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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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丹秀當初離開京城去蜀地的時候,許晗還有蕭徴他們一點要當帝王的跡象都沒有。
    否則,她怎麽可能安心的離開?更不要說到處去拜訪自己的朋友了。
    她收到消息的時候被驚嚇到了,當即就收拾了行裝趕回來,希望能趕上許晗生產,沒想到還是晚了幾天。
    說起來會晚實在是因為路上碰到了安向初。
    離開京城的時候,徐丹秀是偷偷離開的,一點消息也無,否則當初徐閣老想去徐府抓徐丹秀威脅蕭徴他們也不會失敗了。
    可安向初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半路上追上了徐丹秀,兩人一路到了蜀地。
    徐丹秀不想和安向初有什麽瓜葛,想盡辦法擺脫安向初,也確實擺脫了,隻是歸京的路上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
    對於許晗做皇後這件事,徐丹秀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從前蕭徴是世子,就算後來歸宗變成王爺,許晗本身就是王爺,還有徐王府在後麵撐著,女兒倘若受到欺負,她也可以理直氣壯的上門出頭。
    可現在……
    她能闖道皇宮指著蕭徴的鼻子訓斥他一頓嗎?
    就是她有這個膽量,沒有召見,她也進不去宮裏啊。
    徐丹秀來之前,許晗正在和長纓他們磨著要熱水。
    許晗生完三天就想要水洗一洗,可一圈人把她攔下來,被逼迫的沒辦法,最後隻肯拿著幹淨的棉帕沾了熱水給她擦一擦。
    其實生孩子後每天都爭取這要洗澡,但是勢單力薄,爭不過周太後,長纓等人,她以前做‘男子’的時候就不是很拘小節,所以頭三天也就忍了。
    道了第四天一早醒來,就不太想忍了。
    “母親。”她眨巴著眼睛渴求的看著過來探望她的周太後,“我覺得自己身上一股血腥味,頭發也快打結了。”
    周太後嗔了她一眼,“哪裏就有這樣嚴重了,不是見天用熱水給你擦身子嗎?還有,長纓幾個宮人不是也天天幫你用篦子通頭?我瞧著很好。”
    “不好,我都臭了。”許晗也不管,上來就撒嬌。
    “胡說,我覺得香香的。”周太後婆心如鐵,看起來仿佛是惡婆婆磨難新媳婦。
    許晗忍不住哀求,“那是因為母親你稀罕我。”
    周太後心裏熨帖極了,這就是姑娘和男孩的區別,就算蕭徴再如何,也不會這樣軟軟的和她撒嬌,她也真是把這個兒媳當成心肝一樣的疼,正因為疼,所以才特別的嚴格。
    月子裏身子不養好怎麽行?以後萬一來個頭風,眼疼,腰酸的,她疼誰去?
    反正,不論許晗如何撒嬌打滾,周太後愣是沒同意讓她洗澡,反而抱著取名為‘嬌嬌’的小公主到一邊‘說話’去了。
    許晗挫敗,垂頭又捏了捏腰腹間的贅肉,一臉的不忍直視。
    當初蕭徴一直說養的胖些,養的胖些,然後就留下了這些肉?
