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薩薩沒問過郝晴，她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倒是每次產檢，李播都會追著程徹想要告訴他寶寶性別，可是程徹每次都不給李播表現的機會，一貫儒雅淡定地道：“我知道是女兒。”

    馮薩薩懷孕的這段時間，從未和肖雅見過麵，肖雅也從未表達過對這個未出生寶寶的期待。

    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正好是除夕。

    馮薩薩一大早就把為程思騰量身定製的中式吉祥服送到了小萌帥房間，那是拜托菲兒請的六、七十歲的老裁縫和老繡工純手工縫製、繡製的，吉祥服為精典的中式剪裁，縫製的圖案為騰飛的金龍，寓意吉祥如意、人中之龍。

    天剛破曉，程思騰還沒有醒。

    馮薩薩把疊得整整齊齊的吉祥服放在了程思騰的床頭，吉祥服上麵還有一封馮薩薩的親筆信，這已經是馮薩薩為程思騰寫的第四封除夕信，裏麵寫著她滿滿的祝福。馮薩薩低身輕輕地吻了下程思騰的額頭，然後又慢慢直起身，右手扶著腰小心翼翼地走向門口。

    程思騰房內隻留有一盞通往洗手間的小燈，淡淡的燈光柔和而溫暖地包裹在馮薩薩的身上，陪伴著她一步一步走出門去。

    程徹等在門外，見馮薩薩出來，朝房間內看去一眼，雖然這個角度看不到床的位置，但想兒子現在應該還在睡著，輕輕地帶上房門，然後小心地扶著馮薩薩回他們的臥室。“有我這個免費勞工不用，非要自己受累。”程徹原本要代勞，可惜夫人不肯。

    馮薩薩微笑著道：“這是我為小騰騰送去的祝福，一年隻這一次，當然要我親自來。”誠心很重要。

    程徹覺得馮薩薩自懷孕後，無論說話的聲音、微笑的表情、甚至連每一個動作做出來都會柔軟到人心裏去。讓他好想把她含在嘴裏、放在心裏、印刻在腦海裏。

    情到濃時，對方的一個回眸都能撩撥心海，對方的一個淺笑都能激起心癢，對方的一句細語都能心花怒放。

    程徹把馮薩薩扶回床上，幫她尋了個舒服的角度躺下，然後自己也躺回床上，握著她的手，聽著她笑著對他說：“程先生，除夕快樂！”

    程徹吻上她的臉頰、吻上她的額頭、吻上她的發心，喃喃地道：“寶貝，除夕快樂！”謝謝你帶給我的所有快樂……

    其實在預產期進入倒計時一個月，程徹就開始緊張得不得了，他怕寶貝女兒提前從媽媽肚子裏跑出來見爸爸，所以家裏二十四小時備有專人專崗待命，一旦發現馮薩薩不舒服或有生產跡象，立即專車火速趕往醫院。

    李播笑他是史上最自作多情的爸爸，“你家寶寶可沒那麽著急想要見你。”

    “你不是我女兒，你怎麽知道。”程先生繼續自作多情下去，沒辦法，他就是緊張。

    不管多少人說他緊張過度，程徹還是按自己的節奏緊張著。

    除夕之前，程大總裁處理完所有需要出差的工作，即使年後還有需要出差的事務，也決定讓下屬去執行，總之，從現在到他女兒出生，他要陪在馮薩薩身邊，寸步不離。

    現在王也、鄭全想要約程徹喝酒吃飯，外麵是甭想了，請也請不動，隻能去家裏。去家裏也隻能吃飯，不能喝酒。

    “我女兒不能聞酒味兒。”這是程大總裁剛剛得知馮薩薩懷孕時就開始說的話，他晚上還要抱老婆睡覺呢。

    王也聽得牙癢，鄭全聽得鼻子酸，唉，誰讓人家有老婆孩子呢。未婚男啊，傷不起。

    除夕的早晨陽光燦爛，程思騰小朋友睜開雙眼的一瞬便看向了床頭，然後明亮的眼睛便幸福地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臉上揚起開心的笑容。在那個固定的位置，如期看到了自己的新衣。她是他長這麽大以來唯一一個會為他做中式禮服的人，她是他喜歡的“薩薩媽媽”，更是那個會為他在除夕寫信的女人。

    程思騰立即起床，快速到浴室洗漱完畢，回到床邊懷著激動的心情拿起新衣上的信件，拆開精美的信封，認真地讀了起來。

    “小騰騰：我親愛的寶貝！

    祝賀你又長大了一歲！今年的新衣上繡著的這隻騰飛的金龍，相信小騰騰一定會喜歡的！這也是我所見過的最喜歡和最令我感到驕傲的一幅作品！——因為，他是小騰騰畫的！

    是的，這件新衣的金龍原圖出自小騰騰的畫作‘龍’，就連繡這件新衣的老婆婆都誇這條龍格外的有精神！我知道，這條龍就如小騰騰的內心一樣，擁有著無窮的能量，感謝我的寶貝，你總能在平凡的日子裏源源不斷地帶給我快樂和驚喜！讓我的每一天，都生活得那麽開心和幸福！

