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國舅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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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棗有人造反?”
    趙頊並未聽聞這個消息,想來多半是一些百姓在鬧騰吧。
    大宋百姓造反的曆史源遠流長,人數從幾人到數百人不等,武器從鋤頭到菜刀不等,口號從替天行道到某也要做官家不等……
    一句話,目前大宋的局勢相對平穩,所謂的造反近乎於笑話。
    所以聽聞造反的消息後,大多人都是麵無表情的嗯一聲,然後該幹嘛幹嘛。
    你要有本事就直接打到汴梁城下來,否則就回家種地去。
    “是啊!”曹佾坐了起來,熱情的道:“傳聞有數百人,還殺了幾個官吏呢!”
    臥槽!
    殺官造反?
    這個是來真的嗎?
    趙頊知道曹佾是想托自己去傳話,就起身道:“我這便回去轉告官家。”
    “多謝大王。”
    曹佾等他走後就爬了起來,喊道:“把門板收了,這幾日太陽好,洗刷一下曬幹,下次還得用。”
    老曹家的門板就是傳家寶,曹佾恨不能每晚都睡在上麵。
    趙頊回到宮中,把曹佾的話轉告給了趙曙。
    趙曙糾結的道:“又躺門板了?”
    他想起了上次曹太後躺門板的陰森森,不禁脊背發寒。
    老曹家就是古裏古怪的,難道真是殺人殺多了的報應?
    “是。”趙頊不關心這個,“官家,酸棗真的造反了?”
    “嗯……此事算不得什麽。”趙曙微笑道:“數百人鬧騰,樞密院和政事堂在為了誰領軍去鎮壓吵架,據說富弼和韓琦都動拳頭了。”
    這是功勞,大夥兒作為宰輔都有自己的一派人,此刻不讓他們去撿功勞更待何時?
    “國舅想去啊!”
    趙曙玩味的道:“如此也好,來人。”
    “官家。”
    “去政事堂告訴他們,此次讓國舅去。”
    “是。”
    ……
    政事堂裏,韓琦和富弼在對噴。
    富弼戟指韓琦,“老夫當年任首相時你算個什麽?老夫那時見你在樞密院可憐,遇事才拉上你一起商議。如今你僥幸得了相位,卻翻臉不認人,這等小人行徑,老夫不齒與你為伍!呸!”
    這尼瑪宰輔竟然能吐口水噴人的?
    邊上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韓琦一個跳躍,躲開了富弼的口水攻擊,罵道:“老匹夫,真當老夫不敢殺人嗎?”
    “你來!”富弼須發賁張站在那裏,說道:“老夫在退出政事堂之後,就聞雞起舞,你可來試試。”
    上次他因為守孝而離開汴梁,如今再次歸來卻成了樞密使。
    若是旁人擔任首相也就罷了,可韓琦……富弼就是不服他啊!
    “官家有話。”
    陳忠珩來了,見到富弼和韓琦鬥雞般的模樣也不驚訝,淡淡的的道:“官家說了,酸棗之事讓國舅去。”
    富弼拂袖而去,韓琦麵無表情。
    陳忠珩本想看看兩個宰輔鬥毆啥樣子,見他們各自散去,不禁大失所望。
    等回到宮中時,正好遇到了任守忠。
    “小心挨打啊!”
    陳忠珩發誓自己是善意的提醒,可屁股還在疼痛的任守忠卻認為這是譏諷,於是就怒道:“你也好不了!”
    趙曙對宮中人沒好感,但凡做錯事的,規矩是什麽就怎麽處置,和先帝在時的仁慈當真是天壤之別。
    陳忠珩也差點被處置,所以提起這事兒他就有些後怕。
    “國舅要去酸棗平叛了。”
    陳忠珩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啥?
    任守忠覺得這事兒怕是不靠譜吧?
    但陳忠珩必然不敢拿這等事開玩笑,所以這是真的。
    這是……好事啊!
    任守忠心中歡喜,一路狂奔著到了慈壽宮。
    站在室外,他弄了些口水抹在額頭上,然後用力的喘息幾下,這才進去。
    曹太後正在織布。
    宮中削減用度之後,她就重拾了這個技能,隻是織出來的布沒人敢用。
    皇太後織出來的布,你確定敢穿在身上?
    這個就是形式主義的一種表現形式,但上位者做出姿態來才是最重要的,這就叫做垂範。
    “娘娘……”
    曹太後正在小心翼翼的織布,被任守忠這麽一喊,不小心就把幾條線給弄斷了。
    曹太後木然回頭,任守忠看到這個表情不禁渾身一顫,“娘娘,酸棗有人造反,國舅要去平叛了。”
    大佬,看在這個好消息的份上,就放了我吧。
    “酸棗?”曹太後想了一下,起身道:“那裏怎會造反?”
    任守忠傻眼了,“臣……臣不知……”
    曹太後看著他,淡淡的道:“這不知,那不知,你還知道些什麽?”
    呃!
    任守忠遲疑了一下,曹太後拂袖出去,走到門外時,突然吩咐道:“扣了他這個月的俸祿。”
    為啥?
