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何為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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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思思蹲在湖邊,水麵在月色下泛著淺淡的粼粼波光,沐思思出神的盯著那道粼光,微微的風來了,波光閃閃的跳動,點點的星光似的耀著她的眼。
    她的發被吹亂,她用手掌心從額前將亂了的發往後撫。她知道紀凡塵在營救母親,知道他一定做的到,可越是這樣她越感覺內心有種不安,這種不安一直伴隨著他們回到別墅。
    紀凡塵十點半有個越洋視頻會議,交待了沐思思早點休息,他就去了書房。
    沐思思洗漱過後,正在吹頭發,接到了葉瀾依的電話。
    “沐思思,你好樣的,竟然讓紀凡塵動了手。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那好,既然你出爾反爾在先,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在後。”葉瀾依憤憤的聲音傳過來。
    沐思思握著電話,相較於葉瀾依的惱怒,她顯得極其平靜:“葉總裁,你這話從何說起?”
    “沐思思,你不要再裝蒜了,如果不是紀凡塵,江楠能順利從葉家人手中逃脫?”
    “這麽說來,我母親已不在葉家了?”沐思思笑著問。
    葉潤依哼了聲,說:“沐思思,先讓你得意兩天,我們葉家不是好對付的。紀凡塵都沒有那個能耐,何況是你?等著瞧吧,會讓你付出十倍代價。”
    葉瀾依說完就掛了電話,沐思思放下手機,撫著肩上那縷濡濕的發,重新拿起吹風機。頭發吹幹,她看了眼時間,已快淩晨,紀凡塵還沒有出書房,大概會議不是很順利。
    沐思思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床上。她今天太累了,又得到母親順利救出的消息,連日來的不安與緊張在此時得到了放鬆,不一會,她就沉沉的睡著了。
    紀凡塵結束會議回到房間,看著床上熟睡著的沐思思,剛才那個惱人的視頻會議也被他拋在了腦後。
    能在靜謐中這樣看著她,紀凡塵頓覺內心即安穩又踏實。
    他的手從被子邊緣伸進去,找到她的,輕輕握住。聽著她淺淺的呼吸,他唇角笑意深深:“思思,如此就很好,我隻要你呆在我身邊,呆在我的羽翼之下,這樣就很好。”
    在床邊坐了會兒,紀凡塵起身,替沐思思掖好被子,退出了房間。兩人之前雖然同床共枕過,但這次沐思思回來,紀凡塵卻沒有再唐突她。
    回到房間,他疲憊的揉著眉心。如果說剛才那個視頻會議讓他惱怒,倒如不說葉家的電話更讓他憤怒。
    “葉家?”他輕輕從唇齒間吐出這兩個字,微眯的眼睛一片莫測。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悄然駛進了紀凡塵的別墅。榮連森下車,走到後座,拉開車門,小心翼翼攙扶著江楠下車。
    “到了呢,這裏是沐總裁的住處,我扶您老進去吧?”榮連森滿臉堆笑,尤如尼洛佛。
    江楠站定,掃視著這個別院,四層高的別墅,加上這個院落,足足有千餘平米。從外觀來看,偏西方風格,並不是庸俗的金壁輝煌,反而彰顯出一種高貴的雅致。
    江楠點點頭:“多謝了,榮總。”
    榮連森受寵若驚:“您這是那裏的話?您這樣說做為晚輩的我可是受不起呀。您老就不用跟我客氣了,我跟凡哥那可是多年的好朋友。”說完,攙扶著江楠上了門前的台階:“您老小心腳下。以後,您就直接呼我的名字連森,我保證隨叫隨到。”
    江楠微抿唇角,沒有言語。
    進得客廳,不覺得的心裏踏實許多,雖然眼前這個榮連森一早就跟自己講明了女兒跟紀凡塵的事情,她也不是不開明。可心裏總覺得太過張揚,太過勢力,太過有身份的男人總歸另她心有餘悸。
    可能是自己的不幸婚姻局限和束縛了她的眼睛。
    眼下,她從這個客廳的裝修風格裏看出了紀凡塵的為人性格,貴氣中透著雅致,高檔又彰顯身份。不免心裏放下了芥蒂。
    這時,紀凡塵圍著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客廳裏的江楠,他解下圍裙交給張媽,三步並做兩步的急忙過來攙扶著江楠:“阿姨,到那邊坐,坐車很是勞累。”
    兩人男人,左右一個,把江楠扶到了沙發上。
    紀凡塵縱橫商場,叱吒風雲,在鄴城可謂是呼風喚雨,他從來沒有經曆過服侍人的事。
    從來都是別人侍候他。
    江楠坐定,不動聲色,眼前的紀凡塵算的上是人中之龍,瞧著他剛才從廚房裏走出來,在心裏對他的印象分增加了十分。
    “你們也坐,不要圍著我了,一樣的都累著。”江楠語氣緩緩,神態從容,言語之間即謹慎縝密又不失大家風度。
    紀凡塵了解過江楠,她是大家出生,有見識,有氣度,性情溫婉,秀麗非常。其實,從沐思思的性格就不難看出,江楠把她培育的很優秀。
    江楠問:“怎麽沒見著小思?”
