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笙聽見這話之後成功一愣。
    那邊，顏顏忽然哈哈大笑：“我騙你的笙姐，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當真，我知道小星星是你和霍先生的寶貝，不會跟你們搶的。”
    蘇笙抽了抽唇角。
    她又好好的叮囑了顏顏幾句，才把電話掛斷，掛完電話之後便陷入了沉思，顏顏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的……
    霍司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別想太多，我看她是太想要孩子了，一時衝動才說出來的。”
    蘇笙也覺得是這樣。
    顏顏應該是隨口一提，如果她答應了，她真的會把小星星抱回去，如果她不答應，她就順勢說是個玩笑話一筆帶過。
    蘇笙猶豫了下，提議道：“要不，過段時間你給蕭白放假吧，讓他們出國看看身體。”
    霍司霆考慮了下，點頭道：“這個不錯。”
    “你們操心別人的孩子，能不能操心一下自己的生子大計？”葉海珠突然開口，精明算計的眼神在蘇笙和霍司霆身上轉著。
    蘇笙一噎，而後她指了指小不點，“這個不就是？現在亦斯不是獨生子女了啊！”
    葉海珠冷哼：“這個確實是，但這是你五年前生出來的，我說你們現在再要個孩子，這還是個女孩，兩個孩子夠嗎？完全不夠！”
    蘇笙：“……”
    合著，葉海珠是想讓她往她當年的方向發展，生個兩男一女。
    蘇笙敷衍性笑笑，決定把這個話題交給霍司霆。
    霍司霆無奈的看了一眼葉海珠，輕飄飄道：“等我身體好了再說。”
    葉海珠沒好氣的瞪了霍司霆一眼，她掏出手機打電話，一點打一邊嘀咕著霍少司的名字。
    蘇笙和霍司霆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老太太一天天不找點事，是渾身不好受。
    趁葉海珠專心跟霍少司打電話的功夫，蘇笙擔憂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少司和顧穎怎麽樣了，我聽著顧穎的語氣，應該是打算和顧嶼離開。”
    霍司霆微怔，“顧嶼離開了？”
    蘇笙點了點頭，“剛剛忘了告訴你了，顧穎說他自請去鄰市工作了。”
    霍司霆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周後，霍司霆和小不點齊齊出院，中間葉海珠又來過幾次，每次都毫無意外的被蘇笙氣走，她便也不來了。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霍司霆和小不點的身體都不怎麽好，今年便在珠江帝苑過，不往老宅那邊走了。
    蘇笙是有私心的，如果她和霍司霆去老宅，那蘇紹安和蘇耀傑兩個人在珠江帝苑孤苦伶仃的，若是讓葉海珠過來，兩家人還能一起過。
    一頓年夜飯，葉海珠要多看不起蘇紹安就有多看不起，蘇紹安完全不在乎，他隻要蘇笙和霍司霆好。
    雖然餐桌上葉海珠一直在跟蘇紹安鬥，氣氛卻一直熱鬧著，直到飯菜冷去，時鍾漸漸轉到了第二天。
    十二點過後，司機送走了葉海珠，蘇笙坐在陽台上眺望著遠方。
    霍司霆從她身後緩緩走過去，將外套給蘇笙披上，“在想什麽？”
    蘇笙眺望著遠方，無奈歎氣，“想的太多了。”
    霍司霆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淺淺一笑，“說說。”
    蘇笙長長“嗯”了一聲，抿唇道：“在想……她在監獄裏過年了嗎？在想少司找到顧穎沒有，還在想瑤瑤和秦子奕怎麽樣了，還有……少晴。”
    聽到霍少晴的名字，霍司霆看著蘇笙的眼神深了深。
