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背控福利派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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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按照前幾個世界的規矩, 他不就叫謝常勝了?這土味兒名字簡直跟霸道總裁貼不上一點關係了, 也怪不得他在原著裏死活都不肯告訴原女主。嶽詩雙強忍著笑出聲的衝動,一本正經地誇讚著:“常勝將軍的常勝?那是不錯,比我的名字好聽多了。”
常勝本來是個雷厲風行的火爆脾氣, 可唯有剛才報出大名的時候, 有些底氣不足,說完還不停地拿小眼神兒瞥著嶽詩雙,生怕她笑他。結果她卻誇讚他的名字好聽,他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底氣也足了——尤其這兩個字從她嘴裏叫出來, 帶著她甜甜的聲音, 好似就跟從他那老頑固老爹嘴裏喊出來, 完全不一樣了。他清了清嗓子:“那是自然, 是比你那個怪名好聽多了。”
言罷,他頓了幾秒, 忽然想起什麽,轉身來到洞穴的深處,從地上的稻草堆裏翻翻找找老半天,掏出一片大葉子來。他捧著大葉子來到她身旁, 將葉子打開,裏頭整整齊齊擺著一小把長得很像茼蒿一樣的野菜。
他指了指那些野菜, 又朝她轉了轉手指頭, 示意她轉身:“轉過去我看看, 後背還流血麽?我給你塗點藥。”
被劃傷的傷口並不深, 這會兒已經不疼了,他不提她都要忘記這件事了。她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背,又看到他還掛著兩排獅族獸人牙印的手,擺擺手,說:“不用了,我的傷口不深,你還是先幫自己塗吧。”
他低頭看了看凝了黑紫色血痂的手,不以為然:“這點傷還能叫傷?也就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嬌氣。”
言罷,他不由分說地直接扳著她的肩膀強迫她轉過身去。片刻之後,帶著絲絲涼意的藥汁便被塗抹在了她的傷口上。
他站在她身後,彎著身子很專注地給她上藥。藥汁擠得有些多,順著她的背流了下去,他便伸手將它們蘸在指尖,重新塗抹回傷口上。她的背上,肌膚滑嫩嫩的,好像稍微用用力就會蹭傷了一樣。他的手上因常年在叢林生活,有幾處很堅硬的老繭。他怕弄疼了她,不敢用力。可偏生她的肌膚觸感太奇妙,他又控製不住地想替她多塗幾遍。
一邊塗,他又想到了方才那可惡的獅子。若不是他即使出手,她現在恐怕——
他眸色深了些,低聲道:“方才就不應該放了那個混蛋。扯壞了你的衣服,我應該扯了他的皮。”
【特定對象內心劇烈波動,原因:背控發作。積分 5。總積分:68。】
如此暴力血腥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嶽詩雙聽了,隻覺得他粗暴得可愛,於是安慰道:“沒關係啦,我沒事的。”
“還說沒事兒?這麽長一個道子。”說話間,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說來也奇怪,獅子長長的犬齒在他胳膊上紮出一個洞來,他也覺得沒什麽。可淺淺的傷口落在她身上,他就有種她快沒了半條命的感覺。他撇了撇嘴,又埋怨她:“你也是,嬌嬌弱弱的,這麽容易就受傷了,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怎麽長了這麽大的?”
嶽詩雙是跟著鄰居家一位叫大洪的兔族哥哥長大的。雖然兔族與這些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獸人種族們沒法比,但很多兔族的獸人都很會隱蔽行事、保護自己,與那些大型的動物相比,倒更好躲藏,更不容易被人發現。尤其狼族、獅族都喜歡圍獵大型的獵物,兔子對於他們來說,塞牙縫都不夠的。
嶽詩雙轉過身,很認真地說:“以後有你保護,我就不怕了呀。”
常勝聽言,麵色一動,瞬間網起眉毛:“誰說要保護你了?看你受傷了我才收留你兩日,你還是得自力更生。”
嶽詩雙早看出了他是個口嫌體正直的脾氣,於是故意激他:“你的藥應該會很有效吧?我養好傷就離開。”
方才還充滿了嫌棄的金瞳立刻閃過一絲慌亂,他有些粗...暴地說道:“等你養好了再說吧。你都沒家了,回哪去?接著找一隻公兔子流浪麽?把頭轉過去,再亂動我不管你了。”
上好了藥,他把剩下的小草藥又裹回葉子裏,塞進稻草堆。
嶽詩雙這才得空仔細打量他住的洞穴。這裏雖不寬敞,勝在隱蔽。嶙峋怪石間,入口非常不容易被找到。洞裏有兩大堆稻草,一堆是她坐的這裏,另一堆在更靠裏的位置。那一堆稻草邊放著一些已經有些幹巴巴的生肉,想必是他儲存的食物。而洞口,擺著一大堆白骨,似是吃完肉剩下的。
常勝放完草藥,就在“存糧”裏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塊看起來不那麽幹巴的連著骨頭的,遞到她麵前:“餓了麽?吃點肉?這是羊的前腿。”
他遞過來的這塊是血淋淋的生肉,散發著濃濃的膻味。嶽詩雙實在是沒法下嘴。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不餓。”
常勝點點頭,抬起手把肉送到嘴邊,剛張開一嘴的利齒想咬,便見她撇過頭去,一臉不願直視的樣子。
他幹脆又把手放了下來:“你們部落……吃用火烤熟的?”
