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隻想安靜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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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公園,是x市人民最喜歡的一處景點,原因是這裏有x市為數不多的山峰。如果有人經常來這裏的話在其中的一座山上,可以看到兩個女孩經常會來這裏爬山,這一天也一樣,此刻她們正在向上爬著,似乎她們正在比賽,看誰可以先一步到達山頂。“小祺,你快一點,在不加把勁,我就要先一步到達山頂了。”稍稍領先一步的女孩得意地說到,這是她們每周必不可少的活動,兩個人似乎從來都不會厭煩,還有些樂此不疲。
被叫做小祺的女孩卻不怎麽著急,仿佛要輸的不是自己一樣,其實她在乎的也不是輸贏而是與那人在一起的時光。女孩看到小祺還是晃晃悠悠,完全沒有想要趕超自己的意思,頓時有些不滿,想了一想說道“小祺你快一點,如果你先到的話,我會告訴你一個我隱藏了快一年的秘密。”
聽到這裏也不知道那個小祺是真的想聽秘密,還是因為別的,加快了速度,直奔著山頂而去,完全沒有一絲剛才的懈怠,看到小祺的動作,那個女孩滿意的笑了,也在拚命的往上爬。
然而就在兩人同時登到山頂的那一刻,女孩抓住了小琪的手,在她看不見的背後再一次露出了笑容,隻是那笑容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而在小琪轉過身來的那一刻,突然拽著小琪一起跳入山下。
正在睡夢中的我杳然驚醒,摸了摸額頭果然又是滿頭大汗,伸手拿向枕邊的手機,打開屏幕一看才四點多一點。這幾年來,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總是做著同樣的夢,算了,也該起來了,否則又要像上一次那樣要等到天黑才能回來。我隨便收拾了一下,帶著昨天準備好的東西,走出了宿舍。
彼時已經是六月份,清晨的溫度還是有些低,我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低下頭看著地上的路,低著頭走路已經是我很久的習慣了,從一開始故意低著頭看路,到現在隻會低著頭走路,我不知道這用了多長時間,仿佛很久。來到車站等著第一班開往墓園的車,或許是因為太早了,路上也沒有什麽人,很清冷。我想這麽早也沒有人會去墓園,這也是我早去的原因,我不想碰到他們,也已經很久沒看到他們了。
車子行駛的很快大約早上七點鍾的樣子就到了,終點站下車,走了十幾分鍾我看到了那一片墓地。都說早上是陰陽交換之際,在這個時候是最混亂最恐怖的時刻,我也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害怕,明明我怕鬼,可我有時候卻想見到它們。不過這些應該都是假的吧,這麽些年,我每次都是這麽早來卻從未見過那些東西。
我沿著小路又走了幾分鍾,來在最邊角的地方停了下來,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的墳墓,女孩很漂亮,照片上的她笑得很是燦爛,我想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覺得惋惜的,那麽年輕,那麽可愛。墳旁有些雜亂,看得出來已經有一些時間沒有人來過了。我從包裏拿出準備好的東西,花了些時間將這裏打掃幹淨,又擺上了她最喜歡的百合花,靜靜地站在那裏,沉默著,我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些什麽,也隻能沉默著。我在那裏站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又拿起百合花,看著這裏沒什麽明顯的痕跡之後,轉身離去。在回到車站的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如釋重負,在太陽光下曬著,突然很想多曬一會,想感受被陽光包裹著的感覺,那麽想著也就脫下了外套,又順手拿出了手機,這才發現有人給我打了電話,剛想回過去,又發現那人又打了過來,剛一接聽,那震耳的吼聲就傳了過了:“喂,王家祺,一大早起來就看不見你,你死哪兒去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答應我什麽了,還是你想反悔,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不管你現在在哪都給我趕快回來。”我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那邊就好像怕我會突然拒絕似的,立刻掛斷了。無奈隻能給她發了條微信“晴晴,我沒忘,也不會反悔,隻是早上有事,我一會就回去了,等我。”那邊幾乎立刻就回了消息“那你一大早都去幹嘛了憤怒”看著這條消息我還在思考該怎麽回答,恰巧車來了,就匆忙回到“我現在要坐車了,一會就到學校了,你先去吃午飯吧別等我了。”
