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他卻在我即將邁開腳步時,一把將我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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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結束一天走訪回到村委的時候,看到艾暉正在河邊和孩子們玩兒。
    後空翻,單手倒立,托馬斯回旋,大風車,他在教一些街舞的動作,像個孩子王。
    孩子們圍著他,高興地手舞足蹈。
    這時候我的心反而很平靜,不再去揣測,反正今晚都會真相大白。
    他是,或者不是,對我而言都是好壞參半。
    他們玩耍的地方是去村委的必經之路,我經過時,他急忙站直了,搔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
    我看著他,掏出手機找了首音樂,是當初在度假村,楚晴川帶我跳舞的曲子。
    艾暉側耳聽了聽,就隨著節奏律動身體。
    我主動靠近他,配合他的動作,但他一直躲我,我進他就退,生怕不小心碰到我,動作放不開。
    他的臉又紅了一片。
    孩子們嘻嘻哈哈地笑,有人跟著我們的舞蹈動作學,蔣夢辰也隨機秀了一段,岸邊熱鬧起來。
    我們玩了會兒,因為還要回去整理資料,我和蔣夢辰就先撤了。
    他追上我,拉過我的手,塞進什麽東西。
    我攤開掌心一看,是兩顆印著越南文字的糖,花花綠綠的包裝紙。
    他悄悄對我比劃說別讓那些孩子看到。
    這時,蔣夢辰抻著脖子看了眼,不懷好意地逗他:“帥哥,我的呢?是不是隻給美女啊?我不好看嗎?”
    他忙擺手,局促地看著我,好像在詢問我怎麽辦。
    我差點笑場,把手裏的拿出一顆塞給蔣夢辰,責怪她欺負老實孩子。
    蔣夢辰直接笑出了眼淚:“驕陽姐,你護犢子呢?!”
    我對著艾暉說了聲謝謝,就推著蔣夢辰趕緊往村委走。
    “他可真不經逗。上午我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還不理我呢,看來這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才勉強願意和我交流啊。”蔣夢辰笑嘻嘻地說。
    我不置可否地笑:“撿了個萌寵。”
    想到今晚會見到他,要和他單獨相處,我居然有點少女懷春。
    一直心不在焉到天色暗下來,河堤的歡笑聲漸漸散去,我拿起那柄黑色大傘,走出村委。
    物歸原主,總得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找人家。
    遠遠地,我看到那艘船外掛著一盞小小的煤油燈。
    暖黃的燈光吸引了一群小飛蟲。
    來之前,我稍微打扮了下,略施脂粉,經過一番思想鬥爭,還是選擇了斬男色號的唇釉。
    說真的,我怕大紅色嚇到他。
    我站在不遠處的燈杆下,沒著急過去,先是抽了一根煙。
    什麽都沒想,讓大腦放空,也讓自己的心靜一靜。
    想起蔣豪城的話,吃喝嫖賭抽。嗬嗬。
    那輪明月仿佛在笑我的膽小和多情。
    因為我站在暗處,艾暉沒注意到我,我隻看到他隔一會兒出來一下,進進出出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終於他按捺不住,船靠在岸邊,他單手在岸上一撐,長腿一伸,整個人就敏捷地躍至岸上,朝我的方向走來。
    我轉身從燈杆後出來,裝作剛到的樣子,和他迎麵相遇。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先是一愣,接著視線集中在我手裏夾著的煙上。
    原本欣喜的神情馬上變成了不悅,眉間出現川字紋。
    我從小包裏掏出煙盒,問他要不要。
    他竟然一把奪過去,扔進了河裏!
    我當時就懵了,說好的萌寵呢?這什麽屬性?這就暴露本性了?我是不是得改變戰略了?
    “不要就不要,幹嘛扔我煙!你賠!”我把視線從河裏移回來,生氣地責問他。
    他又要來搶我手裏的,我一氣之下猛抽了一口,全都吐在他臉上。
    他也是一怔,有點疑惑地看著我的指間。
    似乎還聞了聞煙味。
    於是我趁他不注意,再抽一口,然後上前一步,踮起腳,直接嘴對嘴灌進他嘴裏!
    我覺得我那晚上可能真是把腦子落在房間裏了。
    他咳嗽了兩下,被嗆到,接著定在原地,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以為你的煙是那種,對不起。”
    “是什麽?毒品嗎?”我問。
    他默認。
    我瞄了眼河麵,讓他賠我的煙。
    他點頭,問我多少錢。
    我說我不要錢,我要……
    他不解地看著我,等我說出來。
    “我要你……”我說著,眼神順著他的腰際向下。
    他一臉錯愕。
    “哈哈哈哈!你吃飯了嗎?”我轉移話題。
    他急忙搖頭。
    那時候快九點了,我問他:“你不會是在等我吧?”
    他沒說話,而是拉起我的手,領著我向前走。
    喲,膽子大了不少啊,敢拉手了,肌膚相親啊這是!
    我在他身後嘰嘰喳喳:“你怎麽不誇誇我今晚特別好看?”
    他剛才第一眼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他的脖子又紅了。
    我覺得我這個臉皮也厚出了人生新高度。
    然而,還不等我跟著他上船,我就變成了一隻落水狗。
    就在我倆馬上要抵達船停泊的地點時,出其不意地一個外力作用下,我被推進河裏。
    因為之前的溺水經曆,我曾試圖學會遊泳,可一直沒能成功。
    我撲打著水麵,沉沉浮浮,水灌進口鼻,我感覺腿被什麽拽住,拉著我往下走。
    在本能的驅使下,求生欲促使我在水中掙紮。
    然而,當我感覺到身下有股神秘的力量將我向上托起時,我眼前出現的居然是當初楚晴川在水下救我的場景。
    當時他被我踹向湖底,卻用力將我推出水麵。
    我大口呼吸著,咳著肺裏嗆入的水,耳朵嗡嗡的響,掛在男人的肩膀上。
    岸上傳來女人尖銳的聲音:“不要臉!暉哥,她會害了你的!你不要被她誘惑了!”