    許晗皺著眉頭,心頭思量著要不要以後每天起來打套拳,這樣也能收掉點肉。
    才剛出生四天的嬌嬌公主自然是除了吃就是睡,可在周太後眼裏,孫女就是睡,那也是可愛的很。
    自從許晗懷孕後期周太後把宮務搬到鳳儀宮的偏殿處理後,到如今孩子生出來後,周太後也沒搬回去。
    隻要處理完宮務,就過來看孫女,以至於許晗道如今也還沒抱過嬌嬌幾次。
    都是周太後和她身邊的嬤嬤在照看。
    “娘娘,外頭來信,說徐娘娘等著召見。”長纓進來稟報。
    許晗沒想到她母親來的這樣快,本還以為要過些天,頓時讓長纓去將人帶徐丹秀到鳳儀宮來。
    徐丹秀在等著召見的地方沒多久,就見到長纓,然後被帶到了鳳儀宮見許晗。
    徐丹秀也不過大半年沒見過女兒,以前見慣了女兒男裝的打扮,除了新婚那日,是穿新娘的喜服,就是回門,傳的也是男式的長袍。
    許晗在月子裏也沒做什麽打扮,腰部以下搭著錦被,頭發送送的綰在腦後,上半身穿著一件淺紫色的襦衣,頭上戴著月子裏特用的抹額,顏色俏皮清爽,正和她的年紀。
    臉上的氣色很好,團圓粉白的一張臉。
    若是事先不知道,絲毫看不出是產後的麵容。
    徐丹秀見了女兒這樣,著實是鬆了口氣,這才轉向邊上的周太後,連忙上前行禮。
    周太後揮揮手,示意她不必多禮,“咱們從前也是認識的,如今做了親家,就不用那麽多拘束。”
    “晗晗,今日就罷了,你娘才剛歸京,讓她歇歇去,我等會派人送一塊門禁過來,以後就不用等著召見了,想進來就進來。”
    “徐姐姐,晗晗才剛生產,我讓人在鳳儀宮收個偏殿出來,你就在宮裏住些日子,陪著晗晗。”
    “不過,咱們可說好了,不許和我搶小嬌嬌。”
    周太後的態度好的很,說道小嬌嬌的時候,這才露出一點威儀來。
    徐丹秀也知道周太後這是好意。
    從前害怕女兒和婆婆的關係處不好,那個時候不知道周太後的身份,還慶幸過。
    如今看周太後滿麵笑意,就是眼底都帶著笑,自然是知道她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喜歡韓寒。
    許晗聽了周太後的話也是眼睛一亮,看著徐丹秀。
    “母親,咱們也大半年都沒見了,你去了外祖家,還一路見了那麽多的人,又去了苗寨等個個寨子,定然有許多的見聞,不如你就來宮裏陪我些日子。”
    “把你的見聞都和我說說,還要外祖家的情況。”
    徐丹秀本就是個萬事由心的爽快性子,聽了果然大為心動,默默合計了一會方道,
    “本來沒個禮數,哪裏有丈母娘道女婿家長住的道理,隻是我也確實和你有很多話要說,你又是初初為人母的,雖說宮裏能人多,可到底我也是外祖母,放心不下。”
    “等我先出宮休息一兩天,再來給你回話。”
    許晗自然是樂意的,也知道這件事應該是成了大半了,心頭更是歡喜不已。
    孩子對母親的依戀,真的是與生俱來的,不說十月懷胎,後頭還有自小的諄諄教誨。
    周太後當然好,她也可以隨著性子撒嬌,可到底這是親娘。
    親娘和婆婆都要,所以,她當然希望徐丹秀能夠進宮陪她。
    許晗讓人帶著徐丹秀去洗漱一番,等到出來,又把嬌嬌報給她看。
    徐丹秀早就想看了,剛剛因為沒洗漱,一身風塵,她都沒靠近小嬌嬌,這會才伸手去將繈褓抱起來,臉上打量了一番,又掀了掀繈褓,這才笑眯眯的道,
    “像你,長手長腳的。模樣俊俏,日後肯定也是個大高個。”
    反正就是離開鳳儀宮前,徐丹秀就沒將繈褓放下過,一直抱著小嬌嬌。
    因為沒洗澡,等到晚上蕭徴回來後,過來看她時往身邊湊,許晗將他一把推開,
    “我身上有味。”
    蕭徴才不管這些,一把摟著她的腰,嗅了幾下,笑道,
    “有奶腥味,你給嬌嬌喂奶了?”
    “當然,聽說母親喂孩子比較好。”許晗理直氣壯的,其實心虛的很。
    她是沒聽說過母親自己喂孩子比較好的話,但是,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挖的坑,這個坑總要填吧。
    不能讓她一口親娘的乃都不吃啊。
    蕭徴隻是‘唔’了一聲,親了親她的臉蛋,然後咬了咬許晗的臉。
    許晗,“……”
    狗皇帝!