而我說的這一會卻是花了很長時間,真正回到宿舍已經下午兩點了。午飯也顧不上吃,匆匆收拾了一下東西,就來到隔壁宿舍,果然看到那女人已經在床上睡著了,可真是心大啊。趕緊叫醒她,又等她收拾好,出了校門已經三點了,時間真的有點來不及了。我催促著她快一點。
最終在我們還是卡著點來到了最後的目的地,晴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終於放心道:“哇哇,嚇死我了,幸好沒遲到,否則我可要被我爸我媽我哥念叨死,哦,對了現在還要加上我嫂子,未來有可能還要加上我侄子,你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還好你有先見之明,早早幫我看好了禮物,我們進去吧。”我轉過頭對著她笑了笑並未說話,其實我早就猜到以她這個迷糊的性子,怎麽可能會想到提前去給她滿月侄子選好禮物,甚至她可能都沒想到要買禮物。
來到別墅裏麵,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裏麵的人很多,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晴晴的家裏,之前很多次她邀請我來這裏我都沒有同意,這一次,也算是為了實現她的願望吧。我跟著她來到了別墅的第二層,推開門,裏麵的人,在小心翼翼的說著話,和外麵那吵雜熱鬧的環境仿佛不是一個世界,人不多,但是望著那些人圍著一個小人輕輕的逗弄著,眼底盡是寵溺和歡喜,可以看的出來這裏的每個人都很喜歡他,而小人兒也會很幸福地長大。剛剛踏進房門,抱著孩子的那個婦人便轉過身來看著晴晴笑罵道“你還知道回來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也不知道早點回來。”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看我也沒遲到啊,再說我這回來完了不也是因為我去給我那小侄子買禮物了嗎,媽,你看你看”邊說,晴晴邊把今天下午買的小衣服拿了出來“是不是很可愛啊,我都糾結的不行,看哪個都很可愛,這還是我同學幫我挑的呢。”
“同學,就是你經常在家提起的那個小祺?她今天來了嗎”婦人問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好奇,我估計是因為晴晴經常在家裏提起我吧,別問我為什麽知道,因為她也經常和我說起她的家人。還不等晴晴開口,那個婦人已經看到站在晴晴身後的我了,說著便要站起來,我看著她要站起來,便站了起來主動打起了招呼“阿姨好,我是王家祺,晴晴的同學。我也不知道要帶些什麽禮物,正好前幾天去了一趟城北就去廟裏求了幾個平安符。”
“哎,好好好,平安最重要了”說著便親手接了過去,同時轉過頭看著晴晴“你看看你,再看看家祺,人家的禮物多上心啊,在看看你,一點都不走心。”
晴晴也不惱,做了鬼臉“嘿嘿,媽,小祺第一次來我們家,我先帶她出去看看,一會再回來。”
“去吧去吧,看看你都多大了也不知道穩重點。”剛出了門還能聽到裏麵的傳來的聲音,隨即又恢複了之前的小心翼翼。
這邊說著,晴晴就帶我去了她房間,房間很大也很整潔,和宿舍裏她的床和桌子完全是兩個樣子,估計是家裏的保姆打掃的。“晴晴,你先換個衣服,一會滿月酒就開始了,等你換完衣服,我就回去了。”我看著她一進屋就躺在床上,也不著急隻好開口道。
晴晴一聽,立刻就坐起來了“不行,你怎麽能走呢,咱不是說好一起走的嗎,你不能丟下我啊,而且你早就答應我要來我家了,怎麽能剛來就走呢,再說現在天都要黑了,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你是不是在這呆著不習慣啊,一會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就上來好不好啊,我保證我們很快就走,不多留,而且你也知道我還要複習呢,所以你。”邊說邊用手拉住我,好像一旦放開手,我就會立刻走一樣。