嶽詩雙怔了怔,點點頭。
“我是聽老頭子說過,有些更愛吃草的部落會把肉烤熟了吃,去腥。”他回頭看了看稻草堆,轉頭對她說:“洞裏沒有柴禾了,我去給你劈一點,生了火烤著吃,你在這等會兒我。”
話音未落,他轉身就要走。
“誒——”嶽詩雙趕緊把他叫住:“不用忙活了,我真的不餓。如果有水的話,可以給我一些嗎?”
“水?”這又難倒他了:“最近的小河離這也有很遠的路,天快黑了,打個來回得花些時候了。”
嶽詩雙一怔:“那你都是怎麽……”
常勝指了指天:“我每天早上去,喝夠了就回來。”
“那算了,明天一早你去喝水的時候也帶上我吧。”嶽詩雙頗為心累,倒在稻草堆上闔上眼睛——沒有手機、電腦也就罷了,連水都沒得喝的原始社會,實在是有些難為她了。
常勝點點頭:雖然他也很想讓她喝上水,但小河實在遠,帶上她,她自己肯定走不了那麽多路,扛著她她又嫌顛簸。把她一個人放在這,他更不放心了。附近一帶猛獸多,沒有狼族的氣味,那些食肉的聞到她的味道,說不準會找進這裏來。
他把羊腿放回他儲糧的地方,又從肉堆裏拎出來一塊不那麽新鮮的,坐到洞口去吃。
洞裏多了一位雌性,比起他自己過日子時,多了不少的事兒。可奇怪的是,他非但不覺得煩,甚至有想幫她完成每一個心願的衝動——也許是太久沒有跟別人說過話了,尤其她還跟他互換了名字。
她說她叫嶽詩雙……實在是奇怪。
奇怪中,又有一點特別。
吃完肉,他習慣性地把骨頭扔到洞口,頓了頓,又起身,把洞口的骨頭全清了出去。她是兔族長大的,肯定見不慣這些血淋淋的東西。
等他整理好稻草堆旁邊的肉後,她已經側臥在稻草堆上睡著了。大概是白天被獅族抓走,掙紮耗費了她全部的精力,此時她睡得很熟,整個人縮成了一個團,看起來更加脆弱不堪了。
一陣風灌進洞中,劃過皮膚留下微微的涼意。山裏的晚上總比白天寒冷很多,也怪不得她會把自己縮成團。他出了洞穴,就近撿了一些柴禾回來,在離她不遠處生了一堆火,添好柴,倚在她所在的稻草堆旁的石壁上,架著腿闔上了眼睛。
過了不久,大概是風將火堆蒸騰起的濃煙吹進洞裏,她還在夢中便咳了起來,起初隻是咳幾聲,到後麵幹脆蹙著眉頭咳醒了。
晚上沒有喝水,又被煙熏到,她喉嚨裏肯定難受得緊。他隻好又把火堆撲滅了,找了一些小塊獸皮蓋在她身上。
... 沒了火焰的溫度,一陣山風吹進來,嶽詩雙便打了個寒顫。她沒辦法,從稻草堆裏挖出一個小洞,把自己埋了進去,加上那些小塊的獸皮,稍稍好了一些,於是沒過一會兒又睡著了。
常勝看著她挖洞,既覺得好笑,又有些著急——她一點禦寒能力都沒有,等火堆那點餘溫散去了,她還得發冷。說不準背上的傷還沒好,又得凍病了。
站在她身邊糾結了好久,他終於下定決心,把她從稻草堆裏抱了出來,讓她枕好,繼而伏在地上,化為了獸形。
他在地上來來回回踱著步子,許久後,確定自己能完全控製自己獸化的身體,才小心翼翼地爬上稻草堆,躺到她身邊,把她單薄的小身子一攏,貼在了自己暖暖的肚皮上。
片刻後,她的皮膚終於又恢複了溫度,隨著呼吸的平穩,她的四肢也伸展開了,不再蜷縮在一起。
頭一次讓人接近腹部這樣脆弱的位置,常勝緊張到了半夜才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嶽詩雙從昏昏沉沉的夢境中醒來,隻覺得身上好像被什麽重物壓著,有點喘不過氣來。待睜開眼睛,她整個人都嚇蒙了。
一隻巨大的、灰色皮毛的狼正闔著眼睛,在她旁邊睡得不省狼事。她跟它離得太近,鼻尖都快貼到一塊去了。而壓著她的“重物”,正是它的狼爪子。
她拚命抑製住自己想要尖叫的衝動,幾乎屏住了呼吸。
原文裏寫過,雖然常勝獸化失控殺了親生母親的事情是他弟弟捏造出來的,然而……他一發怒便會獸化失控暴走的事情卻是真的。
短短的一小會兒之內,她的身體僵直,一動都不能動了。可大腦卻飛速運轉:她都替對麵這頭巨狼想了不下十種咬斷她喉嚨的方法了。
正在這時,巨狼忽然也睜開了眼睛,再次嚇了她一機靈。
一人一狼就以這個怪異的姿勢對視了許久。
然而,它身上並沒有昨天與獅子顫抖時那種殺氣,眸子裏也是一汪平靜。
她吞了口口水,小聲問了一句:“常勝,是你麽?”
巨狼立刻站起身子躥下稻草堆,就地化為人身,背對著她,都快流出悔恨的淚水了:明明昨天打定主意要比她醒得早,不讓她發現自己的獸身的,怎麽一覺就睡到了這麽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