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荒唐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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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顧清漪所料,邵慧宛給岐王甄選的良家女子也不能籠絡到岐王的心,在貪了幾天的新鮮後,他幹件令人震驚的大事——他劫獄了。
    他去監獄裏探望匈奴公主呼延華,收買了獄卒單獨和呼延華相處,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麽話,最後他竟是讓匈奴公主換了男裝,假扮他的小廝帶出去了!
    岐王探監也帶上小廝的衣裳,說明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那些人根本不注意岐王有沒有帶小廝進去,竟是被他這麽輕易地得逞了。那些失職瀆職的獄卒已經被懲治,倒是匈奴公主還未被追回來,原因無他,岐王把匈奴公主帶回岐王府,來個死不認賬,下麵的人不敢搜查王府,直接上達天聽了。
    昭明帝中過廢太子的毒,雖然解了毒,但是身體元氣大傷,看著已經恢複健康,實則是空中樓閣,一碰就塌,這回兒看到奏折後就氣病了,白穆雲接受這個爛攤子,顧清漪也就知道了。
    顧清漪十分不可思議,“岐王這是瘋了嗎?他把匈奴公主帶回去,難道以為能夠躲避得過追查?”
    自打知道這個消息後,白穆雲臉上的陰雲就沒散開過,這會兒坐在炕上直運氣,“他是色迷心竅,不知所謂了。”
    顧清漪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連忙拍著他後背給他順氣,“咱們別氣,明兒個就讓人去岐王府搜查,不怕找不出人來。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父皇的病,這大冬天的,又要過年了,可別有什麽好歹才是。”
    把昭明帝氣病,才是白穆雲最氣岐王的地方,這樣的不孝子,白費了昭明帝的一片慈父心腸,岐王攪進廢太子一案,皇帝原本想要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這會兒他又做出這麽荒唐的事,再過不久有他後悔的。
    白穆雲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與顧清漪商量道,“父皇的病需要靜養,若是不動怒倒也沒有大礙。父皇向來疼愛小團子,我打算帶小團子去陪父皇,好讓他轉移注意力,免得再次動怒傷身。”
    他的語氣有些斟酌和為難,生怕顧清漪不同意。顧清漪自然是舍不得小團子,但這也是作為孫兒的孝心,她不能攔著,便道,“我知道你擔心父皇的健康,不會攔著你的,隻是小團子畢竟是小孩子,不定性,到時候怕是會吵鬧到父皇,不利於他靜養。”
    白穆雲鬆了口氣,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不必擔心,不必要全程陪伴,每天就一會兒的功夫,等父皇休息了,再把小團子送回來。”
    那就再好不過了。
    第二天,顧清漪特地向小團子解釋了一番,在得知皇祖父生病,需要她去照顧後,立馬就同意了,宮人都誇小郡主純孝,顧清漪也為小團子高興,有了這段召喚皇祖父的經曆,日後她隻要不是做出什麽謀逆之事,一輩子都會順順當當,逍遙灑脫的。
    把小團子送到皇上那兒後,白穆雲直接帶上禁衛軍出了宮,把岐王府給包圍起來,封鳴被他安排來盯著岐王府,這會兒看到他連忙來報,“主子,屬下和暗衛一直盯著王府,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等離開岐王府,呼延華還在王府內。”
    白穆雲點了點頭,對著禁衛軍首領嚴峻說道,“搜吧。”
    岐王府侍衛原本還要阻攔,但看清楚來人是太子和禁衛軍後,立馬就嚇得繳械投降了,白穆雲和禁衛軍進入王府,府中下人連忙進去稟告主子,岐王沒有來,倒是岐王妃邵慧宛來了,大難當前,她竟是出奇的平靜,甚至還主動道,“太子是來找我們王爺的吧,這幾天他一直留宿摘星院,今兒個更是沒有出來,我帶你們去吧。”
    白穆雲挑了挑眉頭,看來呼延華是被岐王藏在摘星院了。
    “帶路吧。”
    摘星院在王府最裏邊,也是景致最好的地方,院門口守著幾個帶刀侍衛,應該還沒有聽到風聲,看到來人頓時驚恐地瞪大雙眼,他們想要進去通風報信,直接被禁衛軍壓住了,白穆雲帶著一群人往裏走,還未走進屋子,就聽到裏麵白日宣淫的動靜,頓時厭惡得皺起了眉頭。
    邵慧宛的臉色終於變了,不知道是惡心還是什麽,捂著胸口幹嘔了幾聲,白穆雲看她這副樣子和顧清漪懷孕時有些相似,謹慎起見,他還是吩咐道,“帶岐王妃下去,請太醫。”
    邵慧宛原本就聰慧,立馬就明白了幾分,一時間神色複雜,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終究沒有反抗,帶著丫鬟離開了。
    白穆雲這才道,“開門。”
    嚴峻當即上前,一腳踹開房門,驚起一片尖叫,緊接著是岐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什麽人,本王說過了任何人都不許進摘星院,你們是聾了還是傻了,不要命……”
    最後的威脅沒能說完,隻披著外衫走出來的岐王看到白穆雲和禁衛軍,立馬僵住了,他下意識地朝內室看了一眼,白著一張臉,“二、二哥,你怎麽來了?”
