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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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晴桑心情複雜,方肆月又何嚐不是呢?她不過是將所有的想法都深埋在內心,並且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夠很好的做到自我調節罷了——多年養成的不願跟人交流,將心事深埋的習慣使她的調節也不是太難。
把剩下的牛奶喝完,空盒丟進了腳邊的垃圾桶,方肆月幽幽的歎了口氣,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她不想聽許晴桑回答了,像是忽然間失去了興致般。
“陳讓今天找過你嗎?”
話一出口,連提問的方肆月都覺得這是個廢話了,陳讓苦追許晴桑這麽長時間,又怎麽會放過聖誕節這個大好的機會?
“啊……嗯。”許晴桑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方肆月會突然把話題放到了她的身上。回過神來後,眼神躲閃地低頭啃了下麵包,幹巴巴應了兩聲,“起床那會兒就看到他給我發的信息了。”
“那你怎麽說的?”
許晴桑深深地望了眼方肆月,而後不在意地聳聳肩“他可能知道我們下午有自習課吧,就跟我說會過來給我禮物什麽的。之前讓他千萬不要來班級找我,大概是把他‘嚇’著了。怕我不同意才小心翼翼來問我的意見的吧?”話音剛落,許晴桑就還好似能夠看到陳讓發信息是哭喪著臉委屈巴巴的模樣,這樣一想,許晴桑便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聞聲的方肆月一臉詫異地看向許晴桑,但許晴桑很快收斂——就像剛才笑成那傻樣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對陳讓是不是太苛刻了?”
許晴桑偏過頭詢問方肆月,麵上帶著一絲淺笑。
這個問題她也問過自己無數遍,每次自我反省隨後得出來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她很討厭這樣“胡鬧”的自己,一次次在黑夜裏立的FLAG又一次次在陳讓麵前推到了。她有時候的任性陳讓像是全然不介意似的,依舊嘻嘻哈哈,遷就著她。許晴桑很想問陳讓何必做到這樣——她才是年長的那個,卻被陳讓像小孩子寵著哄著。
忽然間,許晴桑想到了一句很符合她此刻心境的話語——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許晴桑明白,錯過了陳讓,世上就不會再有第二個這般將她放在心尖兒上的人了。
“……晴桑,你心裏有了答案我知道的。”方肆月微微一笑,許晴桑所有能得到幸福的做法,方肆月都會鼓勵並且支持的。
“這個答案是對是錯呢……”許晴桑的聲音很輕,雖然她的視線是放在方肆月身上的,但更像是許晴桑的喃喃自語。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沉了下來,方肆月瞥了眼掛在牆壁上的鍾表,在他們感慨聊天之時竟然已經過了四十多分鍾,午休也不過才一個小時而已。
“要遲到了!”
方肆月大喊一聲,許晴桑茫然地轉過頭,注意到鍾表上的時間也不淡定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地哀嚎著。
與方才那沉悶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個人慌慌張張地收拾好了一切,出了寢室關好門後馬不停蹄地往教室趕去,十二月份的天氣倆人愣是跑出了一身的汗。
不過萬幸的是在鈴響的前一秒衝進了教室,不然方肆月和許晴桑都會覺得那麽多路白跑了,要知道倆人都是那種能坐著就絕不站著的性格。
“肆月,晴桑,你們怎麽這麽晚才來?”蘇喃瞧見了兩人,鬆了一口氣問道。
方肆月入座,有些尷尬地朝著蘇喃一笑,老實回答“沒有……回了趟寢室,忘記看時間了,所以差點遲到。”
噴泉中心的活動結束已經是兩個半小時以後的事情了,ST2的幾個收拾了東西就要離開,季楠悲傷地靠著於珂鬼哭狼嚎著,引來了路人的駐足圍觀,要不是季楠除了哀嚎就沒別的舉動了,路人還真以為他們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了。
白彌有些抱歉地朝周圍的路人一笑,而後轉過頭來板著臉嫌棄地瞥了眼沒有絲毫收斂的季楠,沒好氣的問“你鬼叫什麽?”
“心裏苦啊!這活動怎麽這麽早結束了……我還以為我和老於能夠翹掉下午的思想政治課的。”
季楠的哭訴逗笑了白彌,後者嘿嘿一樂,作為下午沒課的一員忍不住開始嘲諷季楠“這課你得上,提高一下自己的思想,迫在眉睫。”
“……馬克思都掛過的人沒資格說我。”
白彌的膝蓋中了一箭,疼疼疼疼疼……
防止兩人再進行下一局的相愛相殺,於珂趕緊出來打圓場。一把拽過季楠拉著就要走,對其他人揮揮手道“那我們先走了。”
“不用我送你們回去嗎?”白麓問。
於珂搖搖頭“不用啦,白麓哥不麻煩你了。這裏打車挺方便的。”
說完,於珂和季楠就並肩離開了。
“白麓哥,我跟阿言要再待晚一點回去。”蘇俏親昵地挽著林和言的胳膊,笑著的模樣與那些沉浸在愛情中的小女生一樣。
她不知自己此時的樣子在白彌看來是多麽的紮眼,白彌暗暗地攥緊了拳頭,生怕自己一個克製不住就上前撕開蘇俏虛偽的偽裝,也怕自己光這樣還不解氣,會將那偽裝再揉碎了踩在腳下。他不明白,蘇俏為何能夠在林和言麵前表現地這麽坦然自若,好似幾小時前那站在雪地中哭泣的人不是她一樣。
白麓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抓住白彌的手腕,朝對麵的林和言還有蘇俏點點頭,隨即交代他們要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回校。兩人點點頭,然後轉頭離開。
一直到林和言和蘇俏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海中,白彌也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處,久久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
“在想什麽?”
白麓壓低了聲音,嗓音略微低沉,還帶有些沙啞。
白彌收回視線,微微低頭有些許不自然地碰了碰自己的鼻尖“沒什麽。”
“阿彌,你別騙我。”白麓眉頭微微蹙起,他跟白彌隻是堂兄弟是沒錯,但倆人都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可以說整個童年是形影不離的,不是親兄弟甚是親兄弟的那種關係說的就是白麓白彌這倆兄弟。因此,白彌有個細微的小動作白麓都能猜到白彌想要說什麽。白彌整個人在白麓這邊就是透明的一樣。“你一撒謊就喜歡用手蹭鼻尖。”
白彌“……”
“有了念頭就直接掐碎,這種想法很危險你不要有。”
白彌“我盡量,我努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