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霆冰冷的容顏明晃晃的出現在顧嶼家的門口，雙眸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剛剛打開門的蘇笙，眸底不含一絲溫度，昨天的溫情早就沒有了一絲。
    蘇笙錯愕的張了張唇，想到剛剛得到的消息，到了嘴邊的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出。
    “阿笙？”顧嶼見蘇笙石像一樣僵在門口，抬腳走了過去。
    待見到霍司霆，他心裏了然，平淡的給霍司霆解釋：“你別誤會，她是我問我一些東西的，我們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樣的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霍司霆冷峻的臉龐沒有一絲感情，淡淡的掃過顧嶼的臉，視線再次落到蘇笙的身上。
    這次他眸底的冷漠，讓蘇笙整個心髒都忍不住一顫。
    他憑什麽要把安娜給他的痛苦強加在她的身上！
    “你走開！”蘇笙狠狠的推開霍司霆，捂著肚子跑了出去。
    一刹那再也沒能忍住，所有的委屈就像積壓了很久的哄睡突然衝破了閘，全部化為淚水從眼眶裏流出。
    顧嶼住的公寓一層隻有三戶，而他住的是最靠近電梯的。
    蘇笙哭的哽咽，跑的極快，不等霍司霆從被她推開的反應中走出，她就已經進了最近的電梯，拚了命的按下關門鍵。
    霍司霆猝不及防被推的貼在後邊的牆上，眸底都是蘇笙滿臉淚水的模樣。
    那一顆顆的眼淚，從她的眼眶滑落，至下巴，然後滴落，狠狠的砸在他的心上。
    蘇笙就那麽失望的凝視著他，那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即使他曾經折磨的她生不如死，把她丟在大街上，她都不曾出現過失望的眼神。
    蘇笙……
    電梯門漸漸合上，蘇笙掛滿了眼淚的臉和失望的眼神在他眼前緩緩消失。
    電梯數字不斷的下降，霍司霆的視線緩緩轉向門裏邊的顧嶼，咬了咬牙，隱忍的額頭青筋畢露，暴怒讓他音線都跟著不穩，“你都跟她說了什麽？”
    顧嶼接觸到他怒不可遏的眼神，但從鼻間嗤出一聲笑，像是兄弟之間的調侃，語氣悠悠然，“不過是一些過往，你害怕？”
    “你最好祈禱我們兩個沒事。”霍司霆暴怒之下笑了。
    帶著深意的看了顧嶼一眼，霍司霆轉身離開了門口，緊握的拳頭表達著他暴躁不安的內心。
    他不能對顧嶼動手。
    他，怕蘇笙傷心……
    不知不覺中，秦子奕的話再次盤旋在他的腦海中，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化成了寒冬臘月的利劍，一劍一劍的刺入他的心髒。
    她來找顧嶼，來找顧嶼……
    霍司霆下了樓沒有看到蘇笙，上了車往座位上一靠，緩緩閉上了眼睛，唇邊扯起一抹苦澀無比的弧度。
    蘇笙！
    他猛地睜開眼睛，狠狠拍了一掌方向盤，啟動了車子。
    蘇笙仿佛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把附近都找遍了，擴大了尋找的方圓，依舊沒有找到她的人。
    從早晨八點，一直到晚上八點，一點消息都沒有。
    霍司霆不敢跟霍亦斯說，抵不過霍亦斯眼巴巴的眼神，他撒謊說蘇笙去了蘇家。
    這是繼那一晚是他之後，撒的第二次謊。
    他從來都不會撒謊，但僅有的兩次都撒的特別成功，好像天生就會一樣，因為謊言的中心是蘇笙。
    霍亦斯知道蘇家，那個曾經抱著他睡覺的中年男人。
    知道蘇笙是去找那麽外公了，霍亦斯乖乖的點頭應下，不哭不鬧的坐在客廳上，一個人做老師布置的手工作業。
    許是他從小就折紙，手工作業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霍亦斯頹廢的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看著霍亦斯認真低頭折紙，一咬牙又起了身，開門走進了寒冷的夜色中。
