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不怕？她們可是要去找林侍郎哦，不怕上朝的時候被彈劾嗎？”

    穆青嫣看著摔門而去的穆寒山，仰頭看著穆凜，嘴角和眼裏都掩蓋不住笑意，眼底卻是抹不去的惆然。

    “嫣兒，要不是那麽聰明該有多好！”穆凜黑瞳微微動了下，俯視著她，嘴角溢出笑意，目光裏滿是溫柔，“總要走這一遭，隻是遲早的問題。”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早慧易折，有時候聰明真的不是件什麽好事！”穆青嫣淡淡地說道，眼裏有著似笑非笑的笑意。

    終究是要發生的事情，隻是剛好今天她成了引子而已……

    有時候，有些事情，有些事物是不能較真的，因為那都是經曆不了真的……隻會，徒留傷悲罷了！

    “時間太過巧合，哥哥是特意來看我的，還是還有其他事情？”聲音平靜，聽不出一絲多餘的情感。

    穆凜靜靜地盯著她平靜無波的臉容，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後，道：“可以能有外祖父的行蹤了！”

    聽了，穆青嫣眼中閃過驚喜。

    “不好了……”

    忽然，一聲小廝高喊的聲音穿透院空。

    “什麽事？”穆凜看著急匆匆衝進來的小廝，眉頭挑了一下。

    小廝躬身低頭，微微顫顫地說：“李，李家公子，他……”停了一下，望了穆青嫣一眼，唯唯諾諾，“派人府上送定禮來說要給三小姐的，還說，還說……”

    聞言，穆青嫣挑眉。

    “還說什麽了？”

    “還說隨後就來而且要讓三小姐做貴妾……”說完這話，小廝的頭低的都快要貼著底麵了。

    穆青嫣是誰，是穆寒山的嫡長女，將軍府的嫡女，無論名聲如何也是不會去給一般人家做妾的，李煥這不是，不是當眾打穆寒山將軍的臉！

    天知道，剛才，在前院，將軍見到李煥派來的人，臉色有多麽難看。

    穆凜聽了，靜默，眼中閃過寒意而後恢複如常的冷漠，道：“你隻是過來稟告這事？”

    小廝抹了把汗水，“將軍讓奴才來請大少爺和三小姐。”

    “嗬嗬，才娶了新人就忘了，還敢來穆府提親。還提她做貴妾？好大的榮幸啊，好大的恩寵呢！”穆青嫣笑了，笑意不達眼底。

    “你要是不想出去可以不去！”穆凜淡淡地說著，聲音裏聽不出喜怒。

    穆凜的意思，她懂！縱然他說的，有些事情總要解決！

    “倒是想見見他拿出了多少誠意，隻是，這個李煥做的事情也真是仍人意料不到讓人措手不及，李尚書和李夫人看著不傻啊！”

    貴妾也虧他想得出來，也敢上門來求親，腦回路真他媽的錯線。

    “我陪你！”穆凜看了看她，沉默了一會後，說。

    穆青嫣很無辜地說：“你當然要陪我一起去，不然，我可是很怕呢！”

    怕前麵等著的狠毒婦人呐，要是，沒有當家主母或者掌管府裏的人允許，什麽李煥，張三李四的能入將軍府的門？

    笑話，真把將軍府當菜市場了！

    穆凜眼中漫出淡淡的笑意，嘴角滿是溫柔的笑意，“走吧！”

    一刻鍾後。

    “青嫣，你終於來了，你看這些聘禮都是很貴重呢！”林蓉見到穆青嫣出來，臉上堆滿了笑意讓人看著真的覺得她是真心歡喜的。

    穆青嫣冷冷淡淡地看著了一眼，大廳之中琳琅滿目地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既然，林姨娘這麽喜歡，那就林姨娘嫁給李煥好了。”

