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陌生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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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七哥的擔心,安覺挑眉笑道:“他一個黃毛小子,跟我差不多大,頂多難纏了點,還能拿我怎麽樣?”隻要這次贏了他,幫方老師解決了麻煩,下一次她可以故意輸嘛。

    “好吧,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就不說什麽了。”七哥輕歎一聲,“要不下周日早上我跟你一起過去,多個也能多個照應。”

    “那我就先謝謝七哥了。”安覺領受了他這份好意。對於曾家她了解的實在太少了,的確需要有個人在身邊時刻提醒。

    秦老師端著一盤橙子走過來,緊張的看著她,問:“怎麽樣?”

    “下周日這件事就能解決了,到時候我會打電話過來。”她記下了秦老師家的電話號碼。

    “真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小覺,天色這麽晚了,先吃點水果墊墊,你方老師在做飯,待會就能吃了,吃了晚飯再走。”秦老師殷切的把她留了下來。

    安覺確實餓了,不客氣的坐在了餐桌邊,順便裝模作樣的問了幾道題。秦老師了解到她的理想是京大的考古係,吃了一驚,而後笑道:“不錯,有誌向!但是考古係不好考啊,這古文知識必須紮實,英語也不能落下。你要是還忙得過來,我給你找幾本專業書看看?”

    “您這兒有考古係的專業書?”這下輪到安覺驚訝了。

    秦淑芬不好意思笑了笑,說:“其實我以前也想去考古係的,無奈分數不夠高,沒考上。因為我爺爺就是考古係的教授,他現在雖然退休了,但還是經常指導他那些學生。可惜了,我爸媽不喜歡考古,我喜歡是喜歡卻考不上,他一直很遺憾。難得你的誌向是考古,我書櫃上的這些書可算是有用處了。”

    安覺心思一動,“秦老師您爺爺的名諱是……”

    “哦,我爺爺叫秦耕平,他脾氣有點怪,但特別愛才,你如果能堅持這個誌向,到時候我請他給指點一二。”

    安覺頓時驚住了,秦耕平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考古專家啊!據說當年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他就是發現人之一!

    “嘿,看你這表情,是聽說過我爺爺的名字咯?”秦淑芬笑著拍拍她的手背,說:“我爺爺一生醉心考古,年輕的時候常年在外,我奶奶對他可是有很大的怨言。現在年紀大了,跑不動了,總算可以在家種種花草,我奶奶又嫌棄他無所事事。我爺爺就開始寫書,去年還出版了一部《古代文化探究》,隻是銷量不大好,他一直挺鬱悶的哈哈……”

    安覺微笑道:“那肯定是因為秦爺爺寫的太專業,普通人根本看不懂。”

    秦耕平的專業知識沒話說,若真的能夠得到他的指點,這京大的考古係她肯定能考上。沒想到,她隻是多了句嘴,就結下了一個善緣。

    方潤之做的家常菜非常可口,看她喜歡吃,還給她特意裝了幾對雞翅,說:“你這麽晚回去,一個寢室的同學說不定會有意見,但看到雞翅,一定就不會多說什麽了。對了,我待會汽車送你回去,這麽晚了,你們宿舍隻怕要關門了,我幫你去解釋一下。”

    方潤之作為職工家屬,對充成一中相當熟悉,果然有他說話,宿管老師隻看了她一眼就放她上去了。

    回到寢室,她把雞翅分給葛薇和王雙萍,卻發現陸圓圓不在,“哎,她人呢?”

    葛薇邊啃雞翅邊說:“她啊……被她媽媽接回家了,說明天早上再過來,好像是家裏有急事。不過麽,我覺得是她暗戀段琛的事被家裏知道了,哼……看她這下怎麽辦。”

    “她家裏怎麽知道的?”安覺狐疑的望著她,“該不會是……”

    “可不是我,我才不會做對家長或老師告狀這種幼稚的事。”葛薇吃的滿嘴流油,幸災樂禍道:“我猜測可能是許飛告的密,她是陸圓圓的好朋友,以前好的能穿一條裙子。但最近麽,陸圓圓因為迷上段琛,變得和她疏遠了,許飛氣不過,就告狀了唄。”

    安覺搖搖頭,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葛薇個頭小,胃口卻很大,一氣吃掉三個雞翅,滿足的擦擦嘴從抽屜裏拿出封信,對她說:“你的信,門衛大叔給我帶回來的。”

    “信?”安覺驚奇的接過來,誰會給她寄信?看到信封上寄信人一欄寫著家裏的地址,她立刻爬上床打開來展開信紙,霎時屏住了呼吸!

