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幹涼幹涼的，回到珠江帝苑之後，蘇笙牽著霍亦斯的匆匆進了客廳，呼出來的氣在寒夜中特別清晰。
    霍司霆鎖上了車，望著蘇笙和霍亦斯歡快的身影，唇邊淺淺勾起一抹弧度。
    吳媽還在客廳裏等著，見眾人回來，立即上前送上熱水。
    霍司霆和蘇笙剛在沙發上落座，吳媽便道：“少爺，少奶奶，少晴小姐白天時來過。”
    “她來幹什麽？”
    霍司霆遞到嘴邊的水停了一下，蘇笙也狐疑的看向霍少晴，按理說霍司霆不在家，她也不在家，霍少晴是沒有理由來珠江帝苑的。
    “這……少晴小姐說，上次在珠江帝苑住，搬走時落了一件東西在這，就跟陳姨過來找。”吳媽老實回答。
    霍司霆蹙了蹙眉心，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麽，神色微微不悅。
    “原來如此，找到了嗎？”蘇笙淡笑。
    吳媽搖頭，再開口的語氣中多了一抹嫌棄：“也不知道丟的是什麽東西，那個陳姨把我們的房間都翻了一遍，我攔都攔不住，包括您跟少爺的臥室。”
    什麽？
    蘇笙有點不相信，霍少晴就算丟了很重要的東西，也不該闖進他們的臥室去找，名門千金怎麽那麽失禮。
    霍司霆沉沉開口：“書房呢？”
    “書房也翻了。”吳媽又答。
    蘇笙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真是厲害。
    “行了，下次她們如果還要來找，你記得跟我們聯係，書房有太多重要的東西，少晴沒關係，但陳姨畢竟是外人。”蘇笙淡聲安撫著吳媽，拍了拍霍司霆的肩膀。
    被親妹妹這麽翻書房，他心裏定然不爽。
    霍司霆陰霾的臉色的在蘇笙的小手搭上她肩膀後，反複被太陽照耀般，逐漸消散。
    “上樓吧。吳媽，你帶他去睡覺。”霍司霆率先起了身，並示意蘇笙把霍亦斯交給吳媽。
    吳媽老實應下。
    蘇笙看這吳媽把霍亦斯牽走，下一秒她的手就被霍司霆的大掌包裹住，牽著我那個樓上走去。
    額頭上緩緩滑下一臉黑線，為什麽感覺她就像個孩子似的。
    剛剛回到房間，霍司霆開了燈，暖黃色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臥室，帶著一分分的溫馨。
    蘇笙扶著腰緩緩走到浴室，為霍司霆放水，在CS俱樂部的時候沒少出汗。
    “水放好了。”剛剛從浴室中出來，蘇笙就被站在浴室門口的霍司霆抱了個滿懷。
    隆起的肚子成了他們之間的阻礙，霍司霆一把打橫抱起了蘇笙，動作輕柔的放到了床上。
    蘇笙心裏一慌：“你幹嘛啊！”
    “我聽聽。”霍司霆的耳朵俯到了蘇笙的肚皮上，隔著一層薄薄的毛衣，閉上雙眸認真感受著裏邊的動靜。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蘇笙躺著一動不敢動。
    忽然肚子裏的小家夥動了動，一腳踹到了肚皮上，踹的霍司霆猝不及防，剛好是他臉的部位。
    “這……”他顯然有點懵，驚訝又無措的看向蘇笙。
    蘇笙失笑，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輕聲道：“它呀，在跟你打招呼。”
    霍司霆怔了怔，大掌猶豫著，不確定的覆上了蘇笙的肚皮。
    肚子裏的小家夥好像感受到了外邊是誰，又給麵子的踹了一腳。
    霍司霆一向嚴肅的老幹部神情，緩緩的揚起一抹傻傻的笑容，受寵若驚的看向蘇笙。
    “你看到沒有？它在和我互動！”
    “對，它再跟你互動。”蘇笙第一次見霍司霆這麽開心，好像要把眼淚笑出來的開心。
    下一秒，她就被霍司霆緊緊的擁進了懷中。
    “蘇笙，謝謝你。”霍司霆語氣清沉。
    那一晚知道她懷孕就已經很感謝老天，今晚再接觸到那個小生命的互動，心情難以言喻。