    任守忠身居高職,俸祿可不低。
    而且內侍都愛財,別說是一個月的俸祿,半個月的他也會肉痛啊!
    曹太後站在殿外,負手看著清朗的天空,說道:“大郎本事是有的,隻是這數十年來太過憋屈。他的膽子太小,太謹慎啊!老身許多時候都在懷疑,這個弟弟怎麽和我不同呢?……酸棗造反……估摸著就是個笑話,不過謹慎起見,讓人去沈家,請沈安給大郎出個穩妥的主意。”
    “是。”
    身後的內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您還說國舅謹慎,可您這個好像比他更謹慎吧?
    曹太後緩緩回身,“你去……”
    “娘娘饒命!”
    任守忠馬上就跪了,哀聲道:“娘娘,那沈安就是個狠的,臣和他有間隙。若是臣去傳消息,臣敢擔保,他這人就敢說臣沒去過。”
    沈安那貨絕壁能幹出這等事情來,到時他任守忠又會被太後收拾一頓。
    曹太後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道:“膽小如鼠!”
    於是就去了另一個內侍。
    “國舅去平叛?小事啊!”
    沈安聽到這個消息就知道曹佾想立功,“那個……回頭某弄個軍師跟著他去,罷了,那樣會被人說閑話,不然就弄些壓箱底的寶貝給國舅護身。就這樣,你回去稟告娘娘,就說沈安說的,此行國舅的安危某擔保了,若是出事,某就自請去杭州。”
    內侍一聽就感動了,拱手道:“歸信侯果然是忠心耿耿,娘娘聽了一定會感動。”
    “哪裏哪裏。”沈安笑道:“沈某和國舅一見如故,親如兄弟一般,這是應該的。”
    內侍告辭,出了偏廳後,有陳洛帶著他出去。
    “稍等。”
    內侍突然止步,然後脫下鞋子仔細看了看。
    這是進沙子了吧。
    內侍靠在牆上,舉起鞋子看了看,然後又抖動了幾下。
    穿上鞋子之後,他試了一下,皺眉又脫了下來,然後伸手進去摸。
    “杭州是個好地方啊!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裏麵突然傳來了沈安的聲音,正在摸鞋子的內侍呆滯了。
    陳洛也呆滯了。
    ——你回去稟告娘娘,就說沈安說的,此行國舅的安危某擔保了,若是出事,某就自請去杭州。
    尼瑪!合著這廝是真想去杭州啊!
    這個擔保有用嗎?
    陳洛把內侍送出去,回來就說了剛才的事。
    沈安有些尷尬的道:“這個是口誤,口誤。”
    但是他慌得一批!
    曹太後可不是善茬,要是覺得不對勁,絕壁敢拎著長刀出宮找他沈安的麻煩。
    那個老娘們的刀法……
    想起了上次宮中見到的曹太後用刀,沈安就不禁心虛了。
    “那個,去請了國舅來。”
    曹佾不明所以的來了,沈安在書房接待的他。
    桌子上擺放著十多個小瓦罐。
    “國舅,這便是最新的火油彈和火藥彈。”
    “是好東西。”曹佾以為沈安是給自己展示一番。
    “國舅此次去酸棗,某擔心你的安危,所以這些壓箱底的寶貝某都弄出來了,國舅到時候多帶些去。”
    沈安的表情很誠懇,甚至帶著些擔憂。
    好兄弟啊!
    曹佾感動了,說道:“若是立功也有你的一半。”
    “……”
    國舅是個實誠人啊!
    帶著沈安的深情厚誼,曹佾帶著一千人出發了。
    從汴梁到酸棗並不遠,曹佾立功心切,想著那些叛逆多半是農戶,所以就催促全軍趕路。
    一路喘息的像狗般的到了陽武邊上,一隊丟盔棄甲的廂兵來了。
    臥槽!
    曹佾也有些懵逼,叫人攔住了這隊潰兵問話。
    “那些叛逆很厲害!”
    帶隊的是個軍士,他神色惶然的道:“那些人……有兩百餘人,他們很厲害,列陣前行,咱們擋都擋不住……”
    “蠢貨!”
    曹佾知道廂兵不管用,可這等滅自家威風的話卻聽不得。
    他大手一揮,“全軍抓緊了,滅此朝食!”
    那軍士喊道:“國舅,那些人真的夠狠啊!很厲害……”
    曹佾擺擺手,覺得廂兵的存在就是個大問題,白白耗費錢糧不說,還打擊士氣。
    當晚宿營在酸棗外圍,曹佾按照家傳的兵法安排了警戒。
    晚上,吃了一頓幹餅子之後,曹佾懷念了一番祖輩的辛苦,然後早早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突然有人尖叫。
    “走水了……”
    曹佾猛地睜開眼睛,第一反應就是喊道:“朝某這邊集結!”
    半夜遭遇火情,不管如何,第一件事就是集結。
    他飛快的穿戴整齊,拎著長刀出去,就看到了前方的一片大火。
    大火中有些人影在閃動,刀光不斷閃爍,才將被驚醒出來的宋軍將士們被追殺了過來。
    媽的隔壁!
    曹佾怒了,“這不是百姓,準備……”
    ……
    第一更送上,月票太慘,國舅呼救。