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手控福利派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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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怎麽這樣?”一提到聯邦軍, 靳宇非立馬爆了一句粗口,額頭的青筋都露了出來:“聯邦軍的人?那你可要小心了, 沒準是羨永寧的美人計。”

    “羨永寧不會讓羨晴之跟嶽詩雙同時來使美人計。”謝昭陽實話實說:“他今天沒有露麵, 隻派他的寶貝女兒出麵交易。”

    “得了, 別說了。我對你們的生意不感興趣。”出於立場緣故, 靳宇非立刻覺得十分掃興,已經直起身子, 作勢要站起身離開。

    謝昭陽望著他, 眸色也有些凝重:“我懷疑他們不為殺價, 別有所圖。這單生意我沒接。”

    “好吧。”靳宇非口嫌體正直,又躺回沙發上:“一雙手——她住在哪裏?”

    謝昭陽搖頭:“不知道。我並沒跟她說過話。也許……是在利卡。”

    “如果跟聯邦軍沾親帶故的, 沒準真的在利卡。”由於謝昭陽放棄了跟聯邦政府的一大單生意,靳宇非的心情也有所好轉:“興許,這姑娘隻是被迫跟著父母去了那,心裏還是熱愛地球母親的?又或者,她有一顆鑽石般的心, 願意跟你上演一出羅密歐朱麗葉?”

    謝昭陽勾起唇角,有些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我沒什麽家族、陣營可言,並不是羅密歐。我也不在乎她住在哪裏。”

    “你是擔心她害怕你住的這個地方”靳宇非抬起手瞧了瞧自己的蟹鉗子:“隻不過有一群蟲子,還有一群人不人蟲不蟲的我們,沒什麽大不了的。別忘了,你還有一整個軍械帝國。”

    “好歹是個反抗軍領袖, 什麽人不人蟲不蟲?自怨自艾。”謝昭陽已將瓶中的酒飲盡, 他看了一眼冰箱, 又收回了目光——他忽然覺得,家裏珍藏的美酒,也並不是那麽有滋味兒。如果讓他選的話,他寧願選擇有人幫他添滿的,那廉價的威士忌加冰。

    靳宇非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自怨自艾的是你。不就一個姑娘,你既然知道應該怎麽做,那就踏出這一步。”

    說話間,他站起身重重踏在地上,朝臥室的方向走去:“你這又有什麽新玩意兒?幽靈戰火的初代做出來了麽?你要知道上次我看完圖紙之後做夢都會夢見自己在裏頭——謝昭陽,你還是不是兄弟了,已經做出來怎麽不找我試駕?”

    謝昭陽拎起兩個空空如也的酒瓶,隨手扔進垃圾桶:“喜歡的話,今天你開它走。”

    靳宇非哀嚎:“不行!我的摩托還在你這!”

    成天工作到深夜的嶽詩雙完全黑白顛倒,睡了個昏天黑地的她總算醒來,剛睜開眼睛,係統便彈出提示:

    【特定對象內心劇烈波動,原因:思念。積分 3。總積分:75。】

    謝昭陽是到了酒吧沒看到她,所以想她了?

    看來這個世界,也沒有她想象的這樣難。

    她起來,用冰箱裏的菜好歹給自己做了口吃的——在這樣丟掉了大麵積土地的地球上,種出來的東西都沒有原先有滋味兒了。

    她住的地方是一棟還不錯的公寓,她在五層,從窗戶望出去,剛好可以看到遠處,遠征軍的堡壘屹立著。那堡壘之外,被戰爭肆虐過的土地已是一片荒蕪、雜草叢生。

    打開電視,電影頻道全是謳歌遠征軍如何靠血肉之軀,在艱苦卓絕的條件下打跑蟲群的。她看了一會兒,滿滿的都是槽點,像極了三線演員塗脂抹粉後站在鏡頭前一本正經地演出的抗日神劇。

    正看著,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瞧,發信人叫段凱安:“算起來,今天你應該休息了吧,最近還好嗎?”