“停停停,我不走還不行了嗎,你先去換衣服吧。”我隻覺得耳邊一直在嗡嗡響,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她。
“真噠”聽到我不走,立刻開心起來了。
我隻能點點頭,看到我點頭,晴晴也放開了手去挑衣服了。其實我真的有點想不明白,我究竟是哪一點值得她對我這麽好。折騰了一會終於找到她滿意的衣服,我們到樓下的時候,客廳裏已經來了很多人了,沒一會,宴會就開始了,說是滿月酒,在我看來更像是一場上流社會的相親宴,來到這裏的都是一些上流社會的名流,和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小琪,你在這等我,餓了的話就先吃點東西,我去打個招呼馬上就回來。”事實上,從樓上下來她就一直在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什麽人,估計現在是找到了。
“你去吧,不用著急,我在這邊吃點東西。”看著晴晴走開了,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找一個陰暗的角落做了下來。其實回想起我和晴晴的相識還挺有趣的,晴晴全名叫洛晴,是x市洛氏集團的二小姐。我還記得那天早上我們上的是英語課,我按照以前一樣早早的就來到了教室裏,不過奇怪的是,那天都已經要上課了,教室裏還是沒有什麽人,終於上課鈴響了,看著空空的教室,我突然想起來,上一次課老師好像說了要換教室,隻不過我給忘了。正當我決定準備逃課,在這裏安安靜靜上自習的時候,前門口突然傳來了聲音,“對不起,老師,我吃壞肚子裏,剛剛從醫務室回來,老師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沒有下一回了。”隻見那人一邊說著一邊低著頭,似乎是害怕老師的責備。空氣凝結了幾秒,似乎那人也覺得奇怪了,怎麽這麽安靜,抬起頭,“太好了,老師沒來,哈哈,這樣就不算我遲到了。不對啊,怎麽沒有人呢,難道大家都遲到了。”那人一直在自言自語,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卻足以讓我聽到了,我隻能抽抽嘴角,搖搖頭。
我繼續這自己的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沒有多久,耳邊便傳來了聲音“同學,今天是不是不上課啦,不然怎麽都沒有人呢”我一抬頭便看到了她笑嘻嘻的麵容,仿佛她說的就是事實,也不知是怎麽了我有點不想戳破她的幻想,但還是真誠一點吧,“沒有啊,隻不過今天換教室了而已,課還是正常上”
“啊?還正常上課啊,那我豈不是要遲到了好久”果然聽到我的話,笑容頓時變成了苦瓜臉,滿滿的不開心。好像又想起來什麽似的突然又換了一副討好的表情“嘿嘿,同學,那個你不去上課嗎,咱們一起去吧,我記得我之前有在這個教室見過你哦”。這句話頓時把我那句我沒有這門課給懟回去了,一時無言以對畢竟逃課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尤其是在不認識的人麵前。
她似乎也看出來我的想法了,又忙道“我不知道是在哪裏上課,而且,而且,而且我不認識路,是一個嚴重的路癡,所以你帶我一起去吧,我保證我會想好一個理由,不讓老師扣你分的”原來是這個原因,我倒是沒有過會不會扣分的問題,隻是在她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她剛剛那個蹩腳的理由了,突然想看看她的理由會是什麽樣的,於是說了句“好吧,一起去吧,不過等我收拾一下東西”說著就花了一分鍾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後一起走出來教師。
短短的幾分鍾路程,真的是讓我認識到了她路癡的程度,真的是讓人懷疑她剛剛是怎麽摸到教室的,“同學,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叫洛晴”。僅僅出了一教的大門,她便不知道二教該往哪裏走了。
見她要朝相反的方向走,“走這邊,我叫王家祺”,總感覺如果我不說的話,她會問出更多的問題說更多的話,顯然我的猜測是對的,僅僅幾分鍾的時間裏我就認識到了她的話嘮程度。“王家祺,王家祺,你就王家祺,就是我們專業第一的那個王家祺”顯然她滿臉的震驚和不敢相信,仔細聽還有一點竊喜在裏麵,一直到下一句我才知道她在震驚和竊喜什麽“我一直以為咱們專業錄取分數最高的那個人一定會很醜,沒想到竟然是個美女,而且還和我一起遲到,這下老師一定不會為難我了”顯然她沒有意識到這些話不應該在我麵前說,我也隻能無奈的笑笑。
