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肆月搖頭，阮彤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就開始自顧自糾結蘇喃這些天不見人影的緣由，可任憑她想破了腦袋也得不出一個所以然的答案來，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再過幾天就是元旦了，要放在以往，Z高的高三學生元旦也是不放假，還得繼續在教室裏跟那些堆積如山的習題作鬥爭的。不過他們這次的運氣好，元旦的假期撞上了兩周休一次的周末，阮彤彤昨天就看了日曆確定了元旦是哪天，一想起可以休假就興奮地不得了，看起來聖誕節還被困在學校不能出去玩真是悶壞她了。

    在和楚肖確立關係之前，阮彤彤始終一個人，受父母管教的影響，也覺得高中三年隻有學校就夠了。周末從來都與她無關，因為即便是周末她麵對的也還是那些做不完的習題和解不完的試卷。

    幾年都這樣過來了，阮彤彤也習慣了。

    可正在她習慣的這個階段，楚肖出現了。像是帶著和煦的春風和溫柔的暖陽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阮彤彤的生命裏，使得她第一次覺得人生有了意義，也有了需要去在乎的人。

    ——那種感覺，是真的很美妙。

    聖誕夜的街上格外熱鬧，顧止安本就不愛湊這個熱鬧，想著在家裏獨自一人玩遊戲到天亮，通宵也算是對聖誕節的尊重了。可沒成想，他這邊遊戲剛開，家門就被人“咚咚咚”地敲響了。

    顧止安不想搭理，裝作家裏沒人的樣子……誰知那敲門的人鍥而不舍，聲音是越來越響，都快趕上高利貸上門追債哐哐砸門的動靜了。

    實在是怕驚動了鄰居，顧止安不耐煩地緊蹙著眉頭，合上手機起身過去開了門。

    門口的那人砸門的動作還在繼續，沒有反應過來裏邊的人忽然開了門，沒站穩差點跟那大理石的瓷磚來了個親密接觸，好在平時加強鍛煉的他身手還不錯，踉蹌了幾步就站穩了腳跟，穩穩地停在那兒鬆了一口氣。

    顧止安剛才怕對方摔在自己身上，就往旁邊挪了兩步，淡定地目睹了對方麵臨摔倒危機又靠著意誌強行地站定的場景。雙手抱胸倚靠在門板上，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後冷冰冰地開口：“你們怎麽來了。”

    還站在屋外的邵子慕瞅了眼撫摸著胸口平複心情的陳讓，無奈地笑了。後來將目光從陳讓的背影移放到了顧止安的身上，道：“聖誕節了，想找你聚一聚。”

    “對啊對啊，其他人都在我們常去的餐廳包間等好了，我們倆是奉命來找你過去的！”

    陳讓的情緒平複地差不多後，接過了邵子慕的話茬接著說。

    “不去。”

    顧止安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邵子慕和陳讓倆人想過顧止安會拒絕，卻沒想到會拒絕地這麽幹脆，一時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說顧止安。要說還是陳讓臉皮厚，顧止安明確地表示不去後，陳讓幹脆發揮了自己的粘人神功，拉住顧止安的胳膊晃了兩下：“別呀，安哥哥你不去我們沒法交差的”

    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隻差嚶嚶嚶幾聲了。

    顧止安身體快大腦一步做出反應，掙脫開了陳讓的手後送上一張嫌棄臉。

    “好好說話。”顧止安的臉比方才冷淡的時候更臭了，“別惡心我。”

    陳讓：……

    邵子慕：……

    邵子慕有點無奈，陳讓脫線的時候很多。有時候在自己麵前這樣，邵子慕還能陪著他演一演，誰讓他就喜歡陳讓時而嚴肅時而賣乖的模樣呢……可如今陳讓脫線的對象換做了顧止安，那邵子慕是真真的無能為力了。在感受到顧止安投射到自己這邊的眼神後，邵子慕隻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仰起頭三百六十五度地盯著天花板瞧。

    最後的顧止安耐不住陳讓的厚臉皮，還是讓他們倆給拉拽到了街上。

    顧止安的小區安保嚴密，一般陌生人是進不去的，但陳讓和邵子慕經常來他家，一來二去門口的保安也就認識他倆了，也知道他們兩個是顧局長公子的朋友，也就不再攔著放他們進去了。顧止安覺得下次又必要跟保安們說一聲，邵子慕可以進來，至於陳讓還是別再放進來“惡心”自己了。

    包廂定在文化廣場一件叫做“文宇軒”的餐廳，名字聽起來很文藝的樣子，事實卻是老板懶得取名字就用了自己的名字做餐廳名。若不是常客，說不定還真不知道。

    一到文化廣場，顧止安更加感覺到了聖誕節濃烈的氛圍。

    他們幾乎是擠過人群到了“文宇軒”，剛才顧止安還看到不少大人在小朋友的手腕上綁了防止走丟的繩子……今天這人來人往的，若不留心點還真會被人潮給衝散的。

    “那群小子別指望他們等，現在可能都喝得差不多了。”

    陳讓邊走樓梯邊說。

    事實證明陳讓的猜測並沒有錯，進了包間，那一大桌子有兩三個不勝酒力地已經喝趴下了。

    陳讓暗罵一聲，走過去和有些還算清醒，不過微醺的男生打成了一片。他們也是喝高了，整個人是亢奮地不得了，冷不丁加進來一個人，就想著合力灌對方酒。還站在門口的邵子慕眉頭蹙起，拍了拍顧止安的肩膀後沒說一句話，冷著臉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陳讓身旁，擋過那四麵八方遞過來的啤酒白酒：“行了，還有下半場，別喝多了。”

    這些人顧止安都認識，都是些跟他們年齡相仿的高中生。因為都挺渾的，某些場合遇到過，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卻也僅僅是些酒肉朋友，吃喝玩樂有他們，一遇到些什麽事那可都是些縮頭烏龜……跟他們的情分有多重，顧止安心裏清楚地很，所以從不跟他們交心。怕時候被插兩刀都渾然不知……

    因為陳讓的帶動，包間裏的氣氛又高了幾個度，顧止安靠在椅背上瞳孔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包間還看著暖氣，顧止安起身理了理衣服，邁步就要走。

    越過邵子慕時，隻聽對方問他去哪。

    “外麵透透氣。”

    出了包間就是一排窗子，可以清楚地靠在窗外的光景。

    顧止安拉開其中一扇窗戶，冷風襲來，顧止安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喲，這麽巧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顧止安的薄唇抿成一條，他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站在那兒依舊吊兒郎當，整個人表現地不著邊際的卜訣。

    “是挺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