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古怪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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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站著的宮人衣衫極為單薄,雖然衣衫還是衣衫,該遮的地方也遮了,但看在外人的眼裏,尤其的誘惑。
許晗看了眼蕭徴,沒想到真的被這個烏鴉嘴給言中了。
端和宮是外六宮之一,宮裏成年的皇子都已經出宮建府,唯一未成年的六皇子年紀還小,如今住在內宮。
所以,在端和宮看守著空殿的宮人要麽是得罪人被遣送到這裏的,要麽就是新進宮的。
這樣打扮的,一看就不是新進宮的。
宮中瑜貴妃獨寵,皇上除了去從前的老人處,幾乎不曾臨幸過宮人。
所以,這些宮人勾引不了皇上,皇子們又都出宮去了的情況下,隻能是想方設法的在他們這些外臣身上想辦法了。
雖然說宮女都是皇上名義上的女人,可那也不過是物件一樣的東西,要賞給臣子就賞給臣子。
許晗沒想到這宮女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
她垂著眼眸,坐在羅漢床上,和那衣衫單薄的宮人一起送水進來的還有另外一個年紀小些的。
她指著那年紀小些的宮人,道,
“你那盆水看起來熱一些,你那盆給本王用吧,本王愛燙水。”
那宮人眨巴了下眼睛,不知道許晗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分明是一鍋出來的,怎麽會有冷熱之分?
穿著單薄的宮人見許晗明擺著不想她近身,頓時有些失望。
她是收到消息說皇上留了鎮北小王爺留宿,並且安置在楓溟軒,這才過來送水的。
讓她去承恩公世子麵前露臉,她是不願意的。
她是宮裏的老人,自然知道幾年前有楓溟軒的宮人想勾引承恩公世子,被世子一腳給踹飛了,肋骨都斷了幾根。
那之後,世子再未在宮裏留宿過。
她想要富貴,也要有命享。
鎮北小王爺人看起來就很好說話,她是不怕碰到幾年前的事情的。
穿著單薄的宮人哀怨的看了眼許晗,垂著頭將水放在蕭徴的麵前,隻是垂手恭敬地立在那裏,一點逾矩的動作都不敢做。
許晗不知道多年前的事情,在另一邊暗暗咋舌,難不成自己就看起來那樣的好色?
明明她一臉清正的樣子,蕭徴才是那個浪蕩子的模樣啊。
負責幫她打水的小宮女看起來還很稚嫩,大約新進宮,又因為在空殿中守著,沒有在各宮娘娘前服侍,規矩雖也規矩,但人還沒有褪去進宮前的活潑勁。
她抿了抿唇,笑了笑,看著許晗泡在水盆裏的腳,有些驚奇,
“小王爺,您的腳……”
許晗的腳泡在水裏,這會微微的發紅,看起來粉粉嫩嫩的,而且還小巧的緊。
許晗泡腳泡的正舒服著,聽了小宮女的話,抬了抬眸,
“沒辦法,我這腳生的太好看了,隨了我娘……”
還不忘記自誇。
她頓了頓,悄悄的探過頭去看了眼蕭徴,將食指豎在唇邊,望著那個宮人道,
“你別說出去,我一個王爺,腳這樣小,被人知道,失了威嚴。”
小宮女連連點頭,“奴婢知道的,奴婢絕對不說。“
一個男人,腳和姑娘家一樣的小,實在是太奇怪了,不想讓人知道,小宮女覺得她很能理解。
就和她進宮前,她哥哥睡覺時會流口水,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是姑娘家。
斜對麵的蕭徴目光微眯,雖有些距離,但還是清楚的看到了許晗那雙腳……
他將目光從腳往上挪,掃向她的臉,因為正和小宮人說話,看起來清秀和善……
他身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男人,要麽就是如白灼他們那邊的粗人。
再就是和於東平那樣的世家子。
再沒一個人如許晗這般,看起來有些弱不經風,其實堅韌的如一株蒼天大樹。
他心頭那怪異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他別過眼去,剛好撞見邊上那穿著單薄的宮人。
頓時一陣煩躁,腳‘嘩’的一聲,從水盆裏拿了出來,聲音大的讓許晗不禁看過來,問,
“怎麽了?”
