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鎏金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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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誌銘滿意點頭,準備嗬斥思思離開。

    突然嗅到了什麽,馬上向紀凡塵殷勤介紹:“這是我大女兒,沐思思。”

    “姑夫好。”

    紀凡塵還來不及感歎思思的變臉堪比翻書,能從氣焰囂張的千金大小姐一下演變成文靜淑女,就聽到思思甜美的叫他——姑夫。

    紀凡塵嘴角抽戳,哭笑不得!!!

    沐誌銘雙眼一黑,差點暈倒,怒斥道:“亂叫什麽?他是你姑夫的弟弟。”然後,滿臉堆笑,討好道:“凡塵,你不要介意,我這個女兒從小受到刺激,頭腦不太靈光。”

    紀凡塵看了眼思思,牽起唇角,意有所指:“沒事,傻的也有幾分可愛。”

    是嗎?可愛!

    沐誌銘被搞暈了,傻傻的應道:“是挺可愛的。”又轉過頭來教訓思思:“叫叔叔。”

    思思愣了下,有沐誌銘在,她不敢表露過多情緒,不就是裝嗎?她也會,就笑眯眯的看著紀凡塵,甜甜的叫道:“叔叔好。”

    “乖,一會兒買糖給你吃。”紀凡塵笑,裝模作樣在思思頭底揉了揉,知道她甜甜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怒意,她現在鐵定恨極了他。

    他也無所謂,反正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妥協就是了。

    思思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換好禮服,坐在梳妝台前出神,她不願麵對門外跟她無幹的熱鬧。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疑惑的走過去開門:“怎麽是你?”

    “瞧小侄女這合不攏嘴的,特別想叔叔吧?”他把特別兩個字,咬的極慢又清晰。

    思思緊張兮兮的探頭,掃了眼門外,不屑道:“想當我叔叔,門兒都沒有。”

    不想讓當叔叔?那好辦。

    紀凡塵站在門口,似笑非笑,打量著她。

    紫色v領禮服將她完美的身材包裹,長發輕輕挽起,露出她美麗的脖頸與蝴蝶骨,耳垂上那對水晶耳飾與頸間的吊墜耀相輝映,襯的她整個人氣質出眾,明豔動人。

    紀凡塵不由的看的有些呆了,他推開攔在門口的思思,跨步走進房間。

    思思後退了兩步,她腦海裏翻騰著,曾經的某天晚上,他把她從客廳折磨到床上……又從床上折磨到地上的,那讓她終身難忘的,驚心動魄的一夜……

    那個突發的事件,讓她懊惱,悔恨了好久,好久。

    她不自在的表情紀凡塵盡收眼底,他眼眸略抬:“你也會害怕?無聲無息爬上我的床,又膽大包天給我的車貼罰單,這樣的膽量還會害怕?”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叔叔這話侄女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是嗎?我會讓你徹底懂得。”話音一落,他就向她步步逼近,她還來不及後退,手腕被紀凡塵擒住:“看來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我都敢無視?嗯?”

    思思掙紮:“我是被陷害的。”

    “哦?”紀凡塵淡然笑道:“我倒想聽聽,小侄女是怎樣被陷害到我的床上的?”

    這讓思思怎麽回答呢?她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陷害了自己,讓她在什麽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到了他在“尚城”的總統套房的。

    他現在步步逼著問,是否也在懷疑那天的事情?

    “我說過,我是被陷害的。”思思已被他逼到牆角,隻得老實回答。

    本來紀凡塵也隻是想嚇嚇她,聽到她這樣說就放開了她,不發一言的走開到沙發旁坐下。

    思思有些搞不懂他來自己房間的目的,又不敢輕易把他請出去,隻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恰巧這時門外隱約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沐念念的聲音:“爸,我看到紀總裁進了思思的房間。”沐念念在門外向沐誌銘煽風點火:“如果不是她主動邀請,紀總那裏會認得她是誰?爸,你答應過我的。”

    思思立馬警惕起來,這種雜亂而有力的腳步聲她再熟悉不過。看來她跟沐家的八字真的是不合。

    紀凡塵發現了她的異樣,問:“你在害怕?”

