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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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晗隨著徐氏上了馬車,全然不知她身後的蕭徴仿佛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一般,頹喪著。
今日是中秋節,晚上有花燈……
他還想在徐娘娘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的。
徐氏的冷淡並沒打擊到許均,他深知徐氏的性子,已經做好了需要好久才能挽回徐氏的準備。
“阿秀,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你往後在京城單獨住著,安全的問題……”他示意抬軟轎的人跟上去和徐氏說話。
齊恒綴在徐氏的馬車邊上,挑眉看著許均,道,
“不勞你費心,阿秀的安危以後我親自鞍前馬後的護衛著。”
親自兩個字,齊恒明顯加重了語氣,滿滿都是挑釁的意思。
許均鎖著眉頭,緊擰著拳頭,走在擦槍走火的邊緣,恨不能立刻跳下軟轎,將這個礙眼的齊恒暴打一頓。
真是太不要臉了,竟然想趁虛而入!
許均像一隻公牛一樣,鼻翼呼哧呼哧扇著,這個齊恒,偏偏這個時候回京,他看著阿秀的目光幽幽暗暗,像是男人飲過三杯兩盞之後,真是色膽也肥了,就那麽眼波流轉直盯著自己喜歡的女人。
徐氏懶得理會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湧動,許晗上了馬車後,簾子放下,敲了敲車廂壁就讓車夫趕車。
蕭徴見齊恒還有許均都跟了上去,側頭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
三皇子府內,三皇子正和幕僚在書房談事情,外頭三皇子妃趙嫻雅一隻手捧著肚子飛快的跑著,
身後的丫鬟婆子跟了一大串,不斷在她身後喊,“娘娘,您快停下來吧,仔細肚子裏的小世子……”
趙嫻雅充耳不聞,不顧下人的阻攔執意一把推開書房的門。
屋子裏的氣氛沉重,幾人正在商討江南弊案的善後,隨著皇帝旨意下的,還有錦衣衛的人,旨意頒一家,抄一家。
趙嫻雅滿麵淚痕地闖進去,幾個幕僚連忙掩麵退了下去。
三皇子心裏本就不耐煩,看了這般哭哭唧唧的樣子更是窩火,揚起聲氣問道,
“你不是在後院養胎嗎?這個時候跑過來做什麽?”
趙嫻雅沒有說話,而是雙膝一彎,跪在他的麵前,
“殿下,我的父兄,家人……”她一邊說一邊流淚,
“聽說陛下下了旨意,要查抄我們家,我家出了這樣的事,你一定要幫幫忙啊!父親一向是個老實人,哪裏會做下那等事情?
定然是那些個眼紅之人,見他身居高位,所以才會汙蔑於他,還被判流放抄沒家產家屬流放……“
“他們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磋磨?”
趙尚書可以說是三皇子黨了,若是有朝一日,三皇子推了太子下來,自己上位,那就是國丈,更是能當大用的。
哪曾想汲汲營營一輩子,最後還是翻車了。
天還未亮,皇帝的旨意就到了,禦筆批紅的處置折子被抄錄在書案上,這個當口去救人簡直就是和朝廷,和皇帝對著幹。
三皇子看著趙嫻雅微凸的肚子,忍著火氣,淡淡地道,
“你應該呆在院子裏好生養胎,到處亂跑什麽。”他對外麵不敢進來的丫頭婆子道,
“還愣著做什麽,將王妃帶回去,看管在院子裏,不許她出院子。”
三皇子認為這已經很寬容了,讓她在院子裏走動走動,看看院子裏的景總也是好的。
“殿下。”趙嫻雅卻不肯,她推開那些拉她的丫頭婆子,而是繼續苦苦哀求,
“我趙家從上到下,對你也是忠心耿耿的,殿下就不能救他們一救嗎?”
“他們都是無辜的,我不能坐視不理。”
三皇子靜靜的看著趙嫻雅,目光古怪的很,等到趙嫻雅終於說完之後,失笑搖頭,道,
“我就奇了怪了,你在趙家,不過是庶女,當初也不得寵,要不是有人護著你,你如今怎麽樣也不知道。”
“趙家的人倒黴,你不是應該開心,拍手稱快嗎?為何如此為他們焦急?不顧身懷六甲,也要給他們求情?”
他看著趙嫻雅滿臉淚痕,“如今沒人能救趙家,他們做錯了事情,就應該要受到懲罰,你覺得父皇要做的事,誰能阻止得了嗎?