    蕭徴回來的比較晚,許晗見狀,將還想繼續咬的男人給推開了,
    “你該去就寢了,明早還要早朝呢。”
    蕭徴渾身沒骨頭一樣的癱軟在許晗的身上,他後悔了,他不應該做皇帝。
    不,他決定了要做個昏君。
    不上早朝的那種。
    他磨蹭了下,“不想一個人睡。”
    這幾天晚上,他都一個人睡在屏風外的榻上,天氣已經暖了起來,可是他還是覺得冷。
    雖說在一個房間裏,可身邊沒有人,翻來覆去的,都還是他一個人。
    他這幾個晚上都沒睡好。
    許晗碰著他的臉瞧了敲,眼底下確實有些青影。
    不過,他本來就天生麗質,妖孽一般的臉,即便有青痕,看起來反倒是畫了個妝容般,依然是個精神煥發,冷豔高貴的美男子。
    許晗沒洗澡,心情不美麗,腰間有贅肉,更不美麗,自然不想要蕭徴爬她的床。
    於是安慰她,
    “你要不行,把那屏風給搬開。”
    蕭徴蹙著眉看著許晗,這根本就和屏風沒關係呀。
    許晗被他看的心驚肉跳,這男人不會想要這個時候鑽她被窩吧,她可還在做月子呢……
    蕭徴仿佛知道她想的什麽,頓時黑了臉,
    “我可沒那麽禽獸。”
    許晗,“你想太多,你不是禽獸。”
    兩人又膩膩歪歪的說了會話,說道最後,兩人都忍不住看向對方,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難道說老夫老妻到為這麽點小事都能囉嗦個半天了麽?
    最後,蕭徴隻能不甘不願的轉道屏風那邊去睡了,不過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哪怕屏風搬開了,中間隻隔了一點點的距離,就這麽點距離,在蕭徴看來,就是王母娘娘劃下的一道銀河。
    他是那個可憐的牛郎!
    不過,這個牛郎到了半夜就奮起反抗了,偷偷摸摸的上了銀河那邊的拔步床。
    第二日許晗醒來看到邊上的狗皇帝,心塞的想要踹他下去。
    後來到底忍住了,這個就是自己看上的蘿卜坑,怎麽也得填啊。
    更何況,反正在一個寢宮睡著,一張床,兩張床,有什麽區別?
    這分明就是破罐子破摔嘛。
    ……
    徐丹秀從宮裏出來,還在琢磨著要不要搬道宮裏去陪許晗的事情。
    隻是還沒琢磨出結果來,就被家門口的那道身影給堵住了。
    靠在徐府門上的安向初耳力很好,聽到細微動靜就倏然站直身子,一雙深邃的,透著紫色的眼睛看向從馬車上下來的徐丹秀,些許碎光油然而生。
    他大步的朝徐丹秀走去,等走到離她三步之遙時,硬生生的頓住了腳步。
    “你回來了。”
    這樣普通的話語,好像一個守候之人,等待遠遊歸來的親人,愛人。
    徐丹秀一路上被安向初騷擾著,這會也已經麻木,她麵容清淡,看了眼安向初,垂下眼簾,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瓜葛了,你以後莫要來這裏。”
    本來,她去宮裏陪許晗的心,去和不去,各占一半。
    不過在看到安向初後,她決定,要去宮裏陪女兒。
    皇帝的後宮,還是鳳儀宮,安向初總不能隨便的亂闖吧!