    繁華熱鬧的夜市，到處都是買賣東西的，就算是寒夜，也抵不住這些人的熱情。
    蘇笙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這樣熱鬧的夜市，心情始終提不起意思興趣，一天沒吃飯讓她的肚子早就開始咕嚕嚕的叫了，卻一點食欲都沒有。
    當經過一處民間玉器攤位時，蘇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林婉秋挽著當初在景區的那位男人，正笑的像朵花兒一樣，拿著一個成色不錯的玉鐲給男人看。
    男人油膩膩的，胖的不正常，連蘇紹安的一般帥氣都遠遠不及。
    蘇笙望著前邊的身影，忍不住嗤笑一聲，唇邊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雖然是她的親媽，但她還是很不孝的看不起她。
    蘇笙沒有叫林婉秋，默默的離開了夜市，繼續往前走，四年的時間這座城市早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沒有出過門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哪兒跟哪兒。
    也不管哪兒跟哪兒了，總之不是回去見霍司霆就好。
    這一次，她不想再忍受了。
    四年，他可以無條件的虐待她，她可以一聲不吭的忍著，因為他不光是她喜歡的人還是她的恩人，可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假象。
    霍司霆根本就不是救她，而是給自己找一個泄憤的工具。
    蘇笙漫無目的走，路邊的人卻越來越少，等她恍然醒過神，才發現這是通往珠江帝苑的那條路。
    一時間，蘇笙停住了腳步。
    望著前方山上稀有的燈火，她很清晰的看到了霍家的那一盞。
    就在蘇笙猶豫時，身後緩緩有車開來，刺眼的遠光燈光讓她忍不住眯起了雙眸，往後退一直推到了路邊。
    隻是那輛車一直在逼她，一直逼的她無路可退，即將掉下山路才緩緩停下。
    蘇笙有些煩躁，緊緊蹙著眉心，車門緩緩打開走下了宋素素。
    大概是因為上次的傷還沒有好，宋素素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仍舊不丟掉她臉上的銳氣，氣質已經高傲。
    蘇笙無奈的歎了口氣，原來是她。
    “蘇笙？你一個人？”宋素素看起來心情不錯，車鑰匙放在指尖上不停的轉著，開在車頭上一臉玩味的看著蘇笙。
    宋素素這個樣子讓人很驚訝，應該見到她後就撲上來讓她賠她的腳才是。
    因為宋素素是逆光，蘇笙總感覺她的笑不懷好意，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宋素素見她這樣，不屑的笑了一聲，“回家嗎？我送你？”
    “不用了。”蘇笙果斷拒絕。
    宋素素送她回家？
    簡直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還要趕路，失陪。”蘇笙不想跟宋素素多呆一秒，說完便直接轉身，順著山路往上慢慢走。
    宋素素凝視著蘇笙的背影，紅唇猙獰的勾起，提高了聲音喊：“蘇笙！你應該知道安娜是什麽樣的人了吧？你可以打敗我，但你絕對打不敗安娜，我們合作怎麽樣？”
    蘇笙的腳步刹那間止住，有些僵硬的緩緩回眸。
    “免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霍司霆不是東西，任她和別人搶來搶去，況且……她也沒把握能搶到。
    “你錯了！我的目標都是司霆！”宋素素大聲喊，一瘸一拐的快速奔到蘇笙的跟前，一把掰正了蘇笙的身體，氣急敗壞的咬牙：“你不跟我合作，就是逼我和安娜合作！你是和我一起逼走安娜，還是想讓我跟安娜一起逼走你？兩條路，你自己選！”
    安娜太不好對付，這是宋素素一直知道的。