    蘇笙被他抱著，心裏也甜蜜蜜的。
    ……
    第二天，霍司霆照常去公司上班，蘇笙在家裏沒事，便跟著一同前往。
    因為挺著大肚子，惹來不少人的目光。
    一路上，霍司霆對她寵愛有加，進個電梯都扶著她，生怕被電梯那一點點小檻被絆到，看的別人又一陣羨慕。
    兩人剛出了電梯，就碰上了掃興的人。
    安娜就在六層等著，見霍司霆的專屬電梯打開，連忙踩著高跟鞋迎過去，然後就看到和霍司霆並肩齊站的蘇笙。
    蘇笙？
    她怎麽來公司了？
    前天她離開的時候，霍司霆明明還對蘇笙恨到骨子裏，可如今他們手牽手的畫麵，與前天截然不同。
    僅僅一天的時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表哥，那一晚都說了在公司等你，你怎麽不來……”安娜連忙奔到霍司霆的身邊，伸手就要去霍司霆的另一隻胳膊。
    霍司霆卻直接抬腳，帶著蘇笙就出了電梯，讓安娜撲了個空。
    “表哥！”
    安娜臉色通紅，氣得跺腳，不甘心的跟上去。
    “表哥，你等等我！”
    “慢點兒。”霍司霆扶著蘇笙的後腰，小聲叮囑她。
    蘇笙淡淡應了一聲，不得不說，思緒被身後一直追趕的人拉去了一部分。
    “霍司霆！”
    突然身後一道歇斯底裏的叫喊，驚的蘇笙腳步一頓，和霍司霆一同往身後看去。
    安娜臉色通紅，恨恨的瞪著霍司霆身邊的蘇笙。
    片刻，她眼噙淚花，委屈不甘的看向霍司霆，麵帶控訴道：“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嗎？你把我從警局裏撈出來，讓我背叛了媽咪，就是留下來這麽冷落我的嗎？”
    霍司霆眸色加深。
    “表哥，你是不是還在報複我，在我麵前跟別的女人秀恩愛，就是報複我之前的背叛是不是？”安娜看向蘇笙，柔弱的視線還是轉向了霍司霆，“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別折磨我了……”
    “安娜小姐是不是搞錯了？”
    霍司霆的聲音很冷淡。
    “表哥……”
    “蘇笙不是別的女人，她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至於警局，保你的人並不是我。”霍司霆打斷了安娜的話，語氣帶著一絲冷意。
    安娜微怔。
    蘇笙也是一愣，安娜不是他保出來？
    “表哥！你別否認了！你分明在報複我！你還愛我對不對！你跟她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對不對？”
    霍司霆眸色變暗：“打電話叫保安，趕出去！”
    說完，他強勢的攬住蘇笙的肩膀，徑直朝辦公室走去。
    回到辦公室，霍司霆親自給蘇笙接了一杯水，才坐到左後處理工作，好像在安撫安娜那句話給蘇笙帶來的影響。
    蘇笙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安娜的出現是意料之中的，按照她的性格，看到她和霍司霆感情相好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今天這一鬧，怕隻是個開始。
    霍司霆工作著，還一邊瞄著蘇笙這邊的動靜。
    蘇笙見此，忍不住失笑。
    “你忙你的就可以，不用管我，我打算睡會兒，補補覺。”說完蘇笙便愜意的往沙發上一趟，端的是睡覺的架勢。
    霍司霆點頭應了一聲，自覺的放輕了敲鍵盤的聲音。
    偏偏這個時候，桌上的座機響起，是霍建安打來的。
    “司霆，昨天我已經跟蘇笙說了把霍氏轉回來的事，她有沒有把合同給你？你們過來一趟，把手續辦一下。”
    過去辦手續？