    “沒有,隻是不想讓人誤會。”

    “誤會?你指的什麽?”紀凡塵神情有些不爽,想跟他誤會的女人多了去了,她反而還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

    其實說完思思就有些後悔了:“沒什麽。”聽到剛才沐念念的話裏有提到他,就問:“沐念念是來找你的吧?”

    紀凡塵低低一笑,起身走到她麵前,伸出修長的指托起她的臉頰,若有所指:“你的性子太野,隻有吃起醋來的時候還有幾分可愛。”

    他臂膀上還留有她那夜掙紮時留下的牙印,深深的小牙齒印像烙在那裏一樣,清晰又深刻。

    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思思打掉他的手,走開到一旁,側過頭看著他:“別把話說的這樣曖昧,我跟你充其量不過是走錯了房間,上錯了床。我一個女人都不放在心上,你堂堂紀氏總裁不會真的當真吧?”

    紀凡塵眸眼裏寒光一閃:“當真倒不至於。”

    這時,敲門聲響起。

    紀凡塵看了眼憂心忡忡的她,她既然不想讓人誤會與他之間的關係,他成全她。

    他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眼樓下,雙手撐在窗台上,身子一躍就跳了下去。

    思思驚怔。

    他從落地窗翻了出去?這可是二樓?他不要命了?她走過去俯在窗邊往下看,發現他正拽著一樓那棵風景樹的枝幹慢慢落到地麵。

    看到他安全落到地麵,思思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在擔心他?

    這個認知讓思思很是煩悶,再去看,紀凡塵正一臉曖昧的笑意看著她,讓她不自覺的縮回了頭。

    然後暗暗道:“不要臉。”

    不再理會他,她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沐誌銘與沐念念,思思不鹹不淡的說了句:“爸,你不是讓我換禮服嗎?”沐誌銘還來不及說話,沐念念就衝到了思思麵前,隻聽’啪‘的一專聲脆響。

    思思瞪大瞳孔,撫著被打的那邊臉瞼。

    她怒目望向沐念念,眼睛裏的神色讓沐念念身子一頓,可她仗著有沐誌銘在場,有恃無恐道:“看什麽?狐狸精!”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沐念念打,如果不是為了從這裏得到媽媽的醫藥費,她絕對不會對沐念念手下留情。

    總有一天這些巴掌她會連本帶利從沐念念身上討要回來。

    紀凡塵突然出現在外麵,他一臉寒氣逼人,聲音卻很平和。

    “沐總,本是你們的家事,我紀某人不便插手。不過——”他話鋒一轉,把目光調到沐念念身上,眸光轉動間殺氣頓現:“堂堂的沐家大小姐被自己的妹妹打了耳光,你這個做父親的卻在一旁冷眼旁觀,看來沐家的家風我要從新估量了。所以——今天的訂婚宴可能要暫時延後。”

    他說完不給沐誌銘任何解釋的機會,對著前方喊了聲:“有亮,把大少爺請回去。”

    “是,二少爺。”

    聲音一落間,從角落裏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畢恭畢敬的跟在紀凡塵身後,推著坐在輪椅上不明所以的紀凡塵,離去。

    事情的急轉直下另沐誌銘始料不及,他本想著促成這門婚事後,沐氏以後有了紀凡塵這尊大佛的照拂事業定會順風順水,暢通無阻。

    這下全泡了湯。

    他連上去追紀凡塵的膽量都沒有,他深知紀凡塵的個性,言出必行。

    經過這場意外的波折,訂婚宴成了笑柄。

    一眾賓客看到紀凡塵惱火離開,都紛紛作鳥獸散。

    沐誌銘得罪了紀凡塵,他們如果還呆在這裏,那不是明目張膽的跟紀凡塵對著幹?

    不一會,剛才還熱鬧的大廳一下冷清下來。

    沐誌銘唉聲歎氣的坐在沙發上,若大的客廳裏隻剩他一個人的身影,落魄又失措,滄桑的麵容布滿愁緒。

    思思走出沐宅,看到唐浩林靠在車頭上吸著香煙,等她上了車,車子就急速離去。

    紀凡塵的車本來也停在沐府不遠處,他在車裏等著思思,卻不曾想,她上了別人的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襲上心頭。

    車子停在思思小區門口時,已到了晚上的十點左右。

    告別了唐浩林,思思托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隻屬於自己的家。

    打開門,她沒有開燈,而是憑著熟悉的感知走到沙發旁,把自己扔在上麵。

    她抱著靠枕,臉輕輕的貼在軟軟的枕頭上,無聲的淚順著眼角緩緩湧出,沒入發絲中。

    “媽媽,我該怎麽辦?”她喃喃自語:“你的醫藥費怎麽辦?”

