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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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出門時還天氣晴朗買好東西從超市出來時天就陰沉的厲害雲像灌了鉛似的墜在天邊。

    章斯年一手拎著購物袋一手牽著雲舒的手:“快些走吧。”

    雲舒點點頭。兩人加快了腳步。

    涼風吹拂樹葉發出沙沙聲。快走到家裏門口天上開始飄起細細的雨絲,在地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細細密密的小點兒。

    雨滴落在鼻尖,有點兒涼。兩人步子再加快些。

    走到兩人家門口的拐角雲舒隱約聽到樹叢些響動,腳步一頓。

    “怎麽了。”

    “我總覺得那樹叢裏好像有些動靜。”

    樹叢裏傳來一聲輕輕的汪嗚聲。聲音很輕,兩人離的近聽得十分清晰。

    “我去看看。”

    “你小心些。”

    雲舒蹲下身子撥開灌木的枝葉。樹底下蜷縮著一小團,身量看起來不超過半歲小小的毛有些長但都糾纏在一塊還沾染了不少泥巴都看不清原本的毛發的顏色。隻有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看著她很是可憐的模樣。

    路邊的流浪狗,雲舒並不敢直接伸手去摸打量了幾眼將撩起的樹枝放了下來,起身。

    “應該是隻流浪狗,挺小一隻,怪可憐的。”

    “家裏還剩不少狗罐頭,也用不上了,我等下拿出來喂它吧。”

    章斯年將落在她鼻尖上的雨滴抹掉:“嗯,先回去,我等下陪你出來。”

    兩人一塊回去。

    雲舒蹲在客廳裏之前放花生糖狗罐頭的的櫃子前,指尖有些顫抖的拉開櫃門。

    裏麵除了罐頭、狗糧,還有不少東西。

    花生糖磨牙的小玩具,牽引繩,還有……她之前存了很久,快要堆滿一袋的,打算要拿著去紡成毛線,織圍巾的花生糖掉的毛。

    章斯年看雲舒蹲在櫃子前不動,知道小姑娘八成又被勾起了些傷心的回憶。

    他曲著腿,蹲在她身旁,一遍又一遍安撫的撫摸她的脊背:“都過去了,別想了。”

    雲舒低低嗯了一聲:“看起來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了罐頭、狗糧什麽的。”

    雲舒在櫃子裏挑挑揀揀,最終拿小碗衝了碗羊奶粉,將狗糧放在裏麵,泡軟。

    外麵雨下的大了起來,狂風裹挾著枝葉,雨滴打在傘麵上,發出一陣劈裏啪啦聲。

    雲舒有些擔心,拉著章斯年的衣角,步子又加快些。

    撥開枝葉,即使有樹枝阻擋,小狗身上還是淋了雨,毛都貼在身上,看起來格外可憐。

    雲舒打著傘,將碗放在地上,衝小狗招手。

    小狗最初還很是戒備,縮在樹叢裏,黑漆漆的眼珠直直的盯著她。

    一人一狗對峙幾秒,那小狗大概是餓了,起身,一步一蹭的從樹叢裏鑽了出來。

    走路的時候一隻後腿一瘸一拐,不自覺的向上抬,不敢落地,大概是受了傷。

    吃兩口,就抬頭左看右看,周圍沒有危險,才又低頭下去吃,

    雲舒蹲在一旁,等著它吃完。

    淋了雨,雨水一衝,原本的毛發顏色倒是露了出來。雲舒看著那直立起來,呈三角形的耳尖,有些驚訝。

    巡邏的保安經過,衝兩人打招呼:“喲,章先生,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呢?”

    小狗聽見動靜,拖著一條一瘸一拐的腿,又鑽回了樹底下。

    “這有隻流浪狗,看著可憐,就過來喂一下。”

    “對了,您知道小區裏最近有哪家丟了狗麽?看品種,好像是薩摩耶,應該是家養的。”

    “薩摩耶啊。嗨,別說了,那主人不要了。”

    “啊?”