    霍司霆下意識看向沙發，自覺的壓低聲音，“手續已經辦完，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在我的名下。”
    “什麽？”霍建安緊緊的蹙起眉心。
    緩了半晌，他緩緩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悅，“這麽大的事情，你們也不通知我一下，怎麽說我才是董事長。”
    霍司霆選擇沉默。
    “行了，反正最後也都是你的。”霍建安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甚至有一絲憤怒。
    霍司霆緩緩把聽筒放下，眸色微沉。
    “是不是合同的事？”蘇笙猜到了些許。
    霍司霆點頭。
    “我早就說趕緊還給你，你看，挨訓了吧！”蘇笙起身，緩緩朝外走去。
    “站住。”霍司霆音色微沉，“幹嘛去？”
    “回去拿合同啊！”蘇笙轉身看著他，扯了扯唇角，“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把霍家還給你，天經地義的事。”
    “不用。”
    霍司霆大步走向她，把她從門口又拖回來，按在沙發上。
    “睡吧，午飯叫你。”
    蘇笙：“……”
    感覺她現在就是一頭豬，吃了睡，睡了吃，連走路都有人牽。
    一晃眼，過年。
    霍司霆和蘇笙帶著霍亦斯去了老宅，剛下車就看到韓澤和霍少晴一同到來，寒暄中才得知，今年這個年韓澤會在霍家過。
    “不光是來過年，還帶著我爸媽的意思，跟伯父伯母商量一下我跟少晴的婚期。”韓澤緊緊握著霍少晴的手，隨幾人一起進了客廳。
    蘇笙很驚訝，“你們要結婚了？”
    “訂婚。”韓澤失笑。
    許是愛情讓人滋潤，霍少晴的臉蛋始終紅潤潤的，聽到蘇笙的問話後，害羞的垂下了腦袋。
    “正月初八是個不錯的日子，二十二也不錯，初八訂婚，二十二結婚，剛好錯過了走親訪友的時候，也能把事兒快點辦完。”霍司霆清淡的聲音響起。
    他第一次說這麽多話，是關於把妹妹推銷出去的。
    “哥，這有點太快了。”霍少晴的聲音極小。
    霍司霆不緊不慢的看向韓澤，不容拒絕的眼神表示，一點兒都不快。
    韓澤有苦難言，卻又不敢拒絕，“先看看伯父和伯母的意思，不是我們小輩能做主的。”
    霍司霆把玩著手上的車鑰匙，唇邊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微微點頭。
    正在這時，霍少司急匆匆的從樓下本下來，直朝門口而去。
    “二哥？你去哪兒？”霍少晴大喊。
    霍少司頭也沒回的喊二樓一句，“救人去！年夜飯你們吃好！把我的那份也吃出來！”
    眾人：“……”
    蘇笙狐疑的看向霍少晴，小聲問：“少晴，你眼睛能看見東西了嗎？能模模糊糊看到你二哥的身影？”
    霍少晴臉色一滯，隨即柔弱一笑，“大嫂說什麽呢？要是真能看見就好了，還不時二哥動靜太大，咱們家冒冒失失的也就隻有他一個人。”
    “……哦。”蘇笙抿了抿唇。
    可惜了。
    “你們放心吧，少晴的眼睛會好的，醫生已經檢查過了，壓住神經的瘀血已經在緩緩消散，看得見隻是時間的問題。”
    “真的，太好了。”
    蘇笙雙手合十，心裏忍不住祈禱，霍少晴的眼睛雖然不是她弄瞎的，但她有一半的責任，是她沒有照看好她，才會被壞人鑽了空子。
    這時，葉海珠和霍建安從樓上下來。
    幾人連忙起了身，一一問候。
    “少司又跑哪兒去了？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大過年的都不能消停一下嗎？”葉海珠見霍少司不在，氣的腦袋犯暈。
    “二哥說是去救人了，我們不等他了，吃飯吧！”霍少晴率先開口。
    幾人落了座，霍司霆也不給韓澤和霍少晴自己攤牌的機會，直接把韓澤的目的說了出來。