蕭徴胡亂的用帕子擦了擦腳,粗聲粗氣的道,
“你怎麽和個娘們一樣,泡個腳也這樣慢,快點,我有些困了,將羅漢床讓出來。”
許晗不得已,接過小宮女手上的棉帕,慢吞吞的將腳上的水擦幹淨。
那白細的腳再次出現在蕭徴的眼前,刺的他眼睛疼。
本來宮人是要在羅漢床那邊值夜的,但現在被蕭徴給占了,室內最終隻剩下許晗和蕭徴兩人。
許晗拉了拉帳幔,見蕭徴已經背對著外頭,躺了下去,於是吹了燈,爬上床。
忽然,蕭徴嘲諷的聲音響起,
“都和你說了,宮人會爬床,你倒好,還和個宮人說的火熱,你是覺得我嚇唬你是吧。”
許晗莫名其妙,這人吃了炮仗了?脾氣這樣壞。
“這宮裏的人,可不是那樣簡單的,我是不認識,到時候出了什麽事,看你怎麽收拾。”
“說起來,你們府上也不太平啊,你怎麽這樣傻。”
許晗心裏腹誹,王府很太平啊,後宅在母親的掌控下,能蹦躂的白側妃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許昭如今未娶妻,也已經很久沒對她下黑手了,許羽非本就對她這個哥哥很崇拜。
身下就是一個許曄,因為被白側妃寵愛著,也知道他們那一房和正院勢不兩立,可他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少爺,根本不足為懼。
就是許均,有母親頂著,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
所以,王府可是比很多高門還要太平呢。
不過,她是不想和蕭小徵這個喜怒無常的人計較,於是道,
“是了,是了,你最聰明,睡吧,已經累了一天了。”
蕭徴又道,
“你想不想知道皇上為何你對這樣的看重?”
說道這個,許晗來了興致,她確實很想知道,如果從前說是為了分化許家內部的團結,甚至在許家埋了釘子,那就是趙明。
這點來說,皇上確實做到了,她和許均相看兩厭。
蕭徴作為承恩公世子,姨母更是皇上愛重的貴妃,大約能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
“那是為什麽呢?”她問道。
蕭徴不留情的道,
“說你笨,你還喘,你今年多大了,宮裏可是有兩個適齡的公主……”
她……懂了!
許晗恍然大悟地發著愣。
皇帝老爺是想招她做駙馬?
這樣一想,許晗隻覺得後背一涼,翻了個身,麵朝著帳外。
廊下紅燈籠罩著的光透過窗欞再照進來,朦朦朧朧的。
對於婚姻之事,以及以後的人生,許晗其實沒有多少規劃。
她隻顧著眼前的事情,那就是解決了大哥死的事情後,為霍家正名。
大哥去世之謎已經七七八八,就剩找到宓兒還有為霍家正名這件事。
霍家的事情很複雜,裏頭到底牽連了多少人,她到如今還沒弄清楚。
她有些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我已經訂了親事的,陛下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蕭徴嘲道,
“皇權之下,你訂了親事又怎麽樣?你看看三皇子,當初三皇子妃不也是定了親事,被三皇子看中後,就立刻退親了。”
許晗立即回答道,
“那不一樣,那是三皇子妃的家人攀附權貴,才退了親事。”
“可我家不一樣,親事是我娘訂下的一個閨中好友的女兒,不可能因為皇上要招我做駙馬就退親的。”
蕭徴忽然坐起身來,有些煩躁,
“你傻不傻,你怎麽不明白,隻要陛下看中你了,你就逃不掉。”
大約是覺得自己脾氣有點衝,他頹然的倒了下去,發出‘砰’的聲音。
許晗聽了,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撩起帳子,透過微光一看,蕭徴正撫著後腦勺一動不動,大約是碰到了腦袋了。
他連忙起身,走到桌邊,摸索著找到火折子,屋內頓時亮起來。
“你怎麽樣?”