    是阮小妹啊,原來是她推的我。
    我心想還好自己現在是短發,不然豈不是像隻水鬼?
    今天真是作了個大死,我以後再也不主動勾引男人了。
    還漂亮衣服呢,丟不丟人。
    阿西吧!
    我沒理會岸上的女人,就趴在艾暉結實的臂膀,任由他緊張地帶著我遊向船邊。
    阮小妹的聲音一路相隨,我能感覺到艾暉緊繃的身體和情緒。
    他扒住船沿,將我放坐在甲板上,手撩起我的劉海向後抿,露出我的臉,雙手搓捏著,神色緊張地看著我,確認我有沒有事。
    我雙手撐住兩側的甲板,一臉懊喪,覺得自己真是糗到家了,很想甩手走人,去他大爺的是不是楚晴川,我真是倒黴死了。
    “你,怎,麽,樣?”當艾暉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這句話時,我所有的沮喪全部一掃而光!
    我驚訝地瞪著他,他表情有點隱忍。
    他的聲音很啞,每說一個字都很費力的樣子。
    就在我準備回答他的時候,阮小妹作勢要上船。
    艾暉察覺到我望向他身後的目光,猛地回頭,胳膊用力揚起大片水花砸向阮小妹,阻止她靠近。
    “滾!”他低吼,滿是慍怒。
    阮小妹嚇呆了,就連我都被他的怒意震懾,愣在原地。
    “你會後悔的!”阮小妹大概是真怕了,丟下一句話,人就跑遠了。
    我看到艾暉劇烈起伏的後背,他轉身麵對我時,雙眼猩紅。
    再也沒了小奶狗的懵懂和靦腆。
    而是變成了一頭盛怒的頭狼。
    “我,我沒事。你能說話了?”我也沒了之前調戲他的心情。
    計劃不如變化快,我現在甚至有點想逃。
    他既不是之前的艾暉,也不像楚晴川,他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再次使用手語:“我沒有失聲,但說話會嗓子疼,所以我不說。”
    原來如此。
    月光下,我看到他胸前的那條疤痕,避過頸動脈,卻經過喉結下方延伸下來。
    我伸手碰觸,問他是不是因為這個?
    他說可能是。
    就在這時,我連著打了兩個噴嚏,風吹來,我覺得涼。
    真是糟透了!
    我說我要回去了,回去換衣服。
    此時我坐在甲板,雙腳垂著被他抱著放在胸前,免得沾上水,而他還在水裏漂著。
    裙子浸了水,布料變沉,一直在向下墜,我下意識地伸手向上拽了拽領口。
    一字肩的設計,露出了胸前一片白。
    他將我的腿抬起放上甲板,而他長腿一邁,結實的大臂一撐,就利落地坐到了我身邊。
    “你這樣走會感冒,進來吧,擦幹淨,換身衣服。”他拉我起來,眼神真誠,目不斜視。
    他給了我安全感。
    其實說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我來之前就是想趁他不備,推他進河裏,趁他換衣服的時候,偷看他的腰。
    結果,殊途同歸,就算是對我意圖不軌的懲罰吧。
    我的鞋子不知道去了哪裏,隻能光著腳走。
    他卻在我即將邁出腳步時,一把將我抱起來。
    我一驚,下意識攀住他脖頸。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的心跳不由地加快,身體雖然涼,但臉頰卻熱起來。
    下巴,喉結,側臉,胸膛,雖然隔了三年,但我卻從未真正忘記。
    他沒有任何異樣,抱著我走進船艙。
    我一進去,就被裏麵的環境吸引,忘了剛才的臉紅心跳。
    挺幹淨的,陳列簡單,沒有多餘的雜物,也沒有我想象的黴味和魚腥味。
    我看到船艙的角落堆著幾個炭包,心想他還真是聰明,用這個來除味除濕。
    但很快,我的目光就被其中的一麵牆所吸引。
    那上麵貼著許多剪報,我看到一個醒目的標題“金三角大毒梟康巴落網!”
    “XX政變”“康巴愛將潛逃行蹤不明”“康巴沒落,最大勁敵吉昌崛起”……
    所有新聞都和毒販,時局有關。
    我狐疑地問:“你怎麽會關注這些?”
    他歪頭想了想,把我放在床板上,告訴我感覺這些很熟悉,就剪下來,想看看有沒有用。
    我哦了聲,陷入思考。
    他卻握著我的腳,仔細地檢查。
    我問他怎麽了,看什麽?
    他說:“你皮膚嬌貴,別紮進去木刺,會很疼。”
    我說沒有,一點都不疼,他才放下。
    接著我想起身,因為濕衣服弄髒了他的床,他按住我,之後轉身去旁邊簡易的櫃子裏找出幹淨的毛巾,還有他的T恤和短褲。
    他繼續用手語:“你換一下幹爽的衣服,不要著涼生病。”
    他用毛巾給我輕輕地擦擦頭發,就這樣跪在我麵前,我像個被從水裏拎上來的小狗,乖順地任由他擦拭。
    等他覺得頭發擦得差不多的時候,又遞給我一條新毛巾,讓我擦幹身上,把衣服換了。
    而在我愣神之際,他已經走出船艙,大概是為了避嫌。
    我迅速地換好衣服,但他的短褲褲腰比我肥很多,我實在提不上,所幸不穿了。
    他進來時,我正慌忙地將換下來的內衣裹進連衣裙裏。
    我急忙扁坐雙腿,盡量將他的T恤向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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