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好像兩人的臉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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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母親固執,霍英昊隻得轉過頭去找霍英麒。
    “大哥,你說喬老師是不是應該留下?她教得很好的。”
    霍英麒看了一眼滿臉刻薄的二嬸,點了點頭:“是啊。”
    霍英昊麵色一喜,剛準備讚成,卻聽得大哥說:“既然二嬸不滿意,那就另尋他人好了。”
    “不行,你們怎麽都不聽聽我的意見呢?”
    “還需要聽你什麽意見,你一大早不是因為生喬老師的氣而逃學了嗎?”
    莊曼蓮趁熱打鐵接過霍英麒的話茬:“不錯,一個老師還敢擺臉色給我家寶貝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們都誤會了,喬老師不是那樣的人。”
    “你的意見無效,好好讀書就是。”
    這一頓飯,霍英昊實在是食之無味,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在家裏說話完全沒有分量。
    頓了頓,他看了一眼坐在主席位一直默默吃飯的爺爺,哀求道:“爺爺,您說句話啊。”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又轉眸看了霍英麒一眼,說道:“我才回來,對老師接觸不多,一點都不了解,既然你媽覺得不好,你就聽你媽媽的吧。當然了,如果學校那邊有什麽好老師,我們也是可以出錢請人家來家裏幫你補習的。”
    一句話,說得莊曼蓮不住地點頭。
    事情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老爺子和霍英麒另有打算。
    既然二嬸這麽不待見喬滿,留下來並不是一件好事情,還不如放她出去。
    吃過晚飯,霍英麒想著去找喬滿,好好和她說一下。
    結果,還沒有走到她的房門口,就看見她拎著包準備出去。
    “你去哪裏?”
    喬滿掃了一眼樓下客廳裏的人,淡淡地說:“霍先生,我家裏出了一點事情,我可以請假回家一趟嗎?”
    莊曼蓮哼了一聲,接話道:“可以,今天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霍英麒卻說:“走吧,我正好有事情要出去,可以送你。”
    想著自己的雇主是霍英麒,喬滿也沒有說話,經過客廳的時候,她禮貌地和爺爺打了招呼:“爺爺,我家裏有點急事,您先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好,這裏有點偏僻,回來的時候讓英麒接你。”
    “謝謝爺爺。”
    看見人走出去了,莊曼蓮才驚詫地轉過臉去。
    剛才喬滿居然喊的“爺爺”,如果不是老爺子應允,這麽稱呼,也實在不成體統了啊。
    老爺子站起身來:“英昊,去做作業。”
    霍英昊嘟起嘴巴,有點不耐煩地往書房走去。
    喬老師說了“去去就回”,她是不會隨便被母親氣走的。
    從別墅出來,喬滿的麵色還是十分蒼白,悶悶地不說一句話。
    剛才她的好父親喬南山給她打電話,她並不想接,電話響到第四次的時候,她還是接通了,想要聽一聽父親到底想要和她說什麽。
    如果還是上次那種陰謀詭計,那就別怪她拆台了。
    沒有想到,喬南山說醫院將母親的病曆寄送到家裏去了,問她需不需要回去看看。
    這是肯定要去看的,對母親的病情有個把握,也好對症下藥。
    而且,那一份病曆留在喬家,不及時取走的話,喬無憂和聶紅霞一定會想方設法破壞或者丟棄的。
    隻是,對於那個家,都是委屈和不堪的記憶,喬滿真不想回去。
    霍英麒看著她的表情,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
    喬滿回國神來,勉強一笑,說道:“沒事,隻是媽媽病了,我有點擔憂而已。”
    她怎麽可能對霍英麒說,她的好父親,為了一己私利,讓她去陪老男人喝酒?
    遠遠地,喬滿就讓霍英麒停車了。
    一旦這輛車出現在喬家的大門口,她以後的生活肯定再無寧日。
    霍英麒也不計較:“那行,我去霍氏企業那邊,你辦好了事情,給我打電話,我順路過來。”
    “謝謝你。”
    喬滿下了車,霍英麒看著她步履蹣跚,緩緩地繞進一個巷子裏。
    還真是警惕呢,都不肯去她家門口。
    不過,女人的情緒很不對勁,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霍英麒有點擔憂,就近找了一個停車的位置,靜靜地等著。
    喬滿回到自家別墅門口,站在朱漆的大門前,眼神空洞。
    深深吸了一口氣,喬滿進了門。
    “大小姐。”見到她,李嫂叫了一聲。
    還算有禮,卻不如對喬無憂那樣殷勤,隻是平淡而已。
    喬滿點了點頭,目不斜視地走去客廳。
    陳嫂心裏還咕噥,喬滿今天是怎麽了?
