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童話裏都是騙人的,王子都是泰迪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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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我才醒悟楚晴川最後那句話,是說給我聽的。

    台上,遲灝艱難地爬起來,步履踉蹌,但仍架起雙臂格擋。值得欣慰的是,他的對手也遭遇了重創,狼狽不堪。

    現場觀眾開始倒戈,我聽到竊竊私語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有人喊了一嗓子,說要去押注這匹黑馬。

    很多人跟著附和,因為不能悔注,之前押白人勝的部分賭徒加了更大的注碼在遲灝身上,保證回本。

    而賭遲灝堅持時間的人也嚐到了甜頭,隨著擂台上戰況激烈程度加劇,看客們對遲灝的呼聲高漲起來。

    麵對這種局勢,我和楊不悔都為遲灝感到開心,感覺他反轉了劇情,贏的可能性很大。

    我抬頭去看楚晴川,想和他證實這件事,卻發現他麵色不佳。

    “他要贏了,你不高興嗎?”我問。

    “他不可能贏。”楚晴川回答得不容置疑。

    我疑惑他為什麽如此篤定。

    等我回過神,楊不悔已經衝到擂台下方,因為擂台的地勢高,地板恰好卡在她胸部的位置。

    楊不悔趴在擂台邊緣叫著遲灝的名字。

    兩名外籍打手開始從兩側靠近她,我急忙掰開人群擠進去,楚晴川很快護在我身前。

    人群出現一陣小小騷動。

    “遲灝!出拳!既然比賽開始了,就打倒他!”楊不悔對著台上的人喊。

    兩名拳手除了帶著搏擊手套,其他的護具一概都沒有。

    遲灝渾身被汗浸透,明亮熾熱的燈光炙烤著他緊繃的肌膚,像抹了一層蠟。

    我想他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對外界環境麻木而且沒有知覺的。

    可楊不悔仍堅持不懈地為他加油,不管他到底聽沒聽到。

    忽而,他僵住身體,似乎在側耳傾聽,想從一片嘈雜中確認聲音的來源。

    終於,他向我們這邊看過來。

    “遲灝……”楊不悔也注意到了,聲音一度哽咽。

    遲灝擠出一個微笑,盡管他的臉現在慘不忍睹,可我卻覺得他笑得很好看,陽光依舊。

    “等我,娶你。”他沒出聲,但我從他的嘴型“聽”懂了他說的話,說實話,作為一個女人,我很感動。

    遲灝或許幼稚,不夠成熟,但不能否認他對楊不悔的愛,如此濃烈而真摯。

    擂台邊緣的楊不悔重重地點頭,眼裏噙著淚,眸子更加晶瑩。

    這時,楚晴川攔住了想來帶走楊不悔的打手。

    我聽到他低聲用英語對他們說:“我是霍先生的朋友。”

    兩個打手互相遞了個眼色,其中一個說了句:“請不要幹擾比賽秩序。”

    “ok。”楚晴川答應。

    當鈴聲再度響起,最後一次休息時間到。

    楊不悔跑到遲灝所在的擂台一角,仰頭一臉心疼的看他把水從頭上澆下來。

    “遲灝,最後一關,堅持住!贏了我們就回家,再也不來了。”她笑著鼓勵他。

    “嗯。”遲灝低頭看著她,眼神中的殺氣覆上了一層薄霧。

    “一定要贏啊!拿出你所有的實力來。”楊不悔握緊拳頭,用力在擂台的地板上捶了兩下。

    “如果你真得為他好,最好不要讓他贏。”楚晴川低沉的嗓音自背後響起。

    楊不悔一愣,轉身看向他。

    “這是地下賭場,不是公平競賽,懂?製訂規則的人,一定告訴過他該怎麽打。”楚晴川一語道破。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拿出實力來說話。”楊不悔理直氣壯地說。

