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廣哥的英雄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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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哥現在的氣場有種穩如泰山的壓迫感,我瞟了眼楊不悔,像做錯事一樣垂下頭,手指捏著被角『揉』撚著。
餘光瞥見廣哥怒其不爭地盯著我,我大氣也不敢出。
我算是理解楊不悔現在為什麽不敢忤逆廣哥了。
如果說以前是長兄如父,現在就是兄長如嚴父,擱在以前,我一定會沒皮沒臉地問他:“廣哥,你這麽嚴肅,我都想跪下喊爸爸了。”
可是現在我不敢,一是沒心情,二是我真怕他像父親教育孩子一樣揍我一頓,說我沒大沒小……
好像,這是除了楚晴川以外,第二個給我這種壓迫感的男人。
但我明白,這種感情是出於關心和心疼。
對了,楚晴川……我用力拍拍腦袋,還不等繼續,手腕就被男人有力的大掌攥住。
“幹什麽呢?”廣哥盯著我像盯著一個智障。
知道自己跑不了,我擰著眉頭問:“那個,楚晴川呢?我這次又睡了多久?他醒了沒?手術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接連而出的問句並沒有得到回答,我求救般地望向楊不悔。
楊不悔居然笑了:“嘿嘿,他呀,好著呢!連上帝之手都來拯救他了,你不用擔心他記不起你了。”
“啊?”我下意識地發出聲音。
廣哥鬆開了我的手,楊不悔走過來拍拍我的胳膊:“盧瑟不知道為什麽主動聯係了老楚的主治醫生要參與手術,而且聽說分文不取。你之前偷偷跑出去,是不是求人去了?”
“我……沒有求到他,倒是偶遇了他的妻子,但他剛見到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很討厭我的。”我回憶著,有些不明就裏。
楊不悔『摸』著下巴一邊思索一邊說:“說不定,是他妻子幫你說服了他?”
瑪麗嗎?我想起那張溫和的麵龐,或許……那我真得應該好好感謝她。
想到這裏,我又追問:“他醒了嗎?不行,我要去看他。”
“手術還沒結束,蔣豪城和伊森他們在外麵等著呢。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我。”楊不悔看了眼腕表,對著我搖了搖頭,是不讓我著急的意思。
“你現在過去也沒有用,在這兒好好休息,等他醒了,我負責第一時間把你送到他眼前。我還要問問他,是怎麽好好照顧你的?”廣哥義正言辭的,臉上掛著不悅。
“廣哥……”我可憐巴巴地抬頭看著一臉剛毅的男人。不管怎麽說,有親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好啊!
果然,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給了我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宛如從前:“你心裏就隻有他一個男人是吧?把我這個哥哥都不放在眼裏了?”
楚晴川的好消息和廣哥的突然到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開心極了,我嘴裏說著“哪有哪有”,此刻隻恨不得起身擁抱他。而我也這麽做了,但身體剛前傾到他麵前,就被一胳膊擋在安全距離外。
“三十好幾的人了,也不知道莊重一點。”他帶著告誡的語氣對我說。
我小聲嘀咕:“剛才誰還攥我手腕來……”
與此同時,楊不悔站在廣哥身旁,悄悄用口型對我比劃:“直男癌。”
廣哥大概是看我的確沒受到心理傷害,看了我幾秒鍾後,又坐回床邊,順帶著把他這次來的原因和目的緩緩道來。
我聽完,驚訝的嘴巴一直沒合攏。
“廣哥,你……呃……蕭總……”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那位在廣哥走投無路時伸出援手的“女大佬”。
雖然廣哥沒有細說,但從他說我的事時帶出的隻言片語中,我猜測廣哥是遇到貴人了。
楊不悔一臉訝異的表情還不如我,估計廣哥的遭遇她也不是很清楚。
在我的軟磨硬泡和旁敲側擊之下,加上楊不悔的雙簧,我們打探到了更多關於廣哥的經曆。
廣哥隻身南下後,在以“一切皆有可能”著稱的寒城遇到了從前的戰友。
酒後,廣哥訴說了自己的遭遇,戰友拍著胸脯跟他保證以後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明天就帶他去自己公司,讓他當副總。
