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躍跟媽媽一樣喜歡吃肉肉，不過奶奶夾到碗裏的青菜，他也會開開心心地全部吃下。

    午飯過後，肖雅正準備帶著小孫女上樓睡午覺，結果家裏來人了。

    程思躍沒有睡午覺的習慣，跟個小尾巴似的跟在馮薩薩身後去門口迎接客人。

    來的不是別人，是程思司的媽媽，隻見她滿臉淚痕，雙眼紅腫，顯然是遇到了什麽嚴重的事情。

    “薩薩！”思司媽見到馮薩薩又一時控製不住情緒，淚水從眼眶奔流而出。

    “別著急，過來坐下慢慢說。”馮薩薩把人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又叫清蓮姐去準備溫毛巾和茶水。

    “思騰，帶弟弟妹妹上樓去。”肖雅牽過小孫子和小孫女的小手交到大孫子的手裏。

    “好的，奶奶。”程思騰一手牽著一個帶著弟弟妹妹上樓了。

    “小慧，出了什麽事？”程應森一早被大哥程應焱一個電話叫去，肖雅就知道肯定是家裏又出了事，隻是不知道是什麽事。

    程思司的媽媽蘇慧一聽肖雅問起，再也抑製不住傷心，痛哭出聲道：“嬸嬸，程衝出軌了！跟別的女人生了兒子，那兒子都十二了。您說我怎麽就那麽傻呢？十二年了跟個傻子似的，什麽都不知道……”

    蘇慧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隻有嗚嗚的哭聲響徹客廳。

    肖雅都覺突然，對這消息消化不得，馮薩薩更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接過青蓮姐送上的溫毛巾，輕輕的為蘇慧擦著臉上的淚痕。

    “先緩緩，消消氣，哭多了傷身，你還要照顧思司，可不能病倒了。”馮薩薩知道兒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隻要想到兒子，當媽的都會不由自主地堅強起來。

    果然，蘇慧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是啊，她還有兒子要照顧，雖然兒子不爭氣，但那也是她的兒子啊。

    “十二年，怎麽能瞞得這麽久？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誤會？”肖雅不是對程衝的人品有信心，而是現在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不得不讓人多想幾分。

    “這事思司爺爺年前就知道了，還安排私生子做了親子鑒定，要不是思司去他爺爺房間發現了那份親子鑒定的文件，我現在還被蒙在鼓裏，整日省吃儉用地幫程衝在外麵養孩子呢。您也知道，程衝沒什麽賺錢的本事，但是花錢一個頂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我挖空心思地賺錢貼補家用，哪來的他花錢如流水？我承包校餐廳，起早爬半夜，賺的都是辛苦錢，結果卻被程衝花在了小三兒的身上。嬸嬸，我心裏苦啊！悔啊！好恨我自己呀！”蘇慧又哽咽起來，胸口的毛衫都被她給抓皺了。

    “程衝這個混帳東西，非得好好揍他一頓不可！”肖雅聽了也很來氣，人心都是肉長的，蘇慧這孩子不錯，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女人，遇到這種糟心事，不惱恨才怪。況且娘家父母早逝，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這個時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現在事情出來了，程衝想怎麽辦？”馮薩薩覺得，這個時候就看程衝是不是男人了。

    蘇慧歎了口氣，“程衝他說聽我的，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我知道他是盼著我開口說離婚。因為離婚如果是他親口說的，公公婆婆肯定不同意，但若是我提出來的，他就能順理成章的隨心所願了。”

    馮薩薩一聽，果真不是男人，這個時候還跟女人耍心眼。“那你就不離，看他怎麽辦？”

    肖雅也立即道：“對，這婚不能離，要離也不能現在離。等等你公公婆婆的決定，他們兩個雖然護兒子，但也不是糊塗人，不至於裏外不分。”

    蘇慧聽馮薩薩和肖雅婆媳這麽一說，忽然就定了心，原本還想破罐子破摔，離了幹淨。現在想想，事情不應該這麽結局。

    “你們說得對，我得為我兒子的將來考慮，思司不像思騰那樣有能力又爭氣，所以我得為他著想，不能讓他將來掉到地上。即使離了婚，我也不會再婚，所以離跟不離又有什麽區別？思司他雖然笨了些，但至少爺爺奶奶是真心疼他。我想老倆口也不會因為憑空多了一個十二歲的孫子就把思司拒之門外。程衝的小三兒我認得，是他的高中同學，那女人結過婚，離婚後就跟了程衝，一直這麽多年。其實，我挺想成全他們的，隻要能給我兒子謀個保障，別的我真的不在乎了。男人都沒了，還在乎那兩張紙幹什麽？”

    馮薩薩知道這時候什麽勸慰的話都治療不了心頭的傷，待蘇慧哭夠了，便帶蘇慧去洗了臉，然後又帶著去餐廳吃了些粥和小菜。

    這個時候，真的沒有什麽比食物更能撫慰身心了，一碗瘦肉粥下肚，蘇慧就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馮薩薩又給蘇慧盛了半碗粥遞過去，“晚上給你做大餐，知道你也愛吃辣，今晚我們就辣個痛快。”

    蘇慧心情好了許多，“謝謝你薩薩，我心情好多了。家醜不可外揚，出了這種糟心事我都沒個人說，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你這兒。大過年的，給你添堵了。”

    “跟我還說什麽客氣話，以後有什麽為難的事就跟我說，我雖然不是神仙，但是會盡力做個神仙。”

    蘇慧被馮薩薩話逗樂，“看你這樣幸福，真羨慕！我一會兒就回去了，那是我的家，家裏還有我兒子，我這個當媽的不能罷工。我得讓我兒子知道，無論什麽時候，媽媽都沒有棄他不顧，經曆這件事後，思司也應該長大了，不管將來怎樣，我都得對他負責。”

    馮薩薩哪能不理解蘇慧這個當媽的心？於是也沒有再多留，等蘇慧吃完東西又說了會兒話，便讓司機送她回去了。

    等蘇慧走了，肖雅也想出門了。“薩薩，跟媽去逛街吧，現在一肚子的火氣，得散散才行，不然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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