    這樣,總能避免碰到他了。
    安向初絲毫不知道徐丹秀的想法,他負著手,悠然地跟在徐丹秀的身後,嘴角噙著笑,目光柔順,聲音溫和,
    “阿秀,你的父母已經老去,並且遠在蜀地,你的女兒已經出嫁,你不是總說,人生就是不斷的別離,她們占據不了你的生活,你也占據不了她們的生活。”
    “於我來說,這個國,這個家沒什麽值得我奉獻終生的,所以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遊曆這天下,你可以拒絕我的情誼,可我們總還是朋友吧。
    就仿佛是兩個朋友作伴,這樣旅途才不會孤單。”
    “我不想再嫁人了。”徐丹秀看都沒看安向初,直接進了府門,急急的朝後院而去。
    安向初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麵,徐丹秀快,他就快,徐丹秀慢下來,他就慢下來。
    “不是為了嫁人。”
    他仔仔細細的分析給徐丹秀聽,
    “你看啊,你和我,咱們倆,都挺孤單的。”
    他頓了頓,看著從後頭看依然身姿纖細的徐丹秀,這是他從徐丹秀出京到回京,這一路,大半年想出來的,能不能成功,隻能這一次了。
    “我從小,就不在皇城長大,去了清涼寺,雖說安家的人寵愛我,可總隔著一層,我和他們也沒什麽話說。”
    “就連朋友,也是沒幾個,要麽想巴結我,要麽是怕我。”
    “他們帶著什麽目的,我都能看得出來,所以我不太願意理會他們。”
    他的聲音低落,語速比平時慢,聽起來有一種沉痛之感。
    “後來,我長大了,接了安家的生意,能說話的人就更少了,也可以說,幾乎是沒有了。”
    “人生將近三十年,我最想要的,就是有一天,能夠找到一個什麽話都能說的人。”
    “這是我畢生的追求。”
    “阿秀,你是不是也是一樣?許均娶了你,騙了你,害了你,你和這京城的婦人都不一樣,你跟她們是不是也說不到一起去?”
    “所以,我覺得,咱們倆是一樣的人,咱們能說得來,咱們倆就搭個夥不行嗎?”
    徐丹秀悶頭走在前頭,這根本就不是搭夥的事情好吧,她做什麽要搭這個夥?
    她有武藝,她有護衛,要去遊曆天下,需要一個人搭夥嗎?
    更不要說如果真的搭夥,那就要有個名分,應付世人的俗目,她不想!
    安向初見她不說話,繼續百折不撓,“遇到你之前,我就是行屍走肉,是行走在這世間的孤兒。”
    “遇到你之後,才覺得這顆心是活的,能夠跳動的。”
    “我在出京之前,已經自請出了皇族,隻做安家一個普通的孩子。以後,就是你和我,我們兩個人,你喜歡怎麽樣,咱們就怎麽樣。”
    他這會不再走在徐丹秀的後麵看著她的背影,而是大跨步,和徐丹秀並肩走著。
    “我知道你喜歡到處走,看山,看水,你從前想做,但沒做的,以後我都陪你去做,上刀山,下火海,過草原,上雪山,隻要你想去,就是做山大王,我也跟著你,怎麽樣?”
    徐丹秀惱怒的看了他一眼,不等她開口,安向初就搶先開口,
    “不管如何,我是不會離開你的視線的,還有,你不要想著躲到皇後的宮裏我就找不到你,大不了,我偷偷的潛入,反正被禁衛軍抓到什麽的,也和你沒關係。”
    徐丹秀隻覺得這簡直就是個無賴!土匪!
    她忍了口氣,想了想,“我已經是個老太婆,所以,我不能耽誤你,你看,我早就做了祖母,如今又做外祖母,你還年輕,有大好年華,有大把的大家閨秀,名門之後想要嫁給你。”
    安向初輕笑一聲,之後長長歎了口氣,柔聲道,
    “就算你是老太婆了,我也願意和你在一起,我們已經錯失了生命的前半部分,為何後半部分還要錯過呢?