    紀凡塵指了指二樓:“還在睡,您回來的消息我還沒有跟她講。”
    江楠點點頭,頗欣慰:“如此,很好。”
    江楠有幾分明白紀凡塵的用意,他是想在自己女兒麵前表表功吧?想到此,不免心裏對眼前這個未來女婿更加中意。
    她看了眼二樓:“小思就在上麵嗎?”
    “是的,阿姨。”紀凡塵回道。
    江楠起身:“我想去看看她。”
    “我帶您去房間。”紀凡塵起身,扶起她,向樓梯方向走。
    江楠有意識的看了眼紀凡塵,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紀凡塵被江楠的這一眼看的有些心虛,一旁的榮連森抿著嘴想笑又不敢。
    沐思思與紀凡塵房間相鄰,三人站在房間門口,紀凡塵平時進出她房間不敲門。可是此時在江楠麵前,他覺得還是要保留些,如若不然,怕江楠心裏會對他的映象大打折扣。
    房間裏的沐思思可是不清楚門外的一切,她剛洗漱完,站在衣櫃旁挑衣服。
    還是紀凡塵敲的門,沐思思聽到響聲,去開門,一下被眼前人嚇的驚呆住。半天才反應過來,喃喃帶著哭聲,道:“媽媽。”
    然後,一下撲入江楠懷裏。
    江楠笑著拍著沐思思的背,安慰:“哭什麽?媽媽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
    沐思思怎麽也沒想到,江楠會在這樣不經意的時刻出現在,她吸了吸鼻子,看了眼一旁的紀凡塵:“謝謝你。”
    紀凡塵微笑不語。
    沐思思開心的把江楠扶進房間,紀凡塵與榮連森很識趣的下樓了。
    樓下客廳裏。
    榮連森:“凡哥哥,我可從來沒有見你如此小心翼翼過呀?看來這個嫂子你是認定了?”
    紀凡塵斜他一眼:“人送到了你還不走?打算呆到什麽時候?”
    “凡哥,我風塵仆仆,到現在一口熱水都沒有喝到,你這就要趕我走?不好吧?”榮連森一臉委屈,跟他高大的形象一點都不符。
    紀凡塵指了指茶幾上的水壺,問:“你的意思是讓我侍候你?”
    榮連森伸手來拿茶壺:“不敢,凡哥是我的賭神。”
    紀凡塵翻了記白眼給他,起身去了廚房。
    二樓房間裏。
    “小思,我很欣慰,紀凡塵是個不錯的孩子。”江楠會心的笑裏參著暖暖的母愛。
    沐思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著頭,她嘴角含著了絲笑,然後,抬了頭望著江楠:“他——媽媽是沒有意見的吧?”
    江楠拉起沐思思的手,說:“你選的人,媽媽自是沒有意見的。不過,當初沒有見到他本人,不了解他的脾性,心裏真是有些不放心。不過,現在我到是真的可以把心放回到肚子裏了。”
    沐思思說:“其實,我也不確定跟他能不能走到最後。”
    江楠了解她的意思:“不要擔心那麽多,我的婚姻並不是你的前車之鑒。”說著,江楠仿佛陷入一段歲月裏,雙眼迷離,神情透著絲絲悲愴:“那個時候是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變得無情又冷酷,後來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有心愛之人,娶我不過是順應家族安排。雖然我們江家不是經商之人,但那個時候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外公聲名遠揚,遠近馳名,與各商家和政府官員關係親密又融洽。我自小在你外公的熏陶之下才情自是沒得說,與上流社會的官家小姐們往來如姐妹,因了這層關係,前來提親的人很多,我卻獨獨看中了他。他是個溫厚之人,待人謙遜有禮,且又滿腹文氣,每次與他相談,總能讓我開懷好些天。大概是我的癡情毀了我的一生,我竟然沒有發現,原來他早有心愛之人。現在想來,當時的他每次與我交談,眉眼裏總會不經意透出絲絲陰鬱。原來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媽媽,你還有我。”沐思思很心疼江楠。
    江楠微微一笑:“傻孩子,媽媽說這麽多,就是想讓你明白,愛情是相互的,需要雙方共同的經營,諒解,信任,唯一不能的就是占有。”
    “所以媽媽寧願獨自一人痛苦,也不願委屈自己?”
