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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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島是大部分人蜜月的首選但兩人過年時剛去了海島加上雲舒冬天怕冷夏天怕熱蜜月最終地點定在了北歐。

    緯度高夏天涼爽雪山終年不化。

    雲舒和章斯年都不想像跟旅行團一樣走馬觀花的逛景點。隻準備在其中一個小鎮上住半個月。兩人出發前一塊看的當地地旅遊宣傳圖。小鎮落在雪山腳下房屋分布在山腳的湖泊的周圍,綠樹掩映,天空蔚藍湖水碧綠,像落在山間的一枚透亮的藍寶石。

    兩人沒帶多少行李,章斯年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兩人各背一個小包。下飛機時兩人都有些疲憊。

    雲舒在飛機上一路沒睡著,下飛機時睡眼朦朧任由章斯年牽著蔫頭耷腦的走在章斯年身後。

    章斯年停下來查接下來轉火車的路線腳步一停。雲舒就眯著睡眼撞在了章斯年的背上。

    “嗯……”雲舒揉揉頭哼了一聲清醒了些。

    “等下到火車上再睡。”章斯年揉揉她的頭。

    旁邊一個白人大叔拉著行李箱從兩人身旁經過,箱子上坐著個小男孩晃著腿,咬著棒棒糖皮膚又白又嫩藍色的眼睛棕色的睫毛又密又長,衝著經過的行人笑,笑容燦爛的像一個小天使。

    周圍不少人的目光被小男孩吸引過去。

    雲舒看著小男孩坐著的行李箱,再扭頭看了看章斯年手裏拖著的,抓住章斯年的手臂晃了晃,目光裏的期待不言而喻,眼睛都快要閃著光。

    章斯年一笑,刮了下她鼻尖:“你是小孩子嗎?”

    “對啊,你不是天天都說我是你家的小朋友嘛。”雲舒理直氣壯。

    章斯年話雖然這麽說,但想著還要走一陣子,小姑娘估計已經累了。便將手上已經將行李箱拖到了雲舒跟前:“小心些。”

    “謝謝章——爸——爸——”

    雲舒跨坐在箱子上,手抓著抽杆箱的杆子,衝著章斯年笑。她個子矮,坐在大號的行李箱上,小短腿還夠不到地麵,擺來擺去。

    章斯年拉著行李箱往外走:“要給你再買個棒棒糖麽,雲舒小朋友。”

    “好呀。”雲舒歪著頭應到,想了想之後的行程,“不過還是先去火車站吧。”

    章斯年走到機場門口,正好看到有買零食的小鋪子,便走過去,給雲舒買了一個。

    雲舒坐在行李箱上,沒想到他真的去買了,手裏握著那個大大的彩虹棒棒糖,臉有些紅:“不是說不要了嘛。”

    “順便換點零錢。”

    雲舒不過圖新奇,在行李箱上坐一會兒,也知道章斯年辛苦,就蹦了下來,抓著棒棒糖,牽著章斯年的手,一塊走。

    她困得厲害,硬撐著上火車上。兩人座位對麵坐著一對老夫妻,太太是華人,看兩人的麵孔,笑著用中文問是不是中國人。

    三人聊了一會兒天。雲舒和章斯年是來度蜜月的,老夫妻兩人是為了慶祝兩人的第四十九個結婚紀念日。

    雲舒聊了一會兒天,困到眼皮都要粘在一塊,和老人家說了聲抱歉,顧不上看看窗外的北歐風光,就窩在章斯年的懷裏,頭一歪,睡了過去。

    章斯年調整了下坐的姿勢,讓雲舒靠的更舒服一點兒。

    “感情真好。”老太太打趣到。

    章斯年嗯了一聲,聲音壓得很低,一手攬著雲舒的腰,一手拉開背包拉鏈,找一件外套,替雲舒蓋上。

    淺淺的睡了一覺,雲舒精神才算好些。

    章斯年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雲舒連忙伸手替他揉來揉去。

    睡了一會兒,已經快到目的地。

    火車緩慢的在山間穿行,滿目綠色,風從車窗縫裏吹入,揚起發絲,遠處是連綿的雪山。

    雲舒有些激動的趴到車窗上:“好漂亮。”

    “我這是第一次見雪山,章先生你呢?”