    “你……”林蓉把剛要罵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笑笑道：“三小姐，說的什麽話呢，妾身可是將軍府的夫人怎麽能做出那麽不顧倫常之事。”

    穆青嫣絕對是故意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姨娘姨娘的聲音總在她的口裏說個不停！

    “本小姐還以為林姨娘最喜歡呢，也對，你都這麽老了，不老牛吃嫩草也是有自知之明。可，你又那麽歡喜這些聘禮，又那麽寵愛兩個女兒，那給誰好呢，要不給穆青巒正好。”

    穆青嫣很是認真地為她著想。

    “你……”

    “我怎麽了？”穆青嫣很無辜地道：“我這不是禮尚往來嗎？林姨娘，你那麽用心，我又怎麽好不回敬！”

    “穆青嫣，你說的還是人話嗎？青巒還是那麽小的年紀，你竟然想著推青巒去做別人的小妾！”林蓉臉上再也不掩飾，臉色難看至極，狠狠地說道。

    “怎麽，你的女兒不想做妾，那，你怎麽那麽熱心給我牽線搭橋？”穆青嫣冷冷地橫了她一眼，又掃了坐在主位沉默的那兩位，“因為我不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親骨肉，所以，你恨不能每一個能弄死我，把我弄的身敗名裂的機會都抓住。”

    穆凜聽了，淡漠的眸子裏滿是冷意。

    林蓉是沒有想到穆青嫣敢這麽說，一時間，更是愣了一下。

    “三小姐，你說的什麽呢，妾身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自然是要為了府裏的子女謀求幸福。”林蓉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穆青嫣一眼，又說：“三小姐，不清楚現在李公子肯要你做貴妾也是抬舉了！”

    這話一出，如平地驚雷嚇得一眾在場侍候的奴才都把頭低的恨不能埋在地裏。

    嗬嗬，說傷人的話，誰不會，抓蛇抓七寸！

    “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我了。”穆青嫣平靜地說：“難道，你還不知道？穆青巒的臉毀了容了，她那個樣子有人才是最大的幸運吧！”

    林蓉身體晃了一下，瞪著穆青嫣，“你，你說什麽？青巒的臉怎麽會毀容了？”

    穆青嫣的笑容更加的深，“你不知道？我猜猜為什麽不知道呢！”悠然地圍著那一地聘禮，走了一圈。

    “是去說服李夫人讓李煥娶我這麽一個殘花敗柳，所以，錯過了！”

    原本兩個厭惡她得要死的女人，在皇宮大殿之中想著怎麽弄死她的兩個女人，一個女人不遺餘力地想她嫁入李家，一個怕她把李家弄髒了的女人，又是什麽樣的利益讓她們達成了一致？

    這個真是值得深究啊！

    “你，你……”林蓉氣的話都說不好了，繼而轉頭望著穆老夫人和穆寒山，哭訴：“將軍，老夫人，穆青嫣竟然把青巒的臉毀了，親巒以後的前程似錦都被她毀了。她是故意的，她是真的要穆家都弄倒了！”

    “閉嘴！”

    穆寒山本來就心煩，聽到李煥下聘禮要娶穆青嫣做妾是林蓉的注意，心下更是怒氣叢生。

    “將軍……”林蓉眼裏滿是委屈，將軍以前都不會這麽吼她的，無論，怎麽樣都是輕言的。

    “你說，李煥下聘禮的事情是不是你去攥合？”

    “老爺，我都是為了青嫣好，青嫣名聲已經壞成這樣了，京城之中根本就沒有大戶或者貴族會要她。所以……”林蓉說。

    穆寒山聽了，氣的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所以，你就去李府做說客，把穆府最後一點兒的臉都丟在地上了，把我穆寒山的臉都不顧了！”

    “不是的，老爺，我不是這樣想的，我不敢啊！”林蓉趕忙說道：“是李公子派人來說，我想了想，這是青嫣最好的歸宿。又想，怕李公子反悔才連忙去李府給李夫人做思想的，李公子是真心想對青嫣好的！”

