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香港賭石大會(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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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這下垮了吧?”

    “才不呢,也有綠啊……不過白棉多了點,品相差了些。”

    “幸好這塊表現一般,不然我真要懷疑人生了!聽見剛才這靚女和詹師傅說的話嗎?她可是博誠的人,博誠知道嗎?那塊絕世段家玉就是他們的!”

    “這麽說,那塊段家玉該不會就是她賭出來的吧?這,這也太可怕了!”

    “應該不是,沒聽她說麽,是她和她這位師兄一起解出來的。這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們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碰到這樣一塊石頭呢?”

    “嗬,這要是你,隻怕帝王綠放在麵前你也看不出來!”

    “我說你這人怎麽總愛和我抬杠?我這不就羨慕嫉妒一下麽,這差距太大,根本比不了啊!”

    “可不是!”

    安覺對於這塊裏的白棉沒有表露出遺憾,反而鬆了口氣。這後麵兩塊真是她隨便挑的,都沒有動用過精神力內視,隻根據皮殼表現鑒定了一下,料定裏麵不會有好料,但也不至於全垮,這才入手。至於最有一塊,切開後也有翡翠,鼻涕地,蛤蟆綠,還隻占據了原石的三分之一,得不著幾個積分。

    即使如此,圍觀選手們的心情也依然不平靜。

    接下來該張健解石了,他選中的五塊原石都有安覺做參考,所以篤定差不了,開窗和下刀都格外自信,第一塊解出了冰種紅翡,第二塊是高冰藍翡,第三塊是糯種蘋果綠,也算是成績斐然。但讓人想不到的是,他的第四塊原石竟然開出了黑翡翠!

    “烏雞種?竟然是烏雞種!”

    “我的小心髒真是被打擊成了一片一片的,這對師兄妹太嚇人了,居然連烏雞種也能碰到!”

    “這是運氣麽?我覺得這並不能夠用運氣來形容了!”

    “果然還是實力吧!這烏雞種我還是第一次見,黑翡翠啊嘖嘖……瞧這顏色,真是黑的發亮!”

    “我也沒見過烏雞種,這麽黑的翡翠,可怎麽相看?這打光進去都會被玉肉給吸走了吧。”

    “就是啊,所以我們這種人是肯定賭不出來的。”

    “不過烏雞種稀奇是稀奇,但在目前市場上價位不高,比不上翠綠的。”

    “但我覺得這黑色的翡翠也很好看啊,滿滿的中國山水!”

    “張先生,能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麽相中這塊翡翠的嗎?這烏雞種該怎麽看?”

    張健並不以賭出的烏雞種為榮,相反他正在煩惱這塊烏雞種能不能升值為高檔翡翠,苦笑著說:“這烏雞種說白了就是翡翠裏的黑色雜質偏多,所以才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黑色。不瞞大家,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塊會是烏雞種,實在是它麵上這層白霧誤導了我啊。白霧下麵居然出了黑肉,我也真是服了。”

    “這麽說您是誤打誤撞的呀?”

    “是這樣的沒錯。”

    “嗨……我當是您真的會鑒定烏雞種呢,還想請教一下經驗,算了算了。不過這烏雞種您賣嗎?我挺喜歡的,在書房裏做個擺件應當不錯。要是您願意,咱們比賽後找個地方交易?”

    “抱歉,我不賣,我還想留著琢磨琢磨。”張健果斷拒絕了這人。

    安覺在一旁愁眉不展,陡然想起來,現在才2000年,烏雞種還沒有升值,心裏頓時愧疚起來,她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她其實早知道這塊裏麵是烏雞種,還暗暗竊喜,沒有提醒張健,結果……

    “別擔心,烏雞種就烏雞種,我覺得它真的挺好的!”張健捏了捏她的手指,指著一片黑漆漆的切麵說:“你仔細看,這一片像不像某個圖案?”

    “什麽圖案?”安覺低下頭仔細看去,慢慢的咂摸出了一絲味道,“這……似乎有點像中國地圖?”

    “沒錯,就是中國地圖,我看完全可以將它掏出來,做成屏風,名字就叫:雄雞一唱天下白!”張健紅光滿麵地說道。

    安覺忙不迭地點頭:“這主意太棒了!”

    緊跟著他們解開張健的第五塊原石,發現是一塊中規中矩的綠翠,勉強夠得上冰種,但色調差了點,從淡綠到暗綠都有,大小和體積也一般。

    稍後計算積分,張健比安覺略遜一籌,但也拿到了267的高分,安覺則以285的高分位居榜首!