    完了，還風輕雲淡的問：“你們覺得呢？”
    霍建安和葉海珠麵麵相覷，隨即陷入了考慮：“我們覺得……韓澤啊！你是個不錯的孩子，隻是我們家少晴這眼睛……”
    霍建安麵色擔憂的拍了拍韓澤的肩膀，有些話不用說，都明白。
    “伯父放心吧！”韓澤很給麵子的為霍建安倒了杯酒，沉穩的遞到霍建安的跟前，“您就放心把她交給我，韓家雖然不是什麽一流世家，但覺不會虧了她。”
    霍建安本來還有點猶豫，被這一杯酒敬的甚是欣慰。
    “行，那就交給你了。”霍建安仰頭，一盅白酒一飲而盡。
    霍少晴坐在韓澤的身邊，原本期待的神色漸漸消失，放在桌子下方的手，也跟著緊緊握緊。
    身邊這個男人，能說出任何不負她的話，但從沒說過愛她。
    一頓年夜飯，蘇笙和霍司霆倒被韓澤和霍少晴搶了風頭，一家三口索性也安安靜靜的。
    “多吃魚肉，對你和孩子都好。”霍司霆把魚肉挑好了刺，才放到蘇笙的碗碟裏。
    這番動作，瞧的葉海珠心裏酸酸的。
    以前霍司霆哪裏會給蘇笙夾菜，都是蘇笙伺候著他，現在懷個孕就是不一樣，地位都換過來了。
    “蘇笙，你別光顧著自己吃，你看看司霆和亦斯才吃了多少，你把亦斯給我吧。”
    蘇笙無辜中槍，詢問的看向霍亦斯。
    霍亦斯早就知道自己失寵了，現在親媽的心思都在巨人和肚子裏的小弟弟身上。
    默默的走向葉海珠，霍亦斯的內心毫無波動。
    霍亦斯走了，霍司霆和蘇笙之間唯一的阻礙都消失，蘇笙便給霍司霆布菜，霍司霆吃的一點不剩。
    兩人恩愛的模樣落在眾人的眼中，葉海珠覺得心裏更酸了。
    霍家的年夜飯雖算不上熱鬧，卻也是團圓的，當然除了跑出去的霍少司，而另外兩家，便沒有這麽和諧。
    安娜一個人在酒店中，喝的酊酩大醉。
    而醫院中，宋素素還在住院，隻是由內科變成了外科，臉上蒙著厚厚的紗布，而秦子奕守在她的身邊。
    床邊的桌子上放著大大的鏡子，秦子奕站在宋素素的身邊，手上拿著鋒利的剪刀。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略像蘇笙的唇輕啟，她音色輕柔，“子奕哥，你拆吧，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新模樣。”
    因為車禍，直接毀了她的臉。
    既然要做手術，那不如做個有用的臉，不管是鼻子還是眼睛，隻要有一點像蘇笙，就能達到惡心蘇笙的效果。
    長長的紗布緩緩拆開，鏡子中的臉與蘇笙有五分相像，尤其是那雙靈動的杏眸。
    太像了……
    宋素素貪戀的望著鏡子中的臉，指尖輕輕的撫上，舍不得離開。
    秦子奕把廢棄的紗布丟進垃圾桶，指尖撫過宋素素的臉頰，“真的隻是喜歡蘇笙的臉？不是為了其他的？”
    “當然是單純的喜歡蘇笙那張臉，我的臉已經不能用了，整就整的漂亮點。”宋素素一笑，眼睛微微眯起來。
    秦子奕盯著宋素素那張臉，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緩了會兒，他才長呼了一口氣，緩緩道：“今天大年夜，不如跟我出去，吃點好吃的？”
    “今天過年？”宋素素很驚訝。
    在醫院待的時間久了，她心裏都是報仇，倒忘了時間。
    “既然是過年，我想先回家見見我爸媽。”宋素素乞求的看向秦子奕，輕輕晃著他的衣袖，“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臉的，明天八點準時出現在病房裏接受您的巡查！”
    “確定嗎？”秦子奕直勾勾的盯著宋素素的雙眸，那雙已經變了輪廓的眼睛。
    宋素素肯定的點頭。
    緩了兩秒，秦子奕收回了視線，“好吧，一定要注意，你剛剛拆紗布，麵部神經還沒有固定好，如果保護不好，很容易落下麵癱。”
    宋素素下意識護住了臉，害怕的像隻小貓看著秦子奕。