你也別白費功夫了,父皇已經很仁慈,沒有判斬立決,隻是流放,等到什麽時候天下大赦,也許就又回來了。”
趙嫻雅聞言,膝行上前,抓住三皇子的袍角,昂著頭,一臉淚痕,
“殿下,求求您,看在臣妾平時侍奉您也是無微不至,再說,就算不看臣妾的顏麵,也請看看肚子裏孩子的份上……
不能一出生就孤苦無依的……”
三皇子聽到這裏,頓時腳一抬,將袍角從趙嫻雅的手裏啦了出來,麵無表情,
“什麽叫孤苦無依?難道本王不是他的父親?你不是他的母親?整個皇室的人不是他的親人?”
他一邊說一邊半蹲下身子,眼神冰冷的看著趙嫻雅,
“趙家算什麽東西?願意抬舉的時候是嶽家,不願意的時候……他既然能將自己的妹婿一家說出賣就出賣,還指望將來能對本王忠心?”
“還有你,當初霍十一娘對你是何等的掏心掏肺,可你都做了什麽事?”
趙嫻雅呆呆的看著三皇子,看著他冷漠無情的臉,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哪個人。
她不過是想要一份完美的,人上人的生活,不會被人看不起,可是她有什麽錯呢?
她輕撫著微微凸起的小腹,她沒錯。
她一直都知道三皇子是無情的,皇家子,哪裏有情呢?但她還是撲了上來,沒有所謂的愛,隻是為了利益。
三皇子有些厭煩的看著趙嫻雅的淚眼,冷哼了一聲,陰仄仄地道,
“你父親貪了多少銀子?包庇著淮揚知府做下多少惡事?當初就因為霍將軍看不慣他的做派,出言訓斥了幾頓,就心生報複,幫著別人一起給霍將軍設局。”
他從書案上抽出一張單子輕飄飄的扔到趙嫻雅的麵前,“你知不知道,父皇清晨派人將單子送過來的時候,我真是恨不能立刻遁道地底下。”
三皇子氣的頭目森然,一時間覺得這書房簡直呆不下去了。
朝堂上誰不知道趙家是他的嶽家,從霍家倒塌之後,混的如魚得水。
誰能想到,從趙家抄出來的無數金銀珠寶,還有那一口樟木箱子的金子,埋在趙家的後院。
麵上趙家人真是看不出一點的奢侈,從男丁到女眷,吃,穿都很符合一個刑部尚書府上該有的規格。
真的是咬人的狗不叫。
在朝堂上,父皇可以縱容臣子們的內鬥,可以默認臣子們的小聰明,卻絕不允許臣子拿朝廷的好處去換銀錢。
所以,他不會給趙尚書說話,他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很仁慈,看在趙嫻雅的麵子上了。
他一定要保持沉默,鎮定,否則背後少不得有人懷疑趙尚書做下的一切都是他授意的,他還怎麽去和太子爭?
他不想再和趙嫻雅胡攪蠻纏,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麵上,還有這個時候不能再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他哪裏會和趙嫻雅說這樣多。
“來人,將王妃帶回後院,小心伺候。”
趙嫻雅愣愣的讓人攙扶著站起來,又朝書房外走去,待走到門檻前,趙嫻雅忽然回過頭去,道,
“殿下,霍十一娘已經死了,她已經死的屍骨都被蟲蟻給蛀了,你不知道嗎?”
“你說我們趙家害了霍家,你說我忘恩負義,忘記十一娘是怎麽對我的。”
“可是,殿下,難道你不是也是害得霍家覆滅的劊子手嗎?誰比誰高貴呢?”
她忽然冷笑連連,看著一臉鐵青的三皇子,心頭覺得無比的快意,
“我知道當年你最開始想娶的是霍十一娘,可惜,人家看不上你,你又轉而去求娶馬家的姑娘,如今的永毅侯世子夫人。”
“可惜,馬家當時以霍家馬首是瞻,同樣看不上你,最後才在我拋出橄欖枝的時候,才求娶我。”
“不過是因為我說我知道很多霍十一娘的事情。”
三皇子聽到這裏,竟控製不住手一顫抖,很快隨即握緊,冰冷的看著趙嫻雅,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要還想好好的做你的人上人的夢,就給我閉緊你的嘴巴,滾回院子裏去。”
趙嫻雅仿佛豁出去一般,
“殿下不過也是個懦夫罷了,得不到就要毀掉,偏偏人家賴著活下來了,你看看,她到那個地步,還是不要你的幫助……”
“不過,不用擔心,最後她還是死了……”
三皇子聞言,忽然眼神銳利的射向趙嫻雅,“她的死是你動的手腳?”
“哈哈。”趙嫻雅仿佛看傻子一眼的看著三皇子,“她最後的日子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我怎麽會讓她輕易的死?”