醒酒後,廣哥覺得無功不受祿,想要偷偷開溜,不聊戰友醒了,攔著他硬實給綁到自己公司去。
這時廣哥才發現,戰友開的是民間借貸公司。他當下就判斷是高利貸,指著戰友的鼻子罵了一頓。
戰友也不惱,笑眯眯地等他罵完,又請他進辦公室喝茶。
一身浩然正氣的廣哥哪裏肯依,差點掀了人家的辦公桌,差點就要報警讓警察來搗毀“犯罪集團”。
就在這時,秘書帶著兩個手捧錦旗的女孩兒過來,廣哥才收了手。
他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兩姑娘。
誰知道,兩姑娘眼含熱淚地差點就要給戰友跪下,並聲淚俱下地感謝戰友“給了她們重生的機會”。
廣哥一頭霧水,心想這戰友怕不是還搞不正當交易,比如『婦』女買賣之類的。
送走女孩,戰友見廣哥情緒平複,於是拿出合法的公司證件,告訴廣哥他開的是正規民間借貸公司,專做網上app融資放貸。
然後廣哥立馬想到了害人不淺的“『裸』貸”和“校園貸”,一捶桌子又要開打。
戰友急忙解釋,他們絕對不幹那種對不起黨和人民的勾當,不僅如此,他們還有專門的打『裸』團隊,專門懲治借放貸謀取不正當利益的犯罪分子。
廣哥被後麵的內容深深吸引,在戰友的勸說下,成為“打『裸』”部門的部長。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和楊不悔簡直以為自己進入了武俠世界。
難怪廣哥會被吸引,這種正義鬥士,實在是太符合他的人設了。不在警察之位,還能行英雄之實,可以淨化社會風氣,還有工資拿,何樂不為?
廣哥高高興興地上任了。
然而所謂的打『裸』,其實並不是美差。
廣哥最初以為被救的女孩會爭前恐後的來送錦旗,然而事實卻是,之前遇到的那兩位也是戰友安排的“演員”。
戰友倒是沒有惡意,隻是為了讓廣哥快速消除戒心。
打『裸』的確是一樁好事,是平台為了淨化放貸環境,針對別有用心放貸的個人進行的清掃行動。一旦出現放貸者利用借款人的照片視頻進行不法交易時,廣哥他們就會順藤『摸』瓜搜集證據和違法事實,將放貸者繩之以法。
事兒是好事兒,可通常借款的女孩子們並不會出麵表達感激之情。
廣哥在敘述時的語氣很平靜:“有的女孩兒在放貸者被抓之後,反複地向我確認我是不是欠的錢就不用還了。還有的甚至說我多管閑事,本來陪著睡兩次就能還清,這下等放貸者出來以後,萬一找她麻煩怎麽辦?”
“她們自甘墮落,你『操』什麽心……”楊不悔咕噥著,顯然是在為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
而我也覺得在這個借貸的群體中,大部分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見得多了,我習以為常,隻把它當成一項工作。”廣哥抿了下唇,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哥,說重點,你是怎麽成為蕭氏集團滅絕師太的‘掌上明珠’的?”楊不悔仗著我也在,膽子愈發大起來。
之前她和我八卦過這件事,但很快我兩就當個笑話撇了過去。畢竟傳聞隻說不近男『色』的蕭氏身邊多了位男護法,是禦用保鏢。
那會兒我們聽到的傳言是:“聽說蕭總是聽了算命先生的指點,找了這麽個男人,正應了曆史上隋煬帝楊廣和皇後蕭氏的那一段兒啊!這女人啊,還是得有男人才行!”
當時楊不悔懷疑過傳聞中的男人會不會就是廣哥,但我們分析了一下廣哥的『性』格,覺得他怎麽可能和寒城能頂半邊天的娛樂產業大佬——圈內滅絕師太級別的人物比翼雙飛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廣哥瞟了眼楊不悔,這丫頭立刻噤若寒蟬。
“因為打『裸』的業績不錯,公司受到總公司的表彰,我和戰友一起去了總部接受培訓。期間因為一點小事無意中認識了蕭總,她覺得我身手不錯,正好身邊缺了個保鏢,認為我可以勝任。”廣哥依舊平靜地說著。
我馬上接話:“我覺得你肯定不能答應。還有那麽多姑娘等著你去解救,你怎麽可能置他們於水深火熱而不顧?”
聞言,廣哥蹙起眉頭,眼神頗複雜地盯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我被盯得發『毛』,他才開口:“我答應了。”
“為什麽啊?”脫口而出後,我後悔自己不經大腦。廣哥也是個正常男人,對不對!
“她也挺不容易的。”廣哥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比剛才低了不少。
我和楊不悔相視一笑,互相遞了個諱莫如深的眼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