蕭徴人高馬大的,躺在羅漢床上有些局促,腳微微曲著,這會正捂著腦袋,剛剛那聲音很響,不知道還好。
這樣一看,頓時覺得自己後腦勺都有些疼。
她有些愧疚,要不是她問暖閣的事,後來又那樣說,大約蕭徴也不會睡羅漢床上,也不會撞到頭。
她連忙道歉,“對不起,要不,你睡床去吧。”
“這羅漢床這樣局促,你想繼續睡在這裏,和我一樣磕的滿頭包嗎?你上床去,睡到裏麵去,我又不愛兔兒爺,還能吃了你不成。”
許晗這會也就不緊張了,結合起剛剛那穿著單薄的宮人,許晗想想,羅漢床也保不準有意外,隻有到大床上,她睡在裏側,蕭徴在外側當著,宮人再要碰到她,就難得多了。
這或許過於謹慎,可要沒有這份謹慎,她的秘密也保不到今天。
許晗先爬到床上,靠牆躺著,蕭徴等了一會,這才到了大床外側躺下。
他外頭的袍子已經脫了,穿著白色的裏衣,比平時看起來還要袖長,結實。
許晗將頭埋在枕頭裏,蕭徴躺下後,皺了皺眉頭,問,
“你怎不脫衣衫?這一天都是塵土的,難不成你還穿著衣衫入睡?髒不髒?什麽習慣啊。”
許晗心虛,也不敢辯駁,燈已經被蕭徴吹滅,仗著這會黑漆漆的,誰也看不見誰,於是她動了動身子,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將外衫給脫了。
再往裏頭,她是不敢脫了。
這張床還算大,兩人並排躺下,中間還剩一臂半臂距離。這個距離還算安全,不會碰觸到一起去。
兩人各自蓋一床被,蕭徴躺下後就不再說話了。
如同每一個貴公子都受到的教導,手交疊著放在腹部,平躺著,更不動彈,呼吸平緩,像是已經入睡。
許晗也沒動,忙了一天,這會忽然鬆懈下來,確實有點困。
時間一點點流逝,那邊蕭徴仿佛已經睡著了,可許晗這會有事了。
她很想睡,卻睡不著。
她小心翼翼的翻了兩個身,又平躺過來,她忽然發現,不管她是怎樣的睡姿,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胸前綁著白綾帶,紮的有些緊,平時白日裏走動倒沒感覺,可這會躺平了,就覺得尤其的壓迫。
本來她都已經入睡了,忽然覺得鬼壓床一樣,透不過氣來。
她再次小心翼翼的側過身子,盡量把動作放到最輕,扯了扯布條的結,想要將布條稍稍放鬆一些。
幸好,她剛剛已經將外衣脫了,否則隔著兩層衣服,動靜還要大些。
正當她在和布條奮鬥的時候,邊上已經入睡的人,忽然坐了起來,有些壞脾氣的道,
“你在做什麽?動來動去的,床上有跳蚤在咬你嗎?”
“翻來覆去的,是你讓我睡到床上來的,現在這樣,是幾個意思?”
許晗心虛並緊張著,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
“對不住,我現在不動了,世子你睡吧。”
蕭徴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開始是因為要在宮裏留宿,想到從前發生的那件事情,有些心情不舒暢。
後來明明已經平息下來了,剛剛也確實快要入睡了。
邊上的人動也就動了,最惱人的是,他的鼻尖總是縈繞著一股幽香。
這香味他曾經聞到過,那個時候霍家還沒傾覆,霍十一娘還是霍十一娘。
大約總是男裝示人,於是她以為自己真的是男人,又或者是沒把他當男人,經常和他勾肩搭背的。
有時候在校場比試過後,別的人已經是臭汗淋漓,她身上雖也是大汗淋漓,但卻沒有酸臭味,反而有一股別樣的味道。
他舔了舔唇,忽然道,
“你的頭發上次被割成那樣,你母親沒說你麽?”