    新年第一天，天氣雖然冷，陽光卻十分好，小不點穿著紅色的套裝，帶著白色的耳暖出了門，在陽光下玩雪。
    霍亦斯謹遵蘇笙的叮囑，在旁守著小不點，因為小不點的身體不好，他都不敢追著小不點鬧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街道上駛來一輛黑色的豪車。
    豪車緩緩停在別墅門前，上邊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霍亦斯見到人後牽著小不點的手回了客廳，叫了蘇笙和霍司霆。
    蘇笙準備出去看的時候，來人已經踏進了客廳，眼神在客廳中尋找著。
    “韓澤？”
    蘇笙愕然。
    韓澤很快便看到了蘇笙身側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小星星，他眸底閃過一抹暗芒，立即把眼神收走，“我來，有件事想告訴你們。”
    蘇笙剛要把小星星抱給他看，卻聽見他這麽一句。
    韓澤看也沒看小星星，在霍司霆的對麵坐下，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翻出了相冊，找到了一些聊天記錄的截圖，然後遞給了霍司霆。
    霍司霆接過手機。
    看到上邊的東西後，他眼底劃過一抹凶光。
    蘇笙心莫名的一顫，她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霍司霆露出這種表情了，韓澤到底帶來了什麽東西……
    韓澤側眸看了蘇笙一眼，目光迅速掠過她懷中的孩子，淡聲道：“這個人我去找過了，他的家人說九年前就失蹤了。”
    霍司霆沉沉的盯著手機，神情諱莫如深。
    蘇笙站在霍司霆的對麵，看不到手機中是什麽，她心下隱約不安，總感覺韓澤帶來的消息跟她有關係，也跟霍司霆脫不了關係。
    九年前，是她跟霍司霆結婚的那一年，也是她懷孕的那一年。
    蘇笙心下閃過一個猜測，她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你們，找到那個人的消息了，是嗎？”
    她音色的顫抖，說不清是害怕還是憤怒。
    霍司霆迅速把手機扣在茶幾上，起身大步走向蘇笙，他叫來顏顏把小星星抱走，把蘇笙強行按在沙發上。
    蘇笙咬唇，伸手抓起茶幾上的手機，翻開上麵的截圖。
    截圖的主賬號是霍少晴，另外一個人是宋素素，她們談論的正是九年前她被害的真相。
    截圖前部分，是宋素素跟霍少晴說九年前她是如何找人毀了她，並讓霍司霆厭惡他的。
    後半部分，是她的不甘心，因為她沒想到蘇笙懷孕了，更沒有想到即使這樣霍司霆也要蘇笙，更直接娶了她。
    最後一張，蘇笙的手狠狠一顫。
    上麵的宋素素發來一個照片，上麵的人長相凶狠，眼角還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看起來三十歲的模樣。
    宋素素最後一句話說：這就是我找來毀蘇笙的人。
    韓澤見蘇笙看完了，歎氣道：“前幾天我登陸了少晴的賬號，不小心看到了這些，就截圖保存下來了。”
    霍司霆眉心微蹙。
    蘇笙把手機狠狠摔在茶幾上，眼前黑了無數次卻沒有暈過去，恨的她壓抑的嘶喊尖叫，推開霍司霆跑上了樓。
    霍司霆起身想去追，很快便把念頭壓了下去。
    他撿起茶幾上的手機，不悅的遞給韓澤，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警告，“下次想見孩子，不用提供這樣的信息，我和她並不想知道。”
    韓澤錯愕。
    緩了會兒，他才道：“我隻是想讓你們知道一下，就算很苦，你們也要知道是怎麽來的。”
    霍司霆沉眸看著他，指了指顏顏懷中的小星星，一句未言上了樓。
    等到這家人客廳裏隻剩下了顏顏，顏顏把小星星往韓澤的懷中一塞，別扭道：“你自己慢慢看吧，看好了叫我們出來就好了。”
