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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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匪徒天生都練就了一種嗅覺,可以聞到警察的味道,他突然間暴躁起來,一個猛虎撲食,挾持癱倒在地上一個遊客,威脅著大喊:“讓我離開,否則我就和他同歸於盡!他媽的,你裝什麽裝,快給老子起來!”

    說著,用力踢了人質兩腳。

    這人質是個膽小怕事的中年婦女,平時好占點小便宜,剛巧愛好攝影,看到報紙上刊登的廣告就來了。但沒想到,照片還沒拍,卻被卷入了這樣可怕的事件。

    她哭著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聽從匪徒的指示,跟著他往外走。

    安覺驚魂未定的被張健抱在懷裏,剛才要不是張健動作夠快,匪徒抓住的就是她了。

    “沒事了,沒事了小覺。武警會有辦法的,我們先去安全的地方待著,你不要看了。”張健的後背早已濕透,後怕的抱著她,才漸漸緩和了心底的窒息。

    他無法想象,若剛才匪徒抓到了安覺,自己會怎樣,隻怕會恐懼到崩潰吧。

    半晌,安覺拍了拍他的手臂,輕聲道:“我沒事了,就是被嚇到了。師兄,那個匪徒已經挾持人質去外麵了。你說……我們的彌勒佛還能保得住嗎?”

    張健重重歎息,“能保得住當然更好,保不住……那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人沒事,明白嗎?”

    安覺沉默的點了點頭。

    武警已經和匪徒對峙了十來分鍾,因為人質情緒不穩,匪徒也格外焦躁起來,他大吼一聲,把手榴彈舉過頭頂,“你們後退,全部後退!不然我現在就拉開手榴彈!”

    說著,他的手指扣住了手榴彈的拉環。

    武警們看到上司打的手勢,有秩序的往後撤了一段距離。對於沒經過訓練的匪徒,拉開手榴彈其實有很大的危險性,要知道拉開手榴彈並不是那麽容易的。匪徒手裏握著的是一枚82-2式全塑無柄鋼珠手榴彈,卵形,可以緊握在掌心,但因為體積原因,單手幾乎沒可能拉開拉環,必須用雙手。而匪徒現在還要控製人質,引爆手榴彈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這也是他越來越焦躁的原因,他周圍已經清空,除了武警再看不到其他人。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手榴彈不小心爆炸,死的可就是他自己。

    匪徒承受著不小的心理壓力,對人質的態度也越來越差,“給老子站好了,再晃一下,我就弄死你!”

    他在心裏痛罵——早知道,用匕首還要更方便些,至少不容易傷到自己。他真是蠢,當初為什麽聽信那個小個子日本人的話?

    “你放下手榴彈,放開人質,我們可以讓你走。”武警部隊的長官拿起喇叭,對他喊話道。

    匪徒“呸”了一聲,嚷道:“你們當我傻呢,沒了人質和手榴彈,你們還會放過我?我的要求很簡單,給我一輛車,你們退至一百米外,等我和人質上了車,到達我認為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把她放了。”

    這位長官早發出指令,讓狙擊手找到合適的位置,一旦匪徒失控,立即擊斃。此刻,狙擊手已經就位,因此他胸有成竹,堅信他們能夠成功解救這名人質。

    “……好,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東子,備車!”

    “是!”

    幾分鍾後,一輛路虎開了過來,停在廣場邊最近的道路上。匪徒挾持人質朝路虎靠近,並逼迫武警後退。

    按照他所說的,武警官兵距離他們一百多米,匪徒拿起車門上的鑰匙,打開車門先把人質塞了進去,自己鑽進駕駛室。然而就在啟動的那一瞬,後座的人質突然情緒失常,掙紮著要跳車。

    匪徒的怒火到達了頂點,轉身毆打人質。狙擊手得到指令,食指按下,一槍擊中匪徒的脖子,結束了這一場暴行。

    匪徒當場死亡,人質因為受到嚴重驚嚇被及時送往醫院。武警官兵負責收拾現場,檢查匪徒物品時,搜出來帝王綠彌勒佛。隻是……

    安覺傷心的捧著彌勒佛,眼角泛紅,“裂了,有裂縫了,再不是完美的帝王綠了。”

    張健本欲歎氣,但考慮到安覺的心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裂了就裂了,被那麽折騰還能不裂麽?哎,你說這匪徒也是傻,明知道要搶翡翠,為什麽要在腰包裏放一塊剛石,這磕磕碰碰的,以翡翠的硬度可不得裂麽。”

    安覺心中狐疑,“是啊,他這麽沒有常識,卻要來搶奪翡翠?”

    “利欲熏心吧,別想了,今天過的太驚險了。我們回去讓高帆看看,還這塊有了裂痕的彌勒佛還能不能挽救一下,如果能分出戒麵來,還能彌補一些損失。”張健天性樂觀,所以才能這麽快振作起來。

    “也隻能這樣了。”

    兩人回到展台,打算讓大家收拾好東西早點回公司,今天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博覽會無法再進行下去了。

    吳千秋、聶騰以及其他工作人員卻都一臉蒼白的看著他們,張張嘴,畏畏縮縮的不敢出聲。

    “發生什麽事了?”張健問。

    聶騰結結巴巴說道:“張總,春帶彩不見了……”

    “你說什麽!”

    張健上前揪住他的領子,怒氣衝衝的質問:“怎麽會不見的?你們不是都在這裏看著嗎?而且,這些玻璃罩是必須要用鑰匙才能打開的,怎麽會……難道,鑰匙不見了?”

    負責保管春帶彩展櫃的正是聶騰和吳千秋,他們慚愧的低頭,答道:“剛才您被劫持,我們被嚇呆了,注意力都在那個匪徒身上,就沒注意身後。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有人趁火打劫……偷走了我們身上的鑰匙。”

    張建頓時兩眼發黑,癱坐在椅子上。

    安覺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愣是沒有吐出來。

    但他們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冷靜下來後,很快覺察出了不尋常之處。吳千秋剛才已經報了警,來調查的警方認為這可能是一起有預謀的團夥犯罪,一個匪徒負責劫持張健,另一個則負責在混亂之中偷取鑰匙,竊取春帶彩。

    “但是這塊翡翠顯然個頭不小,這人是怎麽運出去的呢?”警官自言自語,“這一環套一環的,也難怪你們會承受不住啊。可惜那個匪徒死了,不然應該能問出點什麽線索。現在隻能先從監控錄像著手,看看有沒有留下嫌疑人的影像。我們鑒證科的同事也在查找指紋和腳印,希望能有收獲。”

    張健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請求道:“拜托你們了。”

    警官在現場取證過後,拉起警戒線,便離開了場館。張健和安覺早已疲憊不堪,回到家時已是心力憔悴。

    安覺知道張健心裏很不好受卻要為了穩定局麵而強撐,不知道該怎麽開解,隻能主動下廚,端了一碗清湯麵給他,勸道:“吃點吧。”

    張建搖搖頭,起身走向陽台,“我去抽根煙。”

    安覺心裏陣陣發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