    “實力?”楚晴川輕挑唇角,把目光移回台上。

    最後一輪殘酷的角逐上演,原本優勢並不明顯的遲灝,在耗盡對方體力後,借助身體靈活的優勢,開始反撲。

    人群中的歡呼聲沸騰起來,大屏幕滾動地飛快,不停有人在加注。

    緊張刺激的比賽讓我們腎上腺素高漲,我都沒發覺自己攥緊了拳頭,喊得聲音嘶啞。

    而這裏麵唯一保持冷靜的人,就是楚晴川和劉姍。

    我當時因為精神高度緊張,就沒在意身後的兩個人。

    可當我和楊不悔認為勝券在握,準備擁抱慶祝時,局勢卻出現了急速逆轉。

    遲灝短暫的晃神後,被對方一個下劈,直接拍倒在擂台上,再也起不來。

    他昏厥了。

    那一下不輕,遲灝重重砸在地板上的樣子,讓我的心也跟著一顫。

    而楊不悔整個人都呆住了。

    台上裁判跪蹲在遲灝身邊,做著毫無意義數數的動作,似乎隻是為了證明給觀眾們看:他真得起不來了!他已經盡力了。

    我忽然驚覺,遲灝剛才注意力分散是因為目光向上掃了一眼,於是去尋找他剛才麵對的角度。

    果然,抬頭時我看到,二樓vip室的巨大落地窗前,一個幾乎哭幹了眼淚的女孩兒正被人按在上麵,腳踝處掛著一條粉色的衣物。

    她身後不遠處,一個風度儒雅的長者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畢恭畢敬地站著。

    然而,他的氣質和他放縱手下所做的事,完全讓人無法聯想在一起。

    我一驚,去推楊不悔,讓她看。

    她怔住,繼而撲進我懷裏痛哭:“那是他的親妹妹啊!她還沒畢業呢!驕陽!為什麽?!”

    我想起之前她把我介紹給遲灝當學員時,說要把提成讓給他,好給他妹妹交學費。

    這時,賽終的哨聲響起,因為輸了錢,很多人罵罵咧咧地對著趴在擂台上的遲灝吐唾沫,甩瓶子,甚至還有人扔煙頭。

    與此同時,二樓的女孩兒被人放開,她就像一條窒息的魚,順著玻璃窗滑坐在地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楚晴川,你能,幫幫他嗎?”我完全沒了主意,隻好求救。

    “三爺光臨,有失遠迎啊!”還不等他回答我,之前在二樓的那個男人就帶著一隊人馬朝我們走來。

    這時觀眾們已被清場,偌大的場地變得空曠。

    “霍先生客氣了,別來無恙。”楚晴川一改之前的淡漠,透出一股內斂的霸氣,與對方幾乎旗鼓相當。

    他的氣場收放自如,我不免歎服他麵對不同人和事,以及環境所表現出的不同麵。

    就像,變色龍。

    霍先生看看我和楊不悔,嗬嗬笑了聲。

    他接過手下遞來的雪茄,扔給楚晴川一根。

    “三爺好雅興,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你要來,我可以給你安排最佳的觀賞位置。”霍先生圓臉大耳,笑起來倒是有些像彌勒,可我卻覺得那笑容有藏刀之嫌。

    “台上的是我朋友,他已經輸了比賽,人我就帶走了。”楚晴川把玩著雪茄,放在鼻尖一抹,說了句“好東西”。

    霍先生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既然是三爺的朋友,那一定不能怠慢。老六,之前說要給他的報酬,一分都別少。還有他妹妹,一並放了吧。”

    楚晴川唇角張揚,笑得客氣,說了聲“霍先生心情不錯,看來今天收獲頗豐”。

    “你這位朋友的身手很難得啊!隻是……”霍先生幹笑兩聲,搖搖頭,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口吻:“性格太直,不討人喜歡,非要被拿捏著把柄才肯就範。我也是迫不得已,他先簽了鬼手,鬼手挑釁我啊,說是這次要把我的頭牌打下擂台,嘖嘖,可我也想贏,怎麽辦?