    往常雖然她待喬滿不熱絡,但喬滿至少還會給她點兒麵子的,看今兒個的樣子,還拽起來了。
    不過想到喬南山找喬滿回來的原因,李嫂撇撇嘴,當誰不知道她在家裏的尷尬位置呢。
    喬滿在喬家的地位,恐怕還比不上她,在這兒跟她擺什麽小姐的譜?
    喬滿可不管李嫂心裏想些什麽,進了客廳,就見喬南山黑著臉。
    喬無憂和韓正勳也在,聶紅霞還在安慰喬無憂。
    喬滿挑眉,意外地想著:“也不知道今天到底在唱哪一出戲,居然都哭了,是不是苦肉計啊?”
    “啪!”喬南山連話都還沒跟喬滿說,上來就給了喬滿一巴掌。
    喬滿料到喬南山不會放過她,卻也沒料到,他竟是話都不說直接動手,而且,還是當著韓正勳的麵這樣。
    這不是喬南山第一次打她。
    要是換成以前的她,心裏一定很悲痛。
    可是現在,喬滿的心早就麻木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其實呢,剛才喬南山揚手的時候,喬滿就看見了。
    她本是可以躲開的,但是她沒有躲,故意挨了這一巴掌。
    隻是,她沒料到的是,喬南山竟用了那麽大的力道,將她的臉狠狠地扇到了一邊不說,她人都跟著往後踉蹌了一下。
    喬滿低頭,目光一閃,本能夠站穩,卻晃晃悠悠,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再抬頭,她捂著那邊被打倒紅脹的臉頰,微微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淚,不相信喬南山竟動手打她似的,傷心無比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喬南山心中一震,喬滿的眼睛跟她媽媽陳惠芬太像了。
    恍惚間,好像兩人的臉重合了。
    當初陳惠芬陪他吃苦受累,哪怕日子過得再苦,也不會在他麵前哭,哪怕隻是掉一滴眼淚都沒有。
    唯有一次累的偷偷哭的時候被他撞見了,在他麵前,她隱忍著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脆弱,故作堅強的樣子,卻比直接哭哭啼啼還叫人憐惜。
    那個時候,兩個人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
    而且,那個梨花帶雨的表情,就是喬滿此時的樣子。
    喬南山收回手,掌心燙得厲害,也沒想到自己氣急之下竟然不管不顧對喬滿動手了。
    聶紅霞一直暗暗觀察著事情的進展,此刻,見喬南山情緒不對,她想著這個老家夥莫不是想起喬滿她媽有點心軟了吧?
    目光一閃,她急忙起身,疾步過去將喬滿扶起來,憐惜地問:“小滿,你還好吧?你爸爸在氣頭上,別和你爸爸計較。”
    這話說得,一方麵安撫了喬滿,一方麵又體貼了喬南山,真是滴水不漏。
    這時,聶紅霞又轉頭對喬南山說:“南山啊,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怎麽能隨便動手打孩子呢?你氣歸氣,也要注意身子啊,這是第一次,你答應我,也是最後一次。”
    “姐姐,你沒事吧?快點來這邊坐。”
    喬無憂也關切的問,臉上還掛著淚,都沒收回去,還不要錢似的從眼裏往外掉。
    見妻女都這麽委屈了,卻還要替喬滿著想,喬南山原本湧起的內疚瞬時消散,又湧上更大的怒氣。
    “你小媽和妹妹這麽關心你,你卻陷害你妹妹,你怎麽有著這麽狠毒的心腸!”喬南山指著喬滿怒罵。
    喬滿雙唇顫抖,“心腸狠毒?我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要這麽說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少在這裏裝蒜!我喬南山沒有你這麽狠毒的女兒!”
    喬南山憤怒地揮手,仿佛喬滿是什麽肮髒的垃圾,靠近點兒都讓他覺得髒。
    “我到底是做了什麽,一進門連話都沒說兩句,你就動手打我?就算我惹你生氣了,你也得告訴我,是為了什麽啊?”喬滿捂著臉,憤憤地問。
    聶紅霞總覺得今天的喬滿很不一樣,要是以前,喬滿碰都不會讓她碰,早就厭惡地甩開她的手,讓她別碰她。
    每每這樣,都會引得喬南山更加憤怒,厭惡喬滿。
    而喬滿因為不服,更會梗著脖子與喬南山杠上。
    父女倆的關係就這樣越鬧越僵。
    可是現在,喬滿竟然沒有推開她,也沒有看到她的臉就憤怒的讓她離遠點兒,更沒有因為喬南山的話,而直接與他杠上。
    喬無憂也察覺了,掩飾住目光中的情緒,含著淚走到喬南山身邊,輕輕地抱住他的胳膊撒嬌。
    “爸,我沒事的,不要因為我,跟姐姐鬧得不愉快。”
    原本被喬滿問的已然心虛心軟,可再一看小女兒委曲求全的樣子,喬南山便想到了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小女兒一直委曲求全著,明明是他的親女兒卻不能承認。
    可喬滿呢?