    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來,穿越進世界六那麽多天,她總算想起了自己到底是在文章的哪一段出現的。

    段凱安是利卡星上,聯邦軍最年輕的將軍,也是本文的頭號癡情男配,一直守...護在第一公主身旁,扮演著不二忠犬的角色。而她這位可愛的女酒保,則是與段凱安在地球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

    在文章中出現的次數絕對不超過五次,講過的台詞連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其中一次,便是交代了段凱安將自己獲得的第一枚勳章贈與了她——嶽詩雙拿起自己的皮包,果然,上頭赫然掛著一枚勳章。

    她隨手回了一句“我很好,謝謝”。

    第二天,她按時到酒吧工作。在更衣室裏,李子惠便抓住她八卦:“我聽人說,昨天謝昭陽又來找你了。”

    嶽詩雙一怔,抬起頭來:“來就來,幹嘛非說是來找我?”

    “他確實是又一個人悶在那喝了一晚上酒。但是臨走的時候……”李子惠笑得奸詐:“臨走時,他問,那個姓嶽的姑娘去哪了。”

    嶽詩雙替她把製服背後的拉鏈拉好:“真的假的?”

    “我跟你打賭,今晚他還會來。”李子惠丟給她一記wink,先一步出了更衣室。

    幾小時後,謝昭陽果然準時出現。

    他與嶽詩雙對視一眼,眼神觸碰間,默契滿滿。嶽詩雙彎下腰拿起一個杯子擺在他麵前,放上冰塊,倒上威士忌。

    他依舊愛盯著她的手看,看得多了,總想伸手去觸一觸。可想來他的手並沒有任何知覺,即使碰到也是徒勞。他搖搖頭,繼續喝酒。

    這時,吧台又坐上來兩個男人。從他們不太講究的衣著來看,應是住在地球上的。

    “你們聽說了麽?聯邦放開去利卡的條件了。”大胡子男探著身子,看起來像是要跟同伴私下討論,可語音語調並沒壓低,反而,更像是希望別人過來找自己攀談:“原來不是得經過七級能源師考核才能上去?現在隻要報名就能去,通過五級考核就能留下。通不過的還有第二次機會。”

    “那我也不想去。”光頭男不屑地搖搖頭:“能源師,跟搬磚的有什麽區別?”

    大胡子男一拍桌子,愈加興奮:“問題就在這了。聯邦政府隻放開了能源師的條件,機甲師沒有。該怎麽考,還得怎麽考。而且……他們還通過了提高遠征軍保護區內的稅。你聽出什麽了嗎?”

    “要多收稅?”李子惠此時正在給他們倆倒酒,她本來就是個愛攀談的,一下子就被吸引進了話題:“利卡這是缺奴隸了,都鼓勵我們過去呢?”

    大胡子男立馬一拍手掌:“你說得對啊!說到點子上了。他們每天收稅壓榨我們,殊不知那群外星人也在利卡上壓榨他們。我聽說,外星人每個月要的晶純又多了。可讓這群扒皮的吸血鬼也嚐嚐讓別人吸血的滋味兒。”

    “你得了吧。沒等他們被吸幹,你先當炮灰了。”光頭男毫不認同地搖搖頭:“現在請你去搬磚你不去,以後就該強製你上利卡搬磚了。增稅是少的,哪天直接幾個核彈炸掉整個地球,連蟲子帶鱗化人都炸平,地球也不適宜生存了,逼著你上利卡提煉晶純去。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光頭男此言一出,大胡子立刻冷下臉來不說話了。

    謝昭陽有意無意地聽著二人爭論,也自懷裏掏出了自己的紙片平板電腦。他輕輕劃了幾下,複雜的屏幕立刻投射到半空中。

    嶽詩雙雖然有生活在這個時代的記憶,但是對於這麽昂貴的設備,以原主這個階層是完全買不起的。於是她不自覺地,就被那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謝昭陽在上麵寫寫畫畫,畫麵上的東西嶽詩雙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和那天羨晴之掏出來的一樣。就是聯邦軍要找他購買的,那張訂單。

    “你看出什麽眉目了麽?”謝昭陽的聲音忽然將她的思緒從裏麵拉了出來。

    她一怔,才發覺自己失禮了,想要趕快道歉,卻發現謝昭陽的臉上並沒有責怪的神情。反而,眼角眉梢間,要比平日...裏那副無法親近的冷漠樣子要溫和許多。

    她便大膽起來:“這是那天羨小姐展示給您看的訂單?”

