當值,穿戴都比平時要好些,時不時的去小王爺麵前晃一晃。
    隻可惜,小王爺誰也看不上。
    哎,就這樣,將來也沒得看了,金吾衛指揮僉事可不用當值輪崗。
    一場酒席下來,安平公主是吃的沒滋沒味,時不時的瞪一眼不遠處的許晗和蕭徴。
    純平公主則不斷的遺憾以後不能時常看到許晗。
    席上喝了一些酒,於東平喝的有些多,許晗怕他發酒瘋,無奈隻能讓他的小廝攙著帶去客院歇息。
    出了花廳,再穿過後花園,就到了客院。他們才剛從月洞門過來,就聽到花園裏有人在說話。
    “公主有事?”聲音很耳熟,是蕭徴。
    對麵的公主不知為何話說的有些不太利索,“徵……阿徴……你為何要拒了母妃的提親,我不好麽?”
    蕭徴‘嗤笑’一聲,“公主殿下是天之驕子,自然是好的,但你好與本世子有何關係。”
    “要是每個來和本世子提親的人都答應下來,那承恩公府都要人滿為患了。”
    許晗差點沒笑出聲來,真是個自大狂,就他那風流荒唐的名聲,但凡好人家的父母都不會把自家姑娘嫁給他。
    還人滿為患。
    她朝那攙扶著於東平的小廝豎了豎手指,示意他別出聲。
    本來就和安平公主有過節,要是再被她發現自己見到了她表白失敗的情形,還不知道要怎麽折騰她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還可以看蕭徴的熱鬧,何樂而不為呢。
    那邊,安平公主見蕭徴要走,三兩步地追上去,情急之下還一把拉住蕭徴的衣袖,
    “阿徴,我哪裏做的不好,我改還不行嗎?你要不喜歡我任性,我可以改的。”
    蕭徴微微垂著眼皮,蹙著眉頭看著安平公主抓著的那點衣袖,抬手輕輕地一拂,將衣袖扯了回來。
    然後就聽‘撕拉’一聲,被安平公主扯過的那截衣袖被撕了下來。
    他整理了下缺了半截的衣袖,垂著眼睛有些漫不經心的淡聲道,“安平公主,那你又喜歡本世子哪一點?你說出來,本世子死也要改掉!”
    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平公主看著自己的手,剛剛抓著蕭徴衣袖的觸感猶在指尖,再想到蕭徴將那小截袖子給撕了,這分明就是嫌棄自己!
    她咬著唇,臉色蒼白,跺了跺腳,不甘心的看著蕭徴消失的方向。
    忽然就聽安平公主嬌叱一聲,“誰在那邊,滾出來。”
    許晗心頭一驚,以為是自己發現了,剛想心一橫,走出去,沒想到花叢那邊走出來一個人,是徐修彥……
    在前門迎客的時候,許晗自然是見到了徐修彥的,不過他是清流一派,清高的很,和他在一起的也都是一些要走科舉路的子弟。
    許晗則是坐在蕭徴,於東平這些紈絝子弟一堆。
    安平公主本想嗬斥偷聽之人的,沒想到走出來的竟然是徐修彥,衝著他的這張臉,安平公主就罵不出口。
    隻是訕訕地道,“徐探花的這個探花怎麽來的,竟然偷聽別人說話。”
    徐修彥淡聲打斷了安平公主的話,“第一,這裏是後花園,人人都能來,姑娘要像情郎表白,最起碼也找個僻靜些的地方,這才沒人打攪。”
    “第二,在下並未偷聽,而是光明正大的聽。”
    “對啊,小王爺……”
    長發飄飄的俊美男人看著許晗所在的這邊,神色淡漠。
    原本想蒙混過關的許晗就這樣被徐修彥給出賣了。
    她不得不從樹叢後走出來,淡然的給兩人見禮。
    “我不過是送東平去客院,路過,路過。”她嘿嘿一笑,“什麽也沒聽到。”
    安平公主沒想到自己的表白竟然別這樣多的人看到,成功了也還罷了,誰知道蕭徴看都不看她一樣。
    就算目光落在她臉上,也是帶著絲絲的不屑和厭惡。
    安平公主難堪的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她沒訓斥徐修彥,而是對著許晗發脾氣,
    “混賬,放肆,竟然敢看本宮的熱鬧,別以為你做了王爺就不能怎麽樣你。”
    許晗仔細打量著安平公主,有些費解地想著自己到底是哪裏惹到她了,讓她見到自己就擺出這幅樣子。
    要說前世她們有仇,那還是真的,因為入宮見到安平公主無辜發作小宮女,自己看不過,給了那個宮女一個帕子,之後就被安平公主給嫉恨上了。
    可這輩子,她喜歡蕭徴,自己又沒和她搶,難道僅僅就因為她得了王慕山的青眼,壞了三皇子的事,就結下如此深仇大恨?