    她什麽都有了,人長得漂亮,成績一直都好,沒有讀完大學,仍舊找到了韓正勳這樣的男朋友,幾乎是什麽好事情都被她占據了。
    而喬無憂並沒有什麽大腦,外表也不如她出色,怎麽就不能讓讓妹妹呢?
    喬滿慘笑,心裏早就對喬南山不抱任何希望了。
    這才是一家人啊,一樣地假惺惺和臉皮厚。
    可是喬南山這話,還是將僅剩的那點兒父女情分給打散了。
    “你這個做姐姐的,竟然陷害妹妹進警局,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喬南山怒道。
    “陷害?”喬滿看向喬無憂。“你是這麽跟爸說的?”
    “爸,且不說我這段時間和無憂沒有交集和衝突,換個角度說,警察抓人講的是證據,如果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情,警察怎麽可能去抓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都沒有拿出人證物證,為什麽就能夠說是我陷害呢?”
    喬滿說完,將目光轉向韓正勳。
    對方卻隻是好整以暇地看著戲,是不是端起茶盞喝一口,並沒有插嘴家務事的意思。
    聶紅霞看見喬滿和韓正勳對視,心就突突直跳,急忙說:“悠悠不過是去導演的房間談劇本,你卻告訴警察那裏非法活動,當時,也隻有你知道地點,如果不是你,警察為什麽去得那麽早,還非說查出來違。禁的藥品?”
    原來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啊?
    自己當表字還要立牌坊,還真是要為喬無憂的死不要臉鼓鼓掌了。
    “她現在不是幾歲的小毛孩了,作為一個成年人出去開房間,完全是你情我願的選擇。被人發現,然後被警察帶走,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喬滿懟著聶紅霞。
    不過,這母女倆會在喬南山麵前演戲,顯得她完全不會似的。
    今兒個,她不展示一下自己的演技,還真會讓他們看喬了。
    扮柔弱,這一點,電視看得多了啊。
    “爸,我知道你疼喬無憂,在你眼裏,我連喬無憂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可是,俗話說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你的女兒啊,我身上流著你的血。你不能這樣啊!”喬滿眼淚嘩啦啦的掉,“為了喬無憂,你怎麽可以這麽冤枉我?”
    “你還好意思說!”喬南山怒指著喬滿。
    韓正勳適時站起來,淡淡地說:“這裏我也適合留下來,你們處理好家務事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看見韓正勳要走,喬無憂眼淚潺潺地說:“正勳,你要相信我,事情並不是那樣的。”
    韓正勳微微蹙起眉頭,轉過身麵對喬無憂的時候,他已經舒展了眉頭,輕聲安慰道:“今天的事情就忘記吧,早點休息,我到家了給你打電話。”
    這麽看來,韓正勳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喬無憂這才放下心來,施施然起身,將他送到門口去。
    本來今天出現醜聞,如果不是正巧韓正勳經過,或許,事情又是一番場景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導演願意找她去演女一號,剛剛還在談著呢,導演的手就開始毛毛躁躁起來。
    喬無憂有點欲拒還迎,嬌笑著推了兩次,第三次的時候,導演的一隻手已經拉下了她的肩帶。
    這個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誰啊?”
    導演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好氛圍全部都打散了,自然沒有好語氣。
    “客人,大廳有個客人找您,說您此刻不下去見他,您一定會後悔。”
    導演冷笑一下,起身去開門。
    誰知道呢,才打開門,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來人,就硬生生地受了一擊。
    麵門痛得想要罵娘,喬無憂又驚慌失措大聲驚叫,引得其他房客都出來看。
    來人迅速地扯開導演的衣服,抽下了導演的皮帶,轉身就跑了。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裏有肮髒交易!”
    緊接著,警察就站到了喬無憂的麵前。
    喬無憂趕緊拉好肩帶,以手捂住自己的臉,說:“警察,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正是在談事情呢。”
    “誰相信啊?談什麽事情需要孤男寡女、衣冠不整的呢?”