    秦子奕失笑，揉了揉宋素素的腦袋，轉身離開了病房。
    剛剛用完年夜飯的霍家，幾個人正打算離席，突然傳來一陣門鈴聲，眾人疑惑的麵麵相覷。
    “我去吧！”韓澤主動起身。
    剛好眾人用完餐，一同移步客廳，打算看春晚。
    “你是誰？來霍家做什麽！”
    蘇笙和霍司霆剛剛坐下，就聽見門口傳來韓澤疑惑的聲音，語氣中還帶著幾分不悅。
    下一秒，另一道柔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今天剛出院，雖然知道很唐突，但很想伯父伯母，就過來拜訪一下。”
    這道聲音很熟悉，可又有點陌生，眾人不約而同往玄關看去。
    下一秒，客廳中的人驚訝的合不攏嘴，視線在門口和蘇笙的身上不斷徘徊。
    蘇笙察覺出不對，緩緩向玄關望去。
    這……
    “霍司霆，她是誰？”蘇笙下意識抓緊了霍亦斯的衣角。
    你想想，突然有一個和你長得差不多的人出現，你心裏慌不慌。
    非常慌！
    霍司霆溫暖的大掌包裹住蘇笙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慌，幽暗的目光落在門口那個女人的身上。
    宋素素把所有人的神情都收入眼底，包括蘇笙的慌張和霍司霆的審視。
    見葉海珠仍震驚的看著她，她直接推開了韓澤，姿態自然的朝裏走去，提高了聲音：“葉阿姨！我好想您！”
    “宋素素？”葉海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言一出，客廳裏的人神色各異。
    宋素素？
    這個和蘇笙長的五分像的女人，竟然是宋素素？
    韓澤仿佛見了鬼，疑惑的看向蘇笙和霍司霆，宋素素和蘇笙的模樣，天差地別好不好？怎麽變的差不多？
    宋素素見葉海珠認出了她，激動的熱淚盈眶，緊緊的抓著葉海珠的手不放開。
    “素素，你怎麽……變了模樣？”葉海珠熱情的讓宋素素坐下。
    宋素素聞言，激動的淚水漸漸變成委屈的。
    悄悄瞄了一眼坐在霍司霆身邊的蘇笙，她沙啞著嗓音道：“是幾個月前的那場車禍，我的臉被車窗玻璃紮傷了，醫生說隻有整容才能救我，就這樣了……”
    微微垂下眼簾，遮住眸底的恨意，緊握的手青筋畢露。
    那場車禍，她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那晚蘇笙沒有躲避，那麽蘇笙必死無疑，她也不會刹不住車掉進河裏。
    可是，她不能說。
    這個仇，她會悄悄的從蘇笙身上討回來！
    葉海珠聽到宋素素整容，本還熱情地臉色微微一滯，上下打量著宋素素的臉，問道：“那素素，你沒發現醫院給你弄的這張臉，跟蘇笙的有點像嗎？”
    宋素素狐疑的摸著臉頰，默默看向蘇笙。
    “蘇笙……是有點像，你不會介意吧？”她無辜的看向蘇笙。
    蘇笙好不容易從她是宋素素的真相中回神，但還是有點不太能接受，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是哪個主刀醫生做出來的？
    神經病吧！
    “宋小姐這張臉，比以前好看了不少。”霍司霆清淡開口，頓了一下，他忽然勾唇一笑，“我見過照著明星模樣整容的，照著我太太的模樣整的還真是第一次見，這說明我太太長的還是不錯的。”
    宋素素的臉色一白。
    蘇笙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腦袋，暗暗掐了霍司霆一把。
    這話說的也太明顯了點。
    存心打擊宋素素以前長的醜不說，還把她捧了一把，是怕宋素素不夠恨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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