    在小騰騰的智慧麵前，我是一個無知的媽媽，我能為小騰騰做的事情，似乎也隻剩下陪伴。所以，小騰騰，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快樂難過，我的心都會永遠陪著你！陪伴小騰騰一天天長大，這是我人生裏最快樂也最有成就感的事。希望我的寶貝能夠按照自己喜歡和自己的選擇生活，並在一天天的成長中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媽媽永遠會站在身後為你加油！！！

    小騰騰，謝謝你那麽愛我！

    小騰騰，我同樣的那麽那麽的愛你！

    小騰騰，謝謝你那麽愛未出生的妹妹（或是弟弟）！

    小騰騰，妹妹（或是弟弟）也一定會特別特別的愛你！

    小騰騰，你是媽媽永遠的大寶貝！！！

    祝願小騰騰在未來的每一天都能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充滿龍的活力和精神，開開心心每一天！

    永遠愛你的媽媽！

    薩薩

    ”

    程思騰看完這封信後，小臉紅紅的，笑容暖暖的，喃喃地對著信紙道：“薩薩媽媽，我也永遠愛你！”

    將信疊好重新裝回信封收入床頭櫃一個精致的木盒裏，小萌帥換上了馮薩薩為他準備的新衣。鏡前一站，英俊少年，中式吉祥服加身，道不盡的帥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耀眼。

    這個除夕，難得的一家三口一起過。程徹沒有帶兒子回老宅，馮薩薩也沒有回父母家。她現在的身體不方便，也不想看到程徹為她緊張，所以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父子二人快快樂樂地陪在她身邊，哪裏也沒去。

    馮爸馮媽被金希瑞和韓大衛除夕一早就接去了家裏，和韓家父母一起過春節。胖熊貓韓裕是最開心的那一個，外公外婆來了，爺爺奶奶也來了，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都到齊了。紅包收了四個，胸前的小兜兜都裝滿了。最最重要的是，媽媽今天不限他飯量，嗯，過年終於可以吃飽了。

    程家老宅，程應森的兄弟姐妹攜家帶孫的全來了，幾十口人好不熱鬧。所有人在知道今天程徹不回來後，便沒人敢再提。對於程家人來說，程徹的八卦不可說也不能說，因為沒人能承受得住程應森的怒氣，就連程應焱也不能夠。

    以前是不能說程徹兒子思騰的八卦，現在是不能說程徹媳婦的八卦。程家人沒有幾個見過馮薩薩，想評頭品足都抓不到材料。

    肖雅雖不喜自己的兒媳，但卻聽不得別人說三道四。有次聽見程家的某個媳婦背後議論馮薩薩小門小戶沒見過世麵，進程家門是走了狗屎運。偏巧那媳婦的婆婆就在肖雅身邊，和另外幾個當了婆婆的把這話都聽了進去，臉上頓時就騰起了紅雲，心裏惱得竄火。得罪了程家掌舵人，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時，隻見肖雅搖著手中香扇慢聲慢語的對那媳婦的婆婆道：“阿徹媳婦寫的書拍成電影了，六一兒童節上映，你常掛嘴邊上的那個小鮮肉，好像是給電影裏的一隻貓配音的啊。”

    “哇，阿徹媳婦這麽厲害，還是個作家呢！”

    “有文化的人都不愛出頭露麵，尤其是作家。”

    “怪不得思騰越來越儒雅，這絕對跟家教有關。”

    “哦，我知道，我知道，我孫子這兩天天天跟我嘮叨這個電影，吵著要兒童節帶他去看，叫什麽貓來著……”

    就在眾婆婆七嘴八舌的時候，那個嘴巴惹事的媳婦的婆婆臉上更掛不住了，還說什麽人家沒見過世麵，你有能耐也寫本書拍成電影啊，如果人家是走了狗屎運，你也走一個給我看看！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肖雅繼續搖著香扇，淡笑欣賞著拿自家媳婦打別人臉的成果。嗯，好長臉，好有成就感。

    這是程家女人們的小劇場，在程家男人那裏就簡單多了。

    雖然程應焱是哥哥，但是在父親去世後，程家真正的大家長卻是程應森。隻有程應森說的話才能讓所有人聽服和信服，也隻有程應森能夠撐得起程家的天地和前程。

    現在，程應森將“正程集團”全部交由程徹管理，可見程徹在程家家族的地位，是頂天立地，不容忽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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