    所以她才會放下之前的仇恨來和蘇笙談合作，畢竟安娜身後有霍靜那老狐狸撐腰，她一個人是絕對比不過安娜的，但加上蘇笙就不一樣了。
    等安娜走了，一個蘇笙不足為懼。
    宋素素心裏打著算盤，把一切都計較的完美。
    被她抓著肩膀逼著直視她的蘇笙，深深的凝視著她的臉龐，把她的著急都完全的收入眼底。
    半晌，蘇笙淡笑一聲。
    “你笑什麽？”宋素素緊蹙眉心，紅唇傲慢的微抿。
    蘇笙搖了搖頭，默默推開了宋素素，一言不發的往前走，她也不是傻子，宋素素的心思她怎麽看不懂。
    “蘇笙！你會後悔的！”宋素素沒想到蘇笙走的那麽幹脆，氣的在後邊大喊。
    蘇笙置若未聞，掏出了手機，戴上了耳機，默默打開了音樂播放器。
    這樣一來，宋素素的聲音徹底被她隔絕。
    宋素素真想上車就這麽撞死蘇笙，就算撞不死蘇笙，也要把她撞流產，竟然敢這麽忽視他……
    隻是她不敢，一隻腳已經讓她怕了。
    可是……如果撞人的是安娜呢？
    宋素素的眸色漸漸變得陰暗，神情漸漸猙獰，望著蘇笙離開的背影緩緩勾起了唇角。
    蘇笙，可別怪我。
    宋素素一瘸一拐的上了車，啟動了車子，使勁加大了油門，車身猛地衝了出去。
    既然聽不到她的聲音，那就什麽都別聽到了，能聽見死神的聲音就可以了。
    蘇笙切著手機裏的歌，忽然腳下絆了個被子大的石頭，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踉蹌了兩下，終是沒能穩住身子，直接栽進了一邊的枯草叢。
    就在蘇笙跌倒的一瞬間，忽然一陣刹車聲和破冰的巨響聲響起。
    隻是，沒有人聽見。
    嘩啦啦，藤蔓和旁邊的枯草發出被壓碎壓斷的聲音。
    剛剛下過雪的天氣，枯草堆裏有不少的雪，雪都落進了蘇笙的脖頸，冰的蘇笙一陣哆嗦。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蘇笙狼狽的起了身，後怕的摸著肚子。
    使勁拍了拍狂跳的胸膛，她第一反應就要把手機丟掉，果然走路的時候不能玩手機，要不是這些枯草，她非摔倒肚子不行。
    隻是，這是霍司霆的。
    耳朵上的耳機因為摔倒早就脫離了耳朵，和枯草纏在了一起，蘇笙把耳機一點一點的清理出來，默默的把手機所有軟件清理了，一起放進了口袋。
    重新爬上了大道，蘇笙慣性往路上看了看。
    宋素素走了？
    應該是看跟她沒戲，就轉身去找安娜合作了。
    蘇笙有點疲憊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繼續趁著月色繼續前行。
    沒有人發現衝進了河裏的車子，包括車子裏的宋素素。
    那是一個彎道，恰好是個有監控的彎道。
    監控上顯示：在彎道處，一個肚子微挺的女人走在前頭，後邊一輛紅色的車子急速的衝了過去，正在那車子即將撞到女人時，女人突然一個踉蹌摔下了大道旁邊的草堆，而車子沒有刹住車，衝出了彎道，一頭紮進了河裏……
    蘇笙回了珠江帝苑，一聲都沒有吭，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客廳的門，躡手躡腳的進了客廳，甚至連燈都沒有開。
    家裏異常的安靜，好像沒有人住一樣。
    蘇笙往樓上看了一眼，見霍亦斯的房間裏隱約有燈光，而她的房間裏沒有一絲燈光滲出來。
    霍司霆沒回來？
    不管她有沒有回來，蘇笙都不打算回自己的我是，先去霍亦斯哪裏避避難。
    上了樓，推開霍亦斯的門，發現小家夥正盤坐在床上，背對著門口發呆，小小的背影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蕭冷與嚴肅。
    蘇笙悄悄走了進去，輕輕出聲：“寶寶？”
    霍亦斯猛地一顫，迅速轉身看向門口。
    “媽媽——”
    霍亦斯瞬間高興的不行，跳下了床就朝蘇笙撲過去。
    “許！”蘇笙連忙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小聲點，伸出雙臂接住了他。