    三爺,回頭啊教教你這位朋友,做人要學會變通,不要一根筋,要學會,依附於強者。”

    楚晴川撇了下頭,笑道:“霍先生說的是,誰不是從年輕氣盛過來的?”

    從這番對話裏,我大概明白了怎麽回事。事後也得到楚晴川和遲灝的證實。

    之前,我們暴打的人渣就是鬼手的人,遲灝和他們簽協議在前,要在比賽中獲勝,便會得到一筆不菲的傭金。可霍先生作為擂主的老板,一定是希望自己的拳手贏,於是在賽前找到遲灝,想讓他打黑拳。偏偏遲皓重承諾不願意答應,而且他想憑實力一展拳腳,贏了就可以揚名立萬,他被利欲衝昏了頭腦,最終沒有和霍先生達成合約。

    所以,霍先生才允許手下的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威脅遲灝,讓他在最後一刻因為分神而敗北。

    這位霍先生,他沒有在一開始就拿出遲灝妹妹這張牌,而是等劇情反轉,看客們紛紛倒戈向遲灝之後,臨近賽尾才一招致命,可見其心思之狡詐奸滑。這樣一來,他必然是賺得盆缽滿盈,而代價卻隻是犧牲一個女孩兒的自尊和貞潔。

    我細思之後不免驚恐,如果沒有遲灝妹妹,那受傷害的人,會不會是楊不悔?

    “卑鄙。”我淺淺地吐出兩個字,楚晴川低聲訓斥我:“驕陽,不得無禮。”

    我抿唇俯首,心裏不服氣。這種一看就不走正路的人,和他廢什麽話,還需要客氣?

    我心想楚晴川你虛偽!居然和這種人為伍。

    那會兒我被義氣衝昏了頭腦,也就沒去考慮楚晴川的動機,和男人間的逢場作戲。

    事後想起來,挺後悔自己的言行。楊不悔這時已經跑上擂台,不停拍遲灝的臉,喚他的名字。

    “這位是你的……”霍先生打量過我,麵帶笑意。

    “是我侄女,年紀小,不懂事。”楚晴川答道。

    “哦?嗬嗬……侄女啊……好了,我還有事,改日再聊。”霍先生的笑意越發明顯,從他的表情裏,我解讀到了另一層含義。

    或許,他在二樓,早就將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

    他走後,我問楚晴川為什麽這麽說?

    楚晴川眼神清冷地對我說:“說話不注意分寸,隻能把你輩分拉低了。本來你是有機會當未婚妻的,自己作沒了。”

    “我稀罕當你未婚妻啊?光是聽見這三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回敬道。

    當我抬頭看他的時候,沒成想劉姍還站在我們身後不遠處。

    我以為她剛才已經走了,心想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我和楚晴川的對話。

    雖然她早就離開了ac,但我還是對她有些戒備。

    我和楚晴川去樓上把遲灝的妹妹救下來,萬幸的是,並沒有發生我之前想象的那種事。

    剛才那一切,都是霍先生讓人做的樣子,可小姑娘著實受了驚嚇,說不出話。

    等我攙扶著她走到擂台前時,劉姍卻不見了。

    我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兒,但也無暇顧及她。

    楚晴川把我們載到上次那家私人醫院,伊森見到遲灝,立馬來了句:“謔,打成肉餅了這是?”

    “多少年沒接這種活兒了,虧你信得過我。”他睨了眼楚晴川,眼神有些莫測的情緒。

    “別廢話,救你的人。”楚晴川瞟了他一眼。

    我覺得他兩的眼神挺基情的,有種互相嫌棄又情比金堅的感覺,和蔣豪城一樣。

    伊森讓人給遲灝妹妹安排了病房,小姑娘因為驚嚇過度導致精神有些渙散,輸液後便睡了過去。

    我和楚晴川安頓好她,就回遲灝那邊看看還有什麽需要。可一開門,卻不小心看到正在親吻的兩個人,纏著繃帶的男人,似乎忘了身上的傷。不疼嗎?

