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幫我離開這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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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滿覺得自己的心開始有點搖擺不定了。
“走吧,回去吧,出來這麽久,爺爺應該擔心了。”
郭振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放開了她,將筆記本裝起來。
兩個人並肩走出去。
誰曾想,才走出酒店大門,就遇到了陳定邦。
剛剛將幾個客戶送走,帶著幾分醉意的陳定邦轉過身,準備坐上自己的車,一轉眸就看到了郭振東。
“喲,振東哥,你回來了啊?”
“是啊,定邦,別來無恙啊。”
“還是那個樣子,你小子,長期在微信群上也不說話,我們都以為你刻苦讀書,力爭做學霸,不想搭理我們呢。”
“沒有的事,抓緊時間把學位攻克下來,也確實沒有多少時間去看微信。”
“嗯,回來挺好了,找個時間,我們大院裏幾個從小到大的哥們一起聚一聚。”
陳定邦說完,伸手拍了一下郭振東的肩膀。
“這個是你女朋友啊?……咦,這不是英麒的……”
看著頭越來越低的喬滿,陳定邦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他看了看喬滿,又看了看郭振東,很尷尬地一拍手掌笑了一聲。
“振東哥啊,我有點酒精上頭了,你們忙,我要回去睡覺了。”
揮揮手,陳定邦轉過身上了自己的車。
等車子開動,他從後視鏡裏看過去,卻見郭振東攬住喬滿的肩頭,兩個人慢慢地沿著街道走著。
心裏顫抖了一下,陳定邦掏出手機,撥打霍英麒的電話。
從上上一次拍到他們溫馨的照片,再到上一次霍英麒跑過來找他請教如何追求的問題,一個傲嬌的男人能夠為女人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深愛了啊。
可是,這個時間,酒店門口,郭振東和喬滿的態度,已經讓人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三哥,你在忙什麽呢?”
“沒有時間去喝酒,你約其他人。”
“三哥,你每天到底在忙什麽呢?我就是想問你,上次,你看中的那個妞,還喜歡著嗎?”
霍英麒一怔,似乎頭有點暈乎,他放下手裏的文件夾,輕輕笑起來:“關心三哥的終身大事啊?”
“可不是嘛,三哥幸福,我們才能開始追求幸福。”
“臭小子,少和我貧嘴。”
“不在你的身邊嗎?”
霍英麒也不隱瞞:“嗯,剛各自回家了。”
“三哥啊,有時候還是應該將自己的女人看緊一點,比如,各自回家了,還是要打電話多問候一下,關心家裏冷不冷啊,睡覺會不會想你啊……”
“你小子,怎麽突然這麽積極起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真是敏銳啊!
陳定邦一怔,隨即說:“不是,剛喝酒出來,看著大街上成雙結對的,想著三哥,就覺得很想和你聊聊天。”
“早點回家睡覺吧!我還有點資料沒有看完,現在沒有時間陪著醉鬼聊天。”
霍英麒掛斷了電話,陡然覺得一般情況下,陳定邦不會隨便打電話的,一定會有什麽深意。
吃晚飯的時候,爺爺一直在耳邊念叨著。
喬滿怎麽還沒有回來?喬滿為什麽一直不接電話?
他裝作沒有聽見,幾口吃完自己的飯就離開了餐桌。
現在聽陳定邦這麽說,還是自己看中的?大腦裏搜索了一下,竟然覺得頭有點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淋雨的緣故,索性不去想了。
想不起喬滿的電話,也不記得到底有沒有保存過她的電話。
霍英麒此刻也看不進去什麽資料了,他拿出手機,翻開自己的收件箱,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無意中,看見近日才發出的短信,大吃一驚。
自己居然還給“愛親親”發過這麽深情肉麻的短信?!
到底是誰啊?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自己的手機是有密碼鎖屏的,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拿著手機發短信,更何況,這段時間,手機都沒有離身過。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霍英麒撥通了“愛親親”的電話。
手機響了四五聲,那邊才接了電話,是一個很溫柔很好聽的女聲。
“嗯,你……你在做什麽?”
總不能問“你是誰”吧?這麽好聽的女聲,一定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劈頭問別人是誰,更讓人難受。
喬滿拿著手機,聽見低醇的聲音,平靜地說:“我在回別墅的路上呢,快到了。”
說完,也不管那邊霍英麒是什麽反應,她倉促地掛斷了電話。
同坐在後座的郭振東轉過臉來,擔憂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他吼你了?”