    如果你真是老太婆,我肯定很難過,很害怕,難過是因為我們不能一起老,害怕是你走了之後,我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所以,阿秀,我們不要再耽誤了好不好?”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耽擱一天,少一天啊。”
    安向初初遇的時候也許不知道她是誰,可動心之後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的,可是他依然心甘情願的淪陷了,並且不願醒來。
    所以,他在乎她的年齡嗎?不在乎!
    他在乎她嫁過人嗎?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安向初擋在徐丹秀的麵前,低聲下氣的,輕聲細語的,
    “試試看,好不好?咱們可以不成婚,我也不要名分,隻要跟著你,讓我能每天都看到你,你和現在一樣,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行嗎?
    就是讓我繼續做你的馬夫,你的仆人,也總比把我關在門外的要好啊。”
    “咱們試一試好不好?如果你要是覺得好,咱們就一直這麽下去,如果要是不好,你就把我趕走,我保證不糾纏。行嗎?”
    “你知道我的,這樣說,就能做到,你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可不可以?”
    “如果你試一試,覺得可以,往後,咱們兩個,都不孤單了。”
    徐丹秀被安向初擋了去路,停在那裏,往後退一步,又退一步,“你不要這樣。”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再無剛才那樣的強硬。
    安向初紫色的眼眸裏,滿是可憐,他比徐丹秀要高,幹脆,半蹲著身子,手撐在膝蓋上,
    “阿秀,你也知道,我快三十了,隻遇到過你這樣一個讓我動心的人,往後餘生,再也不會遇到了,你就算可憐可憐我這個可憐人,點個頭,試一試,行不行?”
    徐丹秀根本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無辜可憐的眼眸,一幅被人拋棄的模樣,好像一隻被雨水打濕了的小狗。
    她渾身不自在的看著這樣的安向初,她抬起腿想要繞過去,可哪裏繞的過去,走到哪裏,安向初就蹲在哪裏。
    她想一腳踹出去,可是安向初不躲不閃,隻要她踢,一定是一踢一個準,想踢哪裏踢哪裏。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媳婦沒有,名分不要,要臉做什麽?”安向初嘟囔。
    徐丹秀不知道為何今日安向初怎麽一下轉變了風格,這完全不像他的做派,她不想繼續糾纏下去。
    這裏雖然是徐府,府裏的下人也都是篩選再篩選的,可到底如今她是皇後的親娘。
    有一個和離的親娘已經夠被人說嘴了,難道還要一個二嫁的,嫁的還是皇帝的堂兄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這不是生生的把把柄往別人的手上遞嗎?
    她也不想晗晗被人說三道四的。
    就算安向初沒有在京城頻繁出現,就算他和皇家沒了關係,移了玉碟,又能怎麽樣呢?
    “你先讓路,我這一路也累了,要不你讓我想想?”徐丹秀含糊地道。
    奈何,安向初就是安向初,一個叱吒東元商場的大當家啊,他可以撒嬌,可以裝可憐。
    可是他的洞察力還是在的,更何況,這是他給自己最後的機會,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
    他怎麽可能輕易的被徐丹秀給打發了?
    他兩手一抹臉,“你這是想把我打發走了,對吧,我不走。你還要想什麽?還有什麽好像的?”
    “從前沒碰到你,那樣行屍走肉般的活著也就算了,一輩子也就那樣,可現在,我碰到你。”
    “我覺得自己能夠活一活了,現在,你要斷了我的活路了。”
    “我沒法活了,我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
    徐丹秀瞪著他,哦,感情,這還是她的錯了?
    安向初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話,反而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塞到徐丹秀的手裏,
    “這是我的命,現在就放到你的手裏,你要我活,我就活,你要我死,我就死。”
    然後他往後退了一步,“這是安家當家的令牌,我把它交給你,以後,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包括我這個人。
    我走了,明天我就把鋪蓋帶過來,還住以前的那個屋,給你做馬夫,給你做腳凳,我不要名分,隻要你偶爾的垂憐就行。”
    說完,他腳尖一點,出了廊簷,一躍到老遠,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徐丹秀瞪著手中的那塊玄鐵令牌,想扔不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