    說完，她便迅速轉身回房，關上了門。
    韓澤的視線緩緩從門板上收回，落在懷中小孩子的身上。
    小星星快一歲了，小臉長的越來越有形狀，都說兒子像媽，小星星很給麵子的長的像莫子瑤，白白嫩嫩的很是好看。
    韓澤一手抱著他，指尖輕輕撫上小星星的臉。
    小星星醒著，他聽不到聲音，看到人後就會笑，看到韓澤後也是咧嘴一笑。
    一瞬間，韓澤的眼眶紅了。
    他頹廢的往沙發上一坐，把小星星緊緊抱到了懷中，頭埋得低低的，眼淚打濕了小星星的外衣。
    樓上，蘇笙躲進被子裏把自己埋了起來。
    她終於見到那個人了，那個毀了她一輩子的人，她好恨……
    霍司霆進了房間，就見蘇笙躲在被子裏，被子整個都在顫抖，他眸底劃過一抹幽深，走到床邊搭上了棉被。
    蘇笙渾身猛地一顫，迅速掀開被子。
    看到是霍司霆後，她抱著枕頭往後縮了縮，眼底浮現一絲懼意。
    霍司霆眸底閃過一抹狐疑，接著他撈住蘇笙的胳膊，把她緊緊圈在了懷中，他輕聲道：“別怕，我們已經結婚九年了，我不會再欺負你了。”
    蘇笙淚眼朦朧，任霍司霆抱著。
    剛剛那一刻，她真的好像回到了剛結婚的時候，那時候她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最希望的是霍司霆回家，最害怕的也是霍司霆回家。
    九年了，她和霍司霆都已經結婚九年了。
    蘇笙回到了現實，把頭埋進了霍司霆的胸膛，壓抑的哭出了聲。
    霍司霆眸底劃過一抹陰暗的光芒，明明都已經過去了，韓澤偏偏要帶來這樣的消息，看來韓氏最近太悠閑了。
    “霍司霆……”
    蘇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霍司霆迅速回神，他拍了拍蘇笙的後背，沉聲應下：“我在。”
    蘇笙從他懷中抬起腦袋，眸底迸發出恨意，啞著嗓子道：“我想找到那個人，我要他坐牢，我要他付出代價，我不能看著他在外麵逍遙——”
    霍司霆眸色暗下，良久，他才應下，“好。”
    蘇笙哭的累了，頭疼的睜不開眼睛，霍司霆給她蓋上被子，讓她在樓上好好休息，出門下了樓。咚咚
    樓下，韓澤已經平複了情緒，正凝視著懷中的小星星發呆。
    霍司霆家裏了顏顏，讓她把孩子抱走。
    韓澤麻木的看著顏顏把小星星抱走，眼神一直注視著顏顏進房間，他腦海中都是孩子的臉，那眉，眼，都像極了那個女人。
    可是，那個狠心的女人走了。
    霍司霆在韓澤的對麵坐下，他敲了敲茶幾麵，清脆的聲音喚醒了韓澤的思緒。
    韓澤長呼了一口氣，勾起一抹勉強的笑意，“抱歉。”
    “沒有用。”霍司霆輕飄飄的瞥他一眼，他伸手，“把手機給我，跟我說說你都怎麽找的那個人，在哪裏失蹤的，一點點的情況都不能落下。”
    韓澤錯愕的看著霍司霆，隨後他把手機遞給了霍司霆。
    霍司霆把相冊裏的截圖全部點了，發送給自己一份。
    韓澤很是不解，眯眸問：“你要找那個人嗎？你不怕蘇笙見到他，或者亦斯見到他後認親，畢竟他是亦斯的生父。”
    霍司霆答：“是蘇笙找。”
    “那救更不能找了。”
    “蘇笙要他坐牢。”
    韓澤：“……”
    “人是山裏的，沒有文化，年少的時候就開始當混混，一直到三十多歲都靠收保護費過日子，宋素素給了他二十萬，二十萬對他這種人而言是筆大價錢，又不是什麽殺人放火的事，他便去了。”
    “我找過他以前的混混朋友，也了解了你們當年露營的日期，這個人是在你們露營後第二天消失的，沒有任何蹤跡，沒有出境記錄，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霍司霆聽韓澤說著，已經把截圖全發給了自己。
    接著他起身，不容拒絕的命令，“明天你過來，帶我去那個人的老家看看，我把你兒子還給你一星期。”
    韓澤錯愕，他苦笑，“我並不是為了他……”