    人群中有人起哄,大家都跟著笑起來,有點心照不宣的意味。
    警察並不笑,說道:“不管是因為什麽,你們已經造成了很不好的社會影響,請立即跟我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如果明天上了新聞頭條,自己一定成為濱城最大的笑話。
    好不容易打敗喬滿,以喬家千金的身份進出各大社交場合,一旦爆出這樣的新聞,以前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幸好,現在警察還不知道他們是誰。
    喬無憂垂下眸子,默默地起身跟著警察出去,她隻希望將事情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出了房間大門,就感覺一股冷冽的眼神看過來。
    喬無憂一個激靈,又不敢正大光明在人群中去搜尋,她趕緊捂住臉,以指縫露出眼睛看著路。
    簡單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警察局說等著人保釋就可以走了。
    喬無憂想了想,準備給聶紅霞打電話,卻聽見警察說:“你保釋的人來了,你走吧。”
    陡然抬起頭,就看見韓正勳一臉鐵青地望著自己。
    這麽多年的人生,喬無憂從來都沒有如此絕望過。
    韓正勳瞪了她一眼,也不多說話,轉身大步就走,沒有辦法,喬無憂隻得緊緊跟隨著。
    她扯住韓正勳的衣袖,壓低聲音說:“正勳,我是被人陷害的。”
    一直走到停車場,韓正勳才嚴肅地反問道:“陷害?難道是有人陷害你去導演房間的嗎?”
    “正勳,你要相信我,是……是,對了,是喬滿約我,說有事對我說,我才去的。”
    “她有什麽事情,非要去酒店裏說嘛?”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家裏的關係不好,所以,苦苦哀求我,說酒店房間裏安靜,她住酒店好幾天了,讓我去看看。”
    韓正勳表示疑惑:“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是的,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找喬滿對質的,不過,她一定不會承認這個事情。”
    “那就試一試,我也想聽聽她會如何解釋。”
    韓正勳決定趁此機會見一見喬滿,好幾天不見了,也不知道她還是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態度。
    以前總是不想見,現在,反而有一種越是得不到就越發想要得到的不甘心。
    喬無憂本來就是胸大無腦的主,送走了韓正勳,她以為事情可以高枕無憂了。
    至於導演結果怎麽樣,她才不要去考慮,等風波過去,大不了,她再找一個導演就是。
    又或者,早點結婚,成為了韓家的媳婦,哪裏還需要出來做事啊?
    返回到客廳,看見喬滿正在一旁低聲啜泣,喬南山則生著悶氣不斷地抽煙。
    聶紅霞對著女兒使了一個眼色,喬無憂立即會意了。
    她走過去,嬌聲對喬南山說:“爸,這一次是悠悠大意了,既然事情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吧?”
    喬南山欣慰地說:“還是你懂事。”
    轉過頭,對著喬滿說:“你看看你,這麽大的人了,一家人還胳膊肘不知道往裏拐,學學你妹妹。”
    喬滿懶得和他們計較,擦了擦眼淚,問道:“爸,東西呢?”
    喬南山一怔,轉身說:“你跟我來書房。”
    雖然很不待見前妻,但是,畢竟是個病人了,自己又沒有出錢,轉交一份病曆的事情,他也不會太過分。
    隻不過,父女倆說得這麽神秘,反而讓客廳裏的母女倆麵麵相覷起來。
    東西?
    難道還有什麽值錢的,或者見不得光的,又或者不想讓她們母女倆知道的東西?
    進了書房,喬南山從書櫃裏拿出一份病曆。
    喬滿正要接過來,他又縮回手去,問道:“你媽,最近怎麽樣了?”
    “還不錯。”
    喬滿沒個好氣,是自己的前妻病了啊,就算是鐵石心腸,起碼也要看在幾年夫妻情分上去看看啊,他到現在才問怎麽樣了?
    真是假惺惺得可笑啊!
    “你怎麽還是那個態度,我是你爸爸!”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爸爸,就拿出一個爸爸的樣子來啊!”
    “你!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孽女!”
    “哦,不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喬南山被喬滿滿不在乎的態度氣得不輕,他堪堪抬起手,喬滿瞥了一眼,反問道:“怎麽?剛才打得不盡興,現在還要繼續打嗎?”
    父女倆相互瞪著,終於,喬南山態度軟和下來:“出去吧。”
    喬滿轉身走到大門,頓了頓,說道:“媽媽……已經不認識人了,夫妻一場,如果……”
    後麵的話,她怎麽都說不出口。
    如果父親真的有心,不用她說,他自然會去看望的。
    身後沒有任何聲響,聽見打火機打開的聲音,喬滿自嘲地笑一下,大步離開。
    這個所謂的家,還真是讓人心寒不已啊。
    “小滿,你這就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