許晗摸了摸披散的頭發,如今還是參差不齊的,比之前長了些。
其實,她知道徐氏是知道的,畢竟兒女身上的變化沒有比母親更明了的。
隻是徐氏沒有說出來,隻是在飯桌上會明著暗著有生發,或者烏發的東西。
徐氏和每個母親一樣,總覺得自己兒女吃的太少,不斷的夾菜,添飯,又噓寒問暖,愛不愛吃,夠不夠吃。
“我母親其實知道的。”許晗小聲的將徐氏所作所為說了一遍。
蕭徴沒有說話,徐氏對許晗的愛護,他是看在眼裏的,他其實有些羨慕。
他從小沒有母親,隻有祖母,雖說有與母親相貌相似的貴妃姨母,但到底……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許晗,也許這樣那古怪的香味會淡一些。
許晗見蕭徴沉默了片刻,就轉過身去了,以為他想睡了,於是裹緊被子,側著身子,閉上眼,開始似睡非睡。
翌日,許晗醒的很早,這是她長期以來練就的本能,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時,她差點一腳伸出去將人踹翻。
幸好及時收住腳,否則都不知道該如何的收場。
沒道理一個晚上都沒事,到了清晨,反而睡姿差了,將人踢下床去。
見蕭徴還沒醒,她小心翼翼的爬下床去,去了屏風後快速的將自己打理好,再出來時,蕭徴已經睜開眼睛。
見到她有些迷迷瞪瞪的,忽然低低的叫了一句,“十一娘?”
叫完,頓時又覺得自己在做夢,重新閉上眼,好半響才睜開眼,麵無表情的看著許晗。
外頭有宮人在敲門,許晗過去將門開了,就聽宮人道,
“不知兩位貴人是否已經整理妥當,陛下那邊已經醒來,讓奴婢來通傳一聲,請二位貴人去乾坤殿,陛下在那裏等著二位一起去上朝。”
那頭蕭徴已經起身,他快速的將外衫穿上,扣好,一看就知道他是時常自己動手打理的。
許晗摸了摸下巴,果然眼見為實,都說蕭徴是大紈絝,什麽都不會幹,可看他穿衣的麻利勁,可是一點都看不出紈絝的痕跡。
兩人都打理好,這才離開楓溟軒,去往正明帝歇息的乾坤殿。
才剛轉出端和宮,就見到前頭立著兩個人影,待走近了,許晗一看,竟是純平公主與安平公主。
想到頭天夜裏蕭徴說皇帝老爺有意思招自己為女婿,這會見到兩位公主,頓時不由的後退了一步,退到蕭徴的身後。
純平公主見到蕭徴,已經如花蝴蝶一般的飛奔過來,
“小王爺,清晨才知道你在宮內留宿,睡的可好?”
她的熱情讓許晗招架不住,再一次後退半步,“承蒙公主殿下記掛,也多謝皇上留宿,還不錯。”
說完,她尷尬的笑了笑,道,
“陛下正在乾坤殿等著我,就先不打擾公主了,告辭……”
純平公主沒有退縮,反而跟著她一起往前走,
“我也要去父皇那裏,不如我們一起啊。”
許晗暗暗叫苦,她不要一起……
安平公主跟在蕭徴的身後,時不時看看蕭徴,又時不時看看前頭的許晗和純平公主。
純平公主本就覺得許晗很好,而且許晗又將她從拐子手中解救回來,讓純平公主看許晗越發的歡喜。
開始見到許晗很高興,待見到許晗的態度有些不冷不熱的,心裏頭的喜氣又澆滅了一些。
她做不來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於是走了幾步,給許晗福了福身,
“既小王爺要去上朝,那純平就不打攪了。”
許晗頓時長鬆一口氣,她真的怕純平公主一路跟到乾坤殿去,到時候就是沒什麽事也要被說成有什麽事了。
她覺得回去後,有必要讓徐氏將那門親事說實了。
魂不守舍的許晗好容易捱到下朝,也沒去金吾衛衙門,而是直接往鎮北王府奔去。
她出了宮,到鬧市的時候,為防止碰撞到路人,下了馬,牽著馬兒前行。
路邊聽著一輛青帷馬車,剛巧馬車的簾子被人從裏麵掀開,一位男子皺著眉頭從馬車上下來。
緊隨著的是一位小書童跟著跳下馬車。
“公子,公子,老爺讓小的一定要將你帶回去,還說你不回去就將你書房的東西給燒了。”
那男子是徐修彥,隻見他冷淡地看了眼那書童,
“他要燒,就管自己燒,他做的事,何曾顧忌過家人。”
小書童聞言,頓時跳腳,見無法說服主人,隻能無奈的跟上。
許晗牽著馬剛巧經過,和徐修彥打了個照麵,徐修彥停住了步子,俊美的臉,冷淡的目光,一如既往。
許晗淡淡的收回目光,打算與他來個擦肩而過。
不過,想象太美好,徐修彥忽然開口道,
“小王爺,不知家姐在府中如何……”
許晗聞言,嘲諷的一笑,
“探花郎還會關注這些?蓮姐姐當初差點被毒殺的時候,你在哪裏?”