    “安覺:你還好嗎?我是黑三爺。”

    居然是黑三爺!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所學校,還冒充她家裏人給她寄信?安覺驚魂未定,但同時心底湧起一陣狂喜——左等右等,他們終有有消息了!

    黑三爺能知道她在這裏,是不是齊健也知道?

    安覺趕緊深呼吸,盡量的冷靜下來,繼續往下看信:

    “說來十分抱歉,原本答應要教你一些東西,卻不告而別。當時的事情實在太過複雜,三言兩語無法說清,但我和你師兄都安好,不方便聯係,又怕你擔心,所以特意寫了這封信。為了你的安全,看完這封信後,務必立即毀掉,不要保存。

    還有幾件事需要與你說清楚,望你謹記。第一,古老的死,是日本人所為,以後見到任何日本人,繞道走。但具體是誰,目前不能告訴你,以免影響到你的生活和學業。第二,齊健早已離開充成,去他處拚搏前程,他可能會改名,但我還不知道他會改成何名。第三,安心學習,不要牽掛我們,等到能相聚的時候,我們自然就會出現。第四,你存放在我這裏的四十萬,我先借用了,這筆錢就當作你入股我公司了,今後每年都會有分紅,我幫你保存幾年,等你高中畢業那年,一起給你。第五,如果想要繼續學習辨玉和相玉,可以拜訪一位名叫段峰的老頭。他就住在充成,但到底住在哪兒我不知道,你得自己去找。

    祝一切順遂,不用回信——賀榮”

    黑三爺原來叫賀容!安覺胸口堵的厲害,就好像剛跑過了八百米,整個胸腔都無法正常運作,要特別用力的呼吸,才能喘過氣來。

    齊健沒事,這讓安覺好歹鬆了口氣。但他去了哪裏,什麽時候能能回來?難道真的在海南?但黑三爺不說,她也沒法回信去問。

    這麽小心謹慎,是擔心她受到牽連?這麽說,那夥害死了古師父的日本人,是不是還在追查齊健和黑三爺?

    安覺認為自己應該判斷的沒錯,要不然黑三爺也不可能突然消失,連著倉庫裏的翡翠原石都不見了。但這麽多石頭他沒可能全部帶走,應該是運到了什麽可靠的朋友那裏,暫時存放。他要動用自己存放的四十萬,或許是要在其他地方另起爐灶,所以需要大量資金……

    “該死的日本人……”她忿恨的罵道,又看了一遍信,塞進褲兜,借著上廁所的機會,把信撕碎了,扔進蹲便器裏,用水衝走了。

    不論如何,她算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但這封信同時又勾起了她對齊健的想念。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他是否也遭遇了同樣的事?那麽,他後來會改名叫張健就不奇怪了。有關齊健的身世,她隻聽古師父簡短的提過一次。齊健是13歲時被他收養的,在此之前他一人獨自生活在棚戶區,過的宛如乞丐,但卻偷偷從廢品站撿書,學會了識字和寫字,平時就靠撿破爛過日子。這份堅韌的心性打動了古月白,在考驗過他的人品之後,便把他收做了徒弟。

    但他應該不是孤兒,因為安覺上輩子遇到他之後,曾聽他說起過自己對父親的恨意。他爸爸姓齊,後來改名叫張健,是因為找到了生母的親人,認回了張家,從此和齊父斷絕了關係。

    而張家就在北京!

    由此,安覺更加篤定了自己要考上京大考古係的決心。想了想,她沒有躺下睡覺,而是坐在書桌前,拿起一本課外輔導書看了起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