    許晗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個安平公主腦子有點問題吧,和個瘋狗一樣到處亂咬。
    她皺了皺眉,漫聲道,“本王是王爺,有封地,將來要領兵作戰的王爺,而你不過是一個沒有封地,還沒開府的公主。
    你確實不能怎麽樣我!
    說起來,本王是超一品親王,你呢?”
    她勾了勾唇角,無聲地吐出兩個字:蠢貨。
    許晗的對麵,徐修彥靜靜地看著兩人的交鋒,隻是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細看徐修彥的眼神,就會發現徐修彥的眸光中湧動著強烈的情緒。
    讓他原本黑沉的眼眸猶如一閃而過的暗光。
    隻不過這道暗光轉瞬即逝,很快就被他臉上的冷淡給蓋住了。
    再看徐修彥,看起來還是那副謫仙的樣子,渾身無懈可擊,毫無破綻。
    那邊蕭徴去而複返,見到許晗還有掛在小廝身上不省人事的於東平,抬腳就踹在於東平的屁股上,把於東平給踹的‘嗷嗚’一聲,清醒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正站在花園裏,麵前還站著這許多人呢,茫然的,舌頭微微打結,“窩怎麽在介裏……”
    蕭徴冷笑一聲,於東平身邊的小廝道,“爺你喝高了,原本是要帶你去客院歇息的。”
    於東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今日是晗弟的好日子,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安平公主見人多起來,就想要走,月洞門那邊太子,三皇子幾人走了過來,見到安平公主,他們身後的純平公主連忙上前,
    “姐姐,太子哥哥說要回宮去了,我們四處在找你,沒想到你在這兒。”
    許晗抽了抽嘴角,這個太子,真是處處都昭顯自己的平易近人,找安平公主這樣的事情本來可以讓下人來做的,偏偏他要自己親力親為。
    作為今日的主賓,她自然要上前,“這裏是花園,天還沒暖,怪冷的,大家不如移步去後頭的暖閣,如何?”
    於東平自然是第一個舉手同意的,太子歎了口氣,那招牌一般,溫和的笑容又顯露出來,
    “孤也想在王府多呆一會,奈何東宮還有事務未處理,三弟,安平,你們要想多玩,可以多玩一會。”
    太子都要回宮處理事務了,三皇子這些弟弟妹妹怎麽好再繼續玩樂下去,於是紛紛說要跟著一起走。
    經過徐修彥的時候,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前次孤問徐閣老,他還說你在外頭遊曆未歸呢。”
    徐修彥微微垂眸,“臣也是前些日子才歸京的。”
    太子笑著點頭,仿似不經意的問道,“探花郎也有二十多了吧,不知你的親事……”
    他看了眼三皇子,他雖是太子,但根基並不穩,三皇子可是在一邊虎視眈眈的。
    如果能將徐閣老拉攏過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聽說徐閣老如今最愁的就是徐修彥的婚事,如果自己能夠幫著解決了,還愁徐閣老不靠過來嗎?