喬滿搖了搖頭,輕聲說:“沒事,先回去看看情形吧,這段時間,我知道該怎麽做的。”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逃避也不能夠解決問題,她和霍英麒之間,肯定是要麵對麵將事情說清楚的,盡管,她現在根本不想再提及那個問題。
來到別墅大門的時候,郭振東正準備和她一起進去,喬滿轉過頭,對他說:“你等一會兒再進去吧,我們……一起進去,似乎不太好。”
郭振東的腳步頓住,滿眼都是灰敗。
喬滿不敢看下去,逃也般地離開了。
大廳裏隻有壁燈,大家應該都各自回到房間裏去了。
喬滿穿過大廳,徑直往後麵的書房走去。
抬起頭,看見書房裏還亮著燈,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來到書房,她敲門進去,看見霍英麒獨自坐在書桌前看書,內心一暖。
“你?才回來的?”
女人走到書桌旁邊,起初有點不好意思,終於骨氣勇氣問他:“你……晚上怎麽辦?”
霍英麒呆滯,過一會兒才說:“衣櫃裏還有一床被子。”
他隻差沒有說:“我們似乎並不熟悉,怎麽可以怎麽辦?”
喬滿咬了咬嘴唇,又說:“好吧,我先去洗澡了。”
出去那麽久,沒有關心的問話,也沒有對日後的安排,就這麽輕描淡寫,甚至,比之前更要表現得不在乎了。
在熱水的淋浴之下,喬滿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覺得很難過,很委屈,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換上了幹淨的棉質睡衣,她走出盥洗室,掃了一眼在衣櫃拿睡衣的男人,說道:“霍英麒,我會遵守一年之約,也希望你再也不要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這樣,我們以後也可以好聚好散。”
霍英麒站直了身子,無比詫異地看了女人一眼。
想起從抽屜底層翻出來的協議書,以及結婚證書,男人的腦袋裏出現了喬滿逼婚的場景。
他冷笑一聲,轉身就去了盥洗室。
喬滿被這一聲冷冽的笑意刺激了,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如果給了一個男人,就不會那麽珍惜了——以前不知道這句話的深意,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本來,霍英麒對自己還算殷勤,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居然陡轉直下。
看看現在這個輕視不屑的態度,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霍英麒洗澡出來,看見喬滿已經將被褥鋪在地板上,蓋著一床被子,閉上了眼睛。
呼吸很清淺,應該還沒有完全睡著。
“入秋了,地板那麽涼,你感冒了可別傳染給我。”
喬滿果真沒有睡著,她不過是不想看見霍英麒而已。
聽見男人這麽說,她本來想要反駁不需要他管,陡然一想,為什麽要虐待自己呢?
她站起身來,抱著自己的被子,大大咧咧地就睡到了大床的一邊。
“你做什麽?”
“你也看見了,我不想感冒了傳染給你啊。”
“我是問你爬到床上來做什麽?”
“真是笑話,既然我現在還是你老婆,這個房間的一切,我都有權使用,而且,這個床,我也有權使用一半的。”
說完,喬滿翻個身子,背對著霍英麒,以表示自己的不滿情緒。
霍英麒想了想沙發,又搖搖頭。
既然她都說了,這個房間不也有他的一半麽?自然也是可以睡床上的啊!
所以,霍英麒拉開自己的被子,緩緩躺下來。
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似乎特別累,隻要一想什麽問題,就感覺腦仁很疼。
翌日清晨。
喬滿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霍英麒仍舊在睡覺。
她翻過身,麵對著英俊的男人,發現他蹙著眉頭,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麽。
正要伸出手指,去點一點眉頭,男人突然醒過來,瞪了她一眼。
喬滿覺得很無趣,訕訕地起身。
棉質睡衣很保守,此刻更是工工整整的,一點被破壞的痕跡都沒有。
她去盥洗室洗漱,刷牙刷到一半,陡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啊——
霍英麒嚇了一大跳,急忙衝進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卻見女人一臉蒼白地站在鏡子麵前。
“又怎麽了,一大早,不要叫得那麽驚悚好嗎?”
含著委屈的眼淚,喬滿麻利地洗洗臉,來不及擦幹手就往外走。
霍英麒看見急匆匆的身影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怎麽就選擇了這麽一個女人呢?
肯定是她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威逼利誘吧?