    “沒錯。”謝昭陽頷首:“隻是,這並不像個訂單,倒像是在試探庫存。不是嗎”

    原著裏,聯邦軍執政官羨永寧用自己女兒作美人計,的確是為了套出謝昭陽軍械庫的所在以及庫存的。嶽詩雙沒想到,他居然一開始就看出來了。那麽在原著中,他是為了羨晴之,心甘情願跳進了這個火坑的嗎?

    她搖搖頭,答道:“這……我看不懂。上麵的東西,一樣都叫不出名來。”

    謝昭陽的眸色更加溫柔了一些。他勾起唇角,那淡淡的笑容在燈光昏暗間,仿佛冰川消融一般好看。

    隻是那笑容轉瞬即逝。隨即,他又如往常一般掏出煙盒與打火機。

    “我來吧。”嶽詩雙趁熱打鐵,伸手接過他的煙盒,從裏麵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遞到他嘴邊。

    她的柔荑略帶酒香,卻又混雜著一些別的、甜甜的味道。他望著她細細的指尖,那種被撫在心頭的感覺再次衝上腦際。他的腦海中甚至有一種衝動在叫囂——他很想用舌尖輕輕掠過那柔柔的皮膚,嚐一嚐到底是什麽滋味。

    他頓了片刻,還是抑製住心頭的湧動,薄唇輕啟,將那根煙抿在唇間,稍稍弓下身子,離她近了些。

    他的打火機是全金屬製的,很有分量,他平時輕而易舉地便能打開,她卻要兩隻小手交疊著一同使力才能點燃。跳動的火光映照在她的小手上,動作笨拙卻又可愛,也暖進了他心裏。

    【特定對象內心劇烈波動,原因:手控發作。積分 10。總積分:85。】

    淡淡的煙霧自他口中溢出,她將打火機闔上,與煙盒一起推到他麵前。他眯起眼睛,眼神中帶上了濃濃的興趣:“你昨天休息?”

    這男人,終於打開話匣子了。嶽詩雙淡然一笑:“是,每周休息一天。”

    “嗯。”他默了一默,終於問道:“你家住在哪裏?”

    “在遠征軍的保護區裏。”嶽詩雙抿了抿唇:“離這裏還蠻遠的。”

    “要等到近點乘飛行器回去,的確有些不方便。”他深吸了一口煙,森幽的眸色被火光映照得更加難懂。他用右手將香煙拿離嘴邊,麵容也隱在了無意吐出的煙圈中。

    嶽詩雙頷首,“是啊,隻有一天休息的時間,還要有很久耽誤在往返的路上。”

    一旁,越來越多的人卷入“提高稅率”的話題中,所有生活在地球,或被迫從地球搬去利卡的人都愈發的義憤填膺。一時間,本來很具情調的酒吧變得像開在地球的廉價酒吧一樣嘈雜。

    光頭男已經在周圍的感染下,變得慷慨激昂:“我說,要是真增稅,我幹脆也出遠征軍保護區算了。讓蟲子咬兩口,運氣好如果活下來,就能加入反抗軍了。到時候殺他娘的。”

    新加入話題的人也跟著隨聲附和:“你們看小道新聞了麽,最近反抗軍又打了幾次勝仗,把遠征軍搞了個屁滾尿流。為首的那個姓靳的,可真有兩把刷子。”

    “隻是一想到他那個半人不鬼的樣子……”有膽小的出來潑冷水:“要是被感染了,變成那樣還算好,如果不小心直接讓蟲子打死了,豈不是嗚呼哀哉?還不如到利卡去做能源師來的靠譜,至少還能活著。”

    在酒精的吞噬下,大部分人已經理智全無了。他們拍著桌子大聲嚷嚷:“哪怕被蟲子咬死了,我也不願意做聯邦政府的走狗!那群說人話不幹人事兒的東西,我們跟他們死磕到底!”

    其他人跟著呼喊:“對!死磕到底!”