    “現在小年輕也是不負責任,兩人剛領回來沒多久,就鬧分手了,狗有受了傷,後麵誰都不想養。前兩天我們在院子裏看到那狗的時候,兩人都搬走了。”

    “之前也有這種情況,被小區的人領回去養了,不過這狗受了傷,又拖了這麽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所以也就沒人願意領養它。小區裏已經有人反映了,說是讓我們將這狗弄走,怕影響安全呢。等小區物業那邊作出決定,我們就要將這狗送到流浪狗收留中心去了。”

    保安說完,就繼續巡邏去了。

    雲舒看碗中的狗糧還剩了一大半,邊蹲下身子去,繼續招呼那狗過來吃。

    小狗過了一會兒,才鑽出來。

    大概真的餓極了,吃的呼嚕呼嚕,腦袋在碗裏一拱一拱,吃完仰頭看她,眼睛濕漉漉的。

    雲舒心口一軟——這動作像極了花生糖。

    小狗還有半個身子淋在雨裏,她將傘傾斜些,替它遮住雨。

    章斯年不動聲色的將傘向雲舒身側靠了靠,替她擋住背後的風雨。

    那小狗直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雲舒腳邊,蹭了蹭,抬著頭看她,本來就沾了泥水的褲子,更髒了些。

    章斯年開口:“你要是想養,我們領回去,替它把傷治了。”

    雲舒蹲在地上,隔著風雨,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他,又低頭看看腳邊的小狗,搖了搖頭。

    “我不會再養狗了。”

    雲舒鑽進章斯年的傘裏,將自己的傘插在灌木從間,隔出一片沒有雨的地方。

    章斯年攬著她的肩膀:“那我們明天還來喂它。”

    兩人往家走,那狗就像是認定了雲舒似的。托著一瘸一拐的腿,淋著雨,跟在雲舒腳邊。雲舒腳步一停,它就拿著自己濕漉漉的腦袋蹭雲舒的褲腳。

    雲舒有些為難的低頭看著小狗。毛都貼在了身上,受傷的那隻後退站著時總是不敢落地,身子晃晃悠悠。

    最後站不穩了,趴在地上,頭還在她褲腳邊蹭。

    她猶豫地將自己的一頭卷發抓的淩亂,最終還是硬不下心來:“我先把他抱回去,把傷治好,再找人領養,可以麽?”

    “嗯。”章斯年點點頭。“你站在這,這狗有些髒,我去拿個毛巾,你包著它,在抱回去。”

    兩人一塊將這小狗抱了回去。

    章斯年做飯,雲舒抱著狗去將一身的泥水衝洗掉,將毛發吹幹。

    薩摩耶微笑天使的名稱可不是白來的。一吹幹,馬上就變成了雪白的一團,吐著舌頭,仰著頭看雲舒的時候,她簡直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明天帶你去把腿給治了,希望不會太嚴重。”雲舒拍了拍它腦袋,給她用軟毛巾,做了個窩。

    花生糖的那些東西,她還留著。但她舍不得用,都放在櫃子裏,存了起來。

    兩人吃完飯時,小薩摩耶已經乖巧的在窩裏睡了過去,乖巧的很。

    “要給它取個名字麽?”

    雲舒搖搖頭:“不用了吧,等下我就問問有沒有朋友想養。讓領養的人取吧。”

    “也好。”

    章斯年牽著她上樓。

    經過昨晚,雲舒也沒有那麽害羞了。到了睡覺的時候,也不會睡的那麽遠,直接主動的睡到床中間。

    餘光掃過放在床頭櫃上的避孕套盒子,紅著臉,鑽進章斯年懷裏。

    第二天一大早,雲舒就抱著小薩摩耶去了寵物醫院,拍片檢查。

    “是骨折,但不嚴重。”

    聽到醫生拿著片子說出這句話時,雲舒鬆了口氣,安撫似的摸了摸趴在治療台上的小薩摩耶的頭。

    醫生一邊打石膏,纏繃帶說:“最近要給它補充些魚肝油和鈣片,這樣骨頭會長得比較好。這種大型犬,小的時候都要注意補鈣,不然將來體重上去了,關節支撐不住,會很麻煩。牌子嘛,就用……”

    “嗯,我都知道。”雲舒心煩意亂的打斷醫生的話。

    “以前養過?”