百度了一陣,發現超過了時間,吃任何一種必孕藥都是失效的,喬滿的內心真是很絕望。
她安慰自己:“哪有那麽容易就懷上的呢?原來有個師姐結婚三年都沒有懷上,還要去做試管呢。還有,當時她第一時間就跑出去了,這麽劇烈的運動,就算有,肯定也跑得掉出來了啊。”
閉了閉眼睛,她肯定地說,不會那麽容易的。
……
王安琪這段時間真是忙得很。
濱城的街頭,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子在馬路上飛奔。
很多人都說,那樣的女子,大多是在愛中受了傷害的。
可不就是,王安琪穿著近乎是三寸高的高跟鞋,從青城路往大酒店跑。
才下飛機,開了手機就看見王思琪給她發的短信:大哥今天訂婚,你來不?
才走了幾天啊,濱城的變化居然這麽大,有段時間沒有經過這條路了,現在看到,原來的弄堂都拆遷了,幸好以前上學和放學回家就在這附近穿過,否則真會迷路。
她是要去阻止一場婚禮,她身無分文,甚至連打車的錢都沒有帶,她隻能不停地奔跑。
王安琪盤起來的發,一動一動的,兩鬢的發絲因為汗水和淚水打濕,貼在臉上。
她邊跑邊在心裏想,待會該怎麽麵對那場新郎新娘百年好合的局麵。
腳上的高跟鞋竟一下就脫離了腳,飛了出去。
一下就飛進了一輛半開著的車窗裏,那輛車正在等紅燈,車裏坐著一個銀灰色西裝的男人。
那隻鞋不偏不正地砸在了男人的頭上。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王安琪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光著,就跑到了車邊敲窗戶,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把臉上的淚水擦幹,她局促小聲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砸到你的。”
男人的額頭被高跟鞋砸破了點皮,他緊抿著薄涼的嘴唇,不怒而危的樣子。
他正想發作,卻見是王安琪。
原本清麗的佳人,此刻卻是一個臉色蒼白瘦弱的女人,滿臉的汗水和淚水混雜著。
為她心疼一番,他將鞋遞給她,附送了一張紙巾給他。
這個時候,張思源一言不發,他一貫不喜歡和髒亂的女人多說話。
盡管是他喜歡的類型,可是,突然這個樣子出現,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更何況,一般這樣的情形,都是為了男人。
為了別的男人,搞得如此失魂落魄的,真是夠了。
王安琪沒有意識到男人思想的轉變。
她點頭,握著紙巾,指著他的額角問:“原來是你啊,張醫生,你的額頭破了,沒事吧?”
“沒事。”張思源答道。他眼睛看著前方的紅綠燈,顯示還有十秒就可以通行了。要趕著去參加一個商業夥伴的開業典禮,不能誤了時間。
她隻能看到他輪廓鮮明的側臉線條,她正欲離開時,又回頭問他:“打擾一下,可以送我一程嗎?”
現在還沒有看見出租車呢。
後麵的話自動消失了。
因為,這時紅燈跳了過來,男人的車已經啟動。
他的態度有點冷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車隨著龐大的車流緩緩離去。
張思源從車的後視鏡裏,看著王安琪落寞地站在路邊。
隻見女人手提著一隻高跟鞋,突兀的鎖骨,消瘦的身子,身後的那棟繁華的大廈顯得她那麽的卑微。
幾日不見,她居然暴瘦了許多一樣。
這麽一個單身女子,孤孤單單地站在馬路邊,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等他帶著回家。
王安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張思源居然會把車倒了回來。
車在她身旁停下,從車裏傳來低沉的聲音:“上車,走吧。”
“謝謝,東方大酒店,有點趕時間呢。”
她嘴裏念著,來不及了,等她跑到酒店婚禮都該舉行了。
她淒然一笑,去早一些阻攔這一場訂婚又如何呢?
或許,早在他們成為兄妹關係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女人可以義無反顧地擋去男人身邊所有的劫難,卻擋不住男人的桃花劫!
“快點上車!”車裏又傳來他的聲音。
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就像是命令一樣,她沒猶豫什麽,打開車門,上了車。
車裏有著極好聞的味道,不是花香,更像是一種木香,淺淺的香氣,讓她從熱氣騰騰的狀態,一下就回到了清涼的海邊感。
張思源用餘光漂著她,滿臉的汗漬,連空乘人員的製服都來不及脫。
一路上,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車開到了東方大酒店,車還沒有停穩,她就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高跟鞋沒站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狼狽的姿態撐在地上,手腕膝蓋都磕破皮,白襯衣上沾滿了汙漬,鞋跟也斷了。
而她一抬眼,就看見王思睿站在酒店門口,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上,迎接參加婚禮的來賓,站在一旁穿著紅色禮裙的是新娘。
新娘身高一米五左右,鬆鬆挽著的髻,矮小且胖。
王思睿喜歡的,是這樣的女人嗎?