    “有時候,委屈自己也是成全自己的一種方式。”
    沐思思雖然不了解江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但從她眉眼裏流露出來的鬱色就不難看出,她是很在乎沐誌銘的。
    樓下廚房裏,紀凡塵幫著張媽把早餐布好,才上樓來叫兩人吃飯。
    都是平常小菜,還有白粥。
    江楠看在眼裏,喜在心頭。
    用過早餐,榮連森向紀凡塵說明情況後,就回公司處理事情了,他離開快半個月,也是心急如焚公司的事情。
    沐思思把江楠送到房間裏休息,這才有時間跟紀凡塵道謝。
    “謝謝你。”沐思思真誠的說。
    紀凡塵伸手,捏了捏沐思思臉頰,寵溺一笑:“如果有誠意,那就以身相許。”
    沐思思抿唇不說話,隻是笑。
    紀凡塵問:“這麽沒誠意?”
    “以身相許可以,但你要把外麵的事情處理幹淨。”
    “外麵的事情?”紀凡塵問:“外麵我沒有什麽事情處理的呀?”
    沐思思不高興了:“葉瀾依不是事情嗎?”
    紀凡塵揚唇笑:“吃醋了?”
    沐思思說:“我才沒你想的那麽無聊呢。”
    “那你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到底是為了什麽?”紀凡塵追問,不給沐思思逃避的機會。
    “你說的對,我是不能在逃避了。”沐思思盯著紀凡塵雙眼,鄭重的說:“如果不把葉瀾依的事情處理好,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求婚的。”
    “那你怎麽處理你的商憶南?”紀凡塵也有點醋醋的味道。
    沐思思看著他,說:“商憶南的事情你不是一早知道的嗎?現在又來問?”
    紀凡塵笑:“好葉瀾依跟商憶南是同樣的道理,那已經是過去式。現在,我的眼裏隻有你,思思,不相要逃避我們的愛情,你明知道此生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沐思思被紀凡塵的話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頓了頓才點點頭:“我可以選擇相信你。”
    紀凡塵欣喜若狂:“那你是答應我了?”
    “嗯。”沐思思點點頭,然後衝著他一笑:“其實,在我心裏,你也是無人可替的。”
    聽到沐思思的話,紀凡塵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這段時間他一直擔心著沐思思,葉瀾信雖然明著對付的是沐思思,但他卻清楚的知道,葉家,葉瀾依真正想要對付的人一直都是他。
    紀凡塵一直擔心著沐思思,她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葉瀾依的做法。
    現在好了,紀凡塵那顆不安的心也會安定下來。
    風雲變幻間,沐誌銘成了鄴城炙手可熱之人。
    沐宅客廳裏。
    “沐董事長,沐總裁可是年輕有為呀,將來可是前途無量,你真的可以釣釣魚,喝喝茶了。”說話之人正是前段時間落井下石,跟著一眾人快把沐氏榨幹的鑫隆老總。
    沐誌銘扯了扯臉皮,皮笑肉不笑道:“在鄴城,一天一個樣子,誰也說不定那天會用上誰,會遇到什麽事,現在說這此,不覺得太早?”說著,他把目光調向剛才說話之人:“你是了解我的,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把沒有事說成有,縱然有,我也不會把老交情都給弄寒心了。”
    聽到沐誌銘的話,沙發上幾人坐不住了。沐誌銘在鄴城是出了名的性格潤和,但不代表就是軟弱可欺。
    眼下,紀凡塵這棵大樹沐誌銘是抱的穩穩的了,這些人都是屬狗的,怎會不聞風而來?
    沐誌銘心裏有數,話也隻是點到為止。
    沐思思晚上回沐宅用晚餐,聽說了此事後,安慰沐誌銘:“你一向不喜歡在這些事情上計較的,也不值得。”
    “話雖如此,但想一想到那段日子你受的苦,心裏總不是滋味。”沐誌銘放下碗筷,目光望向沐思思:“聽說你媽媽回來了?”
    沐思思拿筷子的手抖了抖,輕描淡寫:“是。”
    “為什麽不回來?”沐誌銘問:“住在紀凡塵那裏總歸是不太好。”
    沐思思抬了頭:“有什麽不好的?以前她一個人又不是沒有在外麵住過?”
    沐誌銘愣了愣,想想自己那些年對江楠的所做所為,到底還是心虛了:“明天我去看看她?”
    這話有幾分征求意味,沐誌銘等著沐思思點頭呢。如果她不願意,他自是不好去的。
    “這種事情你怎麽來問我?”沐思思說:“如果我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會幫你渡過沐氏的難關嗎?”
