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璀璨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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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斌成沒想到這次來鄴城會有這麽大的收獲,不僅找到了江雅茹,還探到了林愷的心。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江淋知道江斌成今晚很開心,江淋其實也很開心,送江斌成到房間門口,江淋笑著說:“江總,心願快要達到,江淋祝賀你了。”
因為麵對著江淋,江斌成這一刻也不再掩蓋自己的情緒,笑了:“謝謝。”然後,似在感歎般的看著江淋:“沒想到,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江淋說:“江總後繼有人了,這下也該放心了。”
江斌成:“是呀,林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江淋點點頭,真心由衷的替江斌成高興。
看著江斌成開心的像個孩子,站在房間門口,笑意滿滿,臉上再也不是一片冰寒,江斌的心也跟著快樂起來。
這一刻,江淋真的很慶幸,慶幸自己一直陪在江斌成身邊。
江淋說:“江總,時間不早了,早點回房休息。”
江斌成點了點頭:“好,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江淋問:“明天回南城嗎?”
江斌成微微翹起唇角,回南城?不,他改變主意了。
江斌成沒有回答江淋,隻說:“早點回房休息,明天你就會明白了。”
江淋愣怔了一下,跟在江斌成身邊多年,直覺告訴她,明天的明白將不會是什麽好的事情。但江淋慣性的點了點,不管是什麽在等著她,隻要是江斌成的吩咐,她都會照做。
晚上開心的不單單是江斌成,這邊江斌成與江淋各自回到房間休息了。那邊的江雅茹與林愷卻還在甜蜜中。
江雅茹與林愷四年未見,此時見著了,兩人都有點小別扭。
江雅茹不說話,是因為見著林愷後,四年前被丟棄的心情又回來了。
林愷不說話,是因為見著了江雅茹,四年前負氣離開的情景讓他不敢開口。
兩人站在酒店後院裏,僵持著。
林愷覺著自己是男人,還是主動開口的好,就看著江雅茹,試探性的問:“你,還好嗎?”
江雅茹低著頭,用腳尖蹭地上的磚塊,她不知道怎麽回答林愷的話。
好嗎?江雅茹在心裏問自己?不好,可是直接說的話,林愷會怎麽想?
江雅茹糾結了一會兒,抬頭看著林愷,問:“為什麽回來?”
林愷沒想到江雅茹不回答,卻問了這麽一句。
為什麽回來?林愷其實是不想回來的,可他內心又是想回來的。至於為什麽這麽矛盾,一方麵因為他知道回來後會麵臨江雅茹,一方麵因為紀凡塵。
其實,在林愷回來的前一晚,他失眠了。
想到江雅茹,林愷徹夜沒睡。
江雅茹是林愷這一生的心魔。
江雅茹見林愷不回答,好看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揪到了一起,低落的問:“那麽難回答?”
林愷說:“不是,是在想,怎麽回答。”
江雅茹小聲嘀咕了一聲:“說了等於沒說。”
林愷有點想笑,他就真的笑了,笑完,問:“我說回來是因為你,你相信不相信?”