    霍亦斯連忙壓低了動靜，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牆壁上一家三口的抽象畫，指著上邊的霍司霆道，“你，外公。”
    “他跟你說，我去外公家了？”蘇笙有些不確定。
    霍亦斯點點頭，還是親媽最懂他的。
    跟巨人說話，總要多說幾個，巨人才能聽的懂。
    得到了霍亦斯的點頭，蘇笙眸色微閃，有些不自在的深吸了一口氣。
    “那我們去外公家好不好？”
    “？？？”霍亦斯小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解。
    說走就走？
    蘇笙沒有帶一點東西，牽起了霍亦斯的手，給霍亦斯穿上了羽絨服和小棉鞋，牽著霍亦斯的手就靜悄悄的下了樓。
    剛剛走到門口，忽然外邊傳來一陣車聲。
    蘇笙暗道不好，來不及開門，抱著霍亦斯就躲到了落地窗的窗簾後邊。
    沒有半分鍾，客廳的門便被人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的進了客廳，瞬間一股難聞的酒味彌漫了整個客廳。
    那抹身影緩緩的步伐不穩的走到沙發前，好像知道了是沙發，一頭就倒了下去。
    噗通一聲，蘇笙和躲在窗簾後的霍亦斯都不禁一顫。
    幸好霍司霆還認得沙發的位置，若是平地的話，怕是已經磕的他頭破血流了。
    濃濃的酒味刺激著人的神經，蘇笙捂著霍亦斯的口鼻，趁著月色打量著沙發上的人。
    他到底喝了多少，才能整個人都散發著酒氣……
    就在這時，霍亦斯扯了扯蘇笙的衣袖，指了指霍司霆的方向。
    蘇笙沉了沉眸，牽著霍亦斯的手緩緩掀開了窗簾，躡手躡腳的朝門口走去。
    不想再管他怎麽樣了，她累了。
    她隻想帶著霍亦斯去蘇家清淨一段時間，或許她和霍司霆都應該冷靜一下；等冷靜後，是否還能在一起便當另談。
    蘇笙咬了咬唇，素手拉開了門。
    “水……”
    忽然，一道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沙啞的嗓音可以聽得出發聲的人嗓子很難受。
    蘇笙握著門把的手在發顫，氣息不穩。
    “水，蘇笙……”霍司霆無意識的聲音緩緩傳出，沙啞又疲憊。
    蘇笙的指尖在發顫，為了不讓情緒太壓抑，她張開了嘴巴去解胸口的沉悶。
    衣角再次傳來被拉扯的波動，蘇笙緩緩垂眸，就見霍亦斯一臉乞求的看著她。
    見她看向他，霍亦斯抬手指了指沙發上的霍司霆，小聲開口：“難受……”
    “……你上樓吧。”蘇笙壓下心口的悶痛，推了推霍亦斯的肩膀。
    霍亦斯見此，知道她是不會放人霍司霆不管了，才鬆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蘇笙和霍司霆，最後上了樓不舍的關上了房門。
    等霍亦斯離開，蘇笙才敢深呼吸。
    沒有把客廳的門關上，蘇笙特意開大了通風，盡量保持平靜的緩緩走向霍司霆，在月色下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倒了水，蹲在沙發前托起霍司霆的腦袋，把被子緩緩湊近他的唇。
    水碰到了霍司霆的唇，霍司霆卻沒有一絲張嘴的意思，緊緊閉著雙眸，呼吸均勻。
    蘇笙緩緩把水杯放下，指尖摩擦過他的唇，被他唇上幹涸的硬皮紮到了指尖。
    “大冬天的，都缺水卻成這樣了，還去喝酒……”蘇笙沒招，隻好掰著霍司霆的嘴打算硬灌。
    然而霍司霆就跟她作對一樣，她越掰他就閉得越緊。
    敲裏媽！
    蘇笙真想一輩子潑到霍司霆的臉上，氣的把杯子重重往茶幾上一放，玻璃和大理石桌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霍司霆好事收到了打擾，蹙了蹙眉心，不耐的伸出手抹了把臉。
    蘇笙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用指尖沾了些水，一點一點的滴在他的唇上。
    冬天若是嘴唇太幹，說個話都會裂出血的。