    真是笑話！李煥是真心對她好？林蓉是怎麽知道，都說親生子還隔著一層肚皮呢！

    這鬼話，林蓉倒是說的順口，騙鬼去吧！反正，她是不會相信的！

    還有啊，穆寒山的怒終究不是為了她……

    穆府的體麵，他的麵子真的比他的親生女兒重要？

    看樣子，答案無疑是：是的！

    “寒山，你先別發怒，林氏也是為了穆家著想，李家雖然不能給青嫣正妻的身份，但是，李煥答應給穆府十萬兩銀子作為補償。”穆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甚是滿意，心中向著穆府的庫房又能進一筆豐厚的賬。

    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自己的兒子雖然是個將軍，但是俸祿每年就那麽兩千兩白銀，根本就能支撐穆府這麽大的一個府裏的所有人的開支。

    就好像，穆青嫣在她眼裏就是一件破玩意也能意外賣個高價錢一樣，興奮與幸運！

    此話一出，穆凜和穆青嫣的眼裏都同時滑過一絲冷意。

    穆凜緩緩地說道：“穆府已經窮到要賣女兒的地步？”

    穆老夫人臉沉了，不悅地道：“身為穆府的兒女自然是要為穆府的前程著想，再說，弄成今天這個樣子，也是青嫣自己做成的能怪誰？”

    完了，她又說：“也不想想，全京城怎麽說的她，尚書府的公子要她做妾也是抬舉了，還是貴妾呢！換著其他家族的女兒像她這樣早不是自盡了，就是被扔家廟裏自生自滅。”

    “祖母，你是不是需要找個大夫診治一下？”穆凜冷漠的眸子盯著坐在上位的穆老夫人，淡淡地問。

    穆老夫人蹙眉，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我身體好著，根本就不用大夫！”

    這個孫子從小到大對任何人都非常的冷漠，她對穆凜一點兒都喜歡不上來，如果，不是他能掙來不錯的軍功，她連他的臉都不想見到。

    “噗！”

    穆青嫣沒有忍住地笑出聲音，這個哥哥真是有意思，一點也不畏強權，也不古板一味的愚孝。

    話不多，但，每次出的話都是非常有壓倒性的決定性。

    “你笑什麽？”穆老夫人狠狠地瞪了笑著的穆青嫣一眼。

    “我笑話的是，老夫人，你看著保養的不錯不顯老。”頓了一下，又說：“腦子卻已經開始老糊塗了，難道這還不是要請大夫看看？”

    “放肆！”

    這對兄妹，真是反了，反了！

    穆凜嘴角彎了彎，穆青嫣每次都能給他不一樣的感受，心中的冷漠正在被一點點的激活。

    四王府。

    “主子，李煥派人去了穆府下聘禮。”

    張恒的話一出，君臨目光還是專注在書本中，好像並沒有聽到一樣……

    這時候，李煥已經歡天喜地往穆府去。

    他的娘親已經答應了，能夠幫他說服父親，雖然不知道是怎麽說服，但是，隻要能娶到穆青嫣這樣的美人也是無憾。

    在皇宮的那天，見到穆青嫣的臉之後，他就後悔了非常的後悔，他堅信穆青嫣隻不過是被人害了的，因為，那些人都妒忌她的美貌，她的才華！

    穆青巒已經衝到林侍郎府裏去哭訴了起來，控訴著穆青嫣的惡毒。

    林侍郎聽到自己的外甥女被這麽欺負，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管，竟然親自帶著人就往穆府去……

    穆府。

    無視穆老夫人憤恨的眼神，對穆寒山，穆青嫣說了一句話：“是不是要用我換十萬兩？”

    穆寒山神色複雜，而後頷首看著穆青嫣，說道：“青嫣，其實這樣雖然不好，但是結果對你來說是最好的。你……”