    “別否認了，模樣太難看。”霍司霆冷冷丟下一句，轉而上樓。
    韓澤愣在客廳中，久久都沒有回神。
    是，他是在否認，那是他和她的兒子，是她留給他的唯一一個東西，可看到兒子他會恨，恨他的出現改變了他和她，如果她一輩子都沒懷孕，那他就可以把她養在金陵一輩子，一輩子和她在一起。
    韓澤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顏顏的房間，苦笑一聲，離開了珠江帝苑。
    霍司霆上樓後，蘇笙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在蘇笙的床邊坐下，伸手順了順蘇笙額前的碎發。
    他翻出手機看著那個人的照片，眼底翻湧起濃濃的複雜。
    找，還是不找。
    蘇笙是要把他送進監獄，可是等到出獄之後呢？
    像韓澤說的，霍亦斯畢竟是那個人的兒子，如果那個人以霍亦斯纏上蘇笙，對他來說無疑是重擊，他不能保證蘇笙走不走，就算他和她有小不點。
    大人們有自己的事情，小不點和霍亦斯坐在後花園的長椅上。
    霍亦斯麵無表情的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小不點坐在椅子上晃著一雙小短腿，好奇的往客廳裏看著，又好奇的看著霍亦斯。
    終於，她忍不住戳了戳霍亦斯的胳膊，軟軟的喊了一聲：“哥哥……”
    霍亦斯無神的雙眸漸漸有了神采，睫毛上下顫了一下，他有些疲憊的看向小不點，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小不點好奇的看著他，跳下長椅站在霍亦斯的跟前，抿唇問道：“哥哥，你腫麽了？”
    霍亦斯眉心閃過一抹不耐，蹙眉道：“你別叫了。”
    小不點自小就很敏感，霍亦斯的語氣有些重，她的心慌了一下，忍著淚水跑進了客廳，登登的上樓去找霍司霆。
    霍亦斯之後發現自己語氣重了，眸色暗淡的起身，也走向客廳。
    小不點敲開了霍司霆和蘇笙的房門，霍司霆朝她噓聲後，發現她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噙著淚水，眉心忍不住蹙起。
    他彎腰抱起小不點，輕聲問：“怎麽回事？”
    小不點繃著嘴，委屈開口：“哥哥凶我……”
    霍司霆太陽穴忍不住一痛。
    剛好這時霍亦斯從後花園的門進來，他一進來便看到被霍司霆抱著小不點。
    他們的畫麵很是好看，霍亦斯眸底劃過一抹黑暗，轉身又要回後花園。
    霍司霆叫住他，“等下。”
    霍亦斯的腳步微頓，他轉身看到霍司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凶她，您懲罰我吧。”
    他乖乖的站好，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小心翼翼。
    那一雙看著霍司霆的眸子，不再清澈純粹，帶著許多忐忑，生怕霍司霆把他趕出這個家一樣。
    霍司霆想起了五年前的霍亦斯，那時候的霍亦斯，眼中全部都是討好。
    現在霍亦斯，依舊是。
    “我不想看到你這種眼神，霍亦斯，我們好好談談。”霍司霆抱著小不點緩緩下樓，他邊走邊問，“你剛剛凶誰了？她是誰？”
    霍亦斯搖頭看著霍司霆一步步走來，複雜的目光落在小不點的身上。
    他垂下腦袋想了半天，像蚊子一樣哼出一聲：“妹妹……”
    霍司霆喝問：“誰？”
    霍亦斯渾身一顫，仰頭迎上霍司霆的眼神，大聲道：“妹妹！”
    “這就對了。”霍司霆輕飄飄的落下一句，他率先走向沙發，在沙發前坐下，把小不點放下，輕聲道：“你去找顏顏阿姨，我跟你哥哥有事談。”
    小不點萌萌的睜著大眼睛看著霍司霆，擔憂的目光投向霍亦斯。
    最後，她拉了拉霍司霆的大手，小聲道：“能不能不要打哥哥，罵罵就行了……”