    章斯年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捋到耳後:“之前有去過加拿大的班夫國家公園,在那兒看過。”

    “和這區別大麽?”

    “景色還是有些區別,那時候是秋天,滿目都是紅色的楓葉和黃色的落葉。景色和這兒不相上下,你要是想去,下次我陪你去。”

    雲舒點點頭。

    兩人下車前一站,坐在對麵的老夫妻下了車。雲舒在車窗裏,看著老爺爺拄著拐杖,挽著老太太的手一塊向前走,手將章斯年的手握緊了些,章斯年的手大而溫暖,輕輕的回握。

    兩人在小鎮住下。

    第一周住在山腳下,出門就是清澈的湖泊,二樓臥室的屋頂是透明的,抬頭就能看見蔚藍的天。

    兩人過得十分悠閑,在吃了當地幾家有名的餐館,都不合口味後,便和小鎮本地的居民一樣,去超市購買是食材,自己做飯。

    中間去搭乘了一次滑翔傘,在半空俯瞰這座美麗的小鎮,景色美不勝收。

    大多數清晨,雲舒都會呼吸這新鮮的空氣,走過曲曲折折的小路,在早間集市的小攤手裏,買一大束新采摘的野花。

    身披著暖融融的陽光,小跑回來,章斯年正好將早餐做好,擺上桌。

    兩人一塊吃完早餐,將花插在花瓶裏。有時章斯年會抽出其中幾隻,為她編一個花環,戴在她頭上。

    白天在湖邊散步、垂釣,累了就徑直躺在草坪上。山林間的風帶著草木香,天空是無比澄澈的蔚藍。

    或者牽著手漫無目的在小鎮的街頭遊蕩,看到有趣的小店就進去逛一逛,坐一坐,在咖啡館給國內的朋友寫一張明信片,蓋上當地的郵戳,寄回國內。小鎮不大,人很和善,沒過幾天,兩人和街頭上大部分人都認識了,相見時都會熱情的打招呼。

    晚上的大部分時間,兩人都消磨在了床上。

    臥室的床很軟很大,緯度高加上空氣好,抬眼就能看見璀璨星辰。

    這樣的房間裏,連做愛都比往日更有感覺。

    陸知意和林楚楚那兩個小汙婆,結婚時一個送了一整盒的情趣內衣,一個送了一整箱有一些特殊“功能”的避孕套。

    雲舒那天和章斯年一塊拆的禮物,於是這些就順理成章的塞在大號行李箱裏,從國內,帶到了歐洲,為兩人的蜜月增加了不少情趣。

    其實並不單單是章斯年享受。

    對於雲舒而言,自己坐在章斯年腿上,看到麵前的人為自己呼吸急促,一向慢條斯理的動作變得急促,甚至有些瘋狂的抱著自己的腰,在身上落下深深淺淺的痕跡時,除了肉。體的快。感,她內心深處也溢滿了自得與滿足,自己麵前的男人,睿智、客觀、理智,做過億的風投時,眉毛都不帶皺一下。

    ——他所有不冷靜與不理智開關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有時兩人也會靜靜的偎依在一塊,看著漫天星辰,章斯年一個一個星星指給她看,教她辨別各個星座的位置。兩人相視一笑,摟著脖子,膩膩歪歪的接一個不帶情欲但滿含愛意的吻。

    第二周,兩人一塊住到了山上。

    坐著纜車一路向上,眼前的景色逐漸被積雪覆蓋。從纜車上下來時,雲舒迅速將自己羽絨服的外套拉緊一些,沿著清理出來的小徑,向山上走。

    住處是一個歐式的別墅,旁邊常綠的杉樹積雪覆蓋,雲舒走到門前時,一大塊雪順著下垂的枝葉滑落,砸在她的帽子上。

    雲舒“嗚”了一聲,章斯年笑著將她頭上散落的積雪掃淨。

    室內的裝修是溫暖舒適的歐式田園風格,客廳內鋪著柔軟的地毯,甚至帶著一個壁爐。

    山上比山下冷清的多,隻有一個滑雪場和零散的住戶。

    兩人去滑了兩次雪。雲舒滑板完的溜,單板很快也就上手了。

    在空曠雪道上飛馳而下,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周圍的景物都已經模糊,大聲叫起來時,山間都是回聲。