    心中雖然是覺得不妥，但，拋開其他不說，這是穆青嫣對穆府最後的貢獻。

    再說，憑著穆青嫣的出色的樣貌，要在李府穩固地位很容易，說不定還能讓李煥向著穆府，這也不單單是十萬兩那麽簡單的利益而已。

    看著穆寒山，穆凜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隻是眼中的神色已經冷到不能再冷，“父親，你確定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他生氣了！

    穆青嫣看了一眼，移開視線，說：“那是不是誰能拿出十萬兩，你也會答應把我嫁過去？”

    穆寒山視線略過穆凜的臉，心情複雜，“尚書府怎麽能跟其他小家小戶比，別任性！”

    一時間，相對而視，沉默起來。

    穆青嫣看到了穆寒山的態度，也看清了他的決定，顯然是心中早早就下決定了。

    叫她出來也不過是做個戲給她看，說：看，為父也是不知道的，但是，這是對你最好的結果！

    呸！去他們見鬼的好結果！

    如果，他不想她嫁給李煥，絕對不會讓她見到這麽一幕，十六台的聘禮啊，好大的手筆，她該該高興嗎？

    正妻的待遇也不過如此吧，所以，她要答應，不答應就是不識相！

    “要是，我不答應呢？”穆青嫣看著穆寒山，淡淡地道。

    穆寒山開口道：“這事是有點突兀，蓉兒也是太過莽撞，總的都是為你好的。”

    不錯，很明確地要把不堪的事實掩蓋，說的都是為了她好！

    這真的是為她好？

    “你是忘了，李煥在皇上麵前大殿之上拒婚吧？既然，他能做出這樣不要命的事情，我也能！”

    穆青嫣的話一出，穆寒山一震，直直看著穆青嫣。

    穆青嫣毫不閃躲，直白地道：“父親可是覺得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不過，你要失望了，因為，在我最該得到最親的人的安慰和溫暖的時候，我得到的卻是你們沒有下限的陷害和丟棄。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聽你們的話，嫁給一個根本就不愛的男人？”

    聞言，穆寒山眉頭皺起。

    “你是覺得我說的話太過刺耳？那，你覺得賤人，賤種這話好聽不？”

    “穆青嫣！”穆寒山的聲音已經沉下，目光滿滿的不悅。

    聞言，穆青嫣卻是輕輕一笑，毫不在意地繼續說：“沒錯，這些都是你最疼愛的兒子和女兒對我說的，經常說，從小到大在我麵前說，最近尤為頻繁呢！你也是覺得無法入耳吧，可，穆青巒對著我這麽一個嫡長姐從來張口第一句就是這麽叫。穆青芸雖然不會說的那麽直白，但是，她總是在一旁看著嘴角帶笑地輕勸說一下。穆青藍更是直接動手……”

    “嗬，極盡難聽的欺辱與辱罵，麵對這樣的遭遇，那些年我覺得我能忍，得到的是一身傷痛與無休止的打罵。這些年，你並沒有關心過我，把我丟棄在後院不聞不問，我得到的從來都是肆無忌憚的欺辱。”

    “你還想讓我為了這樣對我的人，燃燒最後的力量讓你們好得到想得到的！”

    “別做夢了！”

    一番話之後，穆青嫣眼中有著水光更多的是仇恨。

    穆凜垂下眼簾，眼中的神色難辨。

    穆寒山竟一時怔住，無言以對。

    林蓉卻是不幹了，指著穆青嫣罵道：“你自己造成的事情，不要全部推到我三個兒女身上，穆青嫣你的心怎麽那麽狠毒！”

    穆青嫣看著林蓉，目光冷冽，說道：“狠毒？怎麽比得上你，如果沒有你的好教導，她們又怎麽會這樣對我？你不是問憑什麽嗎？我告訴你就憑她們做的事情都是事實！”