    蘇笙認真的為霍司霆往唇上點著水，正有點起色，忽然瞥到霍司霆正睜著漆黑如墨的雙眸凝視著他，眸底意味不明。
    蘇笙嚇的一哆嗦，指尖僵在了他唇邊。
    本來她是坐在沙發上拖著他的腦袋的，忽然霍司霆的大掌覆上她的腰身，翻身把她撲到了沙發上，濕潤的唇堵了上去。
    蘇笙被他壓的難受，正要拒絕他，卻在他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清明。
    他還是醉著的。
    蘇笙毫不客氣的把他推開，狠狠摸了摸嘴唇，心裏的複雜說不出來。
    霍司霆好像被惹惱了，一張臉上漸漸浮現戾氣。
    長臂抬起一把拉過蘇笙，不管他是不是孕婦，強行把她撲到了地上，狠狠的宣告者自己的主權。
    蘇笙想掙紮，想尖叫都哽在了喉嚨中。
    吳媽就在一樓的房間裏住著，她不想讓吳媽看到她狼狽的模樣。
    霍司霆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隻剩下某些執念的野獸，隻想著瘋狂的占有。
    濃濃的酸楚迎上鼻間，眼淚毫無征兆的衝破了眼眶，蘇笙死死的咬住牙，不讓自己發出聲。
    現在，她在霍司霆的眼裏，是安娜還是蘇笙……
    不知過了多久，蘇笙才被折騰完，一雙腿都站不穩，生生哭透了一小片厚實的地毯。
    霍司霆好像吃飽了的野獸，往地毯上隨意一趟，強行把蘇笙抱在懷中，死死的禁錮著。
    他喝醉了可以無所欲為，但她不能。
    蘇笙等他睡著了，胳膊沒有力氣了，才推開他的束縛，撿起一邊平亂的衣服穿上，又給霍司霆整理了衣服。
    搬不動霍司霆，蘇笙找了張毛毯，給霍司霆蓋上。
    就在她離開時，忽然霍司霆抓住了她的手，睡夢中也死死的拉著。
    蘇笙使了力氣，才給他掰開。
    抱歉吧，她不想待下去了。
    把客廳整理幹淨，蘇笙默默的上了樓，帶著已經困的迷迷糊糊的霍亦斯出來，徑直朝門口走去。
    走向門口時，霍亦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霍司霆。
    停下了腳步，霍亦斯看向蘇笙，一雙大眼睛裏閃著疑惑。
    “他睡著了，明天醒了後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我們去外公家住幾天。”蘇笙輕柔的說著，蹲下身在霍亦斯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霍亦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跟著蘇笙老老實實的出了門。
    大晚上的路十分清靜，蘇笙已經走了一天，肚子隱隱有些不舒服，幾乎都是走一段休息一段時間。
    珠江帝苑和古北花園離的不近，再加上路上耽誤的時間，到了晚上十二點蘇笙才到古北花園。
    蘇紹安見到在外邊的蘇笙和霍亦斯，驚訝的嘴巴合不上。
    “你們……是怎麽回事？”
    蘇笙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晃了晃霍亦斯的手，“想您了，想在家裏住一段時間。”
    “這……”蘇紹安看著蘇笙沒有實意的笑容，錯愕的說不出話。
    半晌，他趕緊把霍亦斯抱起來，拉著蘇笙進客廳，“快點進來，大晚上的你一個女的也真敢走，懷著一個還帶著一個，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蘇笙鼻間泛酸。
    訓斥的話，聽在耳朵裏卻異常的悅耳。
    腦海中浮現以前蘇紹安趕她出蘇家時的畫麵，蘇笙深吸了一口氣，把眼眶裏的眼淚硬是逼了回去。
    不管蘇紹安以前怎麽對她，但她最親的人，還是他。
    房間裏聽到動靜的蘇耀傑出來，看見蘇笙後高興的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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