    緊隨安覺其後的,是獲得270積分的曾少雲。

    張健看到這個積分排行榜,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曾少雲仿佛是故意來和他做對,積分恰好比他高了三分,還好死不死的卡在了他和安覺之間。

    安覺見他麵色黑沉,悶笑不已,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師兄,被我壓過一頭,不高興呀?”

    “哪有,你比我分高是應該的,我才沒有這麽小氣。就是這個姓曾的……”張健話說到一半刹了車,他並不希望安覺心目中的自己是個肚量狹小的醋壇子。

    安覺笑眯眯地挽上他的胳膊,“那師兄為什麽這麽不高興,莫非是因為……”

    “不是,你不要誤會,我才沒有嫉妒他分比我高!”

    “哦——真的沒有?”

    “絕對沒有!”

    “既然這樣,那我們請曾少雲吃頓飯吧。他好歹是我曾經的同窗,這難得見麵也應該聯絡一下感情,你說是吧?”安覺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仿佛搬起石頭砸了腳的張健:“……”

    安覺肩膀聳動,差點笑疼了肚子,“師兄你這副悶騷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哈哈哈!不樂意被曾少雲橫亙在我們中間,你說直說嘛,我又不會笑話你。”

    張健板著一張臉。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她正扒著張健的胳膊笑,結果說曹操曹操到,曾少雲走了過來,“安覺,張先生,不知道今日能否賞臉,和我共進晚餐呢?”

    因為昨天的失敗,他今日退而求其次,改為邀請他們兩人一共用餐。

    安覺望著張健,眨了眨眼睛——同意不,你決定呀!

    張健被她擠眉弄眼的滑稽樣子逗笑了,咳嗽兩聲,說:“既然曾家四少盛情邀請,我們卻之不恭,就請您帶路吧。”

    “好的,我與家裏三叔說一聲,這就與你們一同出去。”

    曾叢頗為看不上他這種“曲線救國”的手段,敷衍地擺擺手,“那你去吧,記得晚上早點回來,我還要和你商討明日決賽的事情。”

    他在曾少雲的幫助下,竟也衝進了決賽,拿到了第九名的成績。但他心裏對這位侄子依然心懷不滿,認為他沒有使出全力,幫自己相看原石時多有推諉,態度十分冷淡。如果不是盧升這次大失水準,積分根本沒法看,他恐怕也不可能擠入前十。

    曾少雲看不起自己那點鑽營的伎倆,他早就心裏有數,但要讓他心甘情願把北京的生意交給他來管,他打從心底不願。所以,曾叢必須要借著這次賭石大會把“曾氏翡翠”的名號打響,為曾家進駐香港市場做準備,隻要這件事辦得好了,他就能穩住在北京的地位,不讓曾少雲插手曾家古玩和玉石產業的核心。

    隻是曾少雲又怎麽可能乖乖聽話,做他手中的傀儡呢?

    半個小時後,曾少雲和安覺、張健在利苑酒家落座,點了滋補的湯品和燒菜,口味清淺卻不寡淡,讓人吃之上癮。

    “少雲,你在國外留學這幾年,過的還好嗎?”安覺喝了口茶潤潤嗓子,見氣氛過於安靜,主動開口問道。

    曾少雲原本就不是善於交際的人,從小到大沒幾個朋友,唯一讓他願意開口聊天,這麽多年來也隻有安覺。

    他語調溫和的回答:“我是中國人,去國外生活始終不太習慣,雖然學會了英語,交流無礙,但和那些外國人沒法交心,說不到一塊去。學業沒什麽困難的,隻要用心就行,吃穿住行的確比國內優越,但那些恰恰不是我在意的,要說哪點最不好,大概……是寂寞吧。”

    安覺眼神閃爍了一下,不禁憐惜起這個背負著家族重任的孩子。不錯,在她眼裏,曾少雲由始至終都是孩子,哪怕是現在就快十八歲,也還是孩子。也因為如此,她沒有可能接受或回應他對自己的感情。她本以為這些年不見,他年少時的那點懵懂情感會消散無蹤,但如今看著他眼底的款款情誼和執著,她無奈地輕歎。

    看來,不下點猛料是不行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刻對曾少雲溫柔,不如說是永久的殘忍。他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是注定不會有結果的。

    張健攢著拳頭放在膝蓋上,心裏燒起了一團火。

    安覺不著痕跡地用眼神安撫他,對曾少雲說道:“既然在國外寂寞,那你這次回國後就別走了。你們曾家這幾年勢力更加龐大,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這攤子大了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你可得小心著點……你三叔。”

    曾少雲麵色一凜,“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