    安平公主就算了,純平也到說親的年紀了。
    徐修彥沉默片刻,然後淡聲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臣已經有妻子了,無須再說親。”
    他的聲音雖然沒有起伏,但眾人都聽在耳裏,均是一怔。
    徐家給徐修彥物色貴女做媳婦,這是眾所周知的,既然徐修彥成親了?那還說個什麽親?
    在場的都不是孤陋寡聞之人,怎麽不知道徐修彥竟然成親了?
    “探花郎成親了?”太子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句。
    這次徐修彥沉默的時間更久,他在自己的腰間摸了摸,手按在那裏半響不動。
    大家紛紛看向他的腰間,隻見他腰間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然後就聽到徐修彥的語氣更為冷淡地道,“她不在了。”
    眾人:……
    這個時候,前頭準備車馬的侍衛過來報信,太子心頭鬆了口氣。
    徐家好是好,可是這個探花郎的性子也太冷淡了,和他說個話真是累死人了。
    隻是徐修彥竟然娶過妻子,還去世了,他也算對京城的事情時刻關注著,怎麽沒人知道?
    看來下次還是要問問徐閣老了。
    太子等人走了後,陸陸續續有些客人也離開了,一直到人都走光了,許晗也沒找到機會問蕭徴關於那柄劍的事情。
    倒是蕭徴離開前,給了她張條子,讓她空下來看。
    ……
    應酬了一天,許晗回到院子就癱在榻上。
    長纓,元貞幾個丫鬟圍著她轉,擦臉的擦臉,換衣裳的換衣裳,甚至在廚房裏要了一碗燕窩給許晗吃。
    沐浴過後,許晗舒適地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長纓坐在床邊給她絞頭發。
    這樣的時候,她胸前的白綾已經解開,幸好她胸前長的不是很肥,否則就是纏白綾也沒用。
    她又歎了口氣,做女人麻煩,做個假男人,一樣沒簡單到哪裏去。
    長纓一邊幫她絞頭發,見她看著自己的胸前歎氣,於是心疼的道,
    “要是王爺能恢複女兒身就好了,以您這樣的品貌,嫁個好人家不要太容易,再也不用擔心這些,隻叫人捧在手心裏疼就是了。”
    許晗聞言,頓時瞪大眼睛,“為什麽要恢複女兒身?”
    前世人人都知道她是女兒身,所以她接受了家裏和徐修彥定下婚約的事情。
    後來霍家出了變故,也是因為她的女兒身,平反昭雪的路走的尤其艱難。
    現在好不容易她能沒有限製,自由的發揮,何必要恢複女兒身?
    更何況,這麽久了,她也無法想象自己和那些女兒家一樣嬌柔會是個什麽模樣。
    她將頭擱在長纓的腿上,”你看,做了姑娘,就要嫁人,可男人吧,也就那麽回事。”
    “你看看我們周邊的人,別人不說,就說母親,她還是父親花了好多功夫娶來的,說將白氏納進門就納進門。
    再有些男人,還不如我聰明,他怎麽疼我?
    而我,還要被他們關在後院,相夫教子,我不甘心,也不願意。
    叫你嫁個比你差的夫君,你願意嗎?”
