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思言記得師父死的時候，眼睛還是睜著的。圓瞪著，像是經曆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等她趕到握著他手哭泣的時候，他剩下的最後一口氣終於咽下。但眼睛一直圓瞪著，到死都沒有瞑目。

    這是果思言的痛，她至今都沒有找到凶手。而師兄從那以後，就變得極其隱秘低調。師父生前一向欣賞杜希辰，她也從不會把師父的死和杜希辰聯係在一起。

    她不會相信。

    突然辦公室裏來了幾個人，都看著果思言不敢有動靜。

    言肅清皺了皺眉，“言言，眼下集團內務還需要好好處理，我再找時間跟你說。”

    這是下逐客令了。

    果思言隻好退出去，但始終覺得言肅清似乎瞞著她一件天大的事，從始至終。她本不是一個喜歡打聽別人隱私的事，哪怕是師兄的。但是如今關係到師父了，她不得不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眼下局勢越來越不利於杜希辰。他近期動用了黑道上所有的勢力來維持他在度國際的地位。而言肅清和本就極其了解杜希辰的沈明樓兩人雙劍合並，威力自然不容小覷。

    果思言一直不明白，沈明樓何以背叛杜希辰，肯跟言肅清合作，或者說，言肅清是如何說服沈明樓倒翻船的。直到看到沈明樓的眼神才知道，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怎麽可能甘於屈居人下。畢竟家族中，一直是杜希辰一人稱霸。

    杜希辰的別墅司機一直沒有來，果思言坐在的士的出租車上，聽著廣播裏正在放送的關於度國際集團高層鬥爭的最新消息。無非是一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橋段。至於漁翁是誰，各有猜想。

    半夜的時候，杜希辰還是沒有回來。果思言的眼睛一直跳動不停。她輾轉難眠，一把從床上坐起，匆忙穿了衣服就出了別墅。

    兩個保鏢還是天打雷不倒地守在門外，說是杜希辰吩咐的，絕對不能讓她走。果思言嗤笑後，把他們騙到花園裏一把關上，然後放了隻狗。

    整個度國際富麗堂皇地矗立在魔都坐標軸上，看起來從未有如此地金碧輝煌過。整棟樓的燈都是亮著的。還能在遠處聽到時不時有人影晃動。

    果思言連忙加快腳步，走進去的時候，發現空無一人。樓道裏靜謐得可怕，猛地有飛刀襲來，然後湧來的卻是一幫黑衣人。發現是果思言，連忙住了手。然後逃之夭夭。

    果思言一路追趕，但是身子有孕，還是不如正常人那麽輕盈。追了一路，就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她忽然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順著血腥味一直走到了頂樓天台。

    兩隊人馬，一黑一白。正在有規律地對峙中。白色領頭的是杜希辰，黑色的領頭是言肅清。兩人臉上身上都有明顯的傷痕，卻還能保持警惕和陣型，不失陣仗，一副大軍壓於前無所畏懼的架勢。

    果思言細細看了一下，才發現原來杜希辰的人馬隻有言肅清的三分之一，卻還能頂到現在，也是相當地有魄力有實力了。

    果思言今日正好穿的是白衣，她偷偷潛入杜希辰的隊伍中，很快便躍到了杜希辰的身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