江雅茹脫口:“不信。”
林愷這次沒有笑,而是很嚴肅的看著江雅茹,眼眸裏也帶著深濃的虔誠,問:“雅雅,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江雅茹震驚的張大嘴巴,大大的雙眸裏全是不可思議。眼眸也由開始的黯淡繼而轉為深深的柔情,整個臉部都呈現出一種放鬆的狀態。
過了好大一會兒,江雅茹才從震驚狀態中恢複如初。
江雅茹沒有回答林愷,而是走到林愷麵前,說:“送我回房吧?我困了。”
林愷順從的點了點頭,伸出手,試探著去抓身側的那雙小手。
抓到了,林愷心悸的亂跳。
掌心裏的小手,柔滑又修長。
林愷握著,再也不願鬆開。
今夜,注定是個月圓之夜。
別墅裏。
紀凡塵與沐思思在投影室裏看投影,沐思思最近迷上了鬼片,又不敢一個人看,張媽年齡大了,心髒又受不了。陪她看鬼片這個重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紀凡塵身上。
“啊!”沐思思又高聲尖叫後,直接撲進了紀凡塵懷裏:“她怎麽沒有臉呀,頭發還那麽長。”
紀凡塵眯著雙雙眼,唇角也跟著揚起了好看的弧度,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小女人,又抬頭看了看投影,摸著下巴,十分後悔。
紀凡塵後悔什麽呢?後悔沒有早一點把沐思思引進這個投影室裏來。
紀凡塵賊賊的笑,然後伸出手,拍沐思思的背:“別怕,全是假的。”嘴裏這樣說著,眼睛又掃了眼大屏幕,希望那沒有帶頭沒有頭發的女的不要這麽快走掉。
沐思思躲在紀凡塵懷裏,問:“走了嗎?”
紀凡塵回答的幹脆:“還沒有。”
沐思思就老老實實的爬在紀凡塵的腿上,頭埋進紀凡塵懷裏,還用手指堵住自己的耳朵,以免聽到可怕的聲音。
紀凡塵邊拍著沐思思的背,邊用另一隻手拿沙發上的搖控器,倒回到剛才女鬼出現的畫麵。
沐思思不知道紀凡塵做的小動作,直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可一聽到那可怕的聲音,她又不敢把頭伸出來。
就這樣,直到沐思思困意襲來,直接睡在了紀凡塵腿上,紀凡塵才滿意的抱著沐思思,回房間去了。
紀凡塵把沐思思輕輕放在床上,猶豫著,因為他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想跟沐思思睡在一起。
可是,紀凡塵又怕沐思思第二天知道會生氣。
紀凡塵坐在床邊,看著睡熟的沐思思,坐了很久,才下定決心似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摟著沐思思,滿足的笑了。
這個夜,真的很甜蜜很甜蜜。
這個夜,成全的不僅僅是兩對人。還有那對心裏明白,嘴裏卻不願承認的一對人。
江淋回到房間,洗漱後,就打開電腦,看南城那邊有什麽新的消息。看到一半,房間裏的電話響了。
是江斌成,他問:“睡下了?”
江淋:“還沒有,正在看南城的消息。”
江斌成:“出去喝一杯?”
江淋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鍾,快十二點。眉頭就跟著蹙了起來:“不早了,你不能熬夜的。”
江斌成知道江淋一定會這麽說,笑了笑,似在為自己開脫:“今晚開心。”
江斌成沒有掩飾自己,實際上在江淋麵前,江斌成也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江淋是除了江雅茹之外,唯一見過他流露真情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江斌成心裏其實也明白,這些年,江淋按照小蘭臨終時的囑咐,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以至於忽略了她自己。
江斌成心裏是有愧疚了,江淋的大好時光都浪費在了那臨終前的一句承諾上。
江斌成心裏不愧?不疚嗎?
尤其在聽到此時江淋的提醒,江斌成覺得自己就是個孬種,不是個男人。
江淋呆在身邊這些年,什麽都沒有要求過,隻是一味的奉獻,默默的支持。
江斌成不想再掩蓋自己,也不想在辜負江淋。
江斌成見江淋不說話,問:“一個小時?”
江淋隔著話筒就笑了:“江總,你是我上司,我有不聽你的道理?”
江斌成:“別打趣,有誠意就到酒店大廳裏等我,我馬上下去。”
江淋:“好。”
江淋放下電話,到衣櫃裏挑衣服,今天的衣服是不能再出現了。晚上,又是去酒吧—她從衣櫃裏挑出一套連衣裙,黑色,回領,無袖。
江淋生的極美,尤其是那雙眼睛,顧盼間灼灼生輝,天生帶著一種吸引人的魅力。
江斌成出了電梯,一眼瞅到大廳的沙發上的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懷的江淋。
江斌成走過去:“久等了。”
江淋起身:“剛下來。”
江斌成唇角都是笑意,說:“你總是這麽的善解人意。”
江淋微微晃神,也笑了:“今晚怎麽怪怪的?”