    “養過一隻澳洲牧羊犬。前陣子……年紀大了,去世了。”

    那醫生有些尷尬:“那是很小的時候就養了吧。”

    雲舒低低嗯了一聲。

    “對了,你剛才說這狗是昨天撿回來的,也不知道它原來有沒有打過疫苗,做過驅蟲,你最好都再做一遍。”

    “好的。我等下去交費。”

    雲舒在醫院折騰了一整天,抱著小薩摩耶在寵物醫院跑上跑下,還買了新的狗窩還有一係列狗狗用品,才精疲力盡的回去了。

    骨折要一個多月才能差不多好,雲舒領養的消息發出去了,暫時也還沒有人要領養,這隻白雪球一樣的小薩摩耶也就先在兩人家裏留了下來。

    小薩摩耶腿傷了,也不能走動,隻需要平時喂喂狗糧就好,而且十分的乖巧,在原來的主人家裏習慣也養成的不錯,養起來,還算輕鬆。

    也不知是雲舒天生就招動物喜歡,還是小薩摩耶親人,沒過兩天,就和雲舒親昵的不行。

    章斯年有個應酬,回來的有些晚。

    推開門,將公文包放在門口的架子上,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鼻梁。

    章斯年換好鞋走到客廳:“我回來了。你晚飯有沒有好好吃?”

    他一進客廳,看著客廳裏的場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身上那一點兒疲倦,都散了幹淨。

    ——雲舒大概一天都沒出門,還穿著睡裙,正盤著腿,坐在沙發前抱著半個西瓜,拿勺子挖著吃,桌上還有不少水果,就像當初養花生糖一樣,也丟了一片給小薩摩耶,一人一犬仰著頭看他,嘴邊都是紅的,可愛的緊。

    雲舒見他回來,連忙抽了張紙抹了抹嘴。把盤著的腿放下了,有些尷尬的扯了扯裙擺。

    章斯年笑了笑,解開襯衫最上方的領子:“西瓜快過季了,下次多買些時令水果。”

    雲舒將挖了一勺,遞到他嘴邊:“還是可甜了,你嚐嚐。”

    章斯年看著遞到他跟前,尾端還套著一個卡通狗爪子的小鐵勺,湊過去,將那一小塊西瓜吃了。

    雲舒獻寶似的仰著頭,看著他,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

    章斯年被她看著的心裏軟成一片,目光落在她還有些濕漉漉的唇角,道:“很甜。”

    “我就說很甜的,”雲舒又挖了一勺遞給他,“還要再來一口麽?”

    章斯年含住勺子的西瓜,俯下身,咬住雲舒的唇,甜膩膩的西瓜汁隨著吻的深入,在兩人之間化開。

    章斯年幾乎是一把將雲舒抱起來,手扣著她帶著一點兒軟肉的腰,

    雲舒腿勾著他的腰,手環著他的脖子,有些呆愣的看著他。

    小薩摩耶在他的腿邊晃著尾巴,繞來繞去。

    章斯年沙啞著嗓音問:“狗喂了麽。”

    “剛喂完,吃的挺飽的,應該。”

    “那該喂飽我了。”章斯年抱著雲舒輕輕掂了掂,跨過在腳邊繞來繞去的小薩摩耶,一步一步上樓。

    章斯年一進門,將她壓在牆上深吻,一隻收托著她,將她吻到情迷意亂,隻知道攥著他的襯衫喘氣,另一隻手還不忘將燈打開,萬籟俱靜,屋裏隻剩下衣服的摩擦聲。

    章斯年將她放在床上,腰下墊了個枕頭,順著她的麵頰,一路吻下去。

    房裏隻開了昏暗的床頭燈,燈光照在女孩的麵頰上,緋紅的像春天初綻的第一朵薔薇。

    ……

    雲舒相處這麽久,第一次認識到,溫柔克製的章斯年,也是會有那麽性感、不理智的一麵。

    最初還有些顧忌,動作纏膩溫柔,在她紅著臉,說完沒有很難過後,就像脫了麵具一般,徹底變了,動作凶狠到的不行。

    她自己挑的那凸點螺紋,冰火體驗,將自己折磨的不行。

    一晚上,她近乎哭著將章老師、斯年、章爸爸、老公挨個叫了個遍。

    叫章爸爸的時候,章斯年的神情像是要將她一點一點撕碎吞進肚子裏。

    俯下身子,用牙尖輕輕廝磨她耳垂:“你再叫一遍。”

    她鼻子酸到不行,幾乎是摟著他的脖子,一邊哭著一邊叫了出來。

    ……

    後麵她都敏感到顫栗,手無力抓著章斯年的手臂,帶著哭腔求他慢一些。

    說話時聲音又軟又糯,撒嬌似的尾音甜到不行,還夾在著呻。吟的吸氣聲,撩撥的章斯年近乎血脈賁張。

    章斯年的體力好到驚人,雲舒最後實在是受不了,最後幾乎哭的一塌糊塗,枕頭都被她哭濕了,也不知到底什麽時候哭到脫力,一點意識都沒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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