整個酒店一樓都被王思睿包下來了,酒店的門前掛著一條長長的橫幅,寫著:喜結良緣,百年好合。
王安琪看看無比狼狽的自己,再看看穿著華服高貴的新娘,她突然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來這裏之前,腦子裏閃現過的那麽多假想的畫麵,她想也許自己會衝上去抽王思睿和那女人一嘴巴子,然後就哭天搶地的指責王思睿的負心。
也許幹脆就很冷靜地上前,犀利的眼神看著這一對人,詛咒他們早日分離不得白頭。
可是,好不容易來到了這裏,她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隻能狼狽不堪地站在酒店的台階下,抬頭仰望著上麵一對璧人在笑臉迎賓。
“王思睿……”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一聲,聲音很大,把坐在車裏的張思源也驚了一下,這個瘦弱的女人怎麽有這麽強大的爆發力?
下一秒,就應該開撕了吧?
眾賓客都望向了這邊,都很快就明白了,都在小聲議論著,而新娘的臉色都變了,王思睿忙敷衍了一下,就往台階這邊大步的走來。
她站在原地,望著王思睿朝她走來,王思睿當新郎的就是這樣子啊,看起來還是那麽的春風得意,俊逸非凡!
本來還想著,再多等一段時間,就可以和家人說清楚了。
沒有想到,她才離開,自己暗戀的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宣布訂婚了。
一來,是男人的研究生課程還沒有畢業,二來,是她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被邀請。
王思睿走到她身邊,就像是見到了什麽看不得人的垃圾一樣,臉上的笑容僵著,低聲說:“你怎麽到這來了,你來幹什麽!今天到場的賓朋都是醫學泰鬥,你別搗亂!”
她看著王思睿的臉龐,有點欲哭無淚。
在男人的心目中,原來她就是那個喜歡撒潑胡鬧的形象?
等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挑破兩人之間隔著的紗布,居然就陷入了這樣的一個境地。
他曾經對她說:真是等不及了,隻恨早點完成學業,隻要一畢業就結婚去。
確實是等不到畢業就結婚,隻是新娘換了人。
王安琪沒有作聲,隻是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失語了一般。
豔陽之下,她的發絲滴著汗,她知道自己的狼狽不堪。
她收到短信的時候,想了好多好多要說的話。
而今麵對麵,在喊了一聲王思睿後,她不知該再說什麽了。
周圍沒有一絲風吹過,空氣都帶著狂躁的悶熱,壓著人透不過氣,王思睿沒耐心再耗下去。
賓客們都在等著,王思睿見她不說話,便說:“你趕緊走吧,瞧你今天在做什麽,這麽重要的日子,你把自己弄髒的和乞丐一樣,真是的。”
他說她和乞丐一般。
她全身都在輕微地顫抖,她抱住自己,想讓自己可以平靜一點。
過了一會兒,王安琪才說:“大哥,你不是說……”
王思睿氣得朝四周環視,又轉身朝身後的新娘笑了一下,見她仍是一言不發也不走開,壓低了嗓音稍湊近她耳邊,對她說:“現在,你馬上走,事情,我以後再給你詳細解釋。”
沒有辦法,她隻得點點頭,拖著已經透支了體力的身子,緩緩地離開。
“祝你幸福。”她強裝出微笑,幹裂的嘴唇咧出了難看的笑容。
走出兩步,看見張思源的車還停在原地,於是,她走過去拉開車門。
張思源淡漠地看著這一切在發生,不過是一個老套的陳世美的故事。
現在,看見女人哭著回到自己的車上,原本的好心情都被攪亂了,他冷冰冰地說:“下車!”
她掩麵不看男人,隻是帶著哭腔說:“開車,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
她不想自取其辱待在這個地方了,她得到了答案,她不是那種喜糾纏的女人,既然都親眼看到了,她隻想速速離開這裏。
不見,再也不見是最好。
車內木香繚繞著,那麽得安寧。
張思源深呼吸,他決定開車繞到遠一點的地方,再讓她下車,這樣既自己落得清淨,也算是幫了女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