沒一會我們就來到了教室,本來我是直接打算從後門偷偷進去的,覺得還是不要聽她的理由比較好,這樣也避免了尷尬,不打擾老師上課,一般老師也不會管,但顯然某人的意識還停留在學生時代,不待我開口,便直接拽著我進了教室,那一刻我已經可以想象到老師的表情和同學們探究的目光了,我隻能在心裏呐喊不想成為眾人的焦點。那一刻我隻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幾分鍾前,隻不過那個時候我是坐在下麵,台上隻有某人,而這一次我也成了被人注視的那一個,同樣的理由,真的是一個字都沒有差,我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隻有這一個理由,並且為了說的順口,反複背了好多遍。
在她說完之後,偌大的教室裏真的是針落有聲,那一瞬間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著老師的回答,而老師也沒有辜負眾同學的期望“你是不是會以為我會想電影裏講的那樣,講的那樣,點點頭,然後讓你們下去”我居然看到某人還點了點頭,隻希望老師不要看到,顯然我的希望落空了因為下一秒老師就接著開口了“你居然還敢點頭,今天我就教教你們什麽叫做現實,想理由也要給我有點創新,別整天跟著那些電影學,真當我沒看過電影啊,你們兩個下課過來找我,咱們聊聊”說道這裏,某人居然還敢說話,隻不過內容真的讓人忍俊不禁“啊,老師你也看過致青春啊,我覺得這個理由很天才才用的,怎麽沒有成功呢”下麵的同學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甚至老師也有些保持不了嚴肅的表情了。這下真的是所有人的笑點了,某人也是一下成為了學校名人。
說來也挺巧的我們的宿舍竟然相鄰,也不知道在開學那麽久怎麽一回也沒遇見過。也許是某人覺得一起經曆這件囧事,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了,所以從那以後她就總是來找我,而我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一直沒有拒絕過,或許是因為不想被她嘮叨,或許是因為是覺得她很有趣,也或許是因為我太過寂寞,而她身上有那種我最羨慕的溫暖的氣質。
想到她,心裏總覺得很溫暖,嘴角也不自覺上揚。回憶突然被手機的震動打斷,拿起來一看,是某人的短信,隻有短短的幾個字:我看到我男神了。簡短我卻也懂得她的意思了:我看到我男神,我很開心;還有我要一會再去找你。可能是還沉浸在回憶的溫暖了,我也沒有再說要走,回了她:好。
其實我在遇到她之後真的蠻開心的,至少比之前好了很多,隻是有些事情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環顧一周,終於在客廳的休息處看到了某人,那邊有些暗,看不清人臉,從身影可以看出有四個人,一個是晴晴,一個是她的哥哥洛雨,還有另外兩個男人,不知道哪一個人是她暗戀了二十年,據說已經到眾所周知的地步了。好奇心的驅使,讓我一直在打量那兩個人,這兩人應該很優秀,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單單從他們的舉止和氣度不落下洛雨半分,便可窺探出兩人的幾分優秀。正當我還在慢慢猜測是哪一個人時,冷不丁碰到了一個其中一人射來的寒光,我沒想到這麽遠居然也會被人發現,一時間有些尷尬和羞恥,頓時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假裝無意間撇過,而後看向了別處,隻是的寒光裏的冷意久久縈繞在我周圍,心慌慌跳了好久才漸漸平複。
經曆了這一場慌亂,我也沒了繼續探究的心思,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著,想起來自己今天似乎還沒有更文,等到回去還不知道要多久,就用手機接著寫了起來,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挺適合也挺喜歡和文字打交道的,至少在我手中的命運是可以掌控的,塑造一個又一個我喜歡的生活和世界,實現我想要卻永遠沒有可能實現的願望。如果可能的話,我隻想在自己的世界裏安靜的活著,我僅有這樣的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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