    “爸爸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當初的事情——唉!”沐誌銘放了碗筷,歎了一聲,想說什麽,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那些年自己做過的荒唐事。
    沐思思內心其實挺掙紮的,於親情來說,沐誌銘是他父親。可是,於她個人來說,沐誌銘何時又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那些年,江楠帶著她獨自生活,吃的苦,受的罪不是三言兩語就能一概而過揭過不想的。
    “不管當初你有什麽苦衷,那些事,我想媽媽她是不會忘記的。”沐思思說完,放下碗筷,起身去拿了大衣包包和車鑰匙離開了。
    沐誌銘看著沐思思離去的背影,仿佛看到當年江楠一手拉著行禮箱,一手拉著沐思思離開的場景。
    他的確對不起江楠。
    沐思思駕車回到別墅,把車停好,下車來到客廳。
    沙發上,紀凡塵正給江楠剝橘子,江楠正在看喜歡的京劇。
    “阿姨,來。”紀凡塵把剝好的橘子遞過去。
    江楠接過橘子,說:“唱的不錯。”
    “阿姨如果喜歡聽京劇,改天我帶您去看一場現場表演。”
    江楠笑道:“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去看看呢。”
    紀凡塵說:“沒有不可以的,我明天就給你安排。”
    沐思思站在玄關換鞋,聽到兩人對話,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這個場景,她在夢裏期待過好久好久。
    沐思思原以為,這種其樂融融的場景與她來說是種奢侈,不曾想,紀凡塵幫她完成了心願。
    “在聊什麽呢?”她走過去,坐在江楠身邊。
    江楠拉過她的手:“怎麽了?臉色不大好?”
    紀凡塵也發現了沐思思神情之間略有不對,莫不是在沐宅又受了氣?當下心裏就來了氣,咬著牙關,眯著眼,一副護妻的樣子。
    “沒什麽,他說想來看你,被我拒絕了。”
    沐思思口中的他,紀凡塵與江楠都聽的明白,她問:“來看我?他說的?”
    沐思思回:“是的媽媽,你要見嗎?”
    江楠笑了笑,說:“見與不見還有什麽意義?你現在都快結婚了,我與他的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紀凡塵說:“阿姨的話有道理,這個時候,見與不見沒有什麽區別。”
    江楠點了點頭:“如果到了非見不可的地步,那就見吧,現在,就先這樣。”
    沐思思會心一笑:“媽媽的話正是我想的呢。”
    “你呀。”江楠寵溺一笑:“快結婚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紀凡塵坐一邊看著母女兩人,心裏很踏實。他抬腕看了時間,提醒江楠:“阿姨該休息了。”
    江楠:“好。”
    兩人把江楠送到房間,又把她扶上床躺下,才退出房間。
    紀凡塵把沐思思拉到書房,關上房門,就把她整個人抵在了牆上,密密麻麻的吻蓋了下來,他噙住她的唇再也不願放開。
    手從她身後緊緊擁著,把她拉的貼在自己的胸膛,有種恨不得吃了她的感覺。
    “思思,不要再折磨我,我們結婚,好不好?”紀凡塵唇齒含糊的說。
    沐思思被紀凡塵吻的透不過氣,推了推他,他才稍稍離開些,得以緩解後,她嘟著嘴,不滿道:“我什麽時候折磨你了?”
    紀凡塵低頭看著她,笑裏夾著濃濃的寵溺:“你呀,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沐思思抬頭,霧水更重:“我沒有裝呀?我裝什麽?”
    “那好。”紀凡塵賊賊一笑:“今晚去我房間。”
    這下沐思思終於明白過來,紅著臉,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要臉?”
    被罵不要臉,紀凡塵也不生氣,而是開懷的把沐思思攬進懷裏:“我身上你什麽沒見過?還臉紅?”
    沐思思走開到書架旁,手順著架子上那一排排的書撫過來。最後,胡亂抽了一本,竟是《道德經》,她抬眸望著紀凡塵,有些不可思議:“你還看這類的書?”
    紀凡塵走過去,停在沐思思麵前,對於她的不可置信,他顯得有些受傷:“有何不可?”
    “沒有。”沐思思笑:“就是覺得跟你不是很搭呀。”
    紀凡塵問:“太小看我了吧?”
    沐思思笑意更深:“你不是應該看些經商之類的書籍嗎?這個。”她舉著手中的那本道德經,說:“又不是搞文學的——。”
    沐思思保留後麵沒有說完的話,但紀凡塵聽懂了,他若有所思片刻,點了點頭:“嗯,原來如此?”
    “什麽?”沐思思被搞暈了。
    紀凡塵從沐思思手中抽掉書,放入剛才的位置。然後,拉著她的手走出書房,回到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