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想起來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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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忘了跟付雲說聲要八年柔和,這便宜貨果然拎了瓶三年的回來,倒是給李新宇省錢了。

    何卓哭笑不得的想著。

    一斤裝的白酒,五個人勻一下一人也就二兩,五十度的度數不高不低的,對他來說就算不能比喻成跟喝白水一樣,那也差不了多遠了,起碼不像啤酒一樣漲肚子。

    沒辦法,他爹媽給他的遺傳基因太給力,喝酒走腎不走肝,幹喝不上頭。

    他不上頭,其他幾個人就不一樣了,半杯白酒下肚整個都嗨起來了,先前沒人提的他跟李新宇的關係也被上綱上線刨根問底。

    趙鵬深膚色的一張臉終於肉眼可見的泛紅,端著酒杯擠到他邊上大聲問道“你倆誰追的誰啊?怎麽湊一塊兒的給哥幾個說說?”

    細聽還有點大舌頭,他偷摸在心裏腹誹著,才要開口說話就被旁邊的李新宇給扳著肩膀拉的離趙鵬遠遠的,李新宇護犢子一樣把他拽到懷裏,在他頭頂開口“那必須是我追的我家大寶貝,一見鍾情懂嗎?分分鍾給我掰彎了!”

    “拉J巴倒吧你可!”

    被趙鵬擠到一邊的付雲一聽李新宇這話,飯也不吃了直接抻著脖子過來打李新宇的臉,“要點臉吧啊?還一見鍾情?還給你掰彎?”

    ……

    他被夾在幾個醉醺醺的人中間聽他們驢唇不對馬嘴的叨逼叨,要多難受有多難受,烤魚就在盤子裏,可他連筷子都伸不出去。

    好不容易在趙鵬和付雲中間把筷子伸過去一下,還沒等碰到魚,就被付雲嗚嗚渣渣的無意間揮手打掉了。

    心累。

    李琦文酒量倒是還可以,喝沒喝多看不出來,沒跟這哥仨一樣鬧哄哄的擠過來就已經挺不錯的了,他看著自己手裏形單影隻的一根筷子,滿臉無奈的抬頭,正巧撞上坐他對麵的李琦文看過來的視線。

    李琦文看出他的尷尬,從桌角的塑料桶裏又拿了雙一次性筷子,拆了塑封遞給他,他有心想去接,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大兄弟,有句話叫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

    他一巴掌把付雲的腦袋按下去,對舉著筷子等他接過來的李琦文文縐縐的說了這句,然後看李琦文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他又加了句“就是說你給我筷子不如從根本上解決會掉筷子的情況。”

    他抽出被李新宇夾在腋下的手,分出兩根指頭各指著付雲和趙鵬,“比如把這倆貨弄走。”

    李琦文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大笑著起身往這邊走,拽著趙鵬坐會原位,這下付雲也不用過來擠了,天下太平。

    唯獨李新宇還死死扣著他肩膀不讓他直起身子,不光這樣,李新宇還偷摸在他腰間捏了一下,耍流氓耍的正義凜然,麵上一點不帶顯露的。

    所以說酒品如人品,李新宇這貨才喝這麽點玩意就原形畢露了。

    何卓翻了個白眼,抖了好幾下才把李新宇的爪子抖落掉,跟他們招呼一聲便活動著僵硬的頸椎往衛生間走去,雖然做好心理準備這種全是酒蒙子的地方衛生間的味道一定相當迷人,但他還是差點被滿地穢物給熏吐出來。

    好在他腎功能沒有問題,分分鍾尿完逃離戰場,不然再多呆一會他今晚這頓飯怕是要白吃了,得全交待在這。

    回他們這桌的短短幾步路上又撞上了也往廁所這邊跑的付雲,他跟付雲熟的快不分你我了,付雲一撅屁股他都知道付雲要放什麽味兒的屁,眼下明顯這貨是來催吐了。

    是真的催吐,付雲這人有個絕活,喝酒猛著往裏灌,灌完了自己跑廁所扣個嗓子眼就嘩嘩吐,吐完回來接著喝,不了解他的人怕不是要以為這人酒量頂了天的牛逼。

    他拍拍付雲的肩膀,挑著眉毛說了句“這回不用手動了,你一進廁所包你秒吐。”

    說完沒等付雲明白什麽意思,他直接到前台那又要了條烤魚,打算吃個熱乎的,先前那半條已經涼的發腥。

    李新宇他們哥三個還在那嘻嘻哈哈的嘮lol賽況,講的可明白了,這個打野沒gank好,那個輔助不給力的,好像給他們組個戰隊直接能拿下季後賽一樣,不過他倒是想出個主意。

    何卓支在桌子上的胳膊肘碰了碰旁邊伸著筷子不知道夾什麽東西的李新宇,打斷他們的紙上談兵提議道“一會都有事不?沒事正好咱五個人網吧開黑?”