“這會假惺惺的關心她,算什麽?內疚?後悔?抱歉,蓮姐姐現在無須這些空虛飄渺的東西。”
“收起你的假仁假義,如果蓮姐姐願意見你,我不會阻攔。”
“但請你不要用這幅嘴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徐修彥緩緩垂下眼眸,聲音冷漠到近乎冷酷,
“多謝小王爺的指教。”說完,他朝前走去。
他身形微動,腰間的荷包和配飾跟著晃動了下。
許晗看著他腰間的荷包,瞳孔微縮。
這是她從前給徐修彥做的荷包,那荷包已經有些舊了,甚至有些毛邊,看來經常被主人放在手中把玩。
她心頭冷笑一聲,既然在人前都不願意承認她這個未婚妻,在她死後,又將她做的東西掛在身上做什麽深情呢?
這幅樣子做給誰看?
許晗冷笑,再不看徐修彥一眼,牽著馬兒離開了。
徐修彥站在遠處,剛剛許晗的表情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低頭看了看腰間,不確定許晗是看到荷包還是配飾才露出那樣的表情。
身後小書童已經跟上,見徐修彥在擺弄著腰間的荷包,於是碎碎念,
“公子,這個荷包已經這樣舊了,您還用,家中的繡娘做的新荷包很多,就是表姑娘也做了好些個,您為何不換了?”
“還有,那日老爺從宮裏回來,將你打個半死,你高燒的時候攥著這個荷包怎麽也不肯鬆手。”
徐修彥麵無表情的掃過小書童,
“你再多嘴,你就滾回去,別跟在我身後。”
小書童連忙閉上嘴,不再說話,悄無聲息的跟在徐修彥的身後。
因為碰到徐修彥,許晗的心情越發的糟糕,到王府門口的時候,在府門口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頓時怒上心頭,一把上前將人給抓住,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王府門口鬼鬼祟祟?”
自從上次發生了郊外的刺殺,王府門口經過整頓,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樣的人出現了。
這會許晗的心情不好,這人撞上來,自然是沒好下場。
那人見許晗一臉的暴怒,身上穿著親王服,頓時嚇的腿軟,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小的是三房管事,是三老爺派小的在這裏看著府裏人的進出的。”
三老爺?
許晗忽然想起上次三老爺過來,對她婚事指手畫腳的,說有一門好親要說給她,被母親給狠狠的嚇唬了一頓,沒想到還敢來府門前刺探!
看來,上次母親還是太過溫柔了,讓這些人的心事都消不掉。
許晗一把將人提起來,扔給門房,吩咐道,“將他捆了,扔到三房的門口去。告訴三老爺,要想知道什麽趕明正大的上門來。”
“到底是親戚嘛,做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外人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麽地痞無賴之家呢。”
“沒得給王府丟臉。”
門房得了吩咐,自然不敢有片刻的耽誤,當即將那刺探的人捆了個結實,送到三房去了。
許晗回了院子,許勉早就在等著她了,見到她,上前覆耳道,
“王爺,小的發現那邊的小院仿佛有什麽動靜……”
許晗上次在王府閑逛的時候,發現有個小院子,外頭看起來很破敗,可裏頭確實整齊的很,院子裏的雜草雖很高,但看起來確實錯落有致,更古怪的是,雜草下麵沒有多餘的小矮草。
這分明是有人打理的樣子。
更古怪的是,那個院子已經荒蕪多年,聽說是許均特意不許人去打理的,任其荒蕪。
問徐氏,徐氏也說不用管,那個院子曾經是上代王爺的一個姨娘住過的地方。
仿佛是許均的生母……
許晗就更加的奇怪了,如果是親祖母的院子,許均怎麽可能任它如此的荒蕪?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打理的很整潔,然後告訴後人,這裏是親祖母曾經住過的。
怪異的感覺很濃烈,於是她讓許勉派人盯著,沒想到竟然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