江斌成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江淋,然後說:“跟著我,走。”
江斌成說完,抬腿,邁步,率先往酒店門口走。
江淋也沒有說話,抿著唇,跟在江斌成身後。
一直都是這樣,從來也就是這樣,所有的默契都不需要什麽言語。
酒吧永遠都是喧囂的,也正是有了這種熱鬧的喧囂,所有沉悶的夜都不再黯淡,顯得有了絲絲柔情。
江斌成在南城的生意也有酒吧,對於酒吧,江斌成與江淋都不陌生。
而讓江斌成江淋沒想到的是,唐浩林的出現。
江斌成與江淋到酒吧,從來隻是喝清酒,因為喝的再多,也不會讓自己成為酒鬼。
唐浩林其實不喜歡到酒吧,他愛清靜,不愛熱鬧。
亦如他的人,清冷,淡離,永遠都給人一種生人勿近之感。
唐浩林,江斌成不陌生。曾經的唐家二少,十年前的風雲人物,在鄴城,誰人不知?又誰人不曉?
可如今,唐家,唐浩林,在鄴城—。
江斌成不敢再往下深想,唐浩林回來,不是想重振唐家嗎?怎麽會跟葉家同謀呢?
江斌成不是個多事的人,帶江淋出來,一方麵江雅茹與林愷的事情他高興,一方麵想給江淋一個驚喜。
可不成想,唐浩林的出現,打亂了江斌成的一切計劃。
江斌成此時正在擔心一個問題,唐浩林怎麽會對他的動向一清二楚。
唐浩林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今晚,他既然來了,就必然會帶著收獲而回。
所以,唐浩林來找江斌成,那是底氣十足的:“江總,幸會。”
江斌成此時已喝了一支清酒,聞言,抬著頭,看著唐浩林:“你是?”
江斌成是故意的,他借著假醉,想探探唐浩林的底。
可唐浩林最是聰明,笑了笑,說:“我是唐家的唐浩林,十年前,我們兩家還有生意來往的。江總記性不太好。”
江淋眼睛裏拚射出一抹寒光,手中的酒杯被緊緊的攥著,接下了江斌成的話:“唐家?哪個唐家?十年前的唐家那是十年前,十年後你提他做什麽?再說,十年前的唐家做事光明磊落,如今的唐家呢?如今還有唐家嗎?隻有唐浩林吧?”江淋毫不客氣的說完,又看了眼不請自來的唐浩林:“人總是要向前看的,而不是沉溺在過往。”
唐浩林聽完江淋的話,也不生氣,他隻是招了招手,叫來服務員,給自己也來了支清酒。
江斌成與江淋對視一眼,心中警惕起來。
唐浩林沒有被江淋激怒,那代表了什麽?
江斌成心裏大概明白了。
果不其然,唐浩林靜默了片刻,說:“江助理的話,我覺得有道理,唐某今晚不該提唐家。”末了,自嘲道:“如今的唐家,在鄴城就算不得什麽了,何況在南城呢?”
江斌成覺得唐浩林還是有些心急了,但也無可厚非,唐浩林回來的目的隻有一個,複唐家。可如今的天,早變了。
唐浩林應該清楚,他必然也清楚。
江斌成隻淡淡的說了句:“鄴城自有鄴城的天,南城自有南城的天。”
唐浩林何其聰明,這話十分明顯,江斌成不會參與到鄴城的爭鬥中,也就是就江斌成不會參與到唐浩林與紀凡塵的爭鬥中。
江斌成心裏十分明白,自己這個時候來鄴城,怕是會惹上嫌疑。
可江斌成才不怕呢!