    我趕緊把門關上,回頭看著楚晴川。

    他隻是淡淡地說了句:“荷爾蒙是最好的止痛藥。”

    “那我們先回家吧。”我小聲說。

    路上,我問他這次見到血怎麽沒有特別的反應?

    他斜了我一眼,反問:“你怎麽知道沒有?”

    我吐了吐舌頭。

    這一晚上過得又驚險又累,我趴在楚晴川懷裏,問他霍先生是什麽人?

    他說就是我今天看到的,賭場的主人。

    “如果他真的隻是一個賭場主,你會和他那麽客氣?別騙我,你和他怎麽認識的?”我故作嚴厲地質問他。

    他卻根本不把我的生氣當回事兒,薄繭的指腹在我唇間摩挲著,反問道:“問這麽清楚,是不是愛上我了?”

    我發現好像每次問他一些他不想回答的問題,這都成了他的擋箭牌。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憋了一口氣。

    他挑唇對我笑,目光裏滿是挑釁。

    “愛說不說。”我吞沒喉間那句“是啊”,給出一個無關緊要的答案。

    我想,這句話應該在一個特別的情境下說出來,才會顯得比較正式吧?

    畢竟這麽嚴肅又浪漫的事,態度是要端正一些的。不然被表白人很容易不當回事兒,比如我之前那慘痛的教訓。況且楚晴川此人,驕傲又自大,自我感覺良好。

    “沒良心的小東西,今天做的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就一點不感動?”他微抬上身,手肘撐在床麵,單手扣住我的下頜。

    我不太懂這個年紀的男人怎麽還會這麽重欲,但他裝進浩瀚星辰的墨瞳緊緊鎖著我的眼睛,讓我心甘情願地淪陷。

    我咬著下唇,拋了個媚眼給他,說:“認錯加感謝一起,好麽?”

    “覺悟還可以。”他滿意地說。

    我側身麵對他,手心撫過他微張的肩胛骨,他後背的三角肌和胸肌一樣硬實緊致,那平坦而緊繃的腹部,暗示著他對自己身材管理的嚴格。

    他沉默不語,就那樣盯著我,我回視他的目光,似乎在進行一場誰先投降的較量。

    我的指尖畫著他的人魚線一路下坡,他微眯起眼睛,在我手指蜷起時,喉結重重地滾了一下。

    我靠近他的耳廓,學他對我的樣子,輕輕咬了一口。

    在一聲粗重的喘息後,我眼前一暈,就被他翻轉了局勢。

    “小妖精。”他雙手按住我手腕舉過頭頂,俯視著我,眼神兒裏卻是滿滿的讚許。

    “您老人家的定力,不太足啊。”我心裏湧起一絲小小的得意。

    “定力不足耐力補。”楚晴川說完,不給我任何反擊的機會,以吻封緘,堵住我的嘴。

    他花樣駕駛,總能產生別樣的體驗。

    “操控性,a+。”他居然還做了個總結陳詞,我氣得拍他後背。

    他沒有繼續為難我,把我擁入懷中,我很快入睡,也沒有繼續追問他的過去。

    直到天光大亮,我摸到身邊空空如也,迷蒙中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好像在樓下。

    “英國不好?那去意大利吧……維也納呢?你不是喜歡音樂麽,可以去音樂學院進修一下。你也該找點事情做了,不然太閑,總容易胡思亂想……不行,我很忙,沒時間照顧你……不可以。”

    我隻能聽到楚晴川說的話,但聽他的語氣和內容,我幾乎可以斷定來電的人,是韓璐。

    當聽到腳步聲拾階而上時,我繼續裝睡。

    感覺到他炙熱的鼻息撲過來,我隻覺得脖間好癢,終於還是沒憋住,笑著睜開眼睛。

    他在我股間一拍,說我是懶蟲,還掀我睡裙說要看看有沒有被太陽曬紅。

    我躲,他就爬上床來抓,如此無聊的遊戲,我兩居然整整玩了十幾分鍾。

    愛情真是讓人智商下降。

    這一整天,我們窩在家裏看電影,做飯,看書,工作,有時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有時兩人一起在床上做放鬆運動,無所謂白晝黑夜,不去管外麵的世界如何。