    長纓手頓了頓,思考了幾息,老實地回道,“那誰願意。”
    “王爺從小就很聰慧,比多少男人都要強,怨不得你不願恢複女兒身。”
    “今日來咱們府裏吃席的那些高門子弟,看起來也沒幾個好的,怨不得你看不上他們。”
    許晗失笑,長纓是自己的丫鬟,自然覺得自己樣樣好,她幹笑兩聲,
    “比我好的人還是很多的。這話可不能在外麵說。”
    長纓幾個是從小就在許晗身邊服侍的,父母均是徐家的家生子,忠實可靠。
    也都知道許晗身上的秘密,因著是蜀地白族女子,哪怕是在京城長大,但還是帶著白族女子的爽朗。
    這會一邊絞頭發,一邊來了興致與許晗討論今日宴上的那些男子來。
    “要奴婢說,今日在席上,用相貌來說,徐閣老家的公子,還有承恩公世子兩人和王爺你不相上下。”不過承恩公世子在外頭的名聲也不好,又是個克親的。還是徐公子好一些。
    那徐家可是有男子四十無子才可納妾的家規。”
    “哎,隻是不知道道猴年馬月王爺才恢複女兒身。”
    長纓有些感歎,這個從小侍候的主子就沒過過姑娘假的日子,將來也不知是個什麽結果。
    許晗沒想到不過是由她胸前兩團說起,竟然說道她嫁人的事來。
    “停,停,我以後不會嫁人的,嫁給誰都不如我現在的身份自由。”
    不過正如應嬤嬤想的那樣,她將來確實麵臨到一個繼承人的問題。
    最好麽,是自己生一個,隻是前輩子她見多了嫂子們有孕,是個非常麻煩的事情,而且不能一次就保證能得道兒子。
    若是女兒,難道叫她和自己承受一樣的命運嗎?
    她覺得這樣的生活是樂趣,不見得她以後的女兒也覺得是樂趣的。
    更何況,不論男女,她總要找個男人先睡一睡才行啊。
    外頭夜深人靜,昏黃的燈光,還有長纓的腿也好靠,竟讓許晗有些昏昏欲睡之感,不過轉眼就被長纓的話給驚醒了。
    瞌睡蟲跑哪裏去也不知道了。
    “王爺。咱們就算不能做回女兒家,養幾個麵首還是容易的,再不行,問別人借個種也許是可以的。”
    她覺得太荒唐,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是討論胸前的兩個白玉滿頭,你就說道借個種的事情上了。”
    “不管承恩公世子還是徐閣老家的公子都不是隨便就能怎麽樣的人。”
    長纓撇撇嘴道,“你還是王爺呢……再說那承恩公世子不過是皮囊好看些罷了。”
    “他那命相看起來就是個刑克六親的,父母早亡,兄弟沒有,妻子嘛……未婚妻都克死三個人了,現在估計也沒人敢嫁他了。”
    “你找他那可是看得起他呢。”
    話題已經跑偏一百裏,再扯下去也不知道長纓還會說道哪個,於是她摸摸發角,已經差不多幹了。
    “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長纓見許晗不說了,也就站起來幫她鋪好被褥,又查看了下門窗,這才出去了。
    她走後,許晗一時半會也沒睡著,翻來覆去的,想著蕭徴的事情。
    說起來蕭徴也是個可憐孩子,還在繈褓中,父母就喪命在強盜的長刀中,之後定了三次親,都失敗了。
    第一個娃娃親,那家姑娘沒長大就夭折了。
    第二個定親後,沒兩年就病死了。
    到了第三個,那姑娘聽說蕭徴的名頭,死活不肯,情願絞了頭發做姑子,偷偷的跑去山上的廟裏,誰知半道上被不知哪裏來的大石砸在頭上,死了……
    前頭兩個姑娘許晗不知道,第三個姑娘她是知道的,那姑娘純粹是自己的命不好,繼母想用她去攀富貴,偏偏那姑娘和自家的表兄有了首尾,肚子裏的胎兒都兩個月了……
    記得當時這件事情還是她先發現的,不過她沒告訴蕭徴。
    至於蕭徴父母的死,更和蕭徴的命格無關了,他們因為皇子奪嫡才被牽連的。
    想著想著,腦海中又浮現剛剛長纓說的話,真要找蕭徴借個種,可行度有多少。
    她的臉紅了起來,搖搖頭,趴在枕頭上,趕走腦中那些荒唐的想法。
    她忽然想起蕭徴離開的時候塞了張條子給她,於是趕緊拿出來看,上頭寫著讓她明日去七星樓。
    他有事找她商談。
    看來,蕭徴這是知道自己要問他關於劍的事情,故意留下紙條,讓她去赴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