    白穆雲根本不想和他廢話,直接一個眼神,嚴峻就帶著禁衛軍進去,裏麵很快就傳來尖叫和怒罵聲,正是匈奴公主呼延華的聲音,岐王想要阻攔,但是他的小身板根本不是禁衛軍的對手,直接被押住了,頓時急得跳腳,怒氣衝衝地喊道,“二哥,你這是什麽意思,裏麵是我的側妃,你讓人闖進去玷汙我側妃清白,未免太不把我看在眼裏了吧,莫以為你當了太子,就能無法無天了!”
    白穆雲冷峻的麵容沒有半點感情波動,隻是看向岐王的眼神有些陌生,昔日跟在他身後,對他崇拜有加的弟弟,已經變成讓人不認識了。
    “你色令智昏,把匈奴戰俘劫出天牢,又何嚐把王法放在眼裏?”白穆雲冷冷地說道,“你可知道,父皇因為你的荒唐事,被氣得病倒了。”
    岐王一愣,臉色有些發白,這些天他一直在摘星院和呼延華廝混,兩耳不聞窗外事,皇上被氣病的消息根本就沒聽說,這會兒才開始後怕起來,他有心說些什麽,但在看到呼延華衣衫不整地被呼延華押出來時,一股怒火衝天而起,什麽孝道、什麽尊卑、什麽規矩都忘光了,竟是生出無窮的力氣,直接把禁衛軍推開,把呼延華抱在懷裏,對著白穆雲和禁衛軍怒目而視,“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侮辱本王的側妃!”
    方才兩人在廝混,身上根本沒穿衣裳,從那幾個禁衛軍臉上未曾散去的紅暈就能知道,他們肯定把呼延華給看光了。
    想到這裏,岐王更是氣得肝都要炸掉了。
    嚴峻對岐王的荒唐行為簡直是歎為觀止,語氣也有些微妙,“岐王,匈奴公主乃匈奴戰俘,你私藏戰俘已經是犯了天下之大不韙,你若是及時悔改,把匈奴公主交給我們,還能恕清幾分罪過。”
    誰知岐王不聽勸,睜著眼說瞎話不說,還倒打一耙,“匈奴公主失蹤,與本王何幹?匈奴女人都長得一樣,本王側妃是金發碧眼,但並不代表這就是匈奴公主,你們故意誣陷本王,到底是何居心!”
    呼延華原本是囂張跋扈的性子,這會兒像是個柔弱懵懂的弱女子一般,躲在岐王懷裏瑟瑟發抖,哭哭啼啼地說著,“太子殿下,妾身、妾身真的不是什麽匈奴公主,隻是最卑賤的女奴而已,僥幸被我們王爺買回來,在身邊伺候,你們不能胡亂冤枉人啊。”
    中原人雖然不怎麽分辨得了匈奴人的長相,但是呼延華這個相貌的美人還是十分有特色,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就這兩人能做得出來。
    白穆雲的臉黑了下來,“無需廢話,來人,直接把兩人都押起來,打入天牢。”
    抱在一起的野鴛鴦立馬臉色大變,呼延華才出來,自然不願意再進去,不停地掙紮,原本就沒遮嚴實的衣裳立馬散開,露出白花花的身體,惹得一群血氣方剛的男兒看紅了眼。
    白穆雲連忙別過頭,眼底全是厭惡和鄙夷,而岐王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頭上綠油油的帽子,走過來扒拉著白穆雲的褲腿,“二哥,你不能關我,我是一品親王,你即便是太子也沒有權利關我,若是父皇知道了,肯定會覺得你不容兄弟,排除異己的!你若顧大局,最好不要動我!”
    “不容兄弟?排除異己?”白穆雲看著跪趴在地上的男人,眼中的鄙夷和漠視卻是怎麽也止不住,“就憑你,也配?”
    這一句話不亞於炸藥轟炸的效果,岐王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臉上火辣辣地痛,來自白穆雲的鄙夷,可比當初皇上在朝上說他不堪為太子還要讓人難堪,總而言之,岐王像是被人抽幹了骨頭一般,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因為他從心裏知道,他,真的不配稱為二哥的對手,不僅是他,任何人都不配。
    白穆雲,他天生就是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