“可惜,她死的太早了,沒看到我風光的日子。”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三皇子揉著眉心,當初他是很想娶了霍十一娘,霍家掌著兵權,對他的大業來說,能夠拉攏過來,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偏偏,那個時候霍崢說十一娘已經定了婚約。
他很是惋惜,不過,並不失望,拉攏人,有很多的方法。
至於趙嫻雅說的什麽得不到就毀掉,他眼睛微微一眯,看向窗外。
“殿下,宮裏來人,陛下請您進宮去……”
三皇子收回目光,看向來人,“說了什麽事情嗎?”
下人躬身道,“聽說是因為京中謠言的事情,鎮北王府的當家人去大理寺告狀,如今已經打到禦前去了,五皇子被牽連進去了……”
三皇子心往下沉去,京中關於鎮北小王爺的謠言,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做下的,而是很多人在裏頭推動,才造成如今的局麵。
隻是,誰都沒料到鎮北王府的人偏生就是不要臉麵,這樣不堪的事情,也打到官府裏去……
他撫了撫袖擺,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然後出了書房,見了宮中內侍,一同進宮去了。
才剛進養心殿,就見五皇子狼狽的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母妃惠妃也同樣的跪在殿內。
聽到他來了的通報,上頭的皇帝頭也沒抬,隻是批著手中的折子。
雖知道五皇子牽扯進了鎮北王府的謠言中,但一路上,無論他如何的問那傳旨的內侍,對方都是閉口不提。
這讓他很是被動,隻能一同跪下,給皇帝請安。
等到皇帝將手中最後一本奏折批複完畢,看了一眼侍立的宮人,揮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之後才開口道,
“既已經做下,證據確鑿,那就無須辯解,好生回府閉門思過……”
“陛下……”惠妃跪在下頭,昂起臉癡癡地看著皇帝的臉盤,雖然不比年輕時嬌柔貌美,但目光還是那樣清澈溫柔。
雖然說從瑜貴妃進宮後,皇帝就一心寵愛瑜貴妃,但對於這些從前的老人也還是善待的,一個月總有幾天是去老人的宮裏。
否則也不會有三公主,四公主等皇子公主的出生。
見惠妃這樣,皇帝難得的解釋道,
“你的心思,朕都知道,但凡老五爭氣點,朕也不會這樣罰他。”
“奪爵的旨意是朕下的,可難道最心疼的不是朕嗎?”
“這江山不是那麽好坐的,朕的臣子在前頭衝鋒陷陣,朕的兒子在後頭拚命拉後腿,這算什麽?”
他失望的看著五皇子,“我要不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從今往後,誰敢入朝做官?誰來幫朕分憂?靠你們幾個兒子嗎?”
惠妃垂眸,淚水大顆的滴落在地板上,“陛下,臣妾都知道……”
皇帝繼續道,“朕一直對老三抱有期望,希望他能輔佐太子,帶著老五一起,兄弟同心,不想大了,反而越來越離心。”
“朕難道就不心疼嗎?到底是朕沒教導好孩子,所以,現在才亡羊補牢,好好的教導老五。”
“養不教,父之過啊。”
惠妃膝行幾步,上前深深的叩了一個頭,哭道,
“陛下,不是你的錯,你是天下之主,日理萬機,那樣多的孩子,你哪裏顧得上,是臣妾沒做好,沒教導好老五,幸好老三是個好的,一心為陛下和太子分憂。”
“陛下,臣妾錯了,你奪了臣妾的份位吧,隻求饒了老五,他一個皇子,連個爵位都沒有,還被幽禁,以後還怎麽活啊。”
皇帝神情有些淡淡的,有些深不可測,三皇子在一邊清清楚楚的聽著這番話,一時間眼神一閃,確實沒有在人前露出絲毫的異色來。
輔佐太子,輔佐太子,如果隻是想要他輔佐太子,為何還要給他那樣多的希望?
他苦心孤詣的走出去的那招棋,竟是完全落空了,他心裏不禁恨五皇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真的是壞了他的大事。
……
徐氏的馬車在宣平坊一處三進的院子前停了下來,府門前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徐府’兩個字。
下了馬車,剛剛在馬車裏,對著許晗是溫柔慈愛的臉,這會是冷下來,衝著齊恒和許均嫌棄地道,
“二位,我和我兒許久不見,有很多話要說,今日不方便,你們也回避吧。”
“最好是以後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待眸光掃到蕭徴的臉上時,想到今日蕭徴的一再維護,而且又看在淑陽長公主的麵上,徐氏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硬是將語氣壓的柔柔的,
“世子要是不怕無聊,就現在花廳坐坐,我們去換換衣裳,去去晦氣,今日晚上留在此用飯?一起吃蟹賞月?”
蕭徴最想的是和許晗兩個人去外頭看花燈,遊玩。
但徐氏將齊恒和許均都趕走了,獨獨留下他,這說明他是很特別的,所以這個時候不能得寸進尺,更何況,賞月啊……
這可是自己人的待遇!