    楚晴川說會安排伊森那兒的高級護工去照顧楊不悔的父母,我說楊不悔肯定不會接受這樣的好意。

    “你和她說是你找的,錢已經付了。她還要拒絕的話,你就讓她打欠條。她一個人怎麽能照顧過來三個人?一個高級護理很有必要。”楚晴川把一切都想到了。

    “謝謝你善待我的朋友。”他不僅對我好,對我的朋友也關心有加,我有些動容。

    想到自己好像從沒有為他做過什麽事,我有些受之有愧。

    我一直標榜自己不喜歡欠人情,不想麻煩別人,可於無形中,欠的最多的情,好像就是楚晴川的。

    想一想,除了肉償,還真得無以為報。

    楚晴川看我又神遊天外,揮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是感謝她對你的保護。上次誤以為你懷孕,她對我大打出手,我就知道她和你的關係,很難得。”

    他提起那時候,我不禁笑了。

    “楚晴川。”我叫他。

    “嗯?”他看著我,等我下文。

    我抿著嘴巴,盯了他一會兒,開口道:“當時,你有沒有想過讓我打掉?”

    他眉心立刻擰起,掐起我的臉:“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我揚頭,憋嘴說:“你當時猶豫那麽久,一看就是不想負責任。”

    他白了我一眼,發出一聲不屑的鼻音,說我是個幼稚的女人。

    “你把話說清楚了,我哪兒幼稚了?你隨便找個異性問問,你的表現,是不是很不值得托付?”我有理有據地質問他。

    他卻告訴我,如果他當下就歡欣雀躍,讓我把孩子生下來,那才是真得不值得托付。

    “為什麽?”我百思不得其解。

    “隻準你為這個小生命的到來瞻前顧後左思右想,不允許我為他沉默幾分鍾?那也是我的責任,你總要讓我想一想,以後該怎麽安置你們娘兩吧?何況,那時候你對我幾乎是一無所知,我總要讓你了解我,了解我身邊重要的人,這些,難道不該考慮嗎?”他說這話時,一本正經,很認真。

    我忽然覺得起了這個話題,有點不好收場。

    我們之前說過,對婚姻都沒有期待。換言之,對待未來,我們也沒有規劃。

    “好好好,楚有理,我說不過你行了吧,你最偉大,責任感膨脹。”我虛情假意地恭維。

    他卻沒有如以前那樣順杆兒爬,而是依然維持剛才的神情,審視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說去洗點水果吃。

    等我站起身往廚房走的時候,身後的聲音說:“我們的孩子,肯定漂亮。”

    那口吻,就好像我肚子裏已經有了,他才底氣十足的暢想未來。

    我丟出一句“誰給你的自信”?

    他接話:“我這麽優秀的基因,不遺傳下去,可惜了。”

    我靈機一動,站在廚房門口轉身麵對他,挑眉問:“那楚三爺應該學古代的皇帝那樣綿延子嗣,傳播你的dna。是不是?”

    “那朕的龍種,就交給你來孕育吧。哈哈!好!”他在我說完之後,開心地像個傻子,大笑不止。

    “不,你應該去捐獻j子,造福蒼生,像蒲公英一樣把孩子們安插在世界各地。哎?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去伊森那兒捐過?!”我折服於自己的推理能力。

    楚晴川呼的一下站起來,十秒鍾後我就被他扔在了床上,他說現在就捐,給我一個億。

    最後的最後,我哭著對他說,童話裏都是騙人的,王子都是泰迪變的。

    他問我什麽意思?

    我反問他“泰日天你懂不懂”?

    這樣美好的日子也就過了一天的光景,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就在電梯裏偶遇了一位“貴賓”。

    韓璐一身仙氣兒,白色銅氨絲的長裙襯得她的皮膚幾乎透明。

    “好久不見,韓小姐。”我微笑著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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