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走時，馮薩薩要送他下樓。

    “天冷，別出去了。”卓越把馮薩薩攔在了電梯口，一個人走了。

    樓道裏有一扇窗，馮薩薩打開窗子往樓下看，像以往在出租屋一樣，準備和出了單元門的卓越揮手告別。可是等了幾分鍾也沒見人影，這才想起卓越的車停在了地下車庫，應該是從車庫直接開出小區了。

    第二天一早，馮媽喊了三、四遍也沒見馮薩薩的被窩動一下，隻好動用了巴掌，即使這樣，馮薩薩也隻是揉揉屁股把自己團成團又往被子裏縮了縮，直到屁股上又挨了幾下，才不情不願地起床。

    “爸，媽，起得這麽早……”馮薩薩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坐到餐桌前眼睛還沒睜開。

    “快去洗臉刷牙，一會兒要出門，你怎麽也得打扮打扮吧？”馮媽把早點端上桌，看著頂著雞窩頭的女兒直搖頭。

    “哦……好的。”昨天程徹跟馮薩薩說了今天兩家父母見麵的事，不是她不緊張，而是覺得緊張也沒用。

    “小丫頭，爸給你把雞蛋剝好，麵包片夾上火腿，你快去洗漱。”馮爸是慈父，對女兒從小到大都是嬌養。

    “好地，謝謝偶親愛的巴巴！”馮薩薩跟老爸撒嬌賣萌。

    馮媽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你還能不能痛快點兒啦！”

    “好地好地，偶地麻麻不要生氣。”馮薩薩又打了個哈欠，終於進了洗手間。

    馮媽做的早餐中西合璧，要牛奶有牛奶、要漢堡有漢堡，要包子有包子，要餛飩有餛飩，馮薩薩一個漢堡一碗餛飩，美美的吃飽了肚子。

    出門前，馮媽對女兒的“披頭散發”實在看不下去，又把人按回了梳妝台。

    馮薩薩的一頭長直發烏黑柔亮，馮媽在女兒的額角兩側編了幾條小細辮兒，然後用發夾固定到腦後的馬尾上，最後把馬尾盤成了一個花瓣形，這樣馮薩薩的小圓臉整個露出來，清新自然，更顯大眼奪目有神。

    “嗯，這才像樣。”馮媽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

    馮薩薩瞧了瞧鏡子，給老媽點了個讚。

    “喏，把這套衣服換上。”馮媽又回自己房間拎了一套衣服過來。

    “媽，您什麽時候給我買的？”確定沒拿錯？

    “希瑞幫你準備的，你房間的衣櫃我還沒來及給你擦，所以都放我櫃子裏了。”

    純白色的羊毛小上衣搭配長至膝蓋略顯蓬鬆感的翡翠綠半身裙，穿在馮薩薩身上活脫脫的生出幾分淑女味，這百分百不是她的風格。“媽……”馮薩薩照著鏡子看來看去。

    馮媽對衣服上身後的效果十分滿意，“好看，就這套吧！”

    “哦……好吧！”隻要老媽覺得好，馮薩薩哪還有什麽意見。

    “我的小丫頭長大了！”這是馮爸給女兒的最高讚美。

    十點整，家裏的門鈴響起，程徹派來接嶽父嶽母的不是司機，是李度。

    “老大正在準備午餐，所以沒能親自趕來。”上車後，李度對坐在副駕的馮薩薩解釋了一句。

    兩家父母見麵的地點安排在程徹自己的住宅。

    元旦，程徹給家裏的傭人放了假，所以今天的午餐是程徹親自下廚。

    程徹的父母比馮薩薩一家早十分鍾到。

    兩家父母初見麵自然是客客氣氣，肖雅的表情淡淡的，對於阻擋不了的現實，她不得不默認的同時也無法再多付出一分感情，今天，隻是不得不來而已。

    兩家父母在客廳說話的時候，馮薩薩跟程徹進了廚房，“我來幫忙吧。”

    程徹回身把馮薩薩摟進懷裏在粉唇上親了一口，“你乖乖呆著，等著吃就行了。”

    馮薩薩笑嘻嘻地道：“那一會兒我幫你端盤子吧，我能端好。”

    “好。”程徹答應的同時又在馮薩薩的粉唇上落下一吻，“今天真漂亮！”

    “被看到可腫麽辦。”馮薩薩連忙把程徹推開。“小騰騰呢？”

    “在自己房間，一會兒下來。”早餐時程徹聽到兒子接了幾通電話，似乎今天有要事安排，現在還沒下來和長輩們打招呼，應該是還沒忙完。

    客廳裏，兩個爸爸自來熟，兩個媽媽……

    程應森把馮爸拉到窗下的棋桌前下圍棋，肖雅和馮媽麵對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緊不慢地說著話。馮媽心直口快，現在這不緊不慢的調子主要是配合肖雅的節奏。

    “我兒子你見過了，你女兒我也見過了，說實話，我不讚成他們的婚事，所以不會為他們操辦婚禮，這一點，我想有必要提前說明一下，希望不會讓你們失望。”肖雅沒想隱瞞什麽，要裝作高高興興娶兒媳婦的樣子，她裝不來。

    馮媽乍聽到這話，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但是很快冷靜下來，微笑著道：“你兒子非常優秀，這一點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既然你兒子選擇了我女兒，但僅憑這一點，就證明我女兒也不差。至於婚禮的事，真正的主角是兩個孩子，隻要他們高興，怎麽樣都成。當然，如果你極力反對這門親事，現在一切還來得及，我這個做母親的別的保證不了，要勸自己女兒不嫁還是能做得到的。如果你也能勸得了你兒子不娶，那麽這門婚事就一定成不了。”

    肖雅嘴角尷尬地抽了抽，她要是勸得了自己兒子，今天還用說這些？

    窗下棋桌前的程應森和馮爸雖然離沙發有段距離，但是剛剛兩個女人的對話還是悉數聽進了耳裏。

    程應森落下一子笑著道：“親家，別見怪，我家老太婆最近愛鑽牛角尖兒，等她轉過彎兒來就沒事了。明天先讓兩個孩子把證領了，薩薩就是我們程家的兒媳婦了。婚禮的事，我向親家保證，一定不會委屈薩薩，隻不過可能舉行時間上要延遲一些，不知親家能否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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