於是,他善解人意的抬腳就跟著府裏的下人去了花廳。
許均和齊恒的腳恨不能黏在地上不挪動,他們也有很多話要和徐氏說。
可是徐氏已經帶著許晗往裏頭去了。
對於許均來說,徐氏不過離開王府一個月時間不到,可今日的她和從前的她很不一樣。
歲月無情,少女的嬌嫩是退掉了,周身的鋒芒也被磨去了很多。
現在的徐氏,光彩不是浮於表麵的,浮在皮囊上的,而是穿肌透骨,由內而外散發出光彩。
她用此證明,離開鎮北王府,離開許均,她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她可以有上公堂的彪悍,同時在孩子麵前,她又是一個柔軟的母親。
她的一舉一動,是如此的讓許均著迷。
許晗並沒有看許均,她既敢說出從母姓的話,那就無須再看許均的臉色。
王府的那些破規矩,在她看來真是可笑極了,如果讓她去經曆那些,還不如就此卸下王爵,她相信自己,就算沒了王爵,自己也能查清楚霍家的案子,也能給徐氏堅定的護衛。
娘倆進了屋子,剛剛在馬車上因為外頭有人,也沒說什麽。
這會許晗摸摸徐氏,忍不住讚歎道,“娘,你這樣打扮可真好看。”
今日她的打扮可是將許均還有齊恒都給迷的不行,不過這倒不是徐氏的本意。
不過是想著離開王府了,再回去,自然就不能讓人看清,得有自己的場子。
“你這段時間,發生什麽事情,你都和娘說說,還有,皇帝那裏,看來這次還是護著你的。”
許晗眨了眨眼睛,道,
“皇帝想要拔出江南的積弊,隻能是保下我,以後就不知道了。”
“江南之行也沒什麽,如今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娘的麵前麽。”
她抓著徐氏的手搖了搖,一幅小女兒的姿態。
這幅樣子,顯然是不願意細說了。
徐氏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就避重就輕吧,沒想到這次皇帝倒是雷厲風行的,他上次這樣的雷厲風行還是二十多年前,將瑜貴妃接進宮,彈壓那些不安分的,詆毀瑜貴妃的人。”
許晗忽然心頭一動,按照蕭徴的年齡,那個時候,母親已經嫁入到鎮北王府,對於當年蕭徴父母的事情會不會知道一些?
她剛想問徐氏的時候,外頭芳姑姑進來,道,
“娘娘,大門處,齊將軍和國公爺打起來了……”
許晗和徐氏麵麵相覷,剛剛徐氏招呼了蕭徴留下,沒管兩人就進府了,沒想到兩人竟和牛皮糖一樣,粘著不走了。
隻是許均不是‘病怏怏’的嗎?怎麽就打起來了?
他就不怕露陷麽?
徐氏有些不耐煩,這些男人,真是陰魂不散的,讓她煩的很,兔子不想吃窩邊草,天下男兒那麽多,她為何要去吃回頭草?還是兩株老草?她可不想把牙給磕了……
她提起牆上的長劍快步的走了出去。
許晗也快步的跟在她的身後往外走。
不過才走幾步,就被徐氏給攔下來了。
“娘……”許晗不解的看著徐氏。
徐氏抿了抿唇,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背對著許晗道,
“你別出去了,在院子裏歇息,我會處理好的。”
這會,徐氏的聲音已經沒有剛才的柔軟,而是變得強硬冷靜,讓芳姑姑看著許晗,快步朝前去了。
大門裏,許均正和齊恒對質,徐氏到了後一看,怪不得許均如此的有恃無恐,原來大門已經關上了。
這裏頭的人都是徐氏的陪嫁,沒有別人,有什麽事也不會碎嘴的到外頭去說。
兩人你來我往的,招招淩厲,裹著勁風猛攻對方,邊上,蕭徴正在一臉興趣盎然的看著,時不時的喊一句,
“齊將軍,小心腳下……”
“老王爺,小心後背……”
“哎呀,你們這樣不行的!”
許昭抄著手站在蕭徴的身邊,看著許均和齊恒打架。
蕭徴時不時的還要分神問許昭,
“許大公子不上去幫一幫老王爺?”
許昭冷漠的理都不理他。
待看到徐氏出來了,後頭沒跟著許晗,頓時反身朝花廳去了,不過,這樣的宅子格局都是差不多的,他走到花廳外的轉角處,拐了一個彎,朝後院走去了。
徐氏提著長劍,也沒有上前,而是用一種悠然的姿態,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有時候還嫌棄的嗤笑。
她的出現,不過是讓兩個男人打的更加的凶狠,其他的都不顧,隻管往對方的臉上招呼了。
“你們兩個都多少歲了?還玩這樣的把戲?都不覺得臊的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