    他以詢問的目光看著李琦文和趙鵬,“你倆哪個區的?”

    付雲還有李新宇都和他一樣是網一的,他們兄弟幾個都認識,估計就算李琦文和趙鵬大號不在網一,起碼也會在這邊建個小號。

    果然,李琦文跟趙鵬同時開口,“就網一被?”

    何卓才要點個頭,突然後腦勺挨了一巴掌,疼的他臉瞬間發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付雲坐到他旁邊大大咧咧也沒注意到他不對,還在那兀自開口“啥玩意你們就定下來網吧包宿了?沒聽過網吧五連坐一宿沒贏過?先打兩杆台球再去網吧被挺長時間沒打台球了?”

    李新宇是最先發現他不對勁的,歪斜著上半身趴到他腿上從下往上去看低著頭疼的不想說話的他,“怎麽了?哪不舒服了?”

    聽到李新宇的話,李琦文和趙鵬也才發現他不對勁,都坐直了身子往他這看,三言五語的問他是不是吃什麽不對了。

    他緩了半天感覺腦袋裏麵不響了,緩緩抬起頭,陰森森的眯著眼睛去看旁邊還在叨叨個不停的付雲,“我草你祖宗的!是不是跟你說過鬧著玩可以別打我腦袋?”

    付雲這罪魁禍首竟然還覺得自己挺怨的,瞪著眼鏡底下的兩個大眼珠子看著自己的手,不確定的問他,“我沒使多大勁兒啊?”

    “廢話!你再大點勁兒我就得橫著從這飯店出去了!”

    何卓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伸手揉著還有點發木的後腦勺,付雲這幼稚巴拉的勁他真是沒轍,沒事就願意動手給你一杵子,誰也治不了他。

    李新宇還在邊上問他腦袋怎麽回事,他沉默半晌,笑著說“沒事,冷不丁挨了一下有點懵逼。”

    事實上不是他小心眼,朋友玩笑打鬧他都要發脾氣,是他這腦袋可能真有點什麽問題,然後具體是什麽問題他還不知道,他就知道他全身的痛覺神經可能都長到腦袋上麵了,疼一下都是受不了的那種。

    但是這事沒必要說出來破壞氣氛,大家都喝的挺好的,他自個的這點破事自個心裏有數就行了。

    等他把後上的那條烤魚吃完,他們之前剩的大半箱啤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雖然付雲剛才那一下子打的他有點脾氣,但他的脾氣也就在疼的那一會,不疼了他脾氣也就沒了,因此還是可著付雲的提議先去打兩杆台球。

    走的時候半醉的李新宇準備去結賬的時候才發現一個事,那就是剛才他上廁所回來的時候把賬給結完了。

    對於李新宇吃驚又尷尬的表情,何卓食指覆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反正付雲他們三個已經先出去了,他們倆誰花錢就不需要分的那麽清楚了。

    這夜市就在市第一醫院旁邊,白天也是條人來人往的商業街,旁邊拐個彎不遠的地方就有家台球廳,算不上什麽高檔次的會所,就普通的十幾塊錢一小時的平價,這個時間已經馬上淩晨十二點,又不是周末,人不算太多。

    本身就隻有二百來平米的地方一共擺了八張台球案子,他們去的時候才開著一半,加上他們也才五張台球桌在使用。

    何卓跟李新宇是跟在他們三個後麵上的二樓,進去以後李琦文已經跟吧台打了招呼,帶著他們去了相對來說人比較少的一角,兩側相鄰的台球桌都熄著燈,倒是方便他們甩開膀子隨便玩,不用擔心發生不必要的爭端。

    是的就是爭端,很多街頭台球廳都會發生這種情況,因為邊角的球需要玩家俯在台球桌邊,球杆向後支出很遠,相鄰兩桌的人經常會背靠背發生碰撞。

    如果兩邊都是好脾氣的人那也就是一笑了之,但如果有脾氣暴躁不講理或者喝多的人,那口頭謾罵或者大打出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何卓想起來小時候的事,他人才比台球桌高一丁點的時候就已經會踩著椅子爬到台球桌上打台球了,那個時候他爺爺還年輕,有個兄弟是開台球廳兼並遊戲廳的。

    那個時候遊戲廳還不像現在這樣正規的改名為電玩城之類的,他恍惚記得好像在那個年份,遠離市中心的地方相對來說還很閉塞,遊戲廳或台球廳這種地方都會被家長視為禁地,用他們的話來說,來這種地方的全是小地痞小流氓。

    但因為他爺爺的關係,他放學以後經常被打包扔在那個遊戲廳台球廳混為一體的,烏煙瘴氣的地方。

    他就是那個時候學會的打台球,一杆全收不敢說,打李新宇他們幾個小卡拉還是沒問題的。

    該裝犢子的時候就不能謙虛。

    何卓抄起一根順手的台球杆的時候悄悄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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