    近在咫尺的喧囂對謝昭陽沒有產生任何影響。隻是,方才好不容易被他引起的話題,就這麽被打斷了。嶽詩雙望著他平靜冷漠如寒潭一般的眸子,根本...看不透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麽。

    他掐滅香煙,將杯中的酒飲盡,又叫來嶽詩雙添了半杯。隻是,那句“下次休息我送你回去”,卻被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兀自搖搖頭:送了能如何,邁出這一步又如何?不過是徒勞。

    正在酒吧裏男人們情緒高漲的時候,酒吧的門忽然被大力推開。三個穿著西裝、身形筆挺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屋內的人都朝鬧出巨大動靜的三人望去,繼而,一齊閉上了嘴巴。這三個男人以整齊到詭異的步伐和三角陣型走進酒吧,隨身帶著一股罡正之氣,瞬間將方才的“歪風邪氣”吹散。他們雖然穿著便裝,但一看就知道是軍人。為首的那位,幾乎是個人都認識。他就是聯邦軍最年輕的那位將軍,段凱安——也就是昨天,給嶽詩雙發消息的那位青梅竹馬。

    “是誰在此鬧事?”為首的人環視一周,聚眾討論聯邦政策的人立刻怏怏地散開了。櫃台後麵的嶽詩雙和謝昭陽的身影被露了出來。

    段凱安望見謝昭陽後,伸手正了正領帶,豎起渾身的敵意走了過去。可在看到他對麵那個熟悉的倩影後,他又是一怔,方才準備好的嚴厲言辭也憋回了心裏。

    “阿雙?”他來到櫃台前:“你沒跟我說過……你在這裏工作?”

    嶽詩雙將手裏的酒瓶放回酒櫃裏:“凱安。好久不見了。”

    謝昭陽聞言,忽然抬起頭,一直毫無波瀾的麵色也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以陌生的目光看了看她,終於想明白了那枚勳章的由來。他很想起身離開,但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一樣,始終坐在那一動不動。

    段凱安瞬間讀懂嶽詩雙的表情,苦澀一笑:“是啊,自從出來當兵,說話的機會也少了,我也沒問過你。方便借一步說話麽?”

    嶽詩雙看了看謝昭陽,見他沒有特別的反應,隻好跟著段凱安走出了櫃台。

    “沒想到,晴之口中那位賣弄風騷的女酒保居然是你。世界可真小。”與她來到隱秘處,段凱安才稍稍鬆懈下來,爽朗地打趣她:“最近還好麽?”

    嶽詩雙點點頭:“昨天不是說了,挺好的。”

    段凱安跟著點頭:“謝昭陽怎麽會成為你的常客的?”

    “你真是個失敗的八卦者。”嶽詩雙瞧了瞧他那雙充滿了問詢神色的眸子:“你就是為了他才來的吧。”

    段凱安痛快承認,很有軍人說一不二的風範:“是,為了他那天交易時對晴之的粗魯無禮。”

    “難道不是羨晴之先假意交易,來刺探敵情,所以謝昭陽才會先行離開的?”嶽詩雙瞧不慣他這忠犬的樣子,一開口便一語中的:“不是每個人都必須像你一樣,拿她當個小公主捧在手心裏。”

    “阿雙,別這樣。”段凱安無奈:“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她不這麽做,她父親就要把她送去造物者的母星,做什麽親善大使。你知道的,什麽親善,其實都是研究罷了。被人當做小白鼠一樣……”

    “所以呢?她爸逼她做壞事,她沒做成,你反倒來替她撐腰?”嶽詩雙讀過原文。她知道,並沒有人能夠逼羨晴之。即使是在文章最後,謝昭陽答應她拋卻一切帶她遠走高飛,她也沒有順從,而是繼續效命於她那位執政官的爹。嶽詩雙的唇角勾起刺骨的冷意:“羨晴之是受人愛戴的第一公主,是她爸的洗白機器。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總有一堆人在後麵追捧。那我呢?一周在這工作六天,就為了掙這一點微薄的工資生存,受了委屈誰替我撐腰?在這個世界活著,誰都不容易。”

    段凱安愣了愣——從前的嶽詩雙是個很容易害羞、很內向的性子。可如今的她,卻像一隻伶牙俐齒的小刺蝟,刺破了他所有的回憶。他蹙起眉頭,不知這裏的環境竟是這樣的艱苦,讓她生出了如此多的棱角。他的眸色黯淡下來:“你對...晴之有這麽大敵意,是因為我嗎?”