    “還有，你一個妾又哪裏來的權利幫嫡女安排婚事，還有別再在我的麵前自稱穆府當家主母，自抬臉麵。”

    那個從來沒有依仗的穆青嫣，那個想螞蟻一樣在後院小心翼翼求生的穆青嫣，怎麽會變成那麽難以拿擰了？

    “老爺，妾身嗚嗚……”林蓉柔弱地撲在穆寒山的身上哭泣。

    穆寒山蹙眉，說：“青嫣，為父已經把蓉兒抬了身份，雖然不是你的親娘，但是也是符合規矩和祖法的。”

    “我的娘親還真是死的太早了，不然，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到這樣的不恭對待！”穆青嫣聲音冷冽，“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嫁給李煥的！”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走，剛出門就碰上了一臉喜悅的李煥，身後還跟著來勢洶洶的一個中年男人。

    “嫣兒……”李煥見到穆青嫣就像蜜蜂見到了花兒一樣，滿眼都是花兒路都走不好了。

    穆青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閉嘴！”聽的讓人惡心！

    “好，你說什麽我都依你的！”李煥心裏想著美人快要成為自己懷裏的，也就不介意，滿臉笑意地討好。

    “舅舅她就是穆青嫣！”

    林強擋住了去路，身後是已經把臉處理過了的穆青巒和穆青芸。

    穆青嫣這才看清了眼前的中年男人，一臉的凶相，這樣的人多是壞人，並不是偏見而是相由心生。

    “你把青巒的臉給毀了，就想這麽一走了之？”林強盯著穆青嫣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垂延不過淹沒的很快。

    穆青嫣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那你們想怎麽樣？”

    穆青巒激動地換著林強的手，說：“舅舅，你幫我把她的臉都劃花了，看她還怎麽去勾引別人還用什麽盛氣淩人！”

    “不行！”李煥聽到這話，第一個不幹了，他好不容易才能娶回去的女人，怎麽能是被劃花了臉的。

    穆青嫣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你們一個說要劃花，一個說不要劃花，那聽哪個的好呢？”

    “當然，是聽我的！！”

    穆青巒和李煥異口同聲地喊道。

    “真是頭痛啊，我可不能同時聽兩個人的呢！”穆青嫣眼裏滿是嘲弄，說：“要不，你們兩個來一場決鬥，誰贏了，我就聽誰的，怎樣？”

    “聽說穆家三小姐變了，原本，我還不信的！”林強目光赤裸裸地盯著穆青嫣，說：“現在，我是信了！”

    “哥哥！”林蓉喊了一聲，人已經走到了林強身邊，眼裏盯著穆青巒的臉滿是痛惜。

    “青巒，我的女兒啊，娘親對不住你，竟然讓你受傷了！”

    “穆將軍！”

    林強和李煥見到穆寒山出來，也喊了一聲。

    “這是做什麽？”穆寒山看著亂成一堆的前門，蹙著眉頭久久無法舒展。

    李煥最是高興，上前一步，說：“我是來親自下聘書的，請將軍把青嫣嫁給我，我會好好對待她的。”

    “哼，狐媚腰子就是會勾引人，賤女人！”穆青巒不屑地說道，聲音毫不加掩。

    聞言，穆寒山臉色一緊，“你給為父閉嘴！”

    穆青巒話語一哽，盯著穆寒山，淚水瞬間滿了，“父親，你以前都是最疼愛我了，現在卻為了她罵我，她還把我的臉劃花了。”

    “你不拿劍刺向我，我會還手？根本就是咎由自取！”穆青嫣心中無比的嗬嗬，這世界上總有那麽一種人，永遠覺得她打人是對的，她打人的時候，別人就該站著讓她打的。

    別人打回去了，那就是罪過了，是大罪是不得不死的罪！

    穆青嫣越過李煥，想要離開。

    林強已經揮手對身後的侍衛做了一個攔截的動作。

    “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誰都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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