別說一個唐浩林,再加一個唐浩林,江斌成也不會放在眼裏。
唐浩林自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剛才江淋故意嗆他,他也隻有自己吞下。
唐浩林能甘心?自是不能的。
唐浩林:“江總的話讓我無地自容。”
江斌成:“行有行規,商有商道,走好自己的路。”
唐浩林沉思片刻,突然笑了,問:“江總打算置身事外?”
江斌成看著唐浩林,反問:“不然呢?你覺得呢?”
唐浩林不過就是想要一個答案,此時,江斌成給了他答案,唐浩林卻不是十分的滿意。但不滿意他也沒有辦法,隻好點點著,勉強算是接受了:“既然江總說了,我就信。”
這也是種警告。
唐浩林在告訴江斌成,選擇好了,就保持好立場。既然想置身事外,不想參與其中,就要信守承諾。
江斌成那裏會聽不懂唐浩林的話,他端起酒杯,抑頭,喝完了杯中的清酒。放下酒杯,江斌成才微微一笑,看著唐浩林:“你在威脅我?”
唐浩林感覺的到周身的冷氣息驟降到頂點,本來做為小輩的他,可能會在麵對老辣的江斌成時會產生敬畏和懼怕。
可唐浩林是踏過生死邊緣的人,一切的懼怕也隻有那一次。
現在,唐浩林聽到江斌成同樣警告意味的話,也笑了笑:“江總是我想威脅就能威脅的了的人?”
江斌成暗暗在心裏佩服,到底是唐家的人,氣勢上還保持著唐家人的骨氣。
見唐浩林不驚不慌,語氣緩慢,江斌成就知道,此人難對付。
江斌成笑意更深了:“今晚,你該不會隻是找我閑聊這麽簡單吧?”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江斌成覺得也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索性打開天窗。
唐浩林來找江斌成,林愷早已把消息告知了紀凡塵,所以,林愷與紀凡塵此時正在酒吧門外的越野車裏。
林愷從黑巷子裏走過來,停在越野車旁:“一切都妥當。”
紀凡塵點了點頭:“好。”然後招了招手,示意林愷上車。
林愷上了副駕駛這邊,坐好後,問:“今晚的事,你怎麽看?”
紀凡塵:“什麽怎麽看?”
紀凡塵有點脾氣,好好的抱著沐思思睡覺,一個電話擾了,心裏能不氣惱?
林愷知道自己的這個電話定是壞了紀凡塵的好事,不免就笑。這一笑,就想取笑一下紀凡塵:“怎麽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是你家那位又惹你了吧?”
紀凡塵覺得林愷真是嘴賤,又欠抽。
那壺不開,他專提那壺。
本來心裏就有氣,這一下,氣更甚。
紀凡塵盯著林愷,也不說話,就這樣直直的盯著,直盯的林愷心裏發毛,發怵。
林愷見識過紀凡塵的氣場,那可是會凍死人的。
林愷額頭的冷汗涔涔的往外冒,雖然兩人關係很鐵,可林愷著實也是架不住紀凡塵這樣的冷窒氣息。
林愷投降:“大哥,就是開個玩笑,真生氣了?”
紀凡塵收回目光,懶得理會林愷。
林愷心裏想,肯定是被我猜對了。想到這裏,不免又高興的笑了:“真被我猜對了?”
紀凡塵:“你想多了。”
林愷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想多,雖然他是離開了四年,但也並不代表他對紀凡塵的了解會減少。紀凡塵是個多情的人,越是在乎的人,越是心裏放不下的人,他越是會表現出一副極其老城又不在乎的樣子。
所謂的聲東擊西。
紀凡塵越是不回答,就代表著林愷的猜測是對的。
想到這裏,林愷說:“別用你商業場上那一套來對我,你知道的,你的什麽我都知道,在我麵前,你沒有必要瞞我。”說完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問:“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那年的你和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