    霍司霆挑眉，“他凶你，你還替他求情？”
    小不點萌萌的點頭，小聲道：“他是哥哥……”
    霍亦斯本來低垂著眼簾，聽到小不點的這句話後，他眼簾抬了抬，複雜的看向了小不點。
    霍司霆心下失笑，麵上很嚴肅的‘嗯’了一聲，讓她去找顏顏。
    小不點聽話應下，轉身朝顏顏的房間走去。
    霍亦斯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小不點，他還小，不太會收自己的神色，眸底的複雜全部落到了霍司霆的眼中。
    “你，過來，坐下。”
    霍司霆的命令霍亦斯不敢不聽，從那個韓叔叔來了之後，他便有了另一個認知，在這個家人他是一個外人，爸爸媽媽還有小不點才是一家人。
    他老實的在霍司霆對麵坐下，拘謹的一句話都不說。
    霍司霆沒有跟小孩子溝通過，他所謂的好好談，就好像商業上的夥伴坐在一起談條件一樣，神情嚴肅氣氛僵硬。
    “你剛剛也聽到了，她叫你哥哥。”
    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不放過霍亦斯的人和一點表情。
    霍亦斯點頭。
    霍司霆嚴肅問：“我是誰？”
    霍亦斯抬頭看著霍司霆，眸中帶著不確定。
    霍司霆手指敲了敲茶幾，麵色威嚴。
    霍亦斯有些害怕的閉了閉雙眸，小聲道：“爸爸……”
    霍司霆沉沉的看著霍亦斯，聽到那個稱呼後，神色才好一些，他深吸了口氣，起身俯視著霍亦斯，“霍亦斯你給我聽著，你姓霍，叫我父親，你就是我的兒子，你要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不準像個外人一樣。”
    霍亦斯仰頭看著霍司霆，眼神迷茫。
    “我怕不喜歡你拘謹的模樣，妹妹說你凶了她，你應該先跟我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應該上來就認錯，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錯怪任何一個，你懂嗎？”
    霍亦斯眨眨雙眸，小臉皺成了一團，“可是，我不是……”
    “閉嘴。”霍司霆語氣沉沉，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十分迫人，盯著霍亦斯的眼神更是威嚴。
    霍亦斯立即不敢說話了。
    霍司霆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忍不住扶了扶額頭，他調整了情緒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也不善言辭，有些事情不用說，你自己應該能感受的到。”
    霍亦斯茫然的眨眨雙眼。
    他這個茫然，讓霍司霆束手無策。
    在商場上，他談判從沒有說過這麽多話，一般都是來了直接簽合同，不管是商場新手還是做了幾十年生意的老狐狸，都在他手上過不了幾招，但這一次談判他真的很頭疼，對象是個八歲的孩子。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開門聲。
    蘇笙雙眼迷蒙的從門內出來，見霍司霆和霍亦斯麵對麵坐著，氣氛很僵硬的樣子，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你們怎麽了？”
    霍亦斯老老實實的不說話。
    霍司霆清了清嗓子，臉上的嚴肅瞬間消散，他起身走向蘇笙，“不是剛睡著嗎？怎麽醒了？”
    蘇笙揉了揉眼睛，啞著嗓子道：“你們說話的聲音那麽大，就是豬也被你們吵醒了。”
    霍司霆脫口而出：“哪有這麽說自己的……”
    蘇笙一噎，錯愕的看向霍司霆。“你剛剛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