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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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區刑警一隊。

    審訊室內,王剛對自己的犯罪行徑供認不諱,負責審訊的警員詳細記錄了王剛所陳述的內容。之後接到指令,對王剛說:“有人想跟你聊聊,在這裏再等會吧。”

    來人自然是廖琪,許靜幾人全部在隔壁的監聽室。廖琪在王剛的對麵坐下,問候了一聲:“你好,王剛。”

    “我現在名字改了,你應該叫我殺人犯。”王剛開了個玩笑。

    “你覺得好笑麽?”廖琪冷哼一聲,而後像是在逼問,道:“你為什麽要殺了自己的妻子?”

    “她背叛了我。”王剛幽幽開口。

    “你沒資格決定她的生死。哪怕她確實背叛了你們的婚姻,也不應該得到這樣的結果。”廖琪神情嚴肅,盯著王剛的雙眼,似乎是要在他的雙眼中看到什麽東西。

    王剛卻是突然有些失控,他捂著臉,有些嗚咽的說道:“我沒想殺她。哪怕知道她出軌了,我也沒這麽想過。昨天晚上是喝了酒,我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安雅已經倒在血泊裏了。她就這麽死了……我當時酒一下子就醒了,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害怕被抓到,所以學著電視裏看到得,故意把衣服都翻亂,然後把家裏的錢都拿走。這樣應該就不會查到我了。”

    廖琪平靜的看著這個可憐的男人,心底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在廖琪看來,什麽樣的結果對他來說都是罪有應得。廖琪突然問王剛:“你為什麽會突然回家?”

    “當然是我想她了……”王剛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竟然有些失控,然後掩麵哭了起來。肩膀在抖動,身體在顫栗。看得出此時的他情緒異常激動。隻聽他含糊不清的說著:“我怕趁著我不在家的時候,她把別的男人帶回家,所以想回去看看。不過還好,屋裏沒有別人,就她自己在床上躺著。”

    “既然你什麽都沒看到,又為什麽突然起的殺心?”廖琪不解的問。什麽事刺激了王剛,讓他下了狠手。

    王剛大笑了幾聲,平息之火他才接著說道:“她竟然拒絕我……我甚至懇求她,但是她就是不同意。我很難受,就從床上下來了。然後跟她說我要走。本來我以為她會挽留我一下,然後我還能跟她……哪知道,她根本就是厭棄我,我一說要走,她就高興了。還下來要送我。你說,我該不該生氣呢?”

    監聽室內,張雅沉聲罵道:“變態!”

    王安琪卻是說道:“這是心理扭曲。求愛不成,又知道妻子跟別人有染,當然會心生怒火。然後把怒火發泄到妻子身上。”

    廖琪沉默著看著坐在對麵的王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似乎挺順理成章的,酒醉後情緒失控,然後錯手打死了妻子。想到此,廖琪搖了搖頭,念叨了一句:“可憐的人啊。”

    “我不可憐,他們才可憐!”王剛怒吼道,“偷雞摸狗,還不是上不了台麵。說出去隻會讓人戳著脊梁罵狗男女。他們想在一起,偏偏不能在一起,隻能偷偷摸摸的,你說他們可不可憐?”

    “我說你可憐。”廖琪冷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麽會背叛你們的婚姻?”

    “她就是個賤人!”王剛大罵。廖琪搖著頭,不想跟這個失去理智的人爭論什麽。最後又問了一句:“你後悔麽?殺了她,你後悔麽?”

    後悔麽……這三個字讓近乎癲狂的王剛安靜了下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怎麽可能不後悔……”

    廖琪沒再聽他後麵的話,起身離開。他本以為在王剛口中能聽到某些東西,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而在警隊內,案件的快速完結讓這裏的警員們都感到驚奇。開始對廖琪這一隊年輕人並不看好的人,此時不得不感歎後生可畏。

    自古英雄出少年,雖然不太貼切,但也能體現出這些多年在刑警崗位上的前輩,對廖琪等人的肯定。廖琪不自滿,也不自謙,表揚該接受的時候就接受,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在警隊探討了下經驗,時間就已經很晚了。本來刑警一隊隊長要留廖琪吃飯,不過被廖琪婉拒了。廖琪隻說:“我們才剛剛起步,手裏的事情不少。案子總結還要好好研究,明天就要上報給領導了。謝謝張隊的邀請,有機會我做東。”

    張隊自然不強留,隻說有機會一起坐坐。還說,有時間的話希望廖琪能來隊裏指導指導工作。廖琪不好拒絕,也就應承下來。

    作為一隊隊長,有些事情張成還是有些了解。雖然廖琪年紀上輕,但之前他的名聲已經在警界傳開了。現在更是通過了人才選拔,在這期間,還遠程操控幫市裏解決了很多案子。

    張成一直想提高警隊人員的整體素質,能夠邀請到廖琪這些人過來,肯定是大好事一件。所以廖琪等人離開時,張成特地送到了樓下,又是說道:“有時間廖琪你一定要過來指導下工作。”

    “好,再見,張隊。”廖琪又擺了擺手,才驅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張雅終於忍耐不住,喊道:“真是個人渣!變態!怎麽就下得了手?那可是他媳婦,多少年才修來的緣分。”

    “哪有那麽多詩意啊,還修來的緣分?”廖琪有些不屑,而後又說:“現代婚姻有很多都是利益或者寂寞的產物,不是因為愛情。甚至有很多都是,自己到了年紀了,該嫁了。或者是別人說你該嫁了,然後找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人,兩個人結了婚。談不上什麽感情,就是兩個人一塊搭夥過日子。這樣的婚姻,你想讓它有多牢固?”

    “那也不能……”張雅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因為她知道,廖琪說的大多都是真實存在的。

    廖琪依然心平氣和,態度淡然:“酒精會麻痹人,可能會做出很多難以理解的事。但很多時候,那都是潛意識裏的想法,也可能已經在大腦裏演練過許多遍。隻不過是趁著酒意,一受刺激就上頭了,然後真的把那個演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動作做了出來。之後才清醒過來。”

    “尤其是,在經過漫長歲月影響之後所形成的大男子主義思想,或多或少都存在於每個男人的心裏。妻子紅杏出牆,是十分難以忍受的事。所以,在某些特定的場合、時機,做出某些過激的行為,就並不是那麽難以理解了。”

    廖琪的話很雜亂,卻像是長滿刺的草,光腳踩在上麵,都是刺痛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