    章斯年倒是很生疏,之前沒有接觸過,學得很慢。除了在雪道上慢悠悠的滑,大多數時間,都在一旁看著雲舒從山頂飛馳而下,為她拍照,雖然隔著防護鏡和口罩,看不清她的神情,但章斯年能感受到,他的姑娘,在此刻內心暢快,像山間雀躍的雲雀。

    雲舒很少見章斯年有不擅長的事情。在他滑的時候,總是鬧他,章斯年在她湊過來時,笑著抱起她。

    兩人還在雪地裏打過雪仗,她單方麵挑起,章斯年後麵被她惹惱了,將她直接壓在雪地裏,滾做一團。滾著滾著,就變成了熱烈的吻。

    空曠的雪山上都是兩人的笑鬧聲。

    最後露出的發梢都是雪粒,防水的衝鋒衣皺成一團。

    兩人回家又是換衣服,又是擦頭發,最後穿著溫暖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喝薑茶,看著對方濕漉漉的頭發,噗嗤一聲,一塊笑出來。

    山上冷清,除了偶爾出去賞雪景,兩人大多數時間都消磨在了屋內。

    雖然不算冷,但雲舒畏寒,章斯年還是把壁爐燒了起來,屋內暖烘烘的,隻需要穿一件薄薄的開衫。

    雲舒從山腳下買了些毛線,坐在壁爐前,給章斯年織圍巾,章斯年大多數時候,坐在壁爐前翻一本在山腳下二手書店買的英文詩集。雲舒欣賞不太來,翻了幾頁,就還給了他。

    章斯年一度懷疑雲舒能不能織圍巾出來。

    雲舒特意買了最簡單的一款,又粗又長的灰色絨線,甚至不需要鉤針,隻需要繞在手上,繞來繞去就能織好。

    雲舒趴在地毯上,照著店主給的示意圖,手拿著粗粗的絨線。繞來繞去,後麵手臂上掛滿了織在一起啊的絨線。織好一排,卻不知該如何扭一下調轉方向,織下一排。對著英文的圖文解說,皺著眉。

    章斯年看她這神態,笑著陪她一塊坐在地毯上,一塊看那份圖解。

    不算難,他很快就看明白了。他握著女孩的手,在絨線中穿來穿去。

    “就這樣。”

    雲舒比對了下手中的絨線和圖片中的樣子,開心的眯了眯眼,在他臉上吧唧一下,落下一個軟綿綿的吻。

    章斯年索性拿著書坐在她身旁。

    “章先生,你讀詩給我聽吧。”

    “好。”

    章斯年隨手翻了翻,挑了手應景的情詩。

    ForyearsIhadbeensearching,

    Forthatperfectfantasy,

    But,Ifinditinmyarms,rightnow,

    Youarealltome

    我已經尋找了多年為了那個美麗的夢想但是現在,我發現它就在我的臂彎裏你就是我的全部。

    章斯年的聲音低沉,像低音大提琴,緩緩流淌在屋內。

    雲舒其實並沒研究他讀的內容。注意力都放在了圍巾上,隻覺得他的聲音好聽。

    一首讀完,章斯年抬眸看她。

    窗外是綿延的雪山,身旁壁爐偶爾發出輕微劈啦聲。

    溫暖的光芒映在小姑娘身上,眼睛帶著溫暖的弧度。

    她靠坐在地毯上,身後墊著一個抱枕的姿態有些慵懶,寬鬆的開衫領露出精致的鎖骨,帶著一點兒小女生的性感。

    神色專注的抿著唇,給他織一條圍巾。

    這是他最心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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