    嶽詩雙冷冷答道:“你想多了,且不說我對她毫無感覺,就算是有什麽,也隻能因為謝昭陽。”

    段凱安聞言,心裏便是一緊:“阿雙,我可以帶你走。到利卡星上住,我們還能像小時候一樣,而你也不用再在這裏受罪,更不用在這裏和保護區來回奔波了。”

    “不必了。事到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將軍,我隻是賣弄風騷的小酒保。我們永遠不可能再回到小時候了。”嶽詩雙拒絕得幹脆利落:“聽著,如果你想打聽關於謝昭陽的消息,那你是找錯人了。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除了一點——他絕不會像你一樣,做聯邦政府的走狗。”

    段凱安情急之中,拉起了她的手:“阿雙——”

    “她說了,她不願意。”隨著低啞的聲線一同出現的,是專屬於謝昭陽身上的那股危險氣息。他自拐角處走來,麵色冰冷如霜,狹長的眸子死死盯在段凱安強行拉住嶽詩雙的手上。“你也配碰她?拿開你的爪子。”

    段凱安轉過身,絲毫沒有因他的恐嚇而放開手,反而,拉嶽詩雙拉得更緊。他與謝昭陽以非常微小的距離平視著,麵色也沉了下來:“謝先生。您什麽時候從唯利是圖的商人改行做警官了?連這都要管?”

    “唯利是圖?”謝昭陽勾起嘴角,危險的語氣又添了幾絲傲慢:“若我真是唯利是圖,你又怎會因為羨晴之沒跟我做成這筆生意,來這裏跳腳?”

    嶽詩雙聽言,麵色一紅——她並沒想到謝昭陽會跟來,更沒想到剛才她故意氣段凱安的話都被他聽到了。

    尤其是那一句,“就算是有什麽,也隻能因為謝昭陽”。

    這男人性子冷,她一直沒有放開動作主動一些,唯恐他敏感多疑,認為她別有所圖。

    “你!”受到侮辱的段凱安咬緊了牙關,嘴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每時每刻都得牢記自己的身份,不能一時衝動做出有違軍規的事情。同時,他拉住嶽詩雙的手也愈加使力了。他畢竟是軍人,手勁兒不小,捏得嶽詩雙眯起了眼睛。

    餘光望見她的痛苦神情,謝昭陽怒意更上一層。他伸手一把抓住段凱安的小臂,重重掐在他某一根筋骨上。段凱安立刻吃痛地放開了手。隨即,他有些驚訝地望向謝昭陽,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

    “什麽?”謝昭陽挑起眉頭,順勢走到段凱安與嶽詩雙身前,將她整個人擋在身後。

    段凱安用了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懷疑與震驚壓了下來。麵前的男人是謝昭陽,並不是一般宵小,應是他猜錯了。

    他不再與謝昭陽糾纏,回頭叫了兩位屬下準備離開。

    見他讓步,謝昭陽也側過身子,將走廊讓出來。

    待兩個下屬趕上來後,三人再次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出門。走到嶽詩雙麵前時,段凱安稍稍停下步子:“搬去利卡的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摒棄隔閡,多考慮考慮。”

    “她願意住在哪是她的自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段將軍。”謝昭陽寬大的肩膀擋在嶽詩雙斜前方,此時已是氣場全開。說完,他偏過頭,望向嶽詩雙:“下次休息前告訴我,我送你回家。”

    段凱安一時間被噎得毫無還嘴之力。他看了看絲毫沒有拒絕之意的嶽詩雙,心頭更是鬱鬱難消——在屬下麵前碰了一鼻子灰,再反駁也是蒼白無力。他冷哼一聲,快步出了門。

    嶽詩雙抿起唇,後撤一步與他離得遠了些,轉身小聲對謝昭陽說:“謝謝您替我解圍。”

    “你誤會了。這不是替你解圍。”謝昭陽望著她因羞赧而略微泛紅的小臉,態度不由得又軟了幾分:“我是認真的,下周我送你回去。”言罷,他也緩步出了門:“酒錢我壓在杯底了,去工作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