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將來我們不在一起了，你嫁給別人，或許也需要生一個寶寶的……”

    越到最後，卓然的聲音就越發低沉下去，甚至他都疑惑程緩緩是否能夠聽得到。

    不過，無論她是否能聽得到，他都不會再重複第二次了，不會再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以前從沒有想過跟程緩緩離婚，今天卻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可是話一說出來，思緒也跟著向四處飛速蔓延，他不敢想，卻又忍不住去想程緩緩穿著婚紗時的樣子……

    他也看見過她穿婚紗的樣子，在法國拍攝婚紗照的時候，她穿的婚紗和洋裝有好幾套。還有之前他給她量身定製的那套婚紗，她穿在身上特別美。

    可是，他到底沒能挽著穿婚紗的她，一起走進結婚殿堂。

    明天，她會是誰的新娘？

    卓然苦笑了下，這真是個令人痛徹心扉的命題。

    過了會兒，程緩緩深呼吸了下，撥開她的手，起身往外走去。

    卓然在身後問：“你去哪兒？”

    “餓了，找點東西吃。”

    “我帶你出去吃”，卓然說著，起身追上她：“你想吃什麽？”

    程緩緩一副淡漠無比的表情：“我不想出去。”

    “你呆在家裏會悶壞的。”

    程緩緩看著他，忽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爆笑：“卓然，你軟禁了我，你竟然還跟我說呆在家裏會悶壞。請問，是誰給你的臉，讓你這麽說？”

    她刻薄起來，一向是不留情麵，字字如刀，一寸寸淩遲著他的心髒。

    卓然嘴巴動了動，然後像是歎了口氣似的：“今天心情好，就當給你放風了”，說著，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推進衣帽間裏：“去穿衣服。”

    程緩緩站在衣帽間裏，有些愣神，不知道該穿什麽。衣服倒是有不少，但，都是卓然給她買的，甚至有些幹脆跟他的就是情侶款。

    可是除了這些，衣帽間裏也沒有別的衣服。再說，反正現在吃他的住他的，再穿他一件衣服，也算是虱子多了不癢，有什麽好顧慮的呢？

    想到這兒，程緩緩才從架子上拿了條墨綠色長裙，搭配一件白色針織衫穿上。

    兩人一起出門，卓然帶著她去了小吃街。

    傍晚時，正是小吃街生意紅火的時候，站在街頭上，就能聞到陣陣香氣。

    程緩緩抬了抬眼皮，有些漫不經心：“怎麽帶我來這種人多手雜的地方？不怕我偷偷跑了？”

    卓然笑：“你手裏沒有錢，能跑到哪兒去？”說著，他推門下車，拉過她的手來：“走吧，下去看看吃點什麽。”

    小吃街的東西種類繁多，又正是熱鬧的時候，人挨著人，人擠著人。卓然摟著程緩緩的腰，以一種很親密的姿勢將她護在懷裏，防止她被人擠到。

    程緩緩想吃魷魚，看著浸了醬汁的魷魚，被按壓在鐵板上，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香氣也一點點飄了出來……

    正有些出神的時候，身子忽然被撞了一下。身後的卓然眼明手快，趕緊扶了她一把，才不至於跌倒。那個撞人中年男子低聲說了句抱歉，便轉身離開了。

    卓然關切的看著她：“你沒事兒吧？”

    程緩緩定了定神，暗暗握緊了手中的東西：“我沒事兒。”

    在小吃街裏逛逛吃吃，兩人吃飽，開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鍾了。

    趁著卓然到浴室去洗澡的功夫，程緩緩將手伸向自己的口袋，裏麵是一部嶄新的智能手機，是剛剛在夜市裏不小心撞到她的人塞到她手裏的。

    她把手機藏好，第二是周一，卓然要起早去公司開早會。

    程緩緩關好了門，將那部手機打開，手機已經安裝上了SIM卡，手機裏還存了一個手機號碼，備注姓名是蘇行止，程緩緩便講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蘇行止熟悉的聲音傳來：“喂，緩緩，是我。”

    程緩緩微笑：“真虧的你想出這種法子把手機給我，你簡直可以去參加特工工作了。”

    蘇行止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麽，你那邊什麽情況？”

    “很糟糕，我的手機，我的平板電腦，還有我所有銀行卡和證件，全部都被他給收繳了。”

    蘇行止聽了，有些吃驚：“也就是說，現在你離開他，一步都走不遠。”

    “可以這麽說！”

    程緩緩想到這個也很惱火，沒錢沒手機她都可以忍受，最可恨的是卓然將她的身份證收走了。沒了身份證，意味著她不能租房住酒店，不能乘坐飛機火車，當真是寸步難行了。

    蘇行止歎：“他可真狠啊，像一隻惡犬一樣咬住不放。”

    “所以，你費這麽大的周章，就是為了來同情我幾句？”

    “沒有，我之前是有計劃的，但是你的狀況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所以，你等我電話吧”，蘇行止說：“這兩天我再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程緩緩嗯了聲：“謝謝。”

    蘇行止被她這句謝謝給逗笑了：“你竟然謝我？難道看不出來，我也是狼子野心，自己準備上位麽？”

    程緩緩：“……你還真是不禁誇！”

    說完，電話掛了。

    卓然不在家，程緩緩用那部手機又上了上網，家裏是有WiFi。

    她想打聽一下王子曦的消息，可是一上網，才發現也不知道是王子曦過氣的很快，還是卓然處理事情的方式過於幹脆利落，整個網上，除了王子曦的經紀公司發布了消息，宣布王子曦將無限期退出娛樂圈意外，其餘任何官方消息都沒有。

    至於王子曦的後援會，早早就解散了。

    程緩緩歎息了聲，將手機關機，藏在自己那邊的床墊底下，然後抱著皮特到盡管房裏去曬太陽。

    她進景觀房的時候，不知道卓然買回來的那隻名叫小白的小白貓也尾隨著她去了景觀房。

    因為景觀房裏一直都是皮特的天下，它的床墊，還有好多玩具都在景觀房裏。小白也有些覬覦，可是又似乎是在畏懼皮特的淫威，一直在門口徘徊，不敢進來，又舍不得走。

    程緩緩抬起頭，看著小白，便將自己的皮特放到一邊，喝令它不許動彈，然後朝小白伸了伸手

    小白喵嗚一聲，很快朝程緩緩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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