    如果不是為了媽媽的醫藥費她怎會對沐宅裏的人忍氣吞聲?

    可是,經過今晚的事情,她那個絕情的父親決不會再拿出一分錢給她母親了吧?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在靜謐的房間裏手機的鈴聲格外刺耳。

    她看也沒看,就按了掛斷鍵。

    思思蜷縮在沙發裏,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會惹的親生父親給了她生命卻從來不給她父愛。

    過了很長時間,她才平複好心緒。

    沙發上的手機再次響起,她看到上麵是組陌生號碼,毫不猶豫的再次掛斷。

    而此時,站在思思門外的紀凡塵陰沉的臉色灰暗如同那魅色的夜,灰黑一片。眯起的眸暗沉如海,平靜的表麵之下暗流翻滾,波濤洶湧。

    他用力的敲著思思的房門,力道之大,使人產生他想把那扇緊閉的門扉砸爛的錯覺。

    “沐思思,開門。”

    思思早已從貓眼裏看到是紀凡塵,打算裝聾作啞不給他開門。

    可是,他暗啞的聲音響徹在靜謐的樓道裏,看那架勢她不開門,他就不罷休的姿態。

    思思深深吸口氣,拉開門:“三更半夜,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紀凡塵邪佞一笑,深邃的眸牢牢的鎖住她:“你覺得呢?”

    思思撫額,眉頭皺起,想跑已經來不及。

    紀凡塵眸眼一眯,扯住思思手臂,強製把她拉入懷中。

    側過身,關上門。

    不由分說就吻了上去。

    思思感覺的出他的怒意,到底是有些害怕了,掙紮著推開他:“你弄痛我了。”

    紀凡塵放開她,眼神下移落在她的唇上,還真被自己咬破了,掩飾著內心的心疼之感,他問:“你也會痛?”

    思思抬眸望著他,她看不懂他眼底的那層意思,聽到他帶著嘲諷的話,她壓下心中的不快,回道:“紀總裁今晚來不會隻是特意找茬的吧?”

    “是又怎麽樣?”

    果不其然!

    他說過不會輕易放過她,他真是說到做到,不食言。

    她就納悶了,吃虧的人好像是她吧?他在這裏找什麽茬?

    思思知道在口舌上贏不了他,索性不理他。

    可她越是沉默,他越要讓她張口說話:“惹了事就想置身事外,沒那麽容易吧?”

    “事情不是我惹的。”思思不想再解釋:“你想怎麽樣隨便。”

    紀凡塵似笑非笑:“欲擒故縱對我不管用。”

    “我沒有。”

    紀凡塵清淺微笑:“是嗎?我紀凡塵的床是那麽好上的?”

    思思臉色一變,寒意浸身。

    那晚?

    她也很鬱悶——。

    現在,她是百口莫辯,麵對紀凡塵的質問,她連一個合理的解釋都找不到。

    見她臉色難看,紀凡塵有那麽幾秒鍾的遲疑,不想在逼迫她。

    可一想到剛才她竟然上了別的男人的車,他心口的那股怒意怎麽也消散不去。

    “女人的伎倆我見的多了,你的並不高明。”紀凡塵冷冷說完這句話,就向門口走去。

    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思思還沒有消化他話中含義,就見門一開一關,房間裏已沒了紀凡塵的身影。

    女人的伎倆?女人的伎倆是什麽?

    如果她會用女人的伎倆,她也不至於與沐宅的人關係至此了。

    她從小不就是沐誌銘培養的交易對象嗎?雖然她是他的親生閨女,那又怎麽樣?

    在他的眼裏,他的商業帝國才是最重要的。

    正因為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她才會選擇自己獨自生活。

    她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她要支配自己的人生。

    晚上一夜沒睡好,第二天思思破天荒的睡過了頭,簡單收拾好自己,向單位領導請了假,就下樓坐公